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了个澡便回房间休息,在床上躺了一会,发现自己竟然睡不着,估计是晚上的事情让我有些心烦吧,不知道郁梓飞会做怎样的选择呢?现在想想我说的话还是太过感性了,总是随心所欲的我啊!
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家里就我和昔城两个人,想也不用想便知道那是谁。昔城抱着一床被子,默然站在一片黑暗之中。我问:“你要在这里睡吗?那我……”
“你睡进去一点。”他将被子扔到床上,我有些意外,但还是乖乖地裹着被子打了个滚,昔城在我身边躺下,感觉床垫陷下去了一点,脑海中的清醒感更加挥之不去。
第一次跟别人一起睡觉啊。
我们裹着各自的被子,想着各自的心事,虽然背对着他,但我还是知道他也没有睡着。我翻身面对着天花板,问:“昔城,你成为理想中的自己了吗?”一时间万籁俱寂,房间里面并没有闹钟,但我仿佛还是听见了指针滴答滴答的声音,昔城没有回答我,他是睡着了,还是装作没听见?我想,那就当作是我自言自语吧,反正只是睡不着的消遣。“没有。”昔城突然回答我。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他这么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我翻身过去面对他,问道:“怎么会没有?你这么优秀,而且也有钱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啊?”原本皎洁的月光因窗帘的遮挡而变得朦胧,在朦胧的月色中,昔城眼睛轻闭着,像是睡着了一样,他答道:“理想这种事,本来就有成功有失败,并不是说有了理想就一定可以成功,努力了就一定可以成功。有时被现实所迫,有时被条件限制,有时就是自己单纯的想要放弃了,就算理想没有实现也不见得是一件多么要命的事情。”“可是你是昔城啊!”我急切地说出这句话,你是我的昔城啊!在我心里你就是理所应当当仁不让地拥有美好的一切。“希特勒要是实现了理想也就不会爆发二战了,没有实现理想的人千千万万,你哪有那么多精力去一一扼腕叹息,你只是个理想主义者罢了,说到底你自己的理想实现了吗?”
我被昔城问得哑口无言,好像确实是这样,我一直都只是问别人的理想是什么,却从来没有审视过自己,我自己能做什么呢?我想方案有两种,要么我选择发挥我的特长,要么我重新学习一门技艺,想来也好笑,唯一拿得出手的书法也不及昔城写得好,而且我也已经二十七岁了,再学什么不算晚呢?
其实也不必那么费心思索,因为昔城也只是为了逃避我的问题而说出这种话的吧,说到底他也并没有告诉过我他的理想是什么啊,突然觉得我们两个奔三的人还在讨论理想这种问题也是可笑啊,要是时光倒退到我们高中的时候,谈理想谈抱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吧,那时候的话,我们一定会为未来的规划侃侃而谈,说不定会争论不休呢。只可惜现在……
我又翻身过去背对昔城,为理想这种事争论不休,让我想到《一朵午荷》:
我们为了荷花与爱情的关系,曾发生过一次温和的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