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言嘱咐道:“此去药山路途甚远,你二人要谨慎行事,切记不可主动招惹那些海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与险境。”
萧白夜不经思索道:“如果那些海兽自己来惹我们那应该怎么办?”
暴脾气的雷牛吼声如雷道:“怕甚?抬手扇它个大耳刮子,实在行不通抡拳打得它奶奶都不晓得是谁!”
蒋言怒视雷牛一眼,转头说道:“别听他瞎说,要是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就一句话,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咱们就跑!”
“蒋叔,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一定替你将白夜完好无损,安然无恙的带过嗨,送上山,入宗门,成大事,回来给您养老送终。”
蒋言一抬手,对着徐小丰的脑袋瓜子就是猛地一击。“你还是管好自己吧!你两人中就属你最不让人省心。你要是把白夜给带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白夜他要是处处惹事生非,甭照顾他的面子,往死里打,打残打傻我回头再跟他老子说道说道。”
对萧白夜叮嘱完后,蒋言又向雷牛说道:“我叫你准备的寒铁剑跟青刚剑,你带来了吗?”
“带了!”
雷牛点头过后,狠一跺脚,震起身后的黑布,探手一拽,两把锋利的剑被雷牛另一只手一齐夹住。
“给他俩试试手。”
萧白夜一脸震撼的在脑海中回想起刚才那一幕,他吃惊的在心里赞道,好厉害啊!
徐小丰则是上前随性的拿起青钢剑摆动起来。“这剑挺好看的,不过就是有点轻。一点也不称手。这难道就是老爷子常常念叨的,所谓的华丽而不华实?”
“小娃子,这个给你试看看。”
萧白夜回神间,浑噩的接过雷牛手里的寒铁,一时间萧白夜只觉得手沉重的仿佛拖着两座山,沉重无力完全使不上劲。
剑锋顿时砸在地上,极强的反震力,抖得萧白夜两手发麻,生出想要松开寒铁剑的念头。
见萧白夜十分吃力的徐小丰有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挠头走近他身边换过寒铁剑。如释重负的萧白夜长出口气,一脸轻松擦去额头的汗水。见状的徐小丰疑惑的掂量一下手里拿着的剑,十分轻松的反问道:“这剑有那么重?”
蒋言反问道,“这寒铁有六七十斤,你说重不重?”
一听蒋言解释到,先前觉得丢脸的萧白夜也是倒一口寒气,却不觉得是种羞耻。
一把六七十斤的剑,任谁都不一定能够提得起来,就连最起码的拿在手里都成问题,更别提说挥剑。
相比之下,青钢质的剑较为轻一些,最多也就是二三十斤左右,而此刻在萧白夜手里的青钢剑也就十来斤吧!
徐小丰用新奇的目光再次仔细打量着手里的寒铁剑。
“此去就你二人,一定要多加小心!好了,我跟雷牛只能送你们道这里了。接下来的旅途你们自己去探索,闯荡吧!”
不知不觉的几人走到了一艘巨大的船边停了下来。
“蒋叔相信我吧!要是我没把他送上山,我就不回来了!”
蒋言一眼看穿徐小丰的心思,冷眼相待的拆穿道:“你不回来岂不是正合了你的意?”
一脸窘迫的徐小丰这回倒是聪明了一回不在嘴上念叨,反倒在心里暗骂,你个死老头,拆别人台能让你身心舒畅?真是个罗里吧嗦的糟老头子。
一想到要脱离这个死老头的掌控,徐小丰就有种说不出的得意与欢喜。
萧白夜将剑绑在背上后,对蒋言说道:“蒋叔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安全的到达药宗的。”
蒋言点点头,没有出声,他知道这一去等同于将俩人推入了悬崖,不知是福是祸,但他也明白要是让两个正值心中有股闯荡的,热血沸腾的心的少年永远的只观测到小小的世界格局,那么还不如让海兽一口吞了还来的值得。
有志者事竟成,这是蒋言在心中想到的唯一能解释自己冷酷无情的最好理由。
一辈子坐井观天,世界格局永远停留在一个小村庄里,对于像萧白夜这种敢于拼搏,敢于直面挑战困难的人来说是多么的叫人感到惋惜。
上船之后的萧白夜一边呼喊一边用力挥手告别道:“蒋叔您保重,后会有期…”
蒋言笑不做声,反倒是雷牛吼声如雷的回复道:“小娃子你要是闯荡不出个名堂,看俺老牛不打得你哭啼不止!”
起帆前一段时间徐小丰还算消停,可等船一开始离岸时,他便破口大骂,仿佛心中有无尽的怒火没有发泄出来一般。
“你个糟老头回去可别揪我小辫子啊!不然我就诅咒你喝水烫到嘴,洗澡没热水,鸡鸣犬吠无法入睡,还有上厕所忘带纸…”徐小丰口水唾沫横飞,实在是让观看旁听的蒋言嘴角扯了扯,哭笑不得的出声道:“这个小魔王临走前还这么不让人省心。上新镇可好久不见这么冷清了。”
就这样,萧白夜踏入了一条自认为安稳平坦的旅途。只因为这一路上碰到慈眉善目的人太多了。
人观人越发细小,船远去后蒋言注目远方许久,才跟雷牛转身离开龙头湾。
船上。
萧白夜伸手遮住那一轮煌煌巨日,从指缝中呆呆的望着蔚蓝色的天空,心里甜滋滋的。
只因为去药山,行北海都有人相伴,此时的他除了心中的那股激动而又澎湃的波澜外,还增添一分安逸的感觉。
相比萧白夜那炽热的眼神,徐小丰则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对他而言这次北海之行,只算得上他在逃婚期间的一次游历。能跑不跑是呆子,能逃不逃是傻瓜,至于能跑多久,逃多远完全不在徐丰的盘算之中,虽可以猜到一丝半点的他,还是决然的选择了逃避。这时坐在栏杆上的他,任海风打乱他自己的头发,回首望见那海岸愈发细长,逐渐被蓝天和蔚水压成一条又细又黑的海岸线,低声开口的徐小丰不知在想什么,那眸子中已不见玩世不恭,是让一抹黯淡遮掩?还是如深埋在这海中的清冷,在一刻间水落石出!?应该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吧!
“终于要离开了吗?草!这海风气味真呛鼻子,都比得上珍藏许久的老醋坛子,酸得劳资眼泪都流出来。”
不巧这番咒骂一字不漏的钻入萧白夜的耳朵里,一脸茫然的他,深深吸了口气,觉得没啥不同的他痴痴呆呆的喃喃道:“没味道啊!你是不是鼻子有病?还是眼睛不好?”
徐小丰翻了个白眼,道:“你才有病!你病入膏肓,病得无药可救,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不服气的萧白夜反驳道:“我身体好着呢!怎么可能会有病?”
徐小丰撇下一句,“是思想!”就再次眺望远方,目光中透露出引人遐想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