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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兄弟

2010年深秋,中国某外来农民工大省FS市,下午5点30分。一名年约20岁,长的还算不错,1米75左右的少年自一间破旧的小加工厂下班走向厂门口,看着一个个认识或不认识的同事,急匆匆的奔向刷卡机方向排队准备刷卡回家。

望着几十个人前拥后挤的队伍,这少年心里轻哼一声“一群二货,排那么久才能刷到卡”。

队伍中的一个个色狼也在趁机对那些结婚或没结婚的年轻女子揩油,惹得队伍中阵阵‘嗷嗷嗷嗷’狼叫与此起彼伏的口哨,还有些女孩子与杀马特的男同事嬉笑怒骂,打情骂俏,好不欢喜。

此骚年打心底强烈鄙视之,一群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的diao丝,一辈子的撸命。

径直走到队伍靠前的位置停下,等待着前面的人刷完卡后留下的空隙插.钻进队伍中去。没一会儿,队伍中就空出一点点缝隙,他便顺势挤进了队伍中去,刚挤进队伍中间,就引得队伍后面一片不满声,他身后这一稍矮一点的男生似乞求似不满低声说道:“良仔,你这样不好吧,别的同事对我都有很大的意见了,说了故意让给你位置让你来插队”。

良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答道:“刘建童鞋,随便他们怎么说了,一群二货,管他们干吗?拉低自己智商,自己不插队,还不许别人插队,什么逻辑嘛。是你让我插队又怎么样,不是又能怎样?谁叫你是我的好哥们儿呢?”对于这货的无赖,刘建相当的无语,干脆不理。

刷卡后,走在回家的路上,良仔边走边问刘建:“阿建,小建人,今晚不加班,有什么节目表演啊?”

答曰:“网吧,游戏,网恋找老婆去”。良仔精神萎靡道:“哎......像我们这种打工皆为挣钱,挣钱皆为生活,生活万般无奈,无奈只好打工的穷N代,也只有网恋试试运气了,看能不能瞎猫碰上死耗子,能找到当然好,找不到......”。

阿建不等良仔说完,打断道:“放心啦,网络那么大,肯定能找到的了。现实中的女人.......哎.......太TM现实的过分了,结个婚要城里有车有房,父母双亡。CAO,又不看看他们什么B样子,值得了那些钱吗?”

良仔沉默不语,虽然阿建的话有些以偏概全,但这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阿建继续道:“MD,四十.一晚.上宾馆旅店把处子之身奉献给了所谓的真爱了。还恬不知耻的宣扬,‘我的第一次给了曾经最爱的那个他,我不后悔’,结婚后却要未来的老公为她不要脸的行径买单,要求这要求那,他们怎么不去拍卖啊,价高者得。我们老家买房买车至少的五、六十万,那我还不如去找鸡来的方便,我们SC省那些小城市找个鸡也才五十块钱一次,一年算两百天去寻花问柳,一年也才10000快人民币,目前我们才21岁,而那五、六十万全部拿来找鸡,他.妈可以一直找到七、八十岁了,而且,天天不重样。这笔钱不可能放身上放家里吧,得存银行,这还有利息收,到死也用不完啊”。[ps:在此声明下,我没有歧视那些女孩子的意思,也没故意骂人的意思,而这话的确是我以前的一个同事说的]

良仔长叹一声:”话是这样说啊,可,这社会已经这样了,利欲、拜金、势利、懒惰已经侵蚀了每个人的心,包括你我。没办法改变,就去适应呗,认命吧小子,别在这怨天尤人了。现在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努力、愤斗,不成功便罢,成功了你还会这样说吗?还会这样想吗?”

“靠之,你认为哥哥我万贯家财的时候还会正眼看一眼那些个势利眼,不是处女还说三道四、挑三拣四的女人???什么玩意儿嘛”。良仔无语摇摇头

他俩边走边聊,东拐西弯穿梭在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在一间民房门口停下,这种地方在这个工业发达,繁荣的地区相对而言就显得那么偏僻,脏、乱、差了。一看就知道这里是外来务工人员的生活居住的聚集区。

俩人对于门口上方的摄像头视而不见,敲门后,门从里面打开,俩人走进这烟雾缭绕,约20台电脑,不到50平米的黑网吧,对里面玩炫舞敲的键盘啪啪啪响的,玩CF的戴着耳麦吼得脸红脖子粗的,看RB爱情动作片全神贯注的.......里面基本上人嘴里都叼着一根烟,8、9岁的小孩也不例外,早已司空见惯,置若未闻。

径直走到吧台,每人交了10块钱押金,找了两台挨着的机子,然后熟练的开机,挂Q,阿建却是直接进入了“地下城与勇士”这款经典的2D画面的游戏。

良仔心想:如斯吊毛,刚才还侃侃而谈呢,什么交女朋友,网恋的,到了网吧就被游戏勾走了魂,管你了,哥聊天去也。

于是便点开了一个备注为‘覃小凤’的网友发送消息:“宝贝老婆,在不啊”

很快嘀嘀声响起,对方回复:“在呀,老公,下班了呀”。

良仔以最快的速度敲打着键盘,输入“恩恩,想我没?”

然后无名指猛戳了下Enter键,嘀嘀声马上响起:“当然想了”

“老婆,我们都聊了几年了,彼此都很了解了,什么时候嫁给我啊”

“额,好吧,过完年来接我吧,然后就嫁给你,好不?老公”

“宝贝,乖,好滴,过完年就来接你,然后结婚”

“恩恩,老公,快到腊月了,天冷,注意身体”

“好的,你也是哦,宝贝”

.............

深夜十一点中,俩人从网吧出来,巷子里已经没了行人,阿建揉揉眼,怪叫一声:“KAO,好冷呀”。

良仔双手合并搓搓脸,伸了伸腰,有些悲凉的道:“鼠标底发光,电脑前迷茫,熬夜浑浊眼,未来无光芒啊。我们的未来在哪?有想过我们的未来吗?不可能一辈子这样堕落下去吧,每天下班就是网吧,游戏,深夜回家。旷工、请假玩游戏,从没认真上过班,我们的工资真的就是像大姨妈,一个月一次,一周左右就没了,每个月的钱都不够用,还每天熬夜。我们现在要能力没能力,要学历没学历,要技术没技术。我们就是国家的三无产品啊,这样浑浑噩噩的过着,人倒是混老了,可到头来终究是一事无成啊“。

叹了一口气继续:“别说女人了,就是我自己有时候都看不起自己了。别说女人现实,可能是我们自己的问题,人家嫁给我们喝西北风啊。网络想戒,戒不了,到家又开始心痒痒了,游戏之后又后悔、痛恨自己,自己发誓不在上网玩游戏了,可哪次做到了?其实我们就是一个矛盾体,一直纠结在玩与不玩之间,可,始终战胜不了自己的心魔。网络,害了多少年轻人,害了多少小孩子啊。”说着,打了个哈欠。

继续道:“我们这样值么?钱也花了,又挨着冻,觉也没睡好,下次一定要放假才来玩一下下了,平时就在家看看小说,还有我最喜欢的中国历史和中国野史或者中国诗词啥的,增加知识也不错”。

建答:“感叹个屁啊,有的玩就玩,等你今后结婚了,想玩玩不了,你现在就是一个当了表子还想立牌坊的小姐。增加再多知识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破厂一个小普工,再说,你看的那些对你升职加薪有能起到作用吗?”

良仔无奈甩甩头:“算了,走吧,回家睡觉,明天还上班,也许我应该跟你学,近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这样可能活得快乐些吧”。

心里却想:那只是我纯粹的喜欢好不,与其它无关。阿建一副老气横秋十分欠揍的样子,拍拍良仔的肩膀,开开口说:“恩,这样就对了嘛,你能这样想,老夫甚慰,老夫甚慰啊。”“滚尼煤的”良仔对这家伙真想一脚踢飞。

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疯疯打打,刚才的压抑一扫而光,也忘记了本已是冬季的寒意,十几分钟就到了他们租的房间了,都拿着各自那已用的很久的毛巾穿着凉拖鞋,走到房间外面的公用水龙头上冲了下毛巾就简单洗了下脸,冲了下脚就冲进房间钻进简易搭建的床上被窝里。

阿建看着良仔的后背说:“喂,良仔,我们这情况是不是有点像一首诗说的”。

靓仔转过来奇怪的看着阿建问道:“什么诗?”阿建奸笑着说:“百合花开,基友一片,断背山下,激情无限”。

良仔听了,火冒三丈“滚尼大爷的,我可是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喊你建人,还真贱.人了,睡了,都要到12点了”。

说完头也钻进了被窝里,阿建悻悻然,自言自语道:“这什么人啊,上下两头都藏被窝里,无趣,好生无趣,朕也关灯睡了”。说完便关了灯,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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