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读课快要结束。
子佩猫着腰,借着着空气中还没有消散乱糟糟的早读声,从教室后门快步移到自己的的位置上,动作干净简练。
讲桌上的英语老师正自顾自的看着手机,全然没有注意到子佩这个迟到者。
同桌,鄢诗子合上半掩着的英语书,问:“睡过了?”
子佩还没放下背包,“呃————啊,对对!睡过了。闹钟坏了,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子佩讪笑着。
鄢诗子轻点了点头,等了一会儿,突然问了一句
“她也一样?”
“怕也是这样呢!真希望欣儿不会被她们班老师批评,希望吧!”
子佩瞟了一眼讲桌上的老师,小声告诉着诗子。
她将头偏向他,嘴唇轻微的动了动,想说什么的样子,不过刚好看见老师已经将视线看向了这边,于是又将头转了过去,只是接下来书上的单词,她一个也没看下去。
子佩没有注意到声旁女孩的奇怪举动,而是快速拿出了书,这次特别有力的将书上的单词大声读了出来,于是,矮个子的英语老师又低下了头,继续看,手机。
······
鄢诗子躺在操场中央的草坪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深秋了,晚上的气息微凉,鄢诗子出来时特地披上了件单衣,浅灰色的连帽衫,很放松的那种,特别适合如此平静的夜。
可诗子的心却还没有平静下来。
她已经跑了四圈了,一口气跑的。她曾不止一次告诉自己,跑马拉松最忌讳这个,欲速则不达,自己参加的是马拉松,不是两百米短跑,不能太快用尽全部体力的,可是以前都是好好的,今天是···怎么回事?
就是因为他早上说的那句谎话吗?
诗子深信自己早上明明看见过顾雅欣进入校门,可问他,子佩却骗说自己顾雅欣也迟到了,而且,他们俩不是住在一起吗,为什么会一个迟到,一个没迟到?
她有太多想不明白的地方,她想说出来,就像今天早读课上一样,但她还是没有,那些难以捉摸的问,刚一到嘴边,便都显得无力苍白,永远也传不到他的世界里。
这世上,有些话,从来只敢说给自己听的呀!
她张开双臂,躺在草地上,她看见漆黑的夜空中孤独的飘着几颗像宝石般闪烁的星辰,她一时间觉得好像自己,
子佩有自己的生活了,我真的该来打扰他吗?自己不是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吗?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总是在抗拒?
在抗绝?自己死后哪来的信心?
多么悲哀啊!诗子会这样想。
她又看见夜空中的薄暮下,那几颗不知疲倦的亮着,在月亮的身边,纵使相隔甚远,也一直相随。
似乎在说,那所谓的几千万光年,我会用思念传递一切我对你不变的,情愫,让它跨越所有的国度。
诗子发现,那颗星辰像极了她的那只吊坠,咦?吊坠呢?
她从裤子口袋里找到了它,少女将它举起,在自己的面前,注视着这只,即使在夜里也晶莹剔透的吊坠,青春期少女才有的情愫默默升起。
真的很配呢,她想,要不取个名字好了,子佩···送我的,不叫名字怎么行呢?
不过,叫什么好呢?
诗子又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