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叶萍萱和余瀚，就只剩下那一对中年夫妇和两个胖经理了。
那对中年夫妇在枪响以后飞快就离开了，唯独两个胖经理没有走，他们全程在旁边观望，跟看戏一样。
小蒙问：“难道是他们四个的其中一个？”
余瀚摇头：“不是。”说完以后，他示意老刘：“你再重新放一遍。”
老刘依言，视频又重播一遍。
速度极慢极慢，一个眨眼都要好久。
余瀚看着看着，猛地叫：“停！”
老刘听了，手急地一哆嗦，赶紧点停，大家都瞪大着眼睛盯着墙上，想看出哪里有异常。
叶萍萱眯着眼睛看了好几次，却还是没看出来。她正要没耐心的时候，眼睛不经意间瞟过视频中她身后的左侧，那里有一个立体花瓶，足有一人高。
里面插满了一支支盛放的粉色百合，影影约约有个人影似乎在那里一闪而过，余瀚叫老刘定住以后，那人的由于在移动，整个人看起来都是飘忽的，像是灵魂出窍一般，身后有好几个重影。
只能看到那人身材相对来说比较高大，穿着黑色衣服，是个男人。
方立白也看到了，他指着那个方向：“这人看着眼熟。”
这话一落，叶萍萱立马就瞪大了眼睛，再重新看着视频中，越看心里面越觉得恐慌。她轻声对老刘说：“老刘你继续放……”
老刘看了她一眼，依言继续。
余瀚侧目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很快视线又转回墙上。
视频继续播放，这次看着清楚多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秒，但也足够让叶萍萱看清楚那个人的外貌。
那人的脸虽然模糊不清，但是他的衣服叶萍萱却还是认得的，那便是那家酒店的大堂经理所穿的制服。
她转头看着余瀚，目光定定地。余瀚转过头来重新又看着她，眼神暗沉，一脸平静。
叶萍萱问：“你早就知道了？”
余瀚不说话，只是看着她，但叶萍萱已经明白了。
“那你为什么不抓住他？”
“我需要证据，证明他不是一个人作案的证据。”
叶萍萱不说话了，她明白余瀚的意思，大堂经理是宋华南旗下的员工，他怀疑宋华南，或者说……他想要对付宋华南。
这算是一件喜事吗？
她想要对付的两个人在互相暗斗。
那么，她要不要什么也不做，坐山观虎斗呢？叶萍萱若有所思。
小蒙在一边听得一头雾水：“你们俩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两人没有回答，小蒙觉得无趣，又用手拐子蹭了一下身旁正襟危坐着的许子肖：“哎，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
许子肖摇摇脑袋，诚实回答：“不知道。”
就在这时，余瀚沉声问道：“许子肖！你有什么发现？”
许子肖转头，看到余瀚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英俊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有的只是一脸严肃。
许子肖心中也蓦地腾起一股肃然，想到自己去问的时候遭到了拒绝，那些管理人员一眼看穿他是个小警察，都爱理不理的，只是一味地推脱。结果就是——他什么都没问到，因此他感到无比沮丧。
看到许子肖的表情，余瀚心中了然，转头对老刘说：“芩璐没回来之前还要麻烦你多带带他。”
老刘点点头：“余队放心，交给我了。”
“嗯！”余瀚又转头看着小蒙：“那你呢？有什么发现？”
小蒙道：“死者名叫宋宜，是最近这段时间才被招进酒店的。酒店的其他服务员都说，她平时不怎么爱说话，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别人要和她说话，她也爱答不理的。
听说她在酒店上班不到一星期时，某一天在酒店大厅中偶遇了宋华南。她看到宋华南时的表情非常奇怪，像是见到仇人一样，既愤怒又恐惧，站在原地呆愣了好久。但宋华南却对她视若无睹，简直拿她当空气，不存在似的。”
小蒙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顿了顿，又接着道：“问题怪就怪在这了，一个是家里贫寒，大学都没毕业的女服务员，另一个是家财万贯、年轻出色的企业家，他们之间能有什么牵连呢？”
余瀚若有所思，食指有意无意地敲打着桌面，在光线不明的办公室内，他的手指显得光洁而又修长，叶萍萱看着看着，居然走神了。
身旁坐着的小蒙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她，笑道：“我们余队的手好看吧？简直满足了一个手控的所有幻想。记得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手时，也跟你一样，看呆了。哈哈！”
她这一起头，气氛渐渐变得轻松，老刘和许子肖也跟着笑了起来，就连方立白都冲她微微一笑，她瞪了一眼他，后者立马收起笑容，只是眼里还是有点点笑意。
叶萍萱有些微窘，不小心抬头，就对上了余瀚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的眼睛很暗，深黯的眼底充满历经世事的沉稳和沧桑，不再是之前和她针锋相对时的冷漠和疏离。
赶紧转过去，不知怎地，这一刻，她居然害怕与他对视。
这怎么行？
不要忘了你的立场！
叶萍萱心中暗暗警告自己。
她重新正了正脸色，再次转头，余瀚已经不看她了，留给她一个俊逸的侧脸，她心中郁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