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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程子恒(10)

有些坎必须要她自己过,这是我一直坚持的。

下车时,她的眼圈微红,应该是哭过了

她哑声说:“我回去了。”

我拉住她:“你...还好吧?”

她挣开我的手:“我能有什么事。”

可我分明看到了她眼底那一抹倔强,决绝美得让人心疼

心底最后一道防线被冲破——我不顾一切地抱住了她

我吻着她的额头,我跟自己说,就这样吧,就这样沦陷吧

欢雨身体一僵,任由我抱着她,泣不成声

许久,她沙哑地开口:“对不起...对不起。”

我安抚着她。

她的对不起,是感谢我的不离不弃,也是对我感情的无可奈何。我深知这一点。

可是从头到尾,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一句对不起啊。

求而不得,舍而不能。不正是我们此刻的心情吗

这新学期一开学,我就是高三了。这也就意味着,以后我跟欢雨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一叠叠试卷练习硬生生地挤进了我的生活,也常常在各种题海里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思念入骨

不过唯一没有变的是,我还是每天早上去看她跳舞,给她带早餐。

中间也曾跟肖岚他们聚过几次,我们这几个满怀青春和理想的年轻人,面对高考,也难免悲春伤秋。

而今年的元旦晚会,她也在前几天婉转地拒绝了我的邀请

她说:“你快要高考了吧?排练会耗费你大量的时间;而且,我的课程也比较紧,舞蹈只是我的爱好,现在来说,也没有什么比学业更重要了吧?”

她都搬出了学业、前途,我还能说什么呢,她也是在暗示我,不要花太多时间在她身上。

肖岚也跟我聊过,欢雨今年也才高二,而我一年后就要离开这个城市去上大学,我们之间存在的,并不是仅仅是万千距离,即将分离的一年时间里,会有太多的变故。

而让我后来人生走上另一条截然不同道路的,就在那一次变故中。

今年冬天的夜晚依旧是寒气逼人,我抱着厚厚的语法书正在阳台复习,这也是欢雨曾经跟我说的,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她总是这样子,能在无意中教会我各种各样的道理。

一想到那个笑容澄澈的女孩子,我嘴角就微微扬起。戛然抬头,就看见小区地上某处有块黑影,应该是哪户人家的物品吧

风越来越大,我缩了缩身子,这个时候要是能吃上一碗香喷喷的云吞来暖暖身子多好呀,越想越流口水,还可以顺便给欢雨买一份,我便哼着歌下了楼。

刚走下去没多远。咦?这不是刚刚我在楼上看见的黑影吗?哪家人这么粗心,东西放这么久也不怕被人偷

我走过去一看,我去!头发遮住脸,身形娇小,是人来的,该不会死了吧?!

我浑身打了个激灵,不管了先扶起来再说吧。拨开一头的秀发,清秀的小脸映入眼帘

这,这,这不是欢雨吗?!

我把她抱在怀里,怀中人的体温凉得让人心慌,我颤着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还有微弱的呼吸

我焦急地拍拍她毫无血色的脸,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可是她就像真的死去一样,毫无反应。不行不能这样子了,得赶紧送医院

我又脱下外套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希望这样子能让她体温恢复一点,欢雨应该是晕过去了,在地上躺了很久,整个人差点失温。我低头骂了一句,该死,刚刚看见的时候怎么就不下来呢!

她的身体冰得吓人,几乎微不可查的呼吸也让我害怕得发慌,背上的人儿安静得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一样,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生怕慢了半分她就会这样离我而去

“医生!医生!”我顾不得形象,一进医院就大吼,“来个人啊!护士!”

一群白大褂这才围上来,我脑子乱哄哄的,直到众人把我分开

“医生她,她怎么样了?!”我抓着一个医生问

“应该是晕过去了,具体原因要等检查结果出来才知道。你是她什么人?去联系一下家属来交钱吧,今晚得留院观察。”

“我我来,我是她男朋友!”

交了钱,我这才回病房看望。欢雨气色开始慢慢恢复,可还是没有醒来

我轻抚她的脸,瘦得让人心疼,好些天没看见她了,还真是不会照顾自己。

我叹了口气,轻吻她的手:“叶欢雨,如果我走了,你以后一个人让我怎么放心?”

长久的沉默。

我为她盖好被子,这才在她床边睡下。

第二天一早,我很早就起来买了皮蛋瘦肉粥,虽说病人应该清吃淡一点,可是萝卜白粥的话,那丫头那么挑剔,估计也是食不下咽的。

“你...我,怎么在这里?”欢雨刚刚醒来,艰难地支撑着自己想起身

我急忙过去扶住她,:“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觉得累的话可以再睡会。”

“我没事。”她说

我忧心地看着欢雨,她脸色虽好了一点,但是看上去还是很虚弱的样子

我一边盛粥一边说:“你知不知道你都要吓死我了,你竟然晕倒在小区里了!幸好我路过,不然你就真的死在那里都没有人知道!”

欢雨皱眉:“是吗,我昨天感冒了,没有什么感觉。”

“没有感觉什么叫没有感觉,都要出人命了知道吗!”我把一勺一勺地给她喂粥,“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医生刚刚告诉我你是吃错药了,导致体力不支晕倒的。”

“还有,以后感冒或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都要告诉我知道吗。不能再像这样子乱吃药了,再晕倒的话看还有谁来救你。”

“你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就告诉我,我马上去叫医生,晕倒这种事可大可小,得认真对待,不然以后就麻烦了。”我放下碗,站起身准备去叫医生

“你好烦。”她无奈地看着,说:“我现在感觉很好,没有什么不舒服,你去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真的没事?”

“没有没有,你快去。”她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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