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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惜别

云雾淡淡散开,段南天拾阶而上,貌似真的回到了现实中一般,全身肥胖的脂肪坠的他,脸色潮红气喘嘘嘘,每一步彷佛都要他的命,肥脸上带着伤感,落寞,不舍。

他看到桥道中间段小飞咧着大嘴拼命对自己的挥手,脸上的伤痛不自觉又加深了几分,嘴角扯开一丝凄然的苦笑。

“我这没出息的哥哥,貌似每次来见小飞的时候,都是哭着来的!”

段小天抓紧低下头,长呼几口气,在抬起脸来,肉脸上虽然堆成花,怎么看都觉得滑稽。

“这王八蛋台阶就是他娘的太高!”段小天坐在屏障地上笑骂道,细细打量自己的兄弟,同样段小飞也在打量他。

哥,你瘦了!”小飞担心道,精准的打量,段南飞很快确定自己哥哥那庞大腰圈,比去年缩小了一圈。

一句你瘦了,段南天看到小飞脸上毫不掩饰的担心,鼻尖一酸,脸上强装笑容差点没崩溃,这是他一年来听到的第一句关心的话,也是一年第一个为他表露真情的人。

哪里这种身形,刚好是完美的比例,在我们那世界多少人羡慕不来的!”段南天横眼:“唉呀,这狗屁的梦境怎么还有沙子。”段南天擦拭下眼角,刚才说话还是没忍住,留下泪花。

“真的吗,女人是不是也喜欢这样的?”小天一脸的艳羡,不过他今天见段南天总感觉哪里不对。

段南天苦笑这弟弟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对女人太憧憬,看看自己肥胖的身材,段南天心里惆怅:“要是女人喜欢我这样就好了,何苦现在二十一了还是雏鸟一只,看来这辈子我是对女人无缘了。”

面前身材堪称完美的段小飞,带着狂野,段小天也把毫不掩饰的羡慕奉献过去,暗想:“我这傻弟弟,如果真到了繁华都市,不知道会有多少好姑娘会被他糟蹋,如今这娘炮横流的社会,男人都要抹妆画眉,唉,我这到死也别想瘦不下来了!”

不知道中间有隔断两界的屏障,是幸运,还是作孽。

此时突然想到那灯火阑珊下那一抹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绝美圣颜,段小天心里闪露一丝伤感,不禁唏嘘:“这等美女只有我弟,才有资格驾驭!”

想归想,段小天看着正在思考的傻弟弟,想到以前种种不幸,心里竟生出股自豪感:“我虽然不行,在你们眼里一无所处,但我有个绝品弟弟,他的完美如果你们看到,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自认为嚣张帅气的那帮家伙,你们吹嘘自己拿枪可以猎狼,我弟可以单手可以撕虎,不知你们见到又有何作想!”

段小天一呆,自己裸露的双手又虚化了一分,赶忙缩进衣袖里,发现正在思考的小飞没有注意到,心里重重舒了口气。

此时在文化都市,封都洪华医院,三楼急诊室,几个医生正围拢在段南天周围,按压检查,旁边屏幕上代表心跳的心图正虚弱的跳动。

宽敞的病室显得冷清,只有几个医生再无他人。

李心柔肌若凝脂的脸上渗出细密汗水,纤细手指在那肥胖的身躯上来回按动几个穴位,一个中年医生道:“小李,别费力了,没救了,时间太久了。“

李心柔紧抿淡红小嘴,一声不吭,走了出去,掀开口罩,白净的瓜子脸,琼鼻挺润,细柳若眉是个一等一的美女。

李心柔靠在门口墙壁上眼圈淡淡红了起来,倔强擦拭了下,沉默不语。认识她的人都知道李心柔是有名医学院毕业的高科生,那份拂柳的柔美,很快征服一些未婚男士,甚至有些人为了专门追求她,装病往医院跑,但没人敢得罪她,她的父亲就是本院院长李长滨,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医生。

人如其名,人美心也柔,看不得一些生死,看到有人将要离开这美好世间,都会不自觉流下伤感眼泪,李长滨告诉她:“虽是医者父母心,我看到你哭,我老感觉我自己去世一般!”

“生死由命,心柔姐你就不要哭了!你也尽力了。”小女护士劝慰道,李心柔,人美心底好,在医院人缘自然好的狠,尤其一些同岁小护士都喜欢,没事去找李心柔谈心,自然而然把李心柔当成姐姐一般。

最主要还是院长的千金小姐。

“小容,你不觉的他可怜吗,年纪轻看着就比我们小几岁,在医院三天了,快要死了,却没一个亲人来送别。”

叫小容的护士,帮着李心柔擦擦眼泪,看着床上的胖子却有一股恶寒一点厌恶,一个床放不下,必须两个床并排才可以,简直是严重超标,自暴自弃的人才会吃成这样,真是不争气,劝慰道:“他身上的手机只有两个联系方式,一个不接,一个还被人拉黑,怎么找呀!我们都已经报警,这两天警察不也是正在帮忙找吗,也在留意有人报案失踪,还有他每天做梦呢喃的小飞,警察也在帮忙找。”

“这人人缘得有多差,手机两个号码偏偏没一个能打通,一点讯息没有,封都市叫小飞的没个八千,也得上万去哪里找,也算这胖子命弱。”小容心道,心里虽然这样想,她可不会说出来,对于医院里死人她见的多了,虽然护士小兰也有点可惜,年纪轻轻就没了,问题是这人留着对社会也没用啊,看着还那么让人不舒服。

“哎呀,心柔姐你就不要哭了,林医生看到你这样会伤心死的!”小兰嘘声道,林医生可是医院的男神,谁愿意看见哭花脸的姑娘,听到林医师,李心柔,也不例外,小脸一红,一时慌了神,娇羞打了下面前小兰道:“丫头片子。”

前天在江华口发生了场车祸,等有人把段南飞急匆匆送来的时候,已经快命悬一线,胸腹处豁开了一道大口子,血也止不住的流,虽然已经缝合伤口,但是由于流血过多,必须立马输血,偏偏这胖子也是命也该绝,血型稀少,全国都少有。找寻联系方式,想在他亲生父亲,或者兄弟上抽点鲜血,电话联系一个都打不通。

段南天也是够能撑,三天除了重度昏迷,愣是悬着口气放不下,只能听天由命。

梦境中。

“小飞,今天我来是跟你道别的。”段小天,干笑道,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迹象在慢慢流失。

“道别什么意思?”小飞有点慌了,确定自己哥哥今天真的有点不寻常,以前都是哭着来,这次怎么笑着来的,以前来的时候总是抱怨骂声一大堆,如今从来到现在,才说了简单几句。

“是不是,小飞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小飞道,急切看着段南天。

“没有,就是那个我不是说过吗,我去年追了个女朋友,前两天答应做我老婆了。也是你嫂子,我担心的是在我们那片,八月十五是居家团圆的时候,彻夜狂欢,这不是怕会耽误咱俩见面的时光嘛。”段南心虚解释道。

“哦这样啊!”小飞脸上满满失落,他的世界只有生和死,单纯的他有颗赤子之心,对于他来讲女人和兄弟一样重要,让段南天为难,不是他想要的,明明心里在呐喊,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就是咬死不开口沉默起来。

段南天看到小飞低头满脸失落,鼻子发酸,真的忍受不了了,泪水奔流而下。

他还有好多话要说,没有眼前这可恶屏障他真的好想抱抱眼前的段小飞。

“小飞,谢谢你!”段小天真执说道。

回想过去遭遇,段南天活到现在,有很多都是段小飞在支撑活下去的念头,他辱我,她骂我,是亲人却像敌人,还这世间还有一个真心把自己当成亲人的兄弟。

“算了多陪陪小飞聊会天吧!”段南天暗道,:“真是,有点舍不得,眼前的兄弟。”

“嘻嘻,哥你说这话干嘛,对,哭比较好,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哭着说话!”

“奶奶的,你就那么喜欢我哭。”

“不喜欢,只是你今天怪怪的,有点不习惯。”

“是吗,你发现了,哈哈,这是开心,哥有媳妇了!”

“你看看,每次跟你说女人,就耷拉个脸。”

。。。。。。。。。。。。。。。。

“小飞,哥给你变个魔术好不好?”

“魔术,什么魔术?”

“就是,我能让自己慢慢消失。”

“真的,假的?”

“你看我的脚,是不是在慢慢消失。”

“真没了,哥你飘起来了,这招我都没练过,你把腿藏哪去了?”

“呵呵哥牛逼不?”

“哥,你真牛,你胳膊也在消失,哥这是什么魔术,等下教教我呀?”

“你学个屁,哥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学这魔术。”

“为什么我不能学?”

“没时间教啊,笨,你嫂子快下班了,我先回去了!”

“哦,好吧!”满满失落。

“小飞,谢谢你。”

“你怎么还说这些屁话!”

半小时后段小飞窝嘴呼声大喊:“哥不要闹了,出来吧!”

“咦,这屏障怎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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