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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上学(一)

上高三的时候,我们从繁华的市中心搬到了冷清的郊区,也从富丽堂皇的教学楼搬进了四壁简陋的老楼房里。面对高考的压力,很多同学都是埋头苦学两耳不闻窗外事,而我坐在教室的一个角落里,常常神游。学校后面是所小学,在教室里我都能听到窗外朗朗的读书声,他们总是比我们下课早放学早,课间也比我们时间长,每每看到那些小学生在操场上做广播体操,那熟悉的旋律,是那么的动听那么的怀念。上课铃响起的瞬间就疯狂的往教室里面跑,在蜂拥的人群里我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看到那傻傻的呆萌的样子,我都会忍不住失声而笑,这笑声勾起了我的回忆,把我划入了属于我的上学时代。

(一)

那个时候附近的几个村庄里就我们村有所小学,学校虽说简陋但也凑活,多的时候也有几百个学生。学校离我家不远,没上学校的时候我总喜欢偷偷跑到学校里面看别人上学,真羡慕他们!到了该上学的年纪,我就缠着母亲要去上学,而母亲也同意,那时村里人都不知道幼儿园,也没有幼儿园,像我这样的孩子通常就被送到小学里上半年级。母亲为此还给我缝了个书包,上学的那一天我也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让母亲送我上学,母亲也就送我来了,她怕我在学校里不听话就在小卖部给我买了两包辣条,高兴地不得了,当时我来学校很早,学校里根本就没几个人,我就一个人蹲在教室旁边的另一间无用的教室里的一个角落里,一个人静静的在那里吃。从那以后我上学时只要母亲给我一毛钱我就不让她送,现在想想我那时为什么上学,不就是为了一毛钱嘛!班里的孩子都和我年龄相似,有我认识的也有我不认识的,都是正淘气的年龄!后来我就在想学校设个半年级就像是个托儿所在替别人看孩子!那时候我们除了怕父母以外,就是老师了,他们常常手里拿着一把直尺,谁不听话就会被打手掌!在班里人人都想做梦当班长,至于什么是班长也都不知道,反正是很有权力的那种,当起来八面威风!当时我在班里稀里糊涂的就当了个小组长,对于我来说组长也不错。有一次班长上课去厕所,被老师抓到了说他不听话,就把他的班长给撤了,这职位不知怎么的就阴差阳错的落在了我的肩上,这把我高兴的放学后跑回家跟母亲说了,母亲还夸我有出息,乐的我不知东西南北了,后来我犯了点小错误就也被撤了!在半年级里我们通常也学不到什么,也就简单认识几个拼音,十以内的加减,多半时间都是在玩耍中度过的,这种日子说不出来快慢,半年级的最后一场考试,也说不上是考试,连个试卷也没有都是老师在黑板上写题,我们用本子抄下来写上答案再交上去,让他们改!这场考试将我送到了一年级,遗憾的是最后有十几个同学留下了需要重读,这种事在小学很常见,每年各个班级都有学生留下重读的,因为他们学习成绩差,用我们这的话讲这叫落班,通俗一点讲这叫留级!

(二)

上一年级的日子里你绝对想不出来有多苦!那个时候一天要上十节课,对于一群七八岁的孩子来讲十节课真的是压力山大。那时我们通常要早晨五点都要往学校赶,因为晨读五点到七点上两节课,然后上午四节下午四节,我们常常不吃饭去早读,这夏天还好,天亮的比较早,冬天就不好了,凌晨五点时天漆黑一片,夜空月光皎洁星光璀璨,我们都是拿着手电筒在黑夜里前行,我还记得那年冬天下着鹅毛大雪,我依旧是五点上学在路上到处都是手电筒的灯光,那时老师说的话比父母说的都管用,走到学校手脚冻的冰凉,那些大人们早起都能看到我们在路上结伴前行的身影,大家都不敢迟到,谁迟到就要在门口站一节课,那真是一段苦并快乐的日子,后来这种制度就被废除了。一年级的作业总是有好多,我一般在都要写到八点,有时候玩耍忘了写作业而常常半夜起来补。老师总是很聪明的,为了激励我们学习就给我们设立奖励,谁会背二十六个拼音就奖励一支铅笔,这可是很大的诱惑,我每天放学回来写完作业躺在床上就背,一连好几天。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第一次登上讲台面对台下五十多个同学,屋子里悬挂着的大号白炽灯来回晃动着,就像我的心一样跳个不停,黄色的灯光照亮了教室里的每一个角落,我紧张的结结巴巴的背完了二十六个字母,台下毅然响起一片掌声,我傻傻的笑了,老师给我了一支铅笔,还帮我削好了,我高兴地拿过铅笔坐在了我的座位上,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也许是在我的带动下,陆陆续续的有很多同学上讲台背都拿到了铅笔,大家在台下比来比去看谁的好看。过年的期末考试里,我自认为考试的还不错,因为那时候分数高就能拿到奖状,而拿奖状就是每个孩子的梦想,拿到奖状回家过奖不但不挨批还能拿更多的压岁钱。去学校听分的那天,我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来到学校,不过是我想多了,奖状发到我这就没有了,我也就与奖状失之交臂了,心里倍感失落,父母和老师永远都是用成绩来对待我们。反正怎么都是过年,我发现学生都有一个通病,上学时盼望放假,放假后又盼望开学。春天里的我们在伴随春风走向学校,写作业认真,打扫教室也那么认真,为了拿到流动红旗整天不敢犯错。学校也组织踏青,出了校门就是一片青色,春天在哪?春天西头荠菜花!还有油菜花,小草树牙,春天了我们又长大了一岁,就要告别一年级了,不怀念反而更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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