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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鸢尾初开

漆黑的夜,晚风自敞开的窗子里大把大把地灌了进来。

从浴室中走出的女人身姿矫健健美,胸脯腰腹四肢增一分嫌多减一分嫌少,丰容盛鬋,气韵独绝。

只见她随手系上白色大裕袍,美到雌雄莫辨的面容毫无表情。她眯了眯眼,走至窗前,燃起一支烟,看着黑暗中的淡淡火光被风吹得明明灭灭。

就在这时,一位身姿纤长气质幽雅的少年轻轻推门走了进来,目光瞬间锁住她。他见她手中又夹着烟漫不经心地吞云吐雾,无奈轻叹,一向他觉得怪异的味道,她却独独迷恋。

少年细细打量她直挺的身形,一寸寸,一遍遍,渴望而心痛,就连呼吸都不自觉屏了屏。

她这副样子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乘风归去,明明本该如此,他却产生了不该有的极度不舍,整颗心酸胀到无以复加。

她是他一个人的不好吗,他晦暗不明的眸子里流露出向往和兴奋,不过几秒,他就猛地一惊,脸色煞白,薄粉的唇蠕动出几个字——不,不可以!

夜祈欢弹了弹烟灰,不用回头也知来人是谁,望着窗外百家灯火,她的表情变得动人温柔,有家多好啊,是时候了……

一声低笑从她口中溢出,含着她惯有的揶揄,“小乐儿,你还要看多久?”

连昔乐听到她的声音立马回神,上前两步,轻易在黑暗中寻到她的腰身搂紧,将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边,“祈欢,夜祈欢,夜祈欢,夜祈欢……”他呢喃着她的名字,怎么喊也喊不够。

“我在。”向来说一不二、从不假言辞色的冷酷女人声音突地柔了一个层次,“小乐儿,我在!”

少年听着她的声音,一滴晶莹的泪水渗进她的衣内,浓烈的感情险些将他吞没,他却只敢轻轻一吻。

夜祈欢呵呵笑了一下,少年懊恼,只觉不够,微微咬牙,狠狠将她浴袍拉下,露出曲线优美的后背。

少年呼吸滞涩,眼神颤抖游离,不知该落往何处,一个恍惚,便让浴袍彻底掉落在地。

夜祈欢被打得措手不及,愕然半晌,很快薄唇微勾,“怎么不继续了?”

还当他终于开窍了。

“祈欢……我……”连昔乐慌乱不已,语无伦次。恍惚又想到,这会正是生死危急的紧要关头,一丝不慎就会将她推入无边险境,自己竟然儿女情长、几多不舍!

真是该死!

夜祈欢何等心智,立马觉出他的不安,侧身将他抓了过来,一个利落转身,将他抵坐在飘窗之上。

少年方十八,身材匀称极有手感,面容清秀绝伦,是她十八年前从杀死的敌人肚腹里剖出来的。那时她十五,却已是夜门一等杀手。

不知是愧疚还是有趣,她竟把他留了下来亲自抚养,事必躬亲。

眼看着少年像漂亮青翠的小树苗一样茁壮成长,她也发现了自己的怪异癖好……

连昔乐与她靠得极近,闻到她身上沐浴后的清新和特殊的迷人烟草味,瞪着她支支吾吾,脸色通红一片,明眸皓齿,让人心生怜爱。

不是夜祈欢错觉,他看起来很像一个需要细微呵护的女孩,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他手里任他胡闹。喜欢吃醋喜欢撒娇,有女孩的娇软也有男人的刚毅,夜祈欢身居高位,大女子主义泛滥,霸道独裁,就喜欢这种类型。

可惜小乐儿洁身自好,从不过分与她亲近,夜祈欢将他宠到天上,也不逼迫,毕竟他还小,她也不缺男人。

她的对手知道他是她的软肋,每每必拿他开刀,小乐儿不是什么善茬,自小跟在她身边,本事没学到多少,古灵精怪却是独一份。鬼主意一出,谁与争锋?连夜祈欢都觉头疼,每每奈他不得。

这样的他,最近却心神不宁,夜祈欢恶趣味地想,难道他准备献身了才会如此紧张惊怕?

才一试探,果然见他没有平日的反抗。

少年一想到后面会发生的事,只觉灵魂都在颤栗,倍觉刺激,想看却又不敢。在她强迫抬起他的下颌让他目光落在她身上之时,他嗯唔着贴上她深埋了进去。

夜祈欢闷哼一声。

连昔乐闻到一股奇特的芳香,紧闭眼睛挣扎着说:“祈欢,我……可以了!”

“什么可以了?”夜祈欢漆黑眸色春光汹涌,故作不懂。

连昔乐咬了咬牙,直接用行动说话,夜祈欢脸色一沉,电光火石之间,便将他彻底按倒,欺近。

飘窗之上有一小寸空间,置了一方雕凤花草黄梨矮桌,摆有一壶峰顶清茶、一盘未完棋局,是少年平日最爱待的地方,此刻哗啦啦全都被暴力的女人扫下。连昔乐躺下才觉狭窄,长腿不知该往何处安放,由着她肆意摆弄。

连昔乐心间又痛又甜,浅笑的面容化成春水,“祈欢,你不适合这里……”

“我的确不适合这里,因为你,我找不到男人了!”夜祈欢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异样,埋首轻捻慢揉,柔和多情。

“哼唔……才不是!你那么多男……疼!”少年语气泛酸含怨,得了个小小惩罚。夜祈欢抬头看他,殷红的唇上挂着滴血珠,在少年眷恋的雾蒙蒙视线下,轻轻舔去,少年倒提了一口气,连忙侧首。

“本来就不怪我,你的口味奇特,偏偏喜欢我,活该你……活该你嫁不出去成了老女人!”连昔乐火上浇油,夜祈欢攥紧他的手笑道:“还嘴硬,我明天就去找个正常男人结婚生子!”

“不要!我不许!”连昔乐龇牙咧嘴,“唔,你轻点!”

夜祈欢眸光璀璨,动情不已,“为什么不要?”

“好奇怪……感觉好奇怪……”连昔乐随着她的动作,脑中一热,眼神迷茫地看着黑夜,思绪陷入一片泥泞。

祈欢,历经千险终于要将你寻回,可我不想动手,最怕的,为什么要我亲自动手?

你一定会恨我!

“痛!”连昔乐突然低呼,几欲咬碎一口贝齿,夜祈欢注意到他腹间从出生就有的一枚印记——一朵紫色含苞鸢尾竟然绽开,一片片花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舒展。

男人初次会痛?夜祈欢皱眉正要退下,以为自己姿势不对伤到了他。

谁知连昔乐竟痛得泪流满面,强行撑起上身紧紧抱住她,似乎天荒地老也不愿放手,“祈欢,别走!我是你的人了,你一定、一定不能不要我!”

夜祈欢没有说话,不敢动作,生怕他又叫疼,刚想把旁边的戒指拿来,就看到了震惊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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