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败了!”王起将剑收回,负手而立看着季言说道,他的言语虽是说败了,但神色却是依旧的温和,没有其余那些人败了之后会流露出的颓废之色,仿佛这次失败完全不放在心上一般。
“我胜了,却又没胜!你败了,却也非败!”季言也是将剑插回剑鞘抬起头看着王起淡淡的说道。
“没错!”
一招过去,院内四周的冰霜一点点消融退去,围墙四周所种的树木上那不知何时出现新生的叶子渐渐枯萎,被叶落所释放的风吹落,只是在落地的刹那化作了烟尘,就仿佛他不该出现一般,围墙四周的光幕也是渐渐淡去,黑衣道童手掌上下一翻,站立于四角的那四个兽形黑影双手合十,身影随着光幕渐渐消失,战斗结束了,一切都归于静寂,仿佛就从没出现过,黑衣道童也兑现了自己的承若,这院内一草一木皆无什么损害,回归于之前。
“结束了!走吧!”院外酒楼屋顶之上,那随城主一起前来的老者手指微微动了动,说出了来到这里后的第一句话。
“羊老,真的是王起败了吗?”城主略带惊异的目光说道,之前的光幕没有阻挡这些人的视线,他们还是可以清晰看见院内的情况,虽然城主能看见,但却不能听见他们在讲些什么,不过全程那个夜行卫总管秦战还是会偶尔讲下内容。
“你没看懂?也是,你并不是修道者,并不能看懂这些!王起败也非败,那个季言胜也非胜!”老者看了一眼城主缓缓说道。
“那不是平手吗?”玉儿想了下说道,在她想来,非败非胜,不就是平手,为什么还要绕这么些弯子。
“看似平手,却非平手,因为一招已经过了,他们该停手了!”老者目光又看回院子说道。
“既然胜负已经出来了,那我们就走吧!”城主负手而立说道。
“那,大哥,王家?”城主的弟弟这时开头低声说道,其大概意思是说王起败了,王家之后怎么办。
“王家的事,是我们的事吗?多一个王家,少一个王家重要吗?再说了以那王家家主的手段还不需要我们管,他自己会处理!我们走吧!”城主瞥了他弟弟一眼说道。
“王起不屑于理王家,季言也不会刻意去找王家麻烦,王起这次来的目的只是因为季言,不是因为王家!你要记着这点!”城主拍了拍他弟弟的肩膀再次开口说道。
几个人腾空而起,回到了地面,在一众围观之人的面面相窥中回到了轿内,差人抬回城主府,其余的那些夜行卫也是向着四方散去,城主没有丝毫的修为,显然让他腾空而起的是那拥有莫大修为的老者。
“城主走了,是胜负已分吗?”武院外那一众围观的人见城主等人离去,皆是露出疑问。
“你们猜是谁赢了?”有人看着身旁的人问道。
“那还用说,肯定是我家少爷!”人群中有一王家之人昂首挺胸的说道。
“王家,好大的本事,你没看见你那少爷进门之前怎么说的,只此一次!”
“就算只此一次,也不是你们能有的,而且少爷跟家主是父子,那浓于水的血缘关系是不能变的!”
“你少说两句,少爷不喜欢听这些!”围观中有一名看似在王家身份较高的王家之人呵斥道。
在围观中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武院的门缓缓开了,王起在众人的注视下缓步走出,衣裳头发随着一阵轻风飘起,这风是从院内吹出。
“我败了!你们散了吧!王家因果事已了,日后莫要再寻!”王起看着众人停下脚步淡淡的说道,在说完这句话,也是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王起转身走回院内,并将门重新关上。
“他刚才说什么?”
寂静,四周是非常的寂静,而且静的可怕,如果有根针掉落在地上也是能清晰的听见,或许是忍受不住这种静寂,有个人发出了提问,面带着诧异。
“他说他败了,我没听错吧?”沉默,依旧是沉默,甚至说有些压抑,直到大约半分钟之后,才有人回答了之前的那个问题。
“没错,我好像听到的也是这个!”
“白葵宗王起败了?”
“我,我,我到底听到了什么?”
“王起败了,那不就是说武院内的季言赢了?”
“好像是这样!”
“少爷败了,快将少爷的话传回给家主!快去!”
……
“你在多做些无用的事!”石桌前,季言摇晃着茶杯淡淡的说道。
“这并不是无用,你一直在忽略,起于因,结于果,他们因我而等,所以我还他们于果,这也是道中一环!正是我的道,也是我需要走的路!”
“所以你才这么注重因果循环!以因果之力养五行轮回,生生不息!”季言抬起头看着他说道。
“你准备要彻底撇清与王家的关系,不怕世人疯狂的言语?”叶落坐在一边喝着自带酒说道。
“我辈修士,修得是自我之道,何惧他人的目光,何惧他人的言语!所以你比我们两个弱上一些,因为你在意!”王起来到一旁坐下,拿起茶壶替自己倒了一杯茶,看着叶落摇了摇头带着温和的面容说道。
“这句话我也认同!修人世之道,却也并非过于执着人世之道!”黑衣道童睁开双眼淡淡的说道。
“小隐隐于山,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修道或许亦是如此,但亦守灵台清明!不可混入于世!”王起拿起茶杯走到树下抬着头,温和的面容悄悄散去带着淡然喃喃自语说道。
“你们说的话,好难懂,如果是说吃的就好了,比如……”王起的师弟抬头望天一副遐想偏偏的样子。
“你还小!不需要理解这些,理解了反而也不好!”叶落抬起手摸向吃饼道童的那个小脑袋说道,只是在他快要接近的时候,被吃饼道童躲开了。
“我的头只能师兄摸!”
“我们在寻道,甚至于很多人殉道,道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