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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老妪之死

绿萝在后山采摘草药,突然觉得后面掠过一阵阴风,背后一个面带黑纱•;的女子拿着长剑刺向绿萝,绿萝余光见来者手拿紫凤剑便知此人是紫凤,自己功力根本无力与她抵抗,便从袖口拿出玉石散洒向女子,迅速离去。

绿萝慌忙逃走,背着采好的草药往竹屋跑去。途中见小柠搀扶着枫林,见两人手上均有伤,道,“小涯,枫林,你们又遇见青龙了是吗?“

“又?青龙究竟来找你们几次了?看来他们是一定要杀你们了。“枫林担忧起来。

“绿萝,终于找到你了。你快回竹屋救救叶前辈,他……“小柠道。

“枫林,发生什么了?“绿萝问道。

“我本想带着叶前辈让你看病,在竹屋外刚好遇到青龙拿着大刀要杀小涯。“枫林道。

“是啊,刚刚我出来找你的时候又遇到了他,还好枫林……。“小柠道。

“刚刚在后山采药,紫凤也要来杀我,还好我有玉石散才逃过此劫。“绿萝道。

“青龙紫凤重出江湖,要杀的人居然是你们?这是为什么?要不你们来竹贤山庄住下吧,比起你们两个在竹屋势单力薄,山庄安全点。“枫林担心道。

小柠听见枫林这样说,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和小樱见面了,本想点头答应, 绿萝却冷冷道,“不用麻烦了。“小柠深知绿萝的尴尬,便打消了去山庄的念头。”不过,枫林,麻烦你带小涯去山庄避避吧。“绿萝转而道。

枫林望向小柠,小柠着急拉住绿萝的手,道,“绿萝,你不去我也不去。你一个人在竹屋更是危险,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在竹屋的。“

绿萝点头,她知道小柠的脾气,便不再强求。枫林理解绿萝的拒绝是为了什么,便不多挽留。

三人回到竹屋,绿萝仔细检查了叶无津的伤势,摇头道,“他已经死了。对方就是要取他性命才下此重手,给他下了裂心散,还用利刃刺向他胸膛,可见凶手的凶残。 “

“这人是……“绿萝问道。

“这是叶无津前辈,师父说他是唯一知道石崖之战更多内情的人,只可惜他……。“枫林一阵失落。

绿萝望着叶无津,突然面色凝重,眼眶竟湿润起来。只见叶无津发黑的眼眶,脸上青筋暴露,紫得发黑的双唇,指尖也是发黑。

“绿萝,你怎么了?“小柠见绿萝神色不对,问道。

“枫林,你看。他中毒的症状是不是和……。庄韩叔叔一模一样。“绿萝见叶无津的死况和当年庄韩相似,触动了她内心脆弱的地方,梨花带雨道。

枫林仔细看叶无津,七窍流血,发黑的身体竟和庄韩死的时候一模一样。

“当初,我给庄韩叔叔下的只是迷香散,而叶前辈中的是裂心散。迷香散无毒无害只是会令人短暂的昏迷,而裂心散是毒物,一沾便会侵肤透骨,内脏腐烂,七窍流血。“绿萝道。

“当初我们都为庄韩叔叔的死难过,毓苏姑姑和师父为了能让庄韩叔叔安息将他早早厚葬,却没仔细检查庄韩叔叔的死。如今想来,难道真正杀庄韩叔叔的另有其人。“枫林恍然道,他虽然一直相信绿萝不会杀庄韩,但绿萝却从不解释也不否认。

“那究竟是谁要杀庄韩叔叔,他一向不问世事,究竟是谁要把他这样残忍杀害。我一定要找出凶手为庄韩叔叔报仇!”绿萝情绪激动起来。

“绿萝,你别这样,我明白你心里难受,你冷静一下。这裂心散听我师父说只有幽冥宫有,我想杀害庄韩叔叔和叶前辈的的人一定和幽冥宫有关系。”枫林安慰道。

“绿萝,现在你起码可以知道庄韩叔叔并不是你杀的,你多年的愧疚也可以放下了。把药给我我去给未央她们熬药去。”小柠上前道。

未央睁开朦胧的睡眼,干咳了几声。绿萝见未央醒来关心道,“未央,你哪里不舒服要告诉姐姐。”

“绿萝姐姐,我是不是要死了呀?”未央问道。

“傻瓜,未央和婆婆都会好起来的。姐姐给你们泡过澡,等会把小涯姐姐煎好的药喝了你们都会好起来的。相信姐姐吗?”绿萝摸摸未央的头。

未央微微点头,露出大大的笑容,”嗯。相信。”见枫林在一旁站着,未央认出枫林,开心道,“大哥哥,是你呀!你还记得未央吗?”

枫林上前抚摸未央的头,温柔道,“当然记得,你要乖乖吃药,病才可以好起来。”

良久,小柠端着两碗药进来,“绿萝,药熬好了。”

“来,给我。”枫林接过小柠手中两碗热腾的药。递了一碗给绿萝,温柔对未央道,“未央乖,绿萝姐姐给你喂药喝。”小柠扶起婆婆,接过枫林手上的药,吹凉汤匙上的汤药缓慢地给老妪喂下。

“小涯姑娘、绿萝姑娘、段公子,你们真是好人,上天一定会眷顾你们的。”老妪用颤抖的声音道。

“婆婆。您也是好人,上天也一定会眷顾您和未央的。”小柠道。

尽管外面寒风凛冽,绿萝竹屋却宁静安好。枫林看着绿萝、小柠,竹屋散发的淡淡药香让他格外平静。经历了江湖太多的血雨腥风,此刻竹屋的静好让他格外珍惜。曾经绿萝就是那股清泉,安抚了他杀戮劳累的心,可他知道绿萝心属羽扬,唯有把这份情愫深埋于心。如今小柠的出现,就如一股清风,安定了他游走于江湖纷争疲倦的心,似乎让他有了眷恋、有了依靠。

天边残挂一轮孤月,枫林把叶无津埋在竹林处,简单的木牌刻上叶无津的名字,在竹林深处显得尤为耀眼。

“叶前辈,对不起,这事还是把你牵扯进来了。”枫林满怀歉意道。

身后小柠、绿萝静静站在枫林身后,为这无辜死去的老者缅怀。

三人回到竹屋,发现竹屋一片狼藉。屋内,老妪安静躺在床上,被子被一滩血迹染红,血滴点点掉落地板。未央从床下爬出,瑟瑟发抖,嘴里重复默念“婆婆……婆婆。。。。。。”枫林抱起未央,小柠、绿萝跑到床边,见死去的婆婆,双双跪下,不禁失声痛哭,“婆婆……”

“婆婆是被大刀杀死的,是青龙!他这个恶魔。”绿萝大喊。

“婆婆,你醒醒。您没有错,为什么他们要来杀你,为什么!”小柠声音沙哑喊道,“对不起,婆婆,我不该把您和未央单独留在竹屋,对不起……”

“婆婆,我要婆婆。”未央在枫林怀里早已哭成了泪人儿。枫林此刻心情沉重,他虽看过太多的生生死死,眼前这一幕还是令他难受不已。

“未央,你有没有受伤。”绿萝起身,小心检查未央。

“婆婆听见外面有人来,就把我偷偷藏在床底下,让我不要说话不要出来。然后来了两个黑衣服的人,问你们去哪里了?婆婆说不知道,他们就杀了婆婆……”未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苦苦询问,“绿萝姐姐,婆婆说你是神仙姐姐,你可以救活婆婆的是不是。”

“对不起,未央,姐姐这次救不了婆婆了。”绿萝泪流不止。这是绿萝第三次看见熟悉的人惨死眼前而无能为力,而每一次,青龙紫凤都是罪魁祸首。

“青龙紫凤!他们不仅一而再再而三要取我们性命,连未央和婆婆也不放过。他们太可恨了。”小柠起身,双手紧握拳头,双眼充满怒意,瞳孔显现一股幽蓝转而消失。

“小涯,你的眼睛……”枫林望向小柠,再看时,小柠眼睛已恢复寻常颜色。

“绿萝、小涯,你们不能再呆在竹屋了。带着未央来竹贤山庄住一阵子吧。绿萝,庄韩叔叔的死另有蹊跷,你和毓苏姑姑多年的心结也该解开了。”枫林劝说,他不能再把三个柔弱的女子留在这竹屋。

“绿萝,枫林说的对,竹屋现在太危险了。我们先去竹贤山庄避一避。再说,你真的不想再见你的毓苏姑姑一面,去看看你的庄韩叔叔?”小柠劝道。

绿萝点头,她一方面不想小涯、未央受什么伤害,另一方面,也希望此去可以看看毓苏,她好久没有和她的毓苏姑姑好好聊天了。

见绿萝点头,枫林、小柠相视一笑。

三人在竹林边替老妪立了墓,旁边是叶无津的墓,冷风吹过,野草摇曳。茂密的竹林静静竖着两块土坟,即使是翠绿的竹林也添了一分凄凉。

“爹…娘…我想大草原了,你们说得对,中原真的好可怕,江湖也好乱。”小柠一路心事重重,叶无津的死和老妪的死让小柠第一次直面死亡,直面生命的流逝……

“小涯姐姐,我们去哪?”未央扯着小柠衣角,小柠满是心事,没有意识到未央在叫唤自己。

“小涯,你怎么了,是不是还在想婆婆的事?”绿萝来到小柠身旁,问道。

“我只是觉得好可怕,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谁会突然离去。绿萝,你答应我,你不能有事,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在中原好吗?”小柠紧拽绿萝衣角,泪水盈盈。

“小涯,不会的,我不会丢下你的。”绿萝拭去小柠眼角的泪,安慰道。

枫林见小柠惊恐的模样,甚是心疼,他发誓绝不会让她受伤害,无论何时也要护她周全。

“小涯,没事,一切都会过去的。”枫林上前温柔地望着小柠。

“小涯姐姐不哭,是不是手受伤了痛,未央给你擦眼泪。”未央见小柠左臂包扎的伤口,以为是伤口惹得小柠哭泣,踮起脚尖欲擦去小柠眼角的泪。小柠握住未央的手,转而破涕为笑,俯身温柔道,“未央乖,姐姐不哭。”

“大哥哥的手也受伤了都没有哭,小涯姐姐也别哭噢。”未央调皮道。

“好,姐姐不哭。“小柠刮刮未央鼻子。

两位身着淡绿衣裳的女子牵着白衣女孩未央,一路说说笑笑,明朗的笑声在深林回荡,仿佛赶走了今天所有的阴霾。枫林只觉这一幕甚是温馨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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