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他要做什么，她终究是没有权利干涉的，也没有干涉的本事。摇了摇头，抬脚刚欲走，脚边忽然窜出一道黑影，吓得她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喵呜——”柔柔的小奶猫的声音传来，姚遥这才看清那黑影是一只比巴掌大点的小黑猫，缩在花圃里一株灌木根底下，幽幽发着绿光的眼睛正盯着她。
姚遥喜欢猫。
今天下午她从电影院回来，路过后花园时看到几只流浪猫窝在那里玩耍，忍不住蹲下来逗弄了许久，没想到后来就在那里遇到了秦小尧，还误打误撞吃了她买来喂猫的火腿肠。
一想到秦小尧最后那略带讽刺的表情，姚遥就气得胸口发堵，忍不住又往秦小尧家的方向瞪了一眼，狠狠咬了咬牙。
十八岁生日宴？倒还真是过得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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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秦小尧洗完澡之后坐在床上一件一件拆着礼物，许潇潇送的口红，刘子琪送的玩偶，班长送的书，王枞送的手链……都是她想珍藏的东西。
一一将礼物归类整理好，秦小尧看着大大小小四五个收纳盒，其中一个盒子空荡荡的，在几个塞得满满当当的收纳盒中显得有些突兀。
口中微不可觉地叹了口气，一丝落寞染上眉梢。
一语成谶，林译钧果然忘记了他曾经说过的话。
这盒子注定要一直空着。
“丫头，叹什么气啊？”姥姥和蔼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秦小尧扭头看了姥姥一眼，只见她的姥姥正端着一杯牛奶，脸上带着些许笑容，眼角的皱纹很深，鬓角的头发花白，每一个细小的地方都深深刻着岁月的痕迹。
很多人都说，秦小尧的母亲长得跟姥姥很像，尤其是那双眼角微挑的凤眼，像了个十成十。
可惜她的母亲虽然继承了姥姥八成的容貌，却没有遗传到姥姥一分一毫的福气，年轻时嫁了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生下孩子不到三年就殒命了。
女人，无论貌美或是相貌平平，总是对脸上的皱纹惶恐至极，秦小尧却觉得，一个女人能看着自己脸上的风霜一点一点浮现，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秦小尧朝姥姥笑笑，轻轻地说：“没什么，只是觉得同学们以后也许很难像现在这样聚在一起了，一想到这个就觉得挺伤感的。”
姥姥将牛奶递给她，秦小尧接过，喝了一口。
姥姥伸出那苍老得已经出现了老人斑的手，在一个稍大的收纳盒上摸了摸，拣起一枚用孔雀翎装饰的胸针，身子稍稍往后移了移，望着那胸针，说道：“有些东西是留不住的，但有些可以啊，留不住的那些是青春，留下来的那些是记忆。一个人很多时候是带着记忆活着的。”
秦小尧微微一愣，看着自己的姥姥。
姥姥的左手轻轻抚上那在灯光下显得五彩斑斓的孔雀翎毛，像是感慨，又像是缅怀。
她说：“孔雀很漂亮，但要是没了这翎羽，倒是跟一般的灰鸟也没有多大的区别。我们只要把最美的东西留住了，就能把孔雀整个形貌记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