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跟徐式微讲起过这件事,他说这话必然是损我的,我倒是同意他的看法,但我总觉得这话还有些赞许的意味,可能是褒贬参半的,徐式微说:“一句话你还能听出褒贬不一来?我是做不到的。”我说这就是文字的魅力。
我和徐式微都有自己的工作,尤其是他,有时候上晚自习要上到十点过。我的工作虽然清闲,空闲的时候我却不方便去学校里找他,毕竟他是老师,所以下班之后我都是和茝思和季遥厮混在一起。
自从和徐式微在一起之后,茝思总是说:“你们二人也算是我月老牵的线吧,但是我先前却不认识徐式微,这礼金钱还是没有省下来啊。”季遥就会毫不客气地说:“哟,大月老,我看你马上就要成为剩女了,你怎么不给你自己牵个线啊,成天干着急别人的事儿干嘛啊?”茝思最讨厌别人说她的感情事,她炸呼呼地说:“姐能和你们这种凡人在一起吗?姐可是二郎神的女人!”季遥冷哼一声:“你是天蓬元帅的女人吧。”
徐式微是个非常体贴的人,我们虽然聚少离多,但他总能把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的,吃饭看电影逛街一样也不会落下,他骄傲地说他有一份时间表,每一分钟干什么都规划得妥妥的,我说:“可怕的理科生。”逛街之后徐式微总要送我回家,这点我很感激他,毕竟给不会开车的我提供了很大的便利,不过他每次送我到小区门口,我却从来没有邀请到上楼坐坐,久而久之我觉得这样挺不好的,于是我说:“要不要到我家去喝杯茶?”徐式微说:“算了吧,这里不好停车,下次出去喝吧。”
我最喜欢在有太阳的时候坐在露台上喝茶,小区的构造散密有致,我的露台一头对着另一栋楼,一头朝向花园,刚好能晒到太阳。我把养的山茶放在能晒到太阳的地方,自己坐在花盆旁边,一边喝茶一边听歌,好不惬意,相比于逛街吃饭,我倒是更喜欢蜗居在家里,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当老师也有一个好处,就是有寒暑假,不过我和徐式微只过过一个寒假,暑假尚未到来,我们就已经分手了。不巧的是,那个寒假刚好是出版社正忙的时候,出版社是没有寒暑假给我们放的,我一直工作到除夕,而徐式微在大年初十就要回校了,加上我们还要陪各自的父母过年,所以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一个礼拜。那个礼拜我们不过是一直逛街添置新东西罢了。虽然交往还不到三个月,我们两个却像是认定了彼此一样,帮对方挑衣服,甚至连新家的摆件都买了,我有时候觉得有点仓促,不过转而一想,徐式微已经是我遇到的最合适的人了,不仅他对我很好,连他的家人都待我不错。虽然未见过他的父母,但是我却能感觉到他父母是多么和蔼的人。
那时候是冬天,在出版社工作的我不可避免地把手露在外面,徐式微想要送我一双手套,他母亲知道了,埋怨他:“买的手套哪有自己打的好。”于是亲自去买了兔毛毛线给我打了一双手套。给我的时候,徐式微说:“这是我妈自己做的,你别嫌弃它不好看。”我说:“我感动都来不及哪有嫌弃的道理。”徐式微的妈妈让我想起了我的妈妈,我已经失去她的消息很多年了,因为她走的时候说不希望我们去打扰她的生活,在我小的时候妈妈也经常给我织围巾和毛衣。
春节过后我们又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依然过着和之前一样的生活。春天快要过完的时候,我们的关系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