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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心开始疼了

就在所有人包括媒体对空中楼阁开始失去兴趣的时候,房子还是一天一个高度的修建着。主体跟别家的都一样,像个矗立着的巨型豆腐而已。

当最后一层修建到潘风住的那一层以后,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工程而已,每个人都搞不懂为什么要先建最顶楼,都觉得是潘氏企业搞的一次噱头吧。

这段时间潘风几乎每个晚上都在里面度过,可是每晚都很难入睡,因为在半空中实在太冷清了,一晚上都是风声,他有时候都在想有几只蚊子该多好,可以打打蚊子来消除寂寞。但是一旦睡着了,就觉得很奇怪,那个困了他十年 的梦,不仅再也不做了,而且还睡的很踏实,很幸福。

他后来明白了为什么会这样了,既然雅静已经出现在灯火阑珊处了,就没有必要再梦里寻她千百度了。

他睡不着是因为激动,从来没有如此临近过她,仿佛雅静的呼吸都会通过微风传到他的耳边。

虽然这是他的幻想,但是幻想也美好的。他一直在等着楼房建完,他还有更重要的作用。

那时候他就不仅仅只是看着她了,还可以交流了。

等到那栋大楼封顶以后,每个人都觉得可惜,全世界唯一 的空中楼阁又从神奇回归平淡。跟全世界的房子一样,只不过是块矗立起来的豆腐模样。

可是后来又开始出现变化。房子居然开始横着修建了。把钢筋混泥土换成了轻便的钢架结构,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房子居然像鸡蛋一样中间开始肥胖起来,再后来越来越圆,最后收尾的时候,竟然是个圆形的建筑物。

这又是中国建筑史上的奇葩,每个人又开始关注起来。都在猜想‘这是新的地标吗,怎么修的那么圆啊,如果地震来了,是不是可以滚着走啊,抗震大楼吗。

所有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包括宜春苑的胖老总都是看不懂,他回忆着那天眼镜经理给他说的话,然后自问‘不是说要建成一个豆腐形状吗,怎么搞到最后又变成圆形的,这潘家的设计师和工程队的能力真是练到炉火纯青了啊,建大楼就像是搓泥巴一样,想搓成什么样子就搓成什么样子。’现在他都深深佩服潘家的实力了。

就当房子大体完成以后,紧接着开始外部装修,可是更离谱的在后面啊 ,每个楼层的房子上的窗户全部是圆形的,现在的房子所有窗户都是千篇一律的方形的,就是为了方便安装玻璃。而这圆形的窗户,不知道要浪费多少玻璃呢。

这个圆形的设计近看起来的确很美观,不过远远的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千疮百孔。

后来报纸上刊登了这栋楼没有完工时候的一张照片,还配上了,蜂窝煤大楼这个最形象的名字。 一时间人们又是对潘氏集团大家赞赏,有报纸这样说‘潘家不忘本,时刻铭记自己是卖蜂窝煤起家的。

潘驼背知道这件事以后,气的把报纸扔在一边,还把凡是参与设计和建造的人统统骂了一遍。

很多人都想不通,这不是他的主意吗,难道是他儿子假传圣旨啊。可是一个个都不敢揭穿,一个是现在的老总,一个是未来的老总,得罪哪一个都对自己不利。人家是两父子,说不定吃顿饭就和气了,而自己奉承哪边都不讨好,都一个个憋在委屈。

每个人都搞不懂了,前段时间修建空中楼阁,老总还夸他们为潘氏争光了,现在修的这么特别的,报纸上还是同样的说好话,怎么自己这次就要挨骂呢。

他们都搞不懂老总的心思。

其实在潘驼背心里,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提起他的过去。

那段卖煤球的岁月是他这辈子最难磨灭的记忆,受尽了人间冷暖,看透了世间百态,他做梦都希望自己的人生是从去SD开始的。

所以每个给他写书的 人都不敢把那段过去写进去。而如今呢,自己 的儿子竟然建了一座蜂窝煤大楼来公然的洗刷自己,简直是对他忍耐性的挑战,如果唤作是别人,他会一天就给他铲平了。

他心里觉得潘风跟他的心结好像越来越紧了,看来一时还真解不开。

但是这可不是潘风的真实用意啊,他才懒得跟他父亲较劲。已经多年没有说过一句话了,早已经很陌生,反正他从来都是不跟陌生人说话的。爱怎么想就随便吧。

当所有的房子装修好了以后,一到晚上灯光全部打开,这所谓的蜂窝煤大楼其实也挺壮观的。 这栋大楼除了潘风就没有第二个人居住,这是他自己买自己建的,没人敢对他有异议。连物管费都没有人敢去收。

其实他内心根本就不赞成蜂窝煤大楼的说法,因为这是他的写字楼。

就当晚上A栋大楼的灯光全部熄灭的时候,只有雅静的十楼还亮着灯,这一夜对于雅静来说又是孤单的一夜。她和成树结婚了以后,因为某些原因签订了一些合约,结果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合约压迫到没有安身之地。

这还得从他们结婚那天说起。

当她决定要嫁给成树的时候,每个人都劝她想清楚,包括成树的前妻看到雅静 的照片的时候都觉得她太美了,只有白马王子才配得上她。虽然都是女人她非但不嫉妒还好心的打给她电话,叫她千万不要走错了,因为她太了解成树这人了,她是真心想叫雅静远离漩涡。

可是雅静因为一些身不由己的原因,还是谢绝了各位的好意。

成树从未有过 的自豪感彻底爆发。他把所有认识的亲戚朋友全部请来了,他想让所有人知道,他娶了一个天使一样 的女人。

曾经那些泼过他冷水的人,他现在要用冰水泼回去。

可是到了结婚那天,那种自豪感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雅静穿着婚纱走进婚礼大厅的那一刻,所有男嘉宾一扭头各个惊为天人,新娘美的一尘不染,如同见到了仙女一般。

当雅静从大门慢慢走进大厅的那段时间,现场就像是一群癞蛤蟆看着天鹅走过去,几乎各个都在吞口水。

最离谱的就是那个伴郎,因为之前没有见过新娘的样子,所以在后来不小心瞅见了,马上就被迷得神魂颠倒。

后来更是一发不可收,本来是应该跟在新郎屁股后面的,奈何老是心神不宁走着走着就撞上新郎了,他走路的时候眼睛都是落在了雅静的侧脸上面,他也许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女人吧。

当被新郎用眼神击退以后,又越位走到新娘的另一边,仔细观赏。

他痴迷到都不管现场的人怎么看他了,他好像永远都看不够雅静。哪怕看到的仅仅是半张脸而已。

他已经严重失态了,他的表情向所有人暴露他的内心了。 每个人都知道 伴郎此刻恨不得把胸前伴郎的牌子换成新郎的,或者是说叫新郎把伴娘娶走算了,他要定新娘了。

他 的离奇举动搞的现场就像是在演舞台剧,很多人跟着起哄。

可是这一切在成树的眼里,不是闹剧,而是悲剧。他看得出现场每个男人眼里都透射出狼一样的目光,根本就没有人在意新郎还在旁边站着。

当他们交换戒指的时候,每个人男男女女眼里都是统一的羡慕嫉妒恨,成树想要得到的祝福,居然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来。

成树的心刹那间就像掉进了万丈深渊一样彻底冰冷。他觉得现场每一个男人都是他的潜在竞争对手,包括他父亲都是。

就从他结婚那天开始,他的内心就开始变质,他随时准备打一场婚姻保卫战,全世界仿佛都是他的情敌。小区门口的保安,卖菜的大叔,上门送快递的,开车的走路的,只要是多看他老婆一眼 的,只要是男的都要防备着。

他始终认为是老天看自己可伶,所以赐给自己了一个天使,这独一无二的天使没有人可以夺走他。

所以他最后变态到,把静当成了笼子里的鸟,不仅要关起来,还要用一块布遮起来,生怕任何人看到了她的魅力。

结婚以后,他不要任何一个男人去他家做客,也不带她参加任何聚会,就连过年走亲戚也不允许。因为就是从结婚那天起,他就把所有亲戚里面的男人当成了要跟他争食的狼。

雅静就从那天以后,变成了囚鸟,不过她天生乐观,也不那么计较,只是那笑容越来越少了。

今晚的她思绪好多,今晚他老公说是去谈生意,其实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去烟花之地应酬着,为什么谈个生意就不能光明正大,非要干些龌蹉的勾当才可以成事。这个社会怎么了,为什么找不到一丝丝纯净。曾经读书的时候,以为这个社会是个大学,可以学到很多做人做事的道理,结果呢,看到的全是鸡鸣狗盗,狼狈为奸。理想中的坦荡荡,还是存在于理想里面。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开始陷入回忆,可是越回忆越举得现实太残忍了,她想着自己嫁给了一个不爱的男人,现在人家把自己当成了宠物一样关了起来。结婚当晚还奉献了自己 的第一次,结果呢,却是遇到了一个都没有生育能力的男人,简单的想要有个小孩给自己一点精神寄托的想法都不可能了。这上天对自己太刻薄了。为什么不大度一下,给自己关上一扇门了,也要给自己留一处窗户透光啊,怎么能就这样让自己的大好人生早早黑暗了。

想到这里又灌了一大口酒,虽然平时她也喝点,那不过是养颜的,现在呢,真心买醉了。

她又想到了母亲,‘如果当初没有生病,自己会不会和涛结婚呢,哎,没有如果,回到过去我还是会这样选择的,谁叫生病的是那个最爱我的妈妈呢。’想到这里,她两眼朦胧了,有悲伤,有醉意。

突然对面B栋楼的灯光,开始一个个点亮,先是横排的亮,然后是竖排的亮,那几百个圆形的窗户里面好像有人在配合一样,开和关配合的天衣无缝。

最后由灯光组成了一个笑脸的效果【-_-】。 雅静看到这画面笑了,心里觉得好可爱。这真的太巧了,他还以为是有年轻人在为心上人搞创意呢。

突然那个笑容消失了,对面一片漆黑。雅静觉得好可惜,还以为接下来会出现一个求婚用的心的形状呢。突然对面 的灯又开始一个连着一个亮起来了。那连贯性就好像有个巨人在空中用巨大毛笔作画一样,一横一竖一撇一捺,最后竟然出现了一个子 [雅],然后全部熄掉。接着又开始亮起了串成了一个[静]字。

这两个字比较复杂,要不是有那么远的距离,和那么多的圆形窗户配合,还真让人看不出来。

雅静一下吃惊了,她还以为自己喝醉了眼睛花了。她放下酒杯对着那栋房子说着‘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本来这句话就是对着空气说的一样,没有想到对面又开始亮灯了,用灯光组成汉字,【在这里就化繁为简了】写了五个字[在乎你的人]。

雅静看完了那几个字,简直被吓到了,她说什么居然对面都可以听到,还可以回应,他心里觉得那应该和那天开法拉利的人有关,因为都归纳为巧合,实在太牵强了。可是她又想不到具体有什么关系。

她开始喃喃自语,有些微醺‘这世界上谁会在乎我,最爱我的人已经在天堂了。这世界最不幸的人之中就有我,曾经还天真的以为可以快乐的过一辈子,后来才知道离开了学校,我的快乐就终结了,这世界上还有谁记得我。’说完居然流泪了,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的无助。

灯光等了很久亮起,组成了几个字[我会一辈子守护你]。

也许是真的醉了,雅静嘲笑着说‘呵呵,你会守护我,你是什么,电灯泡吗,不知道是哪个人的恶作剧。我已经很可怜了,就不要再捉弄我了,好不好。’这句话,说的好可伶。

这下灯全部熄灭了,再也没有亮起来。。

潘风放下手里的平板,摘下耳机,心里一阵难过。这是外国人特意给他定制的写字板,控制着整栋大楼所有的灯泡,只要他在手里写字,大楼里所有的灯泡就会跟着亮起来,然后组成他写的字。为什么当初非要建成圆形目的就是希望显示面积大一点,可以把比较复杂的字也呈现出来 。那耳机当然不是窃听器,而只是在阳台放置了一个声音放大器而已,仅仅只能模糊听到对面的声音,下雨或者风太大都会影响效果。但是这对潘风来说已经满足了。那天安装放大器的人给他推荐最新的偷听器 ,被他拒绝了。

他一直认为喜欢一个人,守护着就好了,没有必要去知道太多 了。不然的话,就变得跟变态一样了。 今夜潘风无法安然入睡了,因为他听到刚才的哭泣声心已经开始慢慢疼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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