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茹放寒假没有回家,薛富平渐渐起疑。多次问过赵芸,赵芸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打薛婉茹的手机,也没有人接通。
几天下来,赵芸见薛富平有大发雷霆的迹象,就颤颤巍巍的对薛富平说了实情。毕竟是自己做的不妥,赵芸也没像以前那样趾高气昂。
赵芸闭着眼睛等待薛富平的责骂,却好一会都没有动静,以为是心脏病犯了,立刻睁开眼睛,却看见薛富平缓缓抬手抹了抹脸上无言的泪。
赵芸心惊,立刻奔上前道歉,“老公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啊。起初你不答应,我也就没那个打算了,可是,你做手术需要100万,我……我也没办法啊。……对不起,对不起。”
“真实造孽啊。”薛富平捶着身下的床板,“造孽啊!”
赵芸见薛富平这样,更加害怕了,眼泪一是没忍住就狂奔而下。
薛富平抬起手狠狠地朝自己的脸上扇去,巨大的声响让赵芸一把抓住薛富平的手,“老公你别这样,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
薛富平看着陪伴了自己大半辈子泪眼婆娑的老伴儿,颤抖着手捧起她的脸,“芸儿,是我对不起你啊,是我对不起你。如果当年不是我犯了错,你不会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
“要不是当年我犯下错事……”
赵芸一把捂住薛富平的嘴,“别说了,我不怪你,真的。”那件事至今都是赵芸心里的痛。
“芸儿啊,其实,当年我还有一件事骗了你。当年我抱婉茹回来的时候,告诉你她是我的孩子,让你好好待她,是我错了啊,……”
赵芸听完薛富平的话,震惊无比,愣怔一瞬,眼泪刷刷的流下来,一边哭一边用手捶打薛富平,“你要是当初告诉我实话,我也不会这样对她,不会那么讨厌他。还比她嫁人,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她啊,怎么面对她啊。你已经都对不起她了,我还……”
毕竟年纪也大了,一时听到这样几乎颠覆了自己二十年的认知的消息,打了几下子,却也没了力气,赵芸累极,倒在薛富平怀里,双眼无神,空洞的眼神看着前方。
些许是休息的差不多了,薛富平才听到怀里飘出的声音,“老公,那我该怎么办?让婉茹和他离婚吗?”
“我也不知道,让我想想。”薛富平也头疼不已。
“你说我二十多年都认为她是你的私生女,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没有好好待她,你说等她知道真相,还会原谅我们吗?”
“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她,她肯定会恨我们的,会恨我们的。”薛富平赶紧打断赵芸,“你记得,千万不能让婉茹知道真相。一定不能!”
赵芸看着薛富平激动的样子,不禁重重的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我谁都不会告诉的。”
从法国回来几天了,薛婉茹犯愁了,回薛家吧,没办法告诉孔家人,自己家里只有妈妈知道自己结婚了,而且最近睡习惯了,孔令寒也不会让自己回薛家待那么久。
可是不回薛家,有没有办法向爸爸解释自己为什么放假不回家。
孔令寒见薛婉茹几天来若有所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只说了一句,“慧者言明,愚者瞒之。”不明说,也不拆穿,点到为止。
薛婉茹没有听懂是什么意思,也没有多想。
“妈?”薛婉茹接到赵芸的电话,“嗯……好,我知道了。……我问问吧,好。”
薛婉茹挂断电话,走进书房,轻轻地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应答,才缓缓推开门,走进去。
“孔令寒,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孔令寒头也不抬的继续在键盘上敲打着,“怎么了?”
“你……能不能陪我回一趟我家,”薛婉茹试探着。
听闻,才抬起头,好整以暇的看着薛婉茹,“你终于舍得带我回家了?”
“啊?”薛婉茹不懂,转念一想,原来他都知道了。自己当初想方设法不让他去医院看望爸爸,还有他说的那句话,薛婉茹现在都明白过来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软诺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对不起。”
“什么时候?”孔令寒很受用,这样软软糯糯的声音怎能不让人心软。
“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就什么时候回去。”薛婉茹体贴道,“我爸爸已经知道我们结婚的事了。”算是打个预防针。
“我安排好时间,再告诉你。”
“谢谢。”薛婉茹道谢,“我不打扰你了,我出去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孔令寒喊住薛婉茹,“你坐在那里。”孔令寒指着对面的椅子。
“啊?”
“|坐在那里。”孔令寒命令道,最近越来越不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了,就连空气都是冷的,太寂|寞。
薛婉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照做,端坐在书桌对面的椅子上,等着孔令寒的下一句话,却迟迟不见他说话,也就一直乱动,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忙碌。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最帅的。
完全没有错,看着认真工作的孔令寒,眉头轻蹙,眼神专注。面色严肃而威严,有一种王者风范。
纤长的手指不断在键盘上飞舞,扑出噼里啪啦的敲键盘声。
渐渐的就看呆了,双手撑着下巴,眼睛看着孔令寒,思绪却不知飘向了何方。
孔令寒抬眼就看到了这般的薛婉茹,不禁莞尔,埋头继续工作。
等到手头的工作完成,关了电脑。才发现,薛婉茹不知何时已经睡着,孔令寒小声叫了她两声,也不见薛婉茹醒过来。
无奈地笑了笑,“陪我工作这么无聊吗?”越过书桌,附身缓缓抱起薛婉茹,往卧室走去。
薛婉茹微微侧了侧头,在孔令寒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地方,一手搭在脸侧,摸了摸,挺舒服的,好像梦里梦到自己抓到了什么好东西,还浅笑一声,嘴角挂着微笑接着睡。
薛婉茹是舒服了,孔令寒却黑了脸。
低头看着某只罪魁祸首却睡得香甜,咬咬牙根,生生忍下把她扔到地上的念头。
“死女人,老实点。”孔令寒低吼,靠,老子竟然被一个睡着的女人给袭胸了!
对方却似玩上了瘾,一会左摸摸,一会右摸摸。要命的是,还用手捏了捏凸起的小红点。
“嘶——”孔令寒倒吸一口凉气。
看着不断作乱、到处点火的小手,抬起脚,快速走进卧室,把薛婉茹扔到床上,迅速给她盖上被子,逃也似的进入卫生间,打开花洒,一股凉水浇头而下。
折腾了近十分钟,孔令寒才从卫生间出来,钻进被子。
一阵凉意袭近薛婉茹,推搡着嘟囔了一句什么,似乎是问道熟悉的味道才皱着眉头钻进孔令寒冰冷的怀里。
孔令寒看着腋下毛绒绒的头,突然感觉左肋下的空洞被填满。桃花眼微阖,毫无意外,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