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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秋末思春眠

叶知雨的早餐是在去学校的路上,直接到街边买了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并且他会在路上把它们解决掉,然后依旧是那样悄悄的进入教室,不会引起一点声响。

高二已经开始分文理科了,而叶知雨选择的是文科,自然不是因为他喜欢文科的缘故,而是理科太过烧脑袋了,他感觉好多都不理解,而文科则侧重于背诵和组词造句上面,相对来说即使天赋很差,如果肯死记硬背也不会成绩一直下落。

高二其实已经开始了筹备高考的时候了,但叶知雨其实也过得挺清闲的,因为他的单亲家庭以及在外人看来毫无责任感的父亲让老师不会太过为难他,而平时装扮和性格也让周边同学少有和他交谈。

一无所长的病态少年。

这是周围人对他的印象,大家都觉得他肯定是太过压抑了,把自己的神经崩坏中。整个人完全没有任何朝气,缩在角落里死气沉沉的。

也确实如此,叶知雨的精神时常恍惚,好像活在过去一般,如今的他更像是一具可以行动的尸体,没有多少人敢靠近他,班里的一些不读书的非主流男孩都懒得捉弄他,只是每次眼中扫过他时会露出厌恶的神情,并且连忙将视线错开,好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叶知雨今天确实不在状态,他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可能是昨天被校园里的小混混打的,也可能是睡眠不足引起的,或者是早上被叶山民的嚎啕大哭给刺激的。

他时常会想起他的姐姐叶知雪,感觉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一般,到底多久了他没有具体统计,但叶知雨就是满心的落寞。

到市里读高中的叶知雪,在叶知雨的眼中,她像是逃跑一般的离开了郊个破旧的家庭,她看着自己醉醺醺的父亲应该满是鄙夷吧,看着自己这不修边幅的弟弟应该更是异常的厌恶吧。

她的一身洁白连衣裙是那么的美丽,不染尘埃的站在小巷之中,狭窄的小巷十分的昏暗,两侧泛黄的石壁爬上了一些青苔,十分陈腐,如同污浊泥塘一般让人恶心,而她在叶知雨眼中,确是那样美的惊心动魄。

她周末也很少回家,一直留在市里,学习、打工,或者其他的理由,她已经快要和这个家庭划清界限了吧,尤其是如今已经高三的她,已经几个月没有回家了?也许到了今年年末,到了新年的时候她会回来吧?叶知雨的脑海当中有了这样的疑问。

天气开始变凉了,这中凉里面透着一种冷,坐在教室角落的叶知雨感到很冷,马上就要步入冬季了吗?外面的叶子并没有多少枯黄?也是了,这儿是南方,东天依旧会寒得彻骨,但树叶并不会掉光,也不会有漫天飞雪。

明年叶知雪就会高考了,叶知雨已经猜测到了,那时候的她应该会选择一所北方的大学,那里似乎更适合她,那样的话,她就再也和这里没有牵挂了。

不知何时,叶知雨已经趴在了桌子上,他陷入了梦中,被过去的枷锁套牢了,怎么也无法挣脱,因为他的嘴角噙着笑意,不是之前的那种怪异得让人发森的感觉,而是确确实实洋溢着温馨快乐的感觉,如沐春风一般的让人开怀。

那时候叶山民的生意不算差。厂子虽小,但业务也是不断续的,每年最少也能有二三十万收入,并且势头还不错,他喜至觉得自己没两年就能够将这个产业打理成年入百万的中小型企业。

叶知雨的母亲还是那样温柔,她温柔贤惠,每天在家里带孩子,给丈夫准备晚餐,整理清洁房子,一切都是那般的美好。

六岁时的叶知雨家庭还算富裕,比她大一岁的姐姐叶知雪简直就是他的偶像,从小学什么都快,父母还送她去学各种兴趣班,小小年纪时不仅就练就一手好字,就是唱歌跳舞弹钢琴都会,反之叶知雨脑袋就很不开窍,快要上小学时一到十的加减都要算好久。

那时候的叶知雪活泼可爱,而叶知雨只是一个文静的小男孩,叶知雪就是那一朵盛开的小红花,而叶知雨呢,他是旁边陪衬的毫不起眼的绿叶了。

但就是那样的时光,依旧如同梦魇一般让如今的叶知雨着魔,他回味着,迷恋着,追寻着,沉浸着,那种感觉,在梦中能够再次体会到。

思绪潜伏在梦中,秋天的叶儿依旧在风中沙沙的响着,叶知雨又回到了当初,他如同一个跟屁虫一般永远跟在姐姐的身后。

他没有玩伴,其他认识的小朋友都是姐姐的玩伴这个标记。

他还记得,那时候的他被当成女孩子一样,穿的是姐姐的衣服,头发留起来好久都不用去理发店。他们就你是亲密无间的姐妹一般,所有的东西都是共享的,不知是父母的懒惰还是恶趣味,但年幼的他根本就不懂,也不去理会,虽然东西都是共享的,但还是优先供给给了姐姐。

“跟着我……”

“照我说的那样做……”

“你需要去这样做的……”

“你这样的做法不对,应该是这样……”

“你的想法很有问题,要换一种思考方式才行……”

……

不知从何时起,他这条姐姐的小尾巴,在姐姐耀眼的光芒中寸步难行,姐姐的话是对的,但他没有能力按照画中的意思去改变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追不上那个背影了。

叶知雪已经很少和他说话了,她是骄傲的,她或许曾经想要将这这个跟班弟弟调教得和她一样的优秀吧,但最后是失败了,人的天赋是难以改变的,性格也是如此,叶知雨的年龄在增长,他的弊端和弱点在放大,最后的反差将会让他的精神也开始扭曲。

叶知雪其实是温柔的,温柔到无情的伤害着叶知雨,她急着逃离这个家庭,更急于脱离叶知雨的身边,他会日渐蠢笨,他会开始堕落,他的平凡会扭曲他的性格,他的弱小会崩坏他的神经。

而叶知雪的骄傲会造就未来的辉煌,她的天赋会助长她的光芒,她的美丽也在增添她的美丽,她将会事这里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他的世界中。

他幽幽的清醒过来,惺忪睡眼掩藏在镜框之下,看着这个教室的数道身影交错重叠,叶知雨又睡过去了一天,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已经有些清醒了。

他正在懊悔,忏悔自己没有听课,厌恶自己的不努力,和他的父亲叶山民一样,总是在做错事情,然后总是在自哀自怨,但心里并没有升起哪怕一丝补救的想法。

他觉得自己会溺死死在现世当中,他回味看过去的梦,那是一个囚徒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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