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正在洗菜的迟缓缓听到身后移门拉开的声音，也顾不上回头：“奶奶，帮我拿下篮子。”
递过篮子的手不是想象中老人的手，而是一双非常白净的手，抬头看去，迟缓缓垂下眼眸，“萧暮之，你这又是何必，你！”
萧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奶奶朝着厨房走来，萧炎快一步上前和迟缓缓一起洗菜。看到小两口这么恩爱，老人家放心的离去了，本来看到孙女一人独自回来，老人家心里还在揣测是不是孙女和孙女婿之间出了什么问题，这下放心了。
听着水流的声音，迟缓缓问道：“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萧炎低沉的嗓音说道：“缓缓，除了名字的改变，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变化，我当时也是没有办法。”
迟缓缓冷冷的说道：“好了，我不想听，既然来了，就不要做让奶奶伤心的事情。”
萧炎摇了摇头，这个傻姑娘，以为奶奶真的不知道吗？
饭桌上，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连奶奶也发现了，吃完饭后，奶奶说道：“萧炎啊，楼上书房有个灯不亮了，你今天来正好帮我们看一下，爷爷年纪大了我不敢让他爬高。”萧炎应声好。
到了书房，奶奶慢悠悠的开口：“她知道了？”见萧炎不说话，算是心里有数了。
奶奶继续说道：“她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暮之啊，有些事情她可能没想明白，给她一点时间吧。”
晚上，迟缓缓的房间里，由于还在冷战期，萧炎只好认栽的打地铺。过了一会，迟缓缓也进门了，手里拿着一副类似画框的东西，她把蒙着的画布揭开，赫然是几年前还是萧暮之送给她的那幅桔梗花，迟缓缓仔细的擦拭着画框，喃喃开口：“萧暮之，你知不知道，桔梗花还有另外一种花语——无望的爱。”
他慌了，是的，一向运筹帷幄的他，哪怕是面临着生命危难的那刻，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
迟缓缓看着他，终是狠不下心说那些酝酿已久的话，轻声道了句早点休息吧。
远处，朝霞如火，朝日的光芒不知道刺痛了谁的眼睛，迟缓缓先醒来，看着床边的他，萧炎早就醒来，可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索性就这么假寐着，良久，他睁开眼睛，凝望着迟缓缓，叹了一声：“缓缓，不要这样，难道你那么希望我当初就这么死去吗？”
迟缓缓背过身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从来不是这么希望的，可是，就是气他骗自己，明明当初有那么多机会说明的，他就是不解释。
听到身后萧炎起身的声音，在他离开之际，迟缓缓说了句：“萧炎，不要再来了。”他关门的手一顿，其实后面一句她没有说出口：萧暮之，多么庆幸你还活着。
接到唐宋的电话已经是下午了，今天的天气很好，两人约在了一家港式茶餐厅店，看着面前坐着的唐宋，迟缓缓心情是无比复杂的，他知道吗？还是他也不知情？
“唐宋，你……”
“是的，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