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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锦鱼红(4)

隔天七许早早起床整理好了工具,因为他打算独自出海打鱼。可是出门时碰巧遇到了青灵。

“你要干嘛去?”

“出海打鱼。”

“为什么?”

“因为我要生存。”

青灵想了想也是,然后从头上摘了一颗珠子下来对七许说。

“这个能不能换一些钱?”

七许看了一眼那个比眼泪稍大些的乳白色圆珠子,感觉也值不了几个钱,况且自己也不能随随便便要别人的东西,便装成熟说。

“不行,我不能要这个。”

青灵一脸疑惑的问。

“为什么?”

“因为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让一个女人家养活,况且我有手有脚,为什么不去尽力风浪了?”

“可是这样你就会很辛苦。”

七许恰好想到了爷爷说的一句话,笑了笑回答青灵。

“如果我不出海面对风浪的话,就不会在那张硬的如石头的床上睡着了。”

青灵见状没什么好的办法,就要求七许带着她去。七许问她忍心同类相残?没想到她竟说自己平时还吃过一些没灵性的鱼。

七许虽然还是个毛头小子,但是爷爷的经验很丰富,自己也是幼年就开始跟随爷爷出海,在海上还是有点斤两的。只不过他在打鱼的同时青灵则在从中作梗,到了回航时也就捕了一些小鱼小虾,勉强够自己吃。

金黄色的阳光洒满了海面,还在其中闪烁。只见青灵纵身一跃到空中,然后下半身竟然变成了鱼尾,鱼尾的颜色分布和样式就和紧身裙差不多,片片鱼鳞波光粼粼,嗖的一下这一幕就沉入了水中,七许急忙扶着船侧往水里看。金黄色的水下透着青灵曼妙的身影,青灵此时束着的乌黑亮丽的头发披在了背上,摇摆着一条灵活的鱼尾在水中畅游。

七许渐渐看入了神,他好羡慕青灵可以在水下自由自在的游行,还有一条条斑斓的小鱼在她旁边悠闲的附游着。

“哗啦……”

青灵突然浮出海面,露出了披着散发的头对七许说。

“你也要下来游吗?”

七许犹豫了一会说。

“我憋不了那么久的气。”

“没关系。”

青灵说完就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大气泡,然后叫七许带上。七许试探性的点了点泡泡,感觉它很柔软,然后试着往头上带,还真带了上去,团团把他的头给围住了。七许兴奋的脱掉麻布短袖,纵身一跃就进入了金黄色的海水中。

水底则是灰蓝色的一片,七许刚入水时还感觉有点冰冷,可是那个泡泡好像给他身体传着暖气一样,烧后片刻就感觉海水很暖和了。

七许像个小孩子一样在海水中乱游,这时青灵牵着他的手往下游,他也跟着游了下去。只见海底好多五颜六色的植物,奇形怪状,看上去却很美丽,这些都是七许做梦也没想到的东西。

忽然阴影里来了一条大鱼,吓的七许赶紧往上游,青灵则拉着他的腿。七许回头看了看青灵,只见青灵微笑着对他摇手,而且还放开了七许去抚摸大鱼的鳃处。大鱼看上去很享受,七许也胆怯的伸手去摸了摸,他感觉很滑嫩,有点痒痒的感觉,片刻后还双手摸了起来。可是大鱼感觉不舒服了,回头要吃他一样,七许被吓到赶紧躲到青灵身后。打鱼走后七许比划着手势说为什么?青灵同样手势回答,你摸错地方了。七许表示很无语。

青灵带着七许在海里玩了很久,七许最后恋恋不舍的浮出水面后都和船隔了好远了。

到了晚上两人悠闲的坐在山崖边看着海的夜景聊着天,这会青灵还靠着七许小小的肩膀。

“你为什么叫七许?”

“我全名叫林七许,只因我父亲和我娘谈了七年的恋爱才成婚。”

说到这里青灵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便难过的说。

“对不起,你爷爷是因我才死的。”

“没关系,那也是我们先要害你。”

七许表面上这样说,可是抿着嘴的流出了几滴清澈的眼泪。

“那你一个人不孤单?”

“不孤单,我爷爷说孤独就看看海边的渔火,看看天上的星星,总有一样东西是属于你的。”

“我奶奶总是说人不好,说人就像海面上的月亮,受不了一丝的涟漪。可是现在我觉得做人太好了,有着无穷无尽的复杂东西。”

七许也恰好羡慕着人鱼一般的说。

“我觉得还是做鱼好,无忧无虑的快快活活一辈子。”

七许说完后两人不觉得对着彼此笑了笑,然后互相告别了长夜。

隔天七许在整着渔具,青灵则在旁边不停的唠叨。此时门外走进了一个严厉的身影,气急败坏的说。

“没想到是真的,七许啊,七许,我还真以为你是个又骨气的孩子,会独自一人面对风浪,没想到你却在这里玩女人。”

这人就是河伯,说完就匆匆的走了,剩下了一脸懵懂的七许。

“这人怎么这样啊?”

青灵打算去追,可是七许黯然神伤的说。

“别追了,河伯说的对,这几天我都只顾玩耍,都忘了正经事了,还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男子汉。”

此后七许再也没理过青灵了,他出海打鱼,青灵则游在船边伴随着他,不过任凭她怎么说,七许也没在搭理她。

就此过了两天,两人相遇已经过了七天了。七许毕竟是个小孩子,倔气过了就后悔的去找青灵道歉。

天边还只是微亮,朦朦胧胧的。七许打算去叫青灵一起出海打鱼,便徒步去了井池。

此时青灵正在水里悠闲的打转,看见七许来了就猛然的游到井池的里头,好像还非常害怕的样子。

“青灵,我们一起出海打鱼吧!前天是我错了。”

可是青灵依然没有反映,七许又说。

“你们人鱼都这么小气?”

忽然青灵就跃出了水面显成人型在七许面前,七许以为青灵又要和自己争执一番了,可是没想到青灵疑惑的问。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叫青灵,还是人鱼?”

七许以为青灵在玩他,便迎合着说。

“你告诉我的,而且你已经六百一十七岁了。”

青灵听后很是吃惊,好像暂且相信了一般,然后她又看见了手上的银链,神情恍惚的又问。

“我手上带着的是什么?”

七许看见银链有点松弛了,边说边上前去帮青灵绑紧。

“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青灵看见七许想来碰自己,连忙就把他推开了,七许一把倒在了地上,坐了一地的紫红色的湿泥土。七许摸了摸疼痛的屁股起来,这回他感觉青灵好像失忆了,便试探性的问。

“你当真不知道你问的一切?人鱼可是不说谎话的。”

青灵听后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七许感觉很纳闷,青灵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失忆了了?然后又问。

“你最近的记忆是什么?”

青灵的蓝眼睛稍微转了转说。

“我就知道我昨天晚上游到了这里,然后找了这个水潭睡觉。我就是想来陆地玩几天的。”

七许听后就叫青灵跟着他,青灵也畏畏弱弱的跟在她身后,青灵像刚来一样对那些陆地上的花花事物充满了好奇,也险些因为脱水而渴死。

长生给青灵买了一根红彤彤的糖葫芦叫她尝一尝。青灵很是高兴的舔了起来,七许问他想起什么了吗?

青灵鬼灵精怪的回答。

“我想起了家里的海果。”

傍晚,夜幕低垂。七许带着青灵在沙滩散步,海边落日的风景迤逦而来,两人在沙滩上留下了一路紧促的足迹,七许又问青灵想起了什么吗?

“我想起了上午的糖葫芦。”

夜晚,繁星闪烁,七许带着青灵在山崖边看着夜景聊天,海风经过两人,七许又问青灵想起了什么吗?这回青灵很严肃,七许以为她快要想起来,没想到她回答。

“我实在想不起来。”

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七许努力的让青灵感受他们曾经的足迹,他也带着青灵出海打鱼,可是青灵同样像前面的疑惑一样问他为什么知道人鱼族的泡泡。不过两人的感情又再次好了起来,就当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七许以为那些记忆对他来说不那么重要的时候,青灵又失忆了,还是那个熟悉的井池,还是那些熟悉的对话。

七许又带着青灵故地重游,除了一些细微的东西以和一些对话不一样外,其它的都好像昨天发生的一般。七许以为是那个井池的缘故,所以这次她不让青灵住那里了,把她安置在了鱼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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