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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外婆的离世

外婆被送到了县医院,母亲没有让我和姐姐们跟着去,第二天傍晚母亲和吴德才回来。我和姐姐赶紧围了上去,问婆婆怎么样了。母亲告诉我们,婆婆是因为糖尿病引起的血压高而昏倒,医生说不容乐观,得进一步观察。

我和姐姐们说:“我们要去看看婆婆,婆婆对我们几个最亲了。”

母亲道:“你们几个好好去学,你外公、舅舅们都在,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等好点了再去。”

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就跑到了母亲的房间,想多问问母亲,外婆会不会有事,母亲告诉我外婆不会有事的,老天爷不舍得好人死去的,母亲又讲了好多外婆小时候带我的趣事,我听着听着在母亲的房间睡着了。

星期一去上学的时候,我一脸的苦容。

母亲哄我道:“你婆婆没事的,你好好上学。”我勉强的点了点了头。

我一路心思的走到学校,张辉和李洋上来告诉我:“说他们把我们星期五打李鸿飞的事告诉了韩婷婷,韩婷婷夸我没想到我是个学习好还这么勇敢的男生。”

我意识性的点了点头。张辉和李洋也看出了我的不高兴,摇摇头转身走开了。

一上午我都显得心不在焉,张辉和李洋倒没在过来烦我。程老师却注意到了我的变化,找我谈了话,我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我只有心里难受着,担心着外婆,却对旁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从程老师的办公室出来后,韩婷婷却跑了过来,问我:”岳昭你今天怎么了?看起来闷闷不乐有心事吗?

我呵呵一笑否定道:“没事。“

”别苦着脸啊,你那么优秀,有什么心事就说下嘛,我们可以做个好朋友啊。“韩婷婷脸微微发红微笑着说道。

我显然没想到韩婷婷会这么亲近我,要是以前我肯定喜不自禁。可因为外婆的突然犯病,我哪里有心思想这些,便又回道:”没事,真的没事,我们一直是朋友啊。“

韩婷婷略显尴尬的笑道:”这样啊,没事就好。“转身走开了。

这几天母亲和吴德都是白天去医院,晚上回来。星期二晚上母亲回来后,告诉我们:”外婆的病稳定下来了。“

全家的乌云似乎散开了,我和姐姐们那天终于饱饱的吃了顿饭,睡了一个安心觉。

星期三去上学的时候,天空都像晴朗了,热情的同李洋和张辉打着招呼。

张辉和李洋一脸的懵然,随即他们便说道:”前两天还以为你魂丢了呢,魂不守舍的样子。“

我笑骂道:”你奶奶的魂才丢了呢。“哈哈,三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韩婷婷刚好从旁边经过,笑道:”今天看起来心情挺好嘛。“

我挠了挠了头微笑道:”前几天家里有事,不好意思哈。“

”你没事就好,朋友嘛。”

我琢磨着韩婷婷的话,听语气好像没几天前那么热情了,不禁有点失望。也埋怨自己前几天不该对韩婷婷那么冷淡。虽然那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还是很乐意和韩婷婷这样的美女在一起呆在一起的。

下午放学的时候我看见李鸿飞远远的望着我,我便也看了过去,他很快转过头走开了。这时张辉和李洋显得很高兴走了过来,我问道:”有什么高兴的事啊,看把你们美的像两个麻花机。“

张辉道:”韩婷婷让我们问你要不要一起去小河捉螃蟹。“

我犹豫了下正想开口答应,他俩便拉着我说:”我们已经替你答应了。“......

已经是八月底了,天气还是很热,正是吃螃蟹的好时候,小河在小镇的西边。到了小河边,人还不少,远远的就看见了韩婷婷、刘悦还有我们班的李小梅站在小河的木桥上。

我不禁问道:”韩婷婷和刘悦关系不是一直不好吗?怎么会在一起呀。”

李洋嘿嘿笑着,张辉道:“是刘悦的老公让韩婷婷叫人家来的,说了很多好话,韩婷婷才答应的。”

“哦,我一下子明白了,李洋说要做刘悦的老公嘛。”我也坏笑着看着李洋。

李洋倒是一副大大咧咧道:“对啊,就是刘悦她老公‘我’让她来的。”

我和张辉一起道:“真是臭不要脸。”

韩婷婷和李小梅显得挺高兴的,刘悦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们选了小河的一片开阔处,便都挽起了裤管下了水,刘悦却怎么也不肯下水,无奈便让她在岸上拿着个塑料袋,我们捉到螃蟹就让她装起来,过了会李洋便说累了也上了岸,我们都知道李洋的小心思。过了会张辉和刘小梅也上了岸,我也感觉有点累,准备上岸休息下。

韩婷婷道:“这么快就累了啊,我还不累呢,你个男子汉累什么。”

我便不好意思上岸了,继续捉着螃蟹,韩婷婷道:“快过来啊,这里有个大螃蟹,帮我抓住,我有点不敢。”

也许是为了显摆我的胆子很大吧,我满手抓了过去,一下子便抓住了,那只螃蟹是挺大的,也一下子夹住了我的手指,当时就流血了,虽然很疼我却也不吭声,也不松手还是把螃蟹装进了袋子。我想每个男生在漂亮的女孩面前都会装的很勇敢吧。

韩婷婷却惊呼道:”流血了,岳昭,疼吗?很疼吧。“一副急切的样子。

我故作镇定道:”小事了,没关系的。“

那天我们玩到了很晚很晚,我们是小河边捉螃蟹的人中最后回的家,回家的时候。韩婷婷偷偷告诉我:“以后我们是好朋友哈。”她把那个‘好’字说的挺重的,我至今记得。

回到家,家门只是串着。而没有上锁,人都去哪里了。是不是都去看外婆了,等不到我便先去了啊。可是母亲不是说外婆的病已经稳定下来了,这个星期天带我们都去看外婆嘛。心里不禁有一丝不好的感觉,随即骂道:“呸呸呸,妈的什么好的不想,往坏处想。”

我一直等着,越等越不安,想着是不是婆婆的病又重了啊。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左右,大门响了下,我知道母亲回来了,飞快的跑出去,却只看到二姐一个人。

二姐红着眼眶看到我后,便哭吼道:“你死哪里去了,咱婆婆没了。”

“啊,”我呆若木鸡,像被雷劈了一下。

“咱婆婆就对你亲了,咱婆婆没得时候所有人都在,就你没在。”姐姐继续哭吼着。

心里忽地一疼,眼泪已经像泉水的涌了出来。”咱妈不是说婆婆好了吗?怎么突然就没了,怎么可能啊。“我也已经失声吼道。吼完,嘴里喊着婆婆、婆婆便往外婆家跑去。

外婆的屋里站满了人,舅舅同外公们在一边抹着泪,母亲、二姨、小姨都跪趴在外婆的床边放声痛哭着,我哭着喊着也跪在了外婆的床前,婆婆就那样躺着,再也不会看我们一眼,我第一次意识到了死亡。

我”啊啊啊“的哭着,也不知哭了多久,舅舅揽住我道:别哭了,小蛋,你看哭的手都发冷。“我还是哭着,二姨和外公也拉住了我,哄着我不哭,我终于停止了哭声。

小姨却还趴在婆婆的身体上哭着,母亲和大姐怎么拉也不行,二姨和外公也劝起了小姨,小姨依然放声哭着,我不禁泪又流了满脸,小姨最后哭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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