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石敢当被抬下擂台时,脸色惨白至极,毕竟流血太多。好在任不凡身上有救命的丹药,是上次孙悟空搜刮那擎天宗弟子的小摊所得。服了丹药下去后,石敢当明显状态好了不少,脸上又有了血色。
石敢当孱弱的说道:“嘿嘿,让你们失望了,我又输了。”
钟大牛抱着石敢当,激动道:“石兄,你现在在我心中就是真正的硬汉,一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子!”石敢当听到钟大牛的称赞,赧然一笑。
任不凡道:“石兄,好好养伤,以后的机会还是有很多的,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说是吧?”
石敢当微微摇头:“错过了这次机会,不知还要等何年何月了。”
任不凡也不知怎么安慰好,毕竟理想火焰被覆灭并非一朝一夕能够重燃,这需要时间的慢慢沉淀。
还没得一刻钟的时间,便听到丁字号台的裁判宣叫钟大牛的名字。钟大牛轻轻拍了拍石敢当的臂膀,说道:“兄弟,看我给你涨涨面子。”又看向任不凡,说道:“任兄,看好石兄弟,我去去就来。”
任不凡看着钟大牛的雄壮背影,脑中忽然蹦出了一首老诗:“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哎,真是晦气,怎么想到这首诗呢?这是死士的晚唱啊!”任不凡内心颇不平静。
任不凡搀扶着石敢当来到丁字号台,钟大牛的对面是竟是一个满头苍白头发的年轻修士。这人面容苍白冷酷,身着黑衣劲装,站的笔直,斜持着一把闪着红光的诡异宝剑。这形象装扮只能用另类形容。
任不凡暗运火眼金睛,眼泛红光看向这诡异修士。只见这青年手中之剑澎湃着红色的螺旋光晕,仿佛有森罗地狱的冤魂在缠绕咆哮,想要挣脱出血色的囚笼一般,这景象着实恐怖。任不凡盯着的几秒钟,仿佛又感到这剑上有一抹神识也在盯着他,在向他露出邪恶的微笑,这感觉如此的真切。
“钟大牛有危险了,这是个邪道修士,手中之剑是把魔剑,这魔剑着实厉害,虽被封印住大半的威能,但这修士明显是控制不了这魔剑的,他的身体及灵魂在慢慢被魔剑所控制,满头的苍白头发就是明证。”任不凡喃喃的说道,只有石敢当能听到。
“这样的话大傻牛此次比武岂不是很凶险,要不要叫他直接认输?”石敢当忧虑道。
“你觉得可能吗?”任不凡摇头道。他虽然与钟大牛接触没多久,但钟大牛的性格他却是了然的。
“希望老天保佑大傻牛吧。”石敢当喃喃祈祷。
两人互报姓名,这白发修士名叫厉沧海。好个名字,古诗有云: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这时比赛开始,钟大牛双手擎着厚背大砍刀于胸前,气势汹汹的冲了过去。招式虽拙劣,但气势已非凡。只见厉沧海冷酷的眼睛微眯,身法仿若奔雷走蛇,左晃右摆,钟大牛连人影都看不到便骤然发现手中的后背大砍刀断成两截,断刃掉落地上清晰入耳,仿佛在嘲弄钟大牛的笨拙。台下修士一片惊呼,这厉沧海的修为实在高超,很大一部分的修士也没看清他怎么出的剑,因为他身法快得出奇,快得诡异。
钟大牛惊讶之余才发现自己的脸上被划了一条细长的伤痕,伤痕慢慢的流出鲜血就像一条血蛇爬过钟大牛的脸庞。
“你修为太差,认输吧。”厉沧海冷冷的声音从钟大牛的身后传来。
“嘿嘿,我老牛从小打架无数,只有被打趴下,从来没有认输过,有种再来。”钟大牛转身大吼道。台下观众登时肃然起敬,面对厉沧海的强劲气势压力,还能大胆继续挑战,这不得不让人敬佩。
“好,多陪你玩玩。”厉沧海邪笑道。
说完,厉沧海又仿若鬼魅行走一般,身法摇摆不可琢磨,这一炫技仿佛是给台下的众修士看的,形成一种强大的不可战胜的威慑。钟大牛手抓断刃左砍一刀右扫一刀,仿佛是对着空气胡砍滥伐,而他身上开始逐渐的挂满伤痕,每道伤痕都溅出殷红的鲜血,把钟大牛映衬成一个不折不扣的血人,看着仿佛被凌迟炮烙一般惨不忍睹。台下观众都侧脸不忍看了,但钟大牛却依旧耸立如岳不曾倒下。
“时间到,厉沧海获胜。”台下的修行者都不禁喘了一口气,这一场打得实在很虐心。浑身鲜血淋漓的钟大牛直到被拉下擂台仍旧喘着粗气嚷着道:“我还没倒下,我还没输,我还要继续!”
任不凡只得点了钟大牛的麻穴,把疗伤丹药塞进钟大牛的口中。
“这大傻牛,还真是个硬汉,都成血人了还不认输。”石敢当也掩不住对钟大牛的钦佩。
“你们也真是难兄难弟了,都硬气的很。幸亏这是擎天宗的比武擂台,出不了人命,要是真的打斗,你们凶多吉少。”任不凡淡淡说道。
“我和大傻牛终究是来看热闹的而已,一下就看任兄你大发神威了,我对你绝对有信心。”石敢当说道。
“嗯,我会尽力。”任不凡抖擞精神道,心中暗想:“若我能对上那个厉沧海,要好好扁他一顿才行,单不说除魔卫道是我等修行者的义务,钟大牛被整这么惨我至少也要找回场子才行。”一想到那个仿佛对着他邪笑的魔剑,他就浑身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