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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艾提菲与夜

以下内容节选自艾提菲的日记

6月30日

由于当时没有空暇的时间写日记,所以我在之后的日记中补上了那天的经历。

我的表达能力不是很好,当这篇日记写完之后,才发现有很多描述不明确,或者根本读不通顺的地方。赫菲看过之后,提笔帮我润色了一番,我这才敢把这篇日记拿给大家看。

“没想到,王国军也有和我一样的怪物,存在着。”黑色的少女轻笑道。

“废话就不要说了,你这个家伙!”艾提菲以冷峻的神情,看着对方。

“你我同为一类人,你又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呢?”黑色的少女问道。

“不要说了......只要名字......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只是淡淡地回复。

“夜,你满意了?”名为夜的少女说道。

夜!!

夜,在被改造者的圈子中,是极为臭名昭著的存在。帝国军的实验,远不如我们来的人道,为了制作出史上最强的人间兵器,帝国军的一些法师和高官相互勾结,用尽了一切惨无人道的手段,在留下无数具少年少女的尸体后,终于取得了一定的进展。

不幸的是,这成果日后被王国军间谍所窃取,使得王国军只用最低限度的牺牲就造就了像我这样的一批战士。

让我们重回正题。有一天,帝国军的实验被迫中止,所有有关消息都被严格封锁,因此关于帝国军有改造人的事实,鲜有人知,而我们王国军的改造人,恰恰好是这少数人之一。

那一天,有一个疯子一样的女孩,杀光了那里的所有人。(怎么又变成日漫的剧情了O__O”…)

监察的官员也好,法师也好,她的同伴也好......

没有一个能够活下来。

长年受到非人的折磨,她的心灵已经完全扭曲了。

日复一日的痛苦和孤独,是纯洁的少女,所无法承受的。

人性的光辉渐渐被磨灭,那颗单纯的心变得残缺,正常的人格正一点点地被剥离......

只有拼命地把那心的一块块碎片捡起来,然后再拼接回去,才能在那里苟活下去。

想要把那面目全非的人心,再度原封不动地组装回去,已经是做不到了。

拼回去的心,变质了。

千疮百孔的心,已经腐坏掉的心。

不堪重负的心,已经无法承载爱了。

这时,我们就会说,这个人的本质,已经完全变态了。

已经无可救药了。

我们俩就这样对视着,谁也不说话。夜风温柔地吹拂着我的头发,在这迟来的微风中却感受不到任何一丝快感,夏夜的风,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冰冷了?

“哼哼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以为,我受了点皮毛伤,就打不过你了吗?你知道吗,我可是杀人恶魔啊!”夜的双眼可怖地圆睁着,紧紧盯着我的眼睛,就像要把我看穿了一样!不过,都到了这一步了,我又怎能退缩?迎着她的身体走去,我使劲地抬起自己的拳头,准备与她殊死一搏。

夜的身体中涌出大量的能量,那纯黑色的魔力,呈现出一种别样的美,灿若繁星的魔力形成了凝胶状的物质,在她的体外不断溢出,汇聚成一道道黛色的溪流,款款流淌。

连我也不得不惊叹于她庞大的魔力。既是她的状态已经不是最佳,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打倒她。但是,这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是我,也是夜无可逃避的宿命。

只有同为被改造者,彼此之间才能相互理解。

如果这件事不由我来完成,夜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

这是只有我才能给予的救赎。

只有我才能让她解脱。

我拼尽全力,在圣光屏障的庇护下,穿越了层层黑雾,来到了她的面前。

夜轻轻松松就抓住了我挥出的拳头,嘲笑般地说着:“没用的!连那个男人都没法胜过我的力量,手无缚鸡之力的你,怎么可能伤害到我!”

我当时的样子十分不雅,身体气急败坏地上下扭动着,想要让拳头挣脱她的手臂,可是我越挣扎,被桎梏地越紧,我使出了吃奶的劲,可是却无济于事,怎么也逃离不了她的魔爪!

“哼哼哼......嘻嘻嘻嘻......”夜像是坏掉了一样疯狂地笑着,我只感觉到手腕被越抓越紧,骨头发出“咔咔”的声音......真实钻心剜骨的疼痛!我咬牙坚持,努力让自己不要叫出声来。可是看见我这幅痛苦的模样,对方却笑的越发开心了!癫狂的笑声反而让我清醒了:如果再不冷静下来,想想办法,自己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艾提菲的注释:看这篇日记的时候觉得这个描写好搞笑啊,可是当时我可没有这个心情啊(——————)

我尝试着把光元素全部聚集在左手,刚开始的时候夜并没有感受到异样,可是慢慢地变得浓烈的光元素,让她产生了强烈的不适感。两种相反的元素,是水火不容的,它们在互相拒绝着、拼命抵抗着对方,让两种互逆元素碰撞的直接结果,就是造成大气分布的不稳定;严重的话,还可能引起剧烈爆炸。

我的左手也同样十分难受——接受着光与暗的双重洗礼,我的情况也比她好不出多少去。夜想要挣脱开来,可是身体中蕴藏的暗元素却因光元素的刺激处于暴走的状态,完全不听使唤!失去了身体的魔力,她也就和我一样,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我用右手按住她的右手,不让她挣脱。我们都在这魔力的漩涡之中苦苦挣扎着,但是我们都不肯先倒下,夜因剧烈的痛苦而发出了尖叫,声音越来越尖利,自己的耳膜好像都要被震破了一样......我可能也在尖叫吧,因为我的嘴完全不受控制地张成了O型,因为嘴长时间无法闭合,感觉自己连呼吸都要变的困难了,但是,还不能倒下!

像过去了一个世纪一样,感觉自己的身体完全被吸干了......意识开始变得朦胧,身体也传来阵阵无力感......难道,我的结局,竟是在这荒凉的地方,与夜同归于尽吗?

......

意识,慢慢地恢复了。下意识地看向夜,发现她也在大口地喘着气,一幅惊魂未定的样子。

看来,她成功阻止了自己力量的暴走,并且成功把我们分离开来。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

看向自己的双手,我苦笑着。

自己的力量,完全被榨干了,感觉我已经,回天乏术了。

夜呢?估计也损失了不少魔力。但是,她剩余的魔力,仍然远超于我。

浮现在我眼前的,是尤瑟米、赫菲等人的音容笑貌。

我没有家人,她们就如同我的家人一般。

别无他念,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再次见到她们。

我想让尤瑟米抚摸我的头,想听她对我说话,想让她和赫菲陪我玩闹......

只是简简单单的愿望,如今也无法满足吗?

不,不,不!

只要我活下去就行了。我只要打倒夜,成为站着的那个人,就行了。

这单纯的目标使我亢奋,使我充满了力量,使我获得了勇气。

只要能够见到她们,就很开心了,不是吗?

常人也许无法理解我的夙愿,因为他们没有我如我一般的经历,他们感受到的温暖太多太多了......

检视了一下自己残存的魔力,心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念,脑海中只留下了一个想法——打倒她,活下去!

口中轻念魔咒,身边便出现了几十个火球,我一股脑地把它们倾泻出去。夜连看也不看一眼,随手一挥,一个防御魔法阵凭空显现,令我的攻击悉数失效。

还远远不止如此!火球后面是消魔弹(注:一种魔法,可以侵蚀魔法结界或者防御阵),消魔弹之后是漫天冰雨,。夜的防御法阵在空中消融了,不成想她干脆放弃了防守,灵活地穿梭于我的冰箭之中,一边移动着,一边用魔法还击。

夜的黑暗魔法很强力,我尽量避免正面迎击,侧过头躲过一发魔法弹,我也向夜跑去。

在我的冰雨之下,夜的行动将受到限制,无法自如地和我战斗......

????

没想到,在我接近之时,夜移除了防护罩,任由冰雨敲打着自己的身体,一个下摆腿,攻向我的下盘。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强行稳住重心,好让自己能够站住,在我稳住自己的功夫,夜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

“尝尝这个!”火焰猛虎在夜的右手凝聚,我无从躲避,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无情的烈焰将我吞噬。

无比灼热的感觉传遍全身,我艰难地用体内的魔力保护着自己的身体,让肌肤免受烧焦之苦。尽管如此,血肉和脂肪燃烧的爆裂声还是告诉我,我皮肤的有些部分已经.......

不敢想象自己当时变成了什么样子,但是反正经过治疗是能恢复的。

“黑头土脸”的我还活着!我就这么站在夜的面前,一动也不动。

“也该,放弃了吧?”夜说道。

我干笑一声,我知道自己已经如风中残烛一般,但是夜,肯定也不会太好。

夜的魔力却是很充沛,但,绝对不是无限的。

魔力的庞大,是优点,却也是她的巨大缺点,一个足以致她于死地的缺陷。

由于从来没有用干过魔力,所以她根本不了解魔力的宝贵。

和艾诺的战斗,已经使她蒙受了不小损失。

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用来防御艾诺全力一击的,可是黑暗魔法的禁咒。

刚刚,又因为光暗元素的互噬,消耗了大量魔法力。

看来她依然没意识到,在这种“残局”之下,保留自己的魔力才是最关键的。

趁着夜傲慢地睥睨着我,我让右手的魔力充盈起来,猛插向自己的左臂。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我自己的惨叫声。

撕心裂肺的疼痛,不堪忍受。我从左臂之中拿出了积存已久的秘密武器——魔力凝晶。

他们将这个贵重的玩意植入了我的左臂之中,以备不时之需。

血淋林的魔力凝晶被取出后,自己左臂的肱骨暴露出来。

无所谓的,比这更可怕的情况我也见过。这,又算什么呢?

我把魔力凝晶含在口中。

先声明一下,这个可不是什么能把魔力完全补充的什么神器。(233)

它的作用只有一个——吸收空气中的魔法元素。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夜剩余的魔法却一点点被吸收着。

只要不让魔力外放,我的魔力就可以最大限度的保留。

夜走近了我,但是她走近一步,我就后退一步。

我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怎么了,怕了?”夜大笑着。

无数纯黑的魔法弹源源不断地发出,我用双臂护住自己的身体,无力地迎接这“枪林弹雨”。还好,有着魔力凝晶的作用,她的魔法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削弱。

“就算你的魔力完全恢复,你,也不是我的对手!”看来,她完全理解错了,凝晶的用途呢。

“我现在的魔力,可是能够放出一个禁咒的。”我故弄玄虚地说道。

“好啊,来试试啊?”她叫嚣着:“你那浅薄的魔力,我随随便便就能防住!”

我偷偷地笑了,那笑容并不明显。

夜啊,你还不知道吗?你的魔力也已经接近枯竭了。

现在多呆一秒,对你都是巨大的不利哦!

夜好像不想再拖下去了,她快步上前,大叫道:“就用这个,来送你上路吧!”

口中咒语快速吟唱着,黑色的大型六芒星阵在地上显现,这是要释放大型黑暗禁咒的标志。

无尽黯灭,大范围黑暗禁咒,能让方圆千米的人都受到波及。

在夜的眼里,这是送我上路的最后一击;在我眼里,这却是她为她自己敲响的丧钟。

在一对一的单挑中,这种魔法的性价比,实在是低的可怜。

要把魔力分散到那么大的面积上,每个点对应的魔力就会相应减少,施展大范围的魔法实在不如单体魔法来的划算。

对自己的魔力过度自负,夜根本没有想过要节省魔力。

可是,这毕竟是禁咒啊!禁咒的威力,肯定是不小的。我使出了吃奶的劲,(话说用在这里不合适吧朋友)全力施展了一个包裹着自己的光之棱镜,至于这个举动能不能让我活下来,就听天由命了。

以夜为中心,大范围的地面上都散发出浓郁的黑暗气息,这气息剧烈侵蚀着地面,形成了黑色的雾。魔力越来越强烈,黑雾中产生了一道道难以名状的黑色光芒,在夜的咏唱声中,无数黑色的光柱拔地而起,本来就漆黑的夜晚更加暗淡,在暗元素的肆虐下,一座座山丘訇然开裂,泥土混合着碎石块迸溅而出。黑暗的能量耀武扬威,不可一世,把山丘上的所有东西都吞噬殆尽,就连一只飞虫也不放过......

我的记忆,到这里就结束了。

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破碎不堪,想要动手触碰身上的碎布条,发现手也不太听使唤。

我集中精力,把浑身的力量都集中在手上,它才勉强地动了一下。

哪怕就这么轻微的动一下,全身的肌肉都会被剧烈牵扯;动的越多,疼痛伴随着酸麻的感觉就越明显。

刚开始,稍稍动一下都很艰难;不过在习惯之后就好多了,我努力地站了起来。

我站起来的时候,夜也由跪在地上的姿态,变成了站起来的姿势。

“结束了。”夜说道。

她作出一幅凝聚魔力的样子,可是什么也没发生。她已经没有魔力可以使用了。

“这......这怎么可能!”夜大惊失色,显然是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像是炫耀一样,我让自己的指尖上形成一个火球,向她宣告着,我,还能使用魔法。

夜顿时瘫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嘴里不断地絮叨着,眼睛也拼命地睁着。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我以一个胜者的姿态,走到了夜的面前,对她说道。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残忍地杀害别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遭到天谴呢!”我毫不留情地继续说道。

“难道......你要杀了我吗?”夜用颤抖的语气说着。

平时,我的想法没有那么多,可是那天,我却不禁感叹起来。

怎么,杀人狂魔,也是怕死的吗?

看来,越是残暴的人,内心也许越是懦弱呢!

(艾提菲注:呜......赫菲非要把这段内容加进去,其实我开始没有这么写的啦!而且这个也不是很符合我当时的想法啦)

“不、不要、不要......”夜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说道。

(艾提菲语:

我自己实在无法写好当时的心里状态,在和赫菲商量后,决定让卡兰和艾诺帮我写一写。不过,我真的好害羞啊......这种东西非要拿给别人看......)

看到她这样一幅姿态,我犹豫了。

她此时展现在我面前的状态,完全就像一个纯真无邪的少女一般,无从想象之前的夜是那样疯癫和变态。

在她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的时候,在她的身心还没受到摧残的时候,可能就是这样的吧。

在心灵黑暗的泥潭中,有一个少女在哭喊着,挣扎着,她想要看到爱,时间却教会了她恨。披荆斩棘,穿越夜的重重心灵枷锁,我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丝的希望。

我和她本是同样的人,又经历了同样的事,只是彼此选择了不同的道路罢了。

她和我一样,完全一样,她的懦弱和恐惧,也倒映出了我当年的影子。那时候,我也是这样哭号、躲避,不肯接受实验......

在别人看来,她是恶魔,是怪物,是杀人机器。但是,在我的心目中,她,是我的众多姐妹之一,她只是一个值得同情的实验体而已。这一切,都不是她的过错。

我们都是被改造者。

只有我们之间能相互理解。

我把她紧紧拥入怀中,放声大哭,压抑了多年的感情,一泻而出。

夜怔怔地看着我。

“夜,你杀了我吧......我下不去手......”我已经泣不成声。

也许她会大笑,会笑我愚蠢,会笑我懦弱,然后杀了同情心泛滥的我......可是这是我的选择,如果真的发展成那样,我也不会有怨言的。

在最后的最后,我还是退缩了,我还是胆怯了,但是我不后悔。我觉得杀了她,就像杀了自己一样;我要是那样做了,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夜忽而也哭了起来:“我也不想那样做,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好恨,好恨......我只想杀光所有人,我要.......”

我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希望能让她好受一些。

“听着,你我是姐妹,所以我不忍伤害你,但是别人对你还是怀有成见的。以后,不要再做坏事了!”

我明白,夜的人格,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转变的,虽然她现在看来好像是一幅人畜无害的样子,可是哪一天一旦受到些微的刺激,就会变得和以前一样......

我的身份,对夜而言有着特殊的含义,这也是她能够接受我的原因吧。

和我一样的被改造者,都应该幸福。她们不该承受这么多痛苦。

一会还得回卡兰那里......该怎么和他说呢?

(艾提菲语:啊啊赫菲真讨厌,把我的文章改成什么了啊!怎么这么压抑黑暗啊?让别人看到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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