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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也许与一定

许久之后,落华华的声音响了起来:“是不是,要见到师父,这个人就要死?”

镜中的其明点了点头。

“我不想这个人死。”落华华低声说道。

“为什么?”其明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不带一丝的感情。

“因为我不能确定她是一个恶人。”

“哪怕,为此,你我再也不能相见,哪怕你的力量就止步于此?”

落华华没有回答。

“你知不知道,很久很久之前,有一个人让我给了我三条道路让我选。第一条道路:他让我背叛我的族人。第二条道路:他让我背叛我的妻子。第三条道路:他让我在我的妻子面前,自杀,或者让我的妻子把我杀了。可是不管怎么选,我妻子还是逃脱不了他设计好的道路。我的妻子就只能是他的一颗棋子!”其明冷冰冰的声音终于在此时有了一丝波动。

“如果,有一天,有这么一个人对待你跟你的香弟,你会怎么选?你不想杀人,可是,说不定,这个人就会来杀你。”

“或许,师父你说的是对的。或许,我也无法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但是,我不会让任何人对香弟这么做的。”

“你的‘不会’只是‘不想’罢了。倘若你没有力量,你什么都做不到,你的一切坚持都只是可笑罢了。你现在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来保护你的香弟,甚至连你自己都保护不了。”

“如果不拿到这个日耀镜,你的力量就止步于此了。”

许久许久之后,落华华说:“师父,那那时你是怎么选的。”

其明顿了一下,说:“我当时选择自杀。但是,一个人出现,把我救了下来。”

“但是,那又怎么样?我的妻子还是逃脱不了那个人给她决定的命运,我还是不能陪在她的身边。我还是——不能陪在她的身边。”其明最后的一句话,说得分外的缓慢。

“要想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就不要怕牺牲!”

这句话直直地传入了落华华的脑海深处,落华华想起了半个月前,舍香被仰泰抓住时,自己当时的无奈;当自己跟仰光激战时,自己的无力。倘若自己最后没有得手,舍香该会是怎样的命运?想到这,落华华的拳头慢慢地握紧了。

抬头,看向其明那双淡漠而又满含悲伤的双眼。突然就想起自己醒来时看到的舍香的样子。在阳光的照射下,银白色的长发闪耀着淡淡的银色光芒。白皙的皮肤上涂上了两坨嫣红。那么纯净,那么美好。舍香她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这个世界百般的伤害与她,她却安然地与世无争。

这样的人,为她做一些牺牲又有什么不可呢?

可是,舍香会希望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来保护她吗?她仅仅因为头发的颜色就被自己的父亲讨厌,被自己的父亲抛弃。可是,她还是选择听从她妈妈的话,包容了这个无情的世界。

她会希望我杀了这个人吗,哪怕是为了保护她?想到这,落华华紧握着的拳头,终于慢慢地松开了。

抬起头,两双妖异的火红色眼睛对上了。落华华坚定地说:“也许,有一天,我没有办法保护舍香。也许,有一天,我要眼睁睁地看着舍香死去。也许,有一天,我跟她不能再在一起。”说到这,落华华的眼睛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但是,她一定不希望我为了她杀无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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