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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出狱

正在洗澡的犯人一看到野牛进来,就全部穿上衣服出去了,只剩下野牛和泰民两个人在澡堂里面。

“我喜欢你,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野牛不冷不热地说道。

泰民听了,顿时觉得反胃,大声道:“休想!除非你打死我!”

“那我就打到你心服口服!”野牛暴喝一声,对着泰民的小腹就是一脚。

泰民一个不防,被踢倒在地,那一脚踢的狠,正中泰民的心窝。

泰民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野牛便是一记勾拳。野牛明显是个练过武的,闪身躲过之后,一个后踢正中泰民的肚子。

泰民再度站起来,他的嘴唇破了,嘴角挂着血。泰民指着野牛说:“今天我要打死你!”

野牛一听更得意了,他摊开双手左摇右摆的叫嚣道:“来呀,我求之不得呢!”

泰民和野牛再度打在了一起,这才是真正的打架,比起电视里什么国家级散打比赛要精彩不知多少倍。在电视里看到的只是一些花俏罢了,将人打倒在地就能得两分。而此时这种打架,目的是给对方最大伤害,根本是两个层次的。

如果泰民属于力量型的,那么野牛就是技巧型的。以往要是被泰民从正面踢中肚子的人,多半会倒地不起。泰民的口号就是:“有种别让我打着你,打着了我就让你掉块肉。”

野牛在不知不觉之间被泰民打中了几拳,估计此时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嘴里开始出现不清不楚的骂语。泰民则是越战越勇,连续几腿踢下去,野牛的嘴里也开始渗出血丝。

最后,泰民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后一踢,野牛‘啊’的一声倒撞在桌角处,昏死过去了。

自从那一役之后,泰民在教导所里开始了宁静的日子。

很快的过了九个月——

今天是泰民出狱的日子,重新戴上了小颜送给他的那条项链,在狱中的一切犹如隔世,朦朦胧胧的不真实。

泰民穿着一套大街上随处可以买到的,十元一件的衬衫,穿的裤子是一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牛仔裤,脚上踏着三十元的球鞋。

泰民刚走出教导所门口,就看到了几条熟悉的身影,“天杰!黑仔!肥仔!”看到了他们的身影,泰民兴奋地大叫起来,一把甩掉手中地烟头,从围栏外跳了进去。

高天杰他们也看到了泰民,二话不说,来到泰民面前就是一个熊抱。

“民哥!好想你啊!”肥仔激动地看着泰民,脸上的肥肉也在不规则地抖动着。

高天杰重重拍了拍泰民的肩膀,说:“什么话也别说,我们给你洗尘!”说完高天杰拎起泰民那包少的可怜的行李,快步从人流中离开了。

路上高天杰跟泰民讲了很多事——自从泰民入狱后,东胜帮的阿乐经常在安仔街搞暴力团的场子。莫巾武一心想着赚钱,并不是很在意。高天杰还告诉泰民,阿信现在已经被他打残废了。泰民听了,心情不知是乐是忧。

当然,他们还回家了一趟,给家里报个平安再跟高天杰他们出去。

当晚,泰民跟高天杰等人刚准备去吃饭,走到饭店门口,一个非常熟悉的咆哮声在泰民耳边响起:“阿民,你TMD,终于回来了!”

泰民回过头一看,正是莫巾武、大嘴、西门,他们身后跟了一大票小弟,远远看去,估计得有上百人。

“老大,大嘴哥,西门哥!”泰民大叫着飞奔过去。

还没等走到,大嘴就在泰民的胸口狠狠捶了一下:“ma的,你小子终于回来啦?”

莫巾武乐得嘴都合不拢了,把泰民的肩膀一搭,嘿嘿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三个老大,一百七十多名敢拼敢杀的直系小弟,他们坐在了宽敞的大厅里。

莫巾武这次可是出了血本了,二十多桌生猛海鲜,这一顿吃下去,普通人那还不得苦个半辈子?

泰民拿起一瓶酒,开玩笑道:“哈!好久没尝过酒味了,我先干为敬!”说完,就一整瓶酒喝完了。

酒桌上不谈正事儿,这已经从一种习惯升华成了大家的人格魅力。这顿酒喝得泰民是头晕眼花,两腿发软了。

泰民迷迷糊糊地对莫巾武说:“老大,我想跟你说件事。”

坐在泰民身边的大嘴拍了一下泰民的头,说:“去!说什么事啊?跟老大猜拳吧!”

泰民一下子站起来,大声道:“我是想谈谈阿乐的事!大哥,阿乐他们欺负我们太多了,我这次出狱一定要还回来!”

莫巾武笑了笑:“去!都多久的事了,别想了!公司有那么多事做,没时间管这种无聊的事!”

“不是吧?大哥,这些事就这么算了吗?”

大嘴抱着泰民的肩膀,说:“阿民,老大的意思是你身为红棍,就要有红棍的权利……”

莫巾武打断了大嘴的话,说:“没错!有权利就是有钱!有钱你想怎么做都行,没钱就什么都别说了!现在黑社会也讲钱的!阿民,现在重要的是打响公司的招牌跟自己的名号,多赚点钱。”

泰民想了想,说:“老大,我们可以不理那个阿乐!只不过我有个要求,我要跟他要回文文!”

三天后,莫巾武派人约了阿乐跟泰民见面,地点是青年街的一间糖水店——

泰民与高天杰预测,这场谈判将会以暴力收场。所以一早就安排黑仔和肥仔做好准备,一有意外便冲进店内支援。

泰民和高天杰来到约好的那个包厢,打开门,走了进去,里面坐满了人,为首的正是阿乐。

阿乐一见泰民来了,笑道:“你们约我来的吧?好像最近我跟暴力团的没有什么冲突吧?”

泰民笑着回礼,顺便走上前坐在了椅子上,拿出烟点了一根,说:“你还记得一年前的泰民吗?”

阿乐看了一眼泰民,笑道:“你就是泰民?”

“没错!”

“这次约我出来不会是报仇的吧?”

泰民用眼睛瞪着阿乐,说:“我是想问你,我的女人被你们抓去了,现在在哪?”

阿乐听了,茫然的问:“什么女人啊?”

高天杰一拍桌子,大声道:“别装了!泰民的女朋友文文,是人都知道你卖给她白粉……”

没等高天杰说完,阿乐一把抓过后面一个小弟,大声问:“小马,有这样的事吗?”

小马低下头,小声道:“是啊,当时做主的是阿信。”

阿乐一把将小马的头按到桌子上,大声道:“那妞卖去哪了?还不快告诉人家!”

小马的头破了,血正往外流,说:“当……当时好像卖到广州一个叫鸡头昌的人那里……”

阿乐这才将小马放了,笑着对泰民说:“行了吧?”

“行?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万一我找不到人怎么办?”

阿乐站起来,边说边走出包厢:“到时候你要怎么玩我,我阿乐都奉陪到底!”

第二天——

泰民一行五人,启程上广州。原本怕人生地不熟,幸好有小轩带路,一切都顺利多了。小轩,十六岁,在泰民入狱期间,黑仔收的一个小弟。

晚上,泰民等人便到那间卡拉OK打探那个鸡头昌的人,希望能得到文文的消息。

广州市实在太大,所以泰民等人兵分两路。途中,见识不少se情事业,他们比南海市更大胆,更过分!夜场的女子放荡,不知道文文在这种地方会变成什么样!为了金钱,她出卖一切尊严来服侍男人。

想到文文会跟这些女的一起放荡,泰民心里更急了,但是一直没有文文的消息。跟泰民同路的肥仔和小轩已经累得不行了,泰民只好让他们先回去,自己继续找。

刚走进一条街,就在不远处,走来来两个妖艳的美女,见了面便向泰民打招呼:“要洗头吗?”

另一个更直接:“先生,一个人这么寂寞啊?我很平,两百块就可以‘打洞’!”

泰民时心正烦着呢,哪有这个兴致,当即摇摇头没好气的说:“不用!”

这不说还好,一说这两个女人还来劲了,直接拉着泰民走到一家店门口,笑着说:“是不是我们不适合啊,我们还有很多姐妹,看一看吧!”

店里一下子走出七八个女子,围着泰民就七嘴八舌地说:“来呀!看我的波多大呀!你一定喜欢!三百块就行了!”

“我的床上功夫很厉害的!”

“我会冰火两重天,顶呱呱的!”

泰民哼哼两声,取出香烟叼在嘴里,将她们推到了一边:“都说了不要了!你们走吧!”

“呀!”此时,前面一条小巷里传来了一声惨叫声。这声音很熟悉,泰民能确定是文文的声音,推开那些女人就往那小巷方向奔去。

泰民来到小巷,见一名女子被两名大汉拳打脚踢,异常重手,旁边还站着一名女子,手里叼着烟在那里大声道:“ma的!干嘛不替客人舔pi眼呢?给我用力打!”

这女子赫然是文文,她在指示大汉揉搓那女子!看文文的穿着,似乎过的不错。

文文丢下那女子,自己一个人离开了,泰民一路跟在后面。没走多远,居然看到文文进了一家毒窖,里面都是吸白粉的人,文文也买了些白粉,找个地方坐下,正打算吸,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影。文文抬头一看,却是泰民,不觉呆住了,口中不自主的叫了一声:“民……”

泰民和文文小步走着,泰民先开口:“你是不是怪我为什么现在才来找你?其实我……我……”

“用不着解释了,我知道你在南海坐了牢……所以……我没有怪你!”

“文文,那……跟我回南海吧!”

文文吸了口烟,摆摆手,说:“不了!待在这挺好的,还回南海做什么!”说完,停了下来,说:“刚开始,我被东胜帮那些人卖到广州的时候,真的是度日如年。不过,老天对我算是不错的了!很快,我就认识了他!一个在南海有老婆,在这里也非常有权势的人!他很疼我!当然,最要紧的是,他可以满足我物质上的享受!”说到这里,回过头看着泰民,继续说:“或许你会觉得我贪慕虚荣!不管怎么样都好,我已经习惯这里的生活了!以前的日子,真的很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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