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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幕 关于圣日耳曼以及他的种种

关于他的事迹,在不同的时代有着不同的传承,魔术传记中记载他是一位神秘莫测的魔术师,有的小说野史中记载他是一位神秘的炼金术师,某些神秘的禁书中提到他是一位恐怖的术士,也有学者赞颂他是一位伟大的科学家.....

然而不可置疑的是,他的的确确改变了这个世界,乃从他第一次展示了他伟大的造物之后,历史的列车便脱离了轨道,朝着不可预测的未知一头扎了过去。

“这个世界的历史是和平的,稳定的,一成不变的,是无聊的,甚至令人作呕!”他大声疾呼着,带着他最初的成果招摇过市,无数的世人为之疯狂。

那是一块纯粹的黄金。

它是纯粹的,毫无杂质的,这个世界上最纯粹的物体,它纯粹得容不下任何杂质,它会排斥空气中的灰尘,它在水中会净化水质,把它装在灯中它会发出明亮的光辉,它可以随意的改变形状,它可以让身染恶疾的濒死之人在一夜之间恢复如初,甚至它散发出的宛如彩虹般的光辉都能够将廉价的铅变成黄金。

“圣日耳曼创造了万能的黄金”

这个消息在一夜之间疯狂传遍了整个大陆,人们为他与他最初的造物投以无数的赞赏与青睐,然而这位神秘莫测的鬼才才刚刚开始崭露头角。

“我发现了这个世界对我们人类的恩赐,这个恩赐与其说是神赐予我们的礼物,不如说是恶魔为了吸引罪人而赐下的力量。”

圣日耳曼将这份恩赐称之为“魔力”。他将这种恩赐的使用方法传授给了醉心于神秘力量的一群人,他们随后组成了神秘魔术师团体“塔”。

“空中的闪电是可以人为制造的,闪电的力量可以带动巨大的机器为我们效力”

圣日耳曼站在巨大的钢铁机器上向着惶恐不安的学者们传播知识——

“我会告诉你们人类的智慧的结晶究竟是多么的美妙。”

学者们怀着对知识的无尽渴望,跟随者圣日耳曼组成了最初的“学院”,并召雇了城市中的能工巧匠组成了“工坊”的雏形。

圣日耳曼的智慧如同火山喷发般不断展现,技术的发展日新月异,仅仅在短短的数十年间便改变了整个大陆。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觉得圣日耳曼如太阳一般的光辉开始渐渐的熄灭了,他一点一点的变老,如泉涌的智慧也渐渐赶不上优秀的弟子们吸收知识的速度,转瞬即逝的天才终于被时代的巨轮碾压了过去。

终于,他在某一天突然从世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伟大的圣日耳曼仅仅作为一个开创新时代的伟人被记载到了历史之中。

然而唯一没有被传授的的知识,便是关于圣日耳曼最初的造物,被称为至纯之金的奇迹,它的制作方法却是个谜。

魔法师们毫无头绪,学者们面面相觑,工匠们则板起了面孔。

无论是利用纯粹的魔力强行熔炼纯金排除其中的杂质,还是利用最先进的熔炉提炼黄金,最优秀的工匠一次又一次的提纯,都无法彻底排除金中的杂质,黄金都仅仅是一块黄金,没有体现出至纯之金的任何特征。

于是人们终于意识到了,伟大的天才在刚刚开始崭露头角时便已将自己最完美的成就展现给世人。

人们嗟叹不已,为这位伟大的同胞献上赞美与祝福。

然而圣日耳曼却一直烦躁不安。

他期望的是能带给他愉悦的事物,获得的却仅仅是无聊的日常,他埋下了无数的种子,却没有任何一个开花结果;他传授了无数的知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与他并驾齐驱。

他失望透顶。

年龄并不是能够阻碍他的难题,无聊却是腐蚀他精神的大敌。历史的修正力将他亲手造成的混乱扭回了正轨,人们也仅仅和从前一样普通地生活着,这简直毫无乐趣可言!

他期望着一个混乱的时代,于是他传授了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力量,也传授了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时间的知识,世界却没有对他进行惩罚,也没有排斥他这个异类,而是宽容的谅解并包容了他这个企图毁灭她的罪人。

这简直是要让圣日耳曼发疯,他亲手创造出的混沌被更巨大的秩序轻易地平息了。

人类无法回应他的期待,那么非人之物就肯定会超出他的预想吧!

于是他放弃了人类,停止向人类灌输他无尽的知识,他放弃了自己的同族,转而向着更危险的禁忌伸出了双手......

他将至纯之金增殖成了七块,并将它们不为人知的真正力量发挥殆尽。

一块赠予了想成为人却非人的生物,这些生物受到了影响成为了似人非人的【亚人】;

一块污染了深埋在地下的矿物,这些矿物被转化成了带有神秘特质的【魔矿】;

一块统合了飘散在大气之中的魔法能量,这些能量获得了形态进化成了【精灵】;

一块吸收了蔓延在这个世界的邪恶意志,这些恶意获得了形体化身为【魔物】;

一块生长成了深埋在地下的遗迹,这些满载着财富和知识的建筑转变成了【地城】;

一块惊醒了沉睡在这个世界的主宰们,这些主宰曾经在太古时代被敬仰为【神明】;

最后一块至纯之金,获得了属于它自己的意识。

圣日耳曼的计划被打乱了。

自己完美的造物居然自动放弃了自己的完美,变成了充满污秽的不纯物!

至纯之金之所以完美,是因为它被创造出来的意义就是为了证明这个世界的完美,而现在它获得了意识这件事却超出了自己对于完美的构想,这只有一个可能。

至纯之金被污染了。

这简直让圣日耳曼大喜过望!

这个世界终于回应了他的期待!

世界上最纯粹的物质被污染了,那就证明这个世界的纯粹已经掺上了杂质,混乱即将有如链式反应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为了纪念这一伟大的时刻,圣日耳曼将不再纯粹“至纯”之金高高抛上天空,任其自由下落,随后转身离去。

他将这个不再纯粹的“纯粹”作为最后的希望留在了曾经身为同族的人类身边,作为等待主菜上桌之前的开胃小点。

获得了这块至纯之金的的人一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跳梁小丑吧。能够让圣日耳曼会心一笑的存在一定要足够滑稽、足够悲惨才行。

留在地上的至纯之金仿佛要发出哀嚎一般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然而醉心于不断获得知识的人类却毫无知觉。

不如说,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拥有意识的至纯之金,安静地躺在不为人知的角落,祈祷着有人能听见它无声的呼喊。

获得它的人,便会获得改变世界的力量。

无论是毁灭还是拯救,至纯之金无法评判对与错,它没有能够表达意见的嘴,也没有明辨善恶的眼,它有的只不过是回应拥有者的期待,随后陷入深深的自我厌恶之中的权利。

自我意识是一种诅咒,对它而言自己的存在就是对自己的折磨,于是它开始期望着自己的毁灭。

至纯之金怀抱着毁灭自己的愿望,以自己理解的方式来“合理”地实现拥有者的愿望。

就这样,圣日耳曼消失的数百年后,至纯之金不断盼望着毁灭的数百年后,

属于他/她/它们的故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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