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族内的谈判
‘咕噜咕噜的’的水泡不断冒起，一只身材健壮的人鱼摆动着光滑又靓丽的鱼尾游向号角。
‘呜~’的声音响起，声波在介质的作用下被传到风平浪静的海面，就在这片宁静之下，塞壬和人鱼的谈判开始了。
谈判的地点是在人鱼族的法庭，法庭的中央广场摆着一张石桌，石桌的这面和对面分别坐着人鱼国王和塞壬首领。
广场的周围是紧紧围绕着阶梯看台，看台上坐着士兵和子民。放眼望去，像极了高中的田径场。黄色宝石亮起，照亮了暗蓝色的海水，蓝黄红三中颜色相间的珊瑚里，气泡时而‘咕噜咕噜’冒出来，斑斓的小鱼四处游荡，时而被闲得无聊的人鱼抓住并扔向嘴里。
“老国王，好久不见了啊，这次的族内会议又是关于什么内容？”塞壬首领不耐烦地说完，随手抓起了一条小鱼扔进了嘴里。
“近日来，我族子民频频失踪，据探子汇报，这类矛盾和您好像脱不了干系啊。”
“哦？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觉得我们塞壬吃了他们？”塞壬首领说完，那些坐在他身后的子民们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这倒不是，但如果不是塞壬随意上陆地捕猎人类，人类和我们人鱼的矛盾也不会这么激烈。”
“原来是这样。”塞壬首领说完，单手托腮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不一会他又继续补充说明到。
“老国王，我怎么觉得你说的事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啊，我们塞壬和你们人鱼族不一样，消化器官发育得更加~”
“放肆！塞壬本来就是人鱼族的一个分支！”
“既然分家了，我们塞壬就是一个独立的种族。你都一把年纪了，就别矫情了。”
“你以为你管的了我吗？会议到此结束，好走不送。”塞壬首领说完，脸上露出了一股不削的表情。
“放肆。”老国王见塞壬首领如此轻浮，怒吼一声，看不见的光波好似激荡在这深蓝色的海底，打在每一个在场的观众脸上，士兵们见情况不对，双眼变得严肃，并随手握紧了长矛，严厉以待。
“人类这种低等的种族，虚伪可怜可恨，当初若不是他们捉走我塞壬兄弟并剥光了我兄弟的鱼鳞贩卖，如今我会视之如仇敌？世间讲究因果报应，我告诉你，他们活、该。”
“冤冤相报何时了，你现在不严加管理自己的手下并随意上岸捕猎，你就不怕遭到报应？”
“哈哈哈哈，报应？我告诉你，这世界上没有谁能治得了我，我不是其他，我是神。”塞壬首领说完随手一挥发出一个命令，‘咕噜咕噜’的声音冒起，两名塞壬手下拖着一具刚刚捕捉的男人凑到了自己的身旁。
“你知道人肉为什么吃起来这么香吗？”塞壬首领说完，‘嘶’的伸出了自己的尖牙，‘滋’的一声，尖牙刺入了男人的肱二头肌，红色的血液在水里蔓延，游出了一副墨汁晕开的图案，血腥味在水中扩散，逐渐扩散到了不远处的鲨鱼的鼻子里。
‘嗷’的一声，一只凶猛的鲨鱼张开白色尖牙的大嘴凑到了镜头的面前。
“人肉之所以吃起来这么香，那是因为，我恨他们。我恨不得所有的人类都死在我的尖牙之下。”
“你，这样做太残忍！”
“残忍又怎么样？你知道人类当初是怎样活活地剥开我哥哥的吗？”
“我们到底有什么错！？我们只不过是生活在水里的一种生物而已，人类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们？”
塞壬首领说着说着，双眼里充满了仇恨。回忆的画面历历在目，金色鱼鳞一片一片地被撕扯，刺骨的疼痛让哥哥眼睛的睁开都充满了艰难，痛苦的惨叫充斥脑海，血液缓慢流满了大地。
“弟弟，你先走！”
“不，哥哥！不！”
‘咯（ge）’的一声，塞壬首领扭断了男人的脖子，对人类的仇恨让他毫无意识地将手插进了男人的胸口，血液越来越多，男人的表情从闭着眼的疼痛变成了安详。老国王见塞壬首领如此残忍，心痛不已，声音颤抖地吼出~
“无知！太无知了！”
“啊，哈哈哈，无知？你才是无知，迂腐！我们人鱼族强大，高贵！凭什么要委屈自己礼让他人！？”塞壬首领说完，随手将男人的尸体扔给了手下，‘嗖嗖嗖’的几声，塞壬手下便将这具尸首给吃得一干二净。
“难道你这么做就真的不怕遭报应吗？”
“老头，报应就是：别人来害我，然后被我消灭!”
画面跳转到昨夜小美与宋世豪告别之后，蓝色的宫殿内，温柔的女儿满脸幸福地对着老国王说。“父王，我喜欢上了一个人类。”
“人类！？乖女儿啊，这万万不可啊！”
“为什么不呢？虽然说以前人类确实对我们人鱼族做过一些不好的事，但父王您不是也经常告诫我，得饶人处且饶人吗。我始终相信啊，只要我们保持一颗向善的心，人类最终也会对我们打开心房的。”
“女儿啊，你是真的喜欢那个人类？”
“是啊，他是一个航海士，他很会画画，女儿我很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和他一起坐在沙滩旁边看日出日落~”
看台上，塞壬这边的观众听闻首领如此的霸气，各个拍手叫好。昏暗的灯光照下，洒在了那副白色的尸骨之上。老国王闭着眼，为人类悲哀的泪水默默混杂着海水流出了白色的珍珠。只听老国王哽噎了喉结，吐出一行真诚的话语。
“我喜欢听到孩子们的打闹声，我也有一个漂亮的女儿，我的女儿今后也会嫁给他人养育自己的小孩。我有一个梦想，我希望这些小孩有朝一日能够自由自在地在陆地这片辽阔的世界里嬉笑玩耍，不被人类当做怪物。”
“乡亲们！难道你们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享受海洋之外的辽阔世界吗？”
“难道你们不希望自己的子孙能够享受永世的自由吗？”
“难道你们不记得那片碧海蓝天、那片水果香气的世界了吗？”
“噢！”的起哄声四处响起，像是声势浩荡的宣战。看台上，一只塞壬恼羞成怒地踢倒了一条鼓掌的人鱼，然而这一脚却引发了塞壬和人鱼两族的斗争。
‘砰’的一声，一只巨大的白鲨飞快地游过看台，撞碎了看台上的阶梯。逃离、打斗、兴奋、恐惧、形形色色的情绪与动作瞬间爆发，恩恩怨怨如同弦上之箭，不得不发！
水草和珊瑚仿佛受到了感召，照应着水波发出不小的振荡。
乌龟看到两族的打斗也将头缩进了龟壳。
水温没有战斗而升高，却给了每一个人心中灌入一道紧张和无力。
看台上，人鱼族和塞壬的士兵们也开始了捍卫各自利益的打斗。一只身材瘦弱的人鱼吃力地推开扑在他身上的塞壬，正当他得意之际，另一只塞壬又快速地将他放倒。‘啪啪啪’的声音响起，仔细一看，是一个受害者被击中滚下看台的阶梯。
“这是你逼我的，塞壬。”老国王说完，随手举起手中的尖矛扔向塞壬。在金色鱼鳞和绿色鱼鳞快速摆动的过程中，‘轰噜噜噜’的一阵水花快速窜动，‘长剑’嘣的一声扎进水中的一块巨石。
“老国王，你这又是何必呢？”塞壬说完，眼神变得冷血和镇定，‘咕噜’调转着鱼尾快速地游向老国王，‘啪’二人的手打在了一起，一只拳头被无情地挥向老国王的脸庞，击落一颗白色的牙齿，牙齿顺着透明的水泡滚滚流向镜头。
‘呼’的一声，老国王甩动着鱼尾迅速反击，鱼尾击打在塞壬的腰部，将塞壬重创，然而塞壬却又迅速地抓住了老国王的左手，‘咯（ge）’的一声，老国王的左手被塞壬扭出声响。老国王见状，急忙调转了方向，朝塞壬头顶快速游去，在深蓝色的海域中，白色逆光晕成一道圆形光圈，老国王的绿色鳞片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而在这海中生活了多年的人鱼族也不能避免被鲨鱼的捕猎。‘呼’，深蓝大海中，绿色鳞片却迎来了凶狠的大白鲨。只见那大白鲨瞪着凶恶的眼神、露出满嘴尖牙快速地朝老国王咬过去。
“不好！”老国王心中暗自念想，继而快速地躲开大白鲨。水波被大白鲨的游动给击打出不小的阻力，‘咻’的一声，大白鲨的鱼鳍从老国王的身旁经过。
‘嗷’的一口，大白鲨扭腰将尖齿探向老国王，却被塞壬首领手中的巨石给撑住了大嘴。
“老国王，就算你赢了这场战斗，你又能怎样呢？在人类的眼里，我们这个种族就是妖怪。”塞壬首领大声地问到。
“不，我相信人类是善良的。”
‘呼’的一声，老国王随手扯出身旁的红珊瑚朝塞壬首领砸过去。
“不，你错了。”塞壬首领说完，眼神再次变成了冷血。
“你错了，他们统统都该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