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承认了？”虽然眼下她说出了所有的疑问，可是他一副意料之中的淡然模样让她觉得似乎哪里还没有对的上一样。
他轻轻点头，片刻后又道，“有一点错了。”
“哪里？”司空璃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本王对你的喜爱，不是逢场作戏。”他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格外认真，认真的司空璃真假难辨。
然而司空璃这一次没有避开他，一双水眸锁着赫连迟，“告诉我，你在这一场朝政争夺中，到底是隐藏的什么身份。三年前的宫乱你是不是也参与了，帮封景逸夺江山是不是也有你的份。”
司空璃第一次这样主动离他那样近，近得就连她的呼吸都能浅浅传入他的耳里。透过了她的眸子，赫连迟看出了藏在她眼底的那一份惊慌。
她在惊慌什么？是怕他接下来也承认了当年的事情与他有关，他伤害了她最爱的封景崇。
在这个烟雾缭绕的氤氲房内，赫连迟看着司空璃的目光却越发温柔，“与我，江山再美，不如诗酒当歌。本王做的所有事情，从来不曾后悔过。”
岂止参与？实则整个太子门宫变都是他一手设计，一步一步将封景崇往圈套内引，帮助封景逸当上了皇帝，。
最终逼得封景崇饮下毒酒，暴毙而亡。
但是赫连迟心中清楚，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整个帝都。
想到封景崇，赫连迟又继续道，“你有多了解封景崇？”
司空璃原本是等着赫连迟回答，没想到他却在模棱两可的回答中又反问了她。
了解多少呢？
“一切，我了解他的一切……”
说道封景崇，司空璃眸光都软了下来，眼圈都不由蒙上了一层雾气。
明合五十六年，封景崇的生母凤鸣皇后被废，她清楚的记得，身体孱弱的封景崇整整在永宁宫跪了七天七夜。
当时不顾大家闺秀的礼仪的危险，强行入宫找他，在烈阳之下，八岁的封景崇抱着她失声痛哭，撕心裂肺。
他哭着说他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亲人了……
从那时起，她就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成为他身边最亲的人，陪着他一辈子。
自从那日哭完之后，封景崇就昏睡了一个多月。醒来之后似乎是忘记了凤鸣皇后甍的事情，乖乖服从了先帝的安排，在当时还身为永德皇后的赫连敏膝下抚养。
除了对凤鸣皇后的事情只字不提以外，一切都恢复如初，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那时候她知道他已经安好，这才放下心。
只是身为太子，他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而当时身为司空府嫡女的她因为之前硬闯皇宫，被父亲看管甚严，不但出去的机会少了，就连入宫的机会都少的可怜。
为了能入宫见到封景崇，她好几次央求母亲，以去见皇后的名义带上她一起。
每一次去，她都会陪着封景崇在皇宫内到处玩耍，久久不愿离开。
皇宫内，封景崇身份特殊，也不愿意和其他皇子公主过多来往。他身边除了司空璃，便就是封景逸。
那时候，他们三人的感情在皇宫内算是极好的。
司空璃每一次见到封景崇，他都比上一次变得越发优秀，与她谈天说地，风度翩翩。
那时候的司空璃觉得，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能在他身边，和他一起长大。
在司空璃的眼里，封景崇一直都是一个胸怀天下，有鸿鹄之志的太子，将来也一定能成为一个明君。
可是封景逸却把她这样美好的梦全部毁了，就在她以为自己很快就能永远陪着他的时候，等来的却是封景崇死了的消息。
那个站在顶端接受百官朝拜的男人，是封景逸。
司空璃就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最后一句话都没能跟他说，他就被逼死了。
她恨封景逸，在司空璃眼里，就是他，为了皇位，害死了封景崇。
赫连迟却不禁笑了起来，“哦，是么？。”
说着他慷慨了司空璃的手掌，抬手摸了摸她的眼角，冰凉的指腹轻轻滑过她的如雪肌肤，“眼睛可是最会骗人的。就像你初见本王，觉得本王心无城府，纨绔浪荡，然而如今才发现，其实并非当初所见所想。”
司空璃心底一震，随即嘴角扬起的笑意略带苦涩，“赫连迟，你这个时候说这些，未免都太杞人忧天了。景崇已经死了，你们要怎么认为，那便就怎么认为了。
赫连迟将她苍凉清冷的模样收在眼底，“那本王要是告诉你……”他顿了顿，继续道，“封景崇的尸体在下葬皇陵的前一天晚上消失了。”
赫连迟的话让司空璃如五雷轰顶，身体有瞬间僵硬，放在软塌狐裘上的手都渗出丝丝潮气。
此刻再看赫连迟的模样，只觉得他红色的衣袍显得格外晃眼，晃得她的脑子一团乱麻。
封景崇的尸体当然不在皇陵了，因为他还没死，还有一口气，还躺在那冰棺之中，等着她拿到解药，去救他。
此刻她觉得，最可怕的不是封景逸，而是眼前这个不知道葫芦里卖着什么药的赫连迟。
她现在真的希望有这样一个人，能告诉她，三年前宫变的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赫连迟为什么对这些事情都了如指掌。
司空璃居然一时间不敢开口，她总感觉只要自己一开口，心底里的那一点儿的小秘密一瞬间就要被他看穿了。
她的脸上闪过一瞬的惊慌失措自然是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他再次抓住了她的手，司空璃方才还像暖炉的柔胰此刻已经变得冰凉，耳边还依旧传来他轻缈的声音，“小璃儿，你说封景崇会不会还活着呢？”
司空璃触电般抽回了自己的手，“怎么可能。”她过激的否认引得赫连迟嘴角微勾，司空璃咽了咽口水，道：“如果景崇还活着，他不可能不来找我，怕是你想多了。再说，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找宝藏呢！”
情急之下的司空璃只感觉不能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说下去，急忙绕开了这个话题。
赫连迟就是为了不提及三年前的事情，才故意那样说，逼得司空璃不得不自己转移话题，这正中他下怀。
其实他哪里是想要找宝藏，只是想要找到宝藏内的还魂丹。
但是自然不能告诉司空璃，他随口答了一句，“为了驻守边疆的战士们，这样一批财富，足够让边疆驻守的士兵过得好一些。”
这话倒不是假的，赫连迟也早已经打算好，这一批财富若是能到手，自然是要送往边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