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容怡进来吧。”暮皇开口说着,然后唤福秃起身,福秃应了声,起身立于一边,才见落容怡在小太监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一身玫红的锦衣,发上金蝶步摇熠熠生辉,看上去给人一种尊贵的感觉。
福秃眯着眼睛看着落容怡一张清丽的小脸,眼睛里迸发出一道寒光;落容怡瞥了眼福秃,心口一跳,但想到陌锦城说的话,落容怡调整了姿态,端庄的冲暮皇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儿臣见过父皇。”
“起身吧。”暮皇看着落落大方的大女儿,心中有了一丝欣慰,两个女儿中,这个女儿他平时没怎么在意,可是这公主仪态比容雪要好很多。
“你来御书房是有什么事吗?”暮皇问着。
落容怡勾唇,一脸贤淑的模样。“回父皇,容怡是为了陌先生的事来的。”
看着暮皇那瞬间变了脸,落容怡心口扑通扑通一跳,但还是忍住道:“父皇,请听儿臣一言,陌先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父皇看中她做丞相,是他的荣幸。”
“儿臣听说陌先生他驳了父皇的旨,想来父皇哪里让陌先生不高兴了。”看着暮皇原本舒缓的面容瞬间变得铁青,落容怡又接着道:“不过父皇是何等英明之人,想来做事不会这样,或者说,是底下的人哪里得罪了陌先生,试想,入朝为官这么光宗耀祖的事,是人都会选择,更何况是陌先生这样一个草民呢!”
落容怡的话,让暮皇陷入沉思,他审视的目光落在一边的福秃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福秃因为暮皇这一道视线,忙抖擞的跪在地上。“奴才服侍皇上多少年,这点皇上难道还不明白吗?”
暮皇收回了视线,叹道:“朕明白你不会这样做,看是底下哪个人在挑拨,给朕查出来,严惩,至于那陌锦城,怡儿,你有什么看法吗?”
落容怡眉头不由的轻蹙,这声怡儿,她心里可高兴不起来;虽然如此想着,但落容怡还是说着道:“父皇,实不相瞒,容怡今儿个出宫见了那陌先生,不得不说,那陌先生的才华怕是连第一公子乐煊都比不过。”
落容怡谈到那一声陌先生,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脸上有着小女儿的娇态;可是暮皇深谙情事,自然知道落容怡脸上代表着什么。
“自古谋士性情古怪,怡儿,你有什么办法能请的动那陌先生?”暮皇欣慰问着,忘却了还在一边跪着的福秃;若是他去看的话,就会发现福秃的脸上已经是阴沉一片。
福秃心里极是不平衡,若是落容怡请动了陌锦城,她自然会为华贵妃平添虎翼,这样对谁都不好,同时,这也暗示着,这个不受宠的长公主也将会备受宠爱。
“父皇,我看那陌先生性情清高,入朝的话,自然不能委屈了他。”
“一国左相,让她位列人臣。”
“儿臣看她纵然规矩守礼,可是还是有些野性,若是让她做不喜的事,怕是……。”落容怡顿了顿,看上去陷入沉思。
“若是让她忠于皇上,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福秃在边上拱着身子道,可是这话却入了暮皇的心里,若是让她一直忠于他那就好了。
“可是就怕陌先生难以驯服。”
落容怡眉头深蹙,福秃的话,自幼在深宫中长大的她不会不明白,当即开口道:“父皇,若是想让陌先生忠于你,自然要给她不一样的待遇。”
“公主这话……。”福秃还想反驳,可奈何暮皇打断了他想要说的话。
“此话怎讲?”
看着暮皇问自己,落容怡心满意足的浅笑。“父皇若是能给她特权,自然是好的,就比如,没有特别的事,她可以免朝;除父皇之外,她可以不像其他人行礼;还有,父皇要无条件的信任她,毕竟她作为父皇的臣子,当然得全心全意的为父皇做事,可是中间若是出了什么事,最容易伤臣子的心的。”
听了女儿的话,暮皇微微有些迟疑;反倒是福秃抓住机会开口道:“容怡公主这条件是不是过了,作为皇上的臣子,理所当然的为皇上分忧解难。”
暮皇面色微沉,现在哪个臣子不为他分忧解难,刚刚容怡的条件,看上去可不是一个臣子该有的。
“福公公看上去很不希望,陌先生入朝为官。”落容怡垂眸,可是余光却瞥着福秃;这福秃跟了父皇很久,连她和母妃都要看他的脸色,今天她如此跟他对着干,着实让她害怕的紧。
闻言的暮皇一双不怒自威的眸子看着福秃,让福秃心口一颤一颤的,当即开口解释道:“皇上,奴才这都是为了皇上,若皇上真按公主的去做,就不怕那陌先生别有所图。”
“父皇,看样子福公公不明白,那女儿就好好解释给父皇听。”落容怡深吸了口气,才开口说道:“让陌先生免朝是因为陌先生在朝堂上的时间少了,有些事他就不知道,所以,在这上面,她没有什么可图的;让陌先生免跪,是为了展示父皇惜才之心;当然,她就算有了地位,可是手上的权还需要看父皇给不给。”
“不知容怡这么说,父皇可否明白?”落容怡盈盈行了一礼;她这么说,自然是陌先生授意,想到那个清冷卓绝的少年,落容怡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
福秃看着落容怡脸上那抹少女该有的羞涩,眼底一片阴沉;落容怡都说的这么清楚,他在继续说是他的不是了;落容怡的意思很简单,没有实权的她,有什么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