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等回到吉欧·威兹曼的家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因为夜鸣川把近路给轰炸了，所以绕了半个扎金索斯才回到了吉欧·威兹曼的家。
墨格拉正在吉欧·威兹曼家的客厅翻看着那本《纸飞机：齿轮的运转》，虽然完全不知道书上写的有什么意思，但是如果不看书的话，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的事可做。
原本墨格拉是想跟着夜鸣川的，但是谁知道夜鸣川展开翅膀飞走了，这里是扎金索斯，如同迷宫般的构造，墨格拉深知自己出去后就回不来了，所以选择了留在吉欧·威兹曼家里等夜鸣川，并且顺手把那几个人类的尸体给丢了出去，有他们在这里实在是无法安心。
“爷爷，你这里怎么还是这么乱！”
除了大面积损坏的墙壁，还有满地散落的零件，对于墙壁的事，在回来的路上，夜鸣川已经向吉欧·威兹曼提起过了，虽然对于夜鸣川能毁掉金属墙壁这件事有点诧异，而且，一眼便能看出，墙壁是被切割的，而不是被力量强行轰击的，但是，却出于事情的尴尬性无法询问。
“不要乱动！”
卡娅不满的看着吉欧·威兹曼家杂乱的客厅，正准备着手收拾却被吉欧·威兹曼给制止了。
“这些零件都有固定的位置，每次你一收拾我全都找不到它们在哪了。”
“。。。。。。”
爷孙两人理论的时候，金发男子，也就是吉欧·威兹曼的儿子，卡娅的父亲，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走进了厨房。
而夜鸣川刚来到客厅，还没坐下，便被墨格拉一脚踢了过来，只不过没有奏效，夜鸣川已经习惯时刻防备着墨格拉的刺杀了，当墨格拉动身的时候，银白色的锁链已经出动缠绕在了墨格拉的身上，而《纸飞机：齿轮的运转》也顺势落到了夜鸣川的手里。
“那个，真的很抱歉，对不起！”
吉欧·威兹曼最终还是没有傲过卡娅，而且，那些金属兽散落的零件也确实需要收拾一下。
“哈咦？”
因为吉欧·威兹曼的行为，卡娅·威兹曼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向夜鸣川道过歉了。
“请问，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
绑架卡娅的除了几个人类外，剩下的那些穿着黑色制服的并不是人类，所以卡娅并没有觉得夜鸣川的做法有什么不妥，相反的，对于自己的爷爷把夜鸣川关起来这件事觉得很是对不起夜鸣川，虽然一切事件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夜鸣川，但是卡娅依旧有点过意不去。
“不要啊！这家伙不是人，下流无界限，无极限啊！落到他的手里就完蛋了！”
被捆绑的墨格拉挣扎着大声的冲卡娅喊道。
“墨格拉，你不饿吗？”
夜鸣川看着活力四射的墨格拉，自己现在可是快饿死了，在没吃早饭的情况下飞了半个扎金索斯才找到了吉欧·威兹曼，然后又徒步走了两个小时才回到这里。
“哼！我早吃过饭了！自己做的，一个人份！”
“。。。。。。”
“父亲，您这的食材不够了，我回家拿点食材。”
“嗯，路上小心点。”
“我知道了。”
金发男子说完，便离开了吉欧·威兹曼的家。
“墨格拉，你一个人消耗了威兹曼家多少食材？”
“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下流的人类！”
墨格拉在加努伊的时候，是寄宿在别人家的，并不是一个人生活的。。。。。。因为不会做饭的缘故。
“请问，你们有什么过节吗？”
“没什么，一点小事。”
夜鸣川可没兴趣把那件事到处宣扬，因为一点也不值得夸耀，即便值得夸耀夜鸣川也不会说出去的。
怕麻烦啊！
《纸飞机：齿轮的运转》，这本书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呢？
违背物理法则，追求幻想乡吗？
有点难懂啊！
“你喜欢这本书吗？”
卡娅淑女的坐在了夜鸣川的旁边，而墨格拉也蠕动着爬向了另一张沙发，样子有点那什么，不过墨格拉却丝毫不在乎，然而对面的夜鸣川却实在是看不下去，所以解除了墨格拉身上的银白色锁链。
“嗯，有点兴趣吧！只不过看的不是很懂啊！”
“其实这本书只是《纸飞机》的一部分。”
“一部分？是什么意思？”
“《纸飞机》还有另一本书，名字是《纸飞机：气流的轨迹》。”
“能借我看看吗？”
“和抱歉，那本书是禁止在扎金索斯流通的。”
“为什么？禁书吗？”
“不是禁书，只是和扎金索斯的理论相悖，扎金索斯信奉颠覆物理法则的永动机理论，所以只有《纸飞机：齿轮的运转》，而《纸飞机：气流的轨迹》是不列颠维奇的书籍，不列颠维奇是科技之城，也就是深信物理理论的城市，与扎金索斯是相对的存在。”
纸飞机，通过改变纸张的形状而达到的翱翔天际的能力，以自身的性质运用气流实现了不可能的飞行。
“也就是说，必须去到不列颠维奇才能看到那本书是吗？”
“嗯，《纸飞机》的核心是一样的，只不过分裂为了两个不同的派别。”
扎金索斯和不列颠维奇，齿轮和科技。
“夜鸣川，能问一下你使用的是魔法吗？”
“算是吧，怎么了吗？”
“扎金索斯和不列颠维奇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都认为魔法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吉欧·威兹曼把收拾好的零件随手的丢到了客厅的角落。
“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不是否定既定的事实吗？”
魔法是存在，甚至不需要作什么就能得到证明。
“魔法是索玛那契时期的产物。”
“索玛那契？话说回来，你们知道和8000有关的事吗？”
“知道一点，但是也只是个传说。”
“没关系，传说也是以事实为依据的。”
即便是传说也不可能凭空出现，所以传说必然会有一个出处。
换句话说，传说就是扭曲过后的事实。
“很有趣的思想。”
“那，能告诉我你们知道的吗？比如，为什么文明会衰退？”
“文明衰退是人类自己做出的选择，为了避免重蹈8000年前的覆辙。”
“什么意思？”
“当时人类的文明应该已经到达了巅峰时期，然而却被突然异化的妖兽给攻破了，所以人类把这些归结为了大自然的惩罚。”
“大自然的惩罚？”
赫萝说过当初收到了一条不知道来自何处的信息：惩罚人类！
“当时的文明不是普通的力量可以摧毁的，这点从地界的那些建筑就可以看得出来，但是却被异化后的动物给摧毁了，而且这件事一直没有得到合理的解释，所以人类便把所有的矛头指向了大自然的自我调节。”
“原来如此，所以人类为了避免再发生大自然自我调节的事而自主的抑制着文明，是这样吗？”
“嗯，不过，这只是个传说，或者说成猜测也不足为过，所以说，究竟有多少是真的已经无法得知了。”
大自然的惩罚？
可能吗？
大自然真的会自主的做出自我的选择惩罚人类吗？
只可惜已经不得而知了。。。。。。但是即便是这样不确信的事，人类依旧避免着文明发展过高遭到大自然的报复。
从人类行为的角度来看的话，这个传说的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对了，你们知道在南方的海洋中有一片净土吗？”
夜鸣川率先提起了克尔米斯大陆的事。
“你说的是死神之域的里面吗？”
“嗯。”
“当然听说过，这可是最值得期待的传说，没有战争，没有杀戮的伊甸园，传说中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片净土。”
卡娅一脸憧憬的目光，让夜鸣川有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罪恶感。
“你们知道那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事吗？”
“很抱歉。”
“这样啊。。。。。。”
“或许不列颠维奇会存在和这些有关的记载，如果你想要了解的话，可以去一趟不列颠维奇。”
吉欧·威兹曼再度把手里的零件全部丢到了客厅的角落里。
“诶？”
“虽然扎金索斯和不列颠维奇在理论上是对立的，但是探索者是不会因为理论对立而憎恨对方的。”
“原来如此，只不过，我不知道不列颠维奇在哪？你们这里有没有地图之类的东西？”
“没关系，让卡娅带你们去就可以了！”
“没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凭这家伙的下流度，简直就是送羊入虎口啊！”
墨格拉依旧没有忘记帮夜鸣川拉仇恨。
“。。。。。。”
“夜鸣川，你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
夜鸣川和墨格拉同时看向了卡娅。
“哪有一直想杀了对方的朋友！”
“哼！”
“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为什么没有劝说她放弃呢？”
“放弃？想都别想，除非他死了，否则，我是不会放弃的！复仇乃人生大事，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
“呐，卡娅，听到了吧！复仇可是墨格拉存在的意义，我怎么能劝说她放弃复仇呢？让墨格拉放弃复仇不就是变相的让她死吗？那样的话，我还不如直接杀了她呢？”
夜鸣川知道墨格拉的本质，由众多怨魂形成的生命体，所以说，怨，是墨格拉的核心，如果墨格拉不在怨恨，恐怕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按照理论，不再怨恨别人的墨格拉应该会自动消失吧！
“可是，墨格拉，复仇结束后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总之，先解决了眼前的仇恨再说。”
8000年了，墨格拉一直都是这样度过的，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而且由于是在遍布虚拟战场的加努伊的缘故，即便杀死了对方，对方也不会真正的死亡，所以一切也就顺理成章的过来了。
“复仇结束后自然会找到该做的事，比如，继续复仇之类的。”
夜鸣川虽然这样说着，只不过一点也没有被墨格拉杀死的想法。
“那样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被复仇的事所困扰了吗？”
“那是我存在的意义，除了怨恨我一无所有。”
墨格拉说着理所当然的事实。
“怎么能这样！”
“这世界上没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了，生命一旦死亡便会失去所有的意义，那些后人所赋予的精神没有任何的意义，即便流传几千年又能如何，对于死者来说，那些东西都是虚无的，只不过是生者强行赋予的精神，那些人类口中比死亡更高贵的存在，全部都是披着华丽外衣丑恶的病态，换句话说，不就是变相的让人们去选择死亡吗？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其他人的生命，最后又能得到什么，没有任何的意义，全部都是被愚者之言，被虚假的情感冲昏了头脑的笨蛋！”
“《纸飞机》上、应该没有写这些吧？”
“哦，是没有，这些都是我自己的看法。”
“还真是过激的言词，如果我的生命能换取更多人的生命，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死亡。”
“哦？用你的生命换取扎金索斯所有人的生命，你换吗？”
“换！如果我的生命能换来扎金索斯所有人的生命，当然换！”
“那，去死吧！”
“！！！！！！！！！！”
卡娅惊愕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黑红色的魔法阵。
而就在此时，对面的墨格拉跳离了沙发，然后一脚踢向了夜鸣川的脑袋，只不过墨格拉很不幸的再度被银白色的锁链给束缚了。
“下流的人类！去死啊！”
“看到了吧！这个时候她都还想着找合适的机会杀我！”
卡娅错愕的看着面前消失的魔法阵。
差点吓死！
“墨格拉应该是为了救我才那样做的吧！”
“她要真的是为了救你的话，就应该把你推开，而不是来杀我，这是最基本的想法吧！”
在那种情况下，把墨格拉推开才是王道，因为万一无法杀不死夜鸣川，那么卡娅就真的完蛋了。
“不用想了，就像他说的那样，我并不是为了救你，只是误以为他会分神所以才想一脚干掉他的！”
墨格拉无所谓的回答完后，蠕动着爬上了沙发。
谁知道那家伙的目的就是让自己袭击他的。
失策啊！
竟被下流的人类当成了实验的对象。
“所以说，让墨格拉放弃复仇还不如让我直接杀了她。”
复仇就是墨格拉存在的意义，无法变更的意义。
“可是，一辈子只为了复仇什么的不是对自己太过残忍了吗？”
“比起复仇，人类中还有很多人过着更加无意义的人生，那才是最残忍的，甚至连自己为什么而生存都不知道。”
“……”
“所以说，能找到一个人生的目标是很不容易的，而那些去劝说别人放弃的人，才是残忍的，对方选择的路是对是错那都是别人的选择，旁人没有理由插手。”
毫无疑问，夜鸣川绝对是掺杂了自己的情绪在里面，因为夜鸣川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自己选择的路是对是错自己都会走完，不需要他人之舌前来评论。
“我还是觉得，为他人牺牲自我更能体现人生的价值！”
卡娅觉得自己不经意间被夜鸣川给饶了进去，所以直接有切回了最初的话题，但是，千不该万不该切回原先的话题的，那样只会更加的绝望。
“这么说，你是为了得到他人的尊敬才选择死亡的吗？”
“我。。。。。。”
“如果真是那样，那才是真正的笨蛋！”
“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自己的生命能拯救更多的人不是很好吗？”
“不好，轻生的人有什么理由谈论拯救别人。”
“。。。。。。”
“逃避了会受到辱骂，所以才想着以死来成就大义，还能落下个名声，但是只有死者才会明白所有的名声都是虚无的，没有意义的，只有活着才有意义，死者的世界不存任何的意义，所以无论活的多么屈辱只要还活着便有意义。”
“你、你、你。。。。。。”
“怎么了吗？”
“你的思想有问题！人类并不是为了名声才选择死亡的，而是为了拯救别人，让更多的人活下去，还有，也绝对不是你说的轻生！”
“不爱惜自己生命的人都会后悔的。”
“才不会！”
诶？
怎么感觉有问题？
“卡娅，如果别人替你挡了一枪而不幸身亡了，你会怎么做？”
“……记住他。”
“然后呢？”
夜鸣川注意到了卡娅脸色的不自然。
“然后，然后。。。。。。”
悼念他。
“如果一个人牺牲了自己而换来了扎金索斯所有人的生命，你会怎么做？”
“。。。。。。”
悼念他。
对于已死之人，生者除了悼念什么都做不了。
“你不觉得一个人死后都还被生者惦记着，得不到清净是件很可怕的事吗？”
“你！”
“如果是我的话，我什么都不会做，即不会替你挡下子弹，也不会牺牲自己拯救扎金索斯里的所有人，比起死后所得的名声，我更愿意多活几十年。”
前者不救什么都不会失去，后者不救可能会得到辱骂，但是所有人都已经死了还谈什么辱骂。
“你绝对有病！毫无疑问的有病！”
“。。。。。。”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那样的话有些自私。”
注意到自己失态后，卡娅连忙道歉道。
“我有什么义务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他人的生命，为什么他人要对我所做的选择给予否定，他们有什么理由评价我的选择，难道你不觉得那些给予舆论谴责的人才是最该死的人吗？”
顶着大义的名号做着恶心的事，因为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所以就是正义之举。
真可笑啊！
正义原来是以人数定论的！
只要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便是正义之举，人类还真是下贱的种族啊！
人数多即正义，胜利者即正义。
这就是人类所贯彻的信念，没有任何的意义，所谓的正义，只不过是变相的罪恶。
就像是人类通常会指出这件商品做的不好，但是却很少会指出哪件商品是冒牌的，因为只要符合自身的利益，冒牌也是值得拥护的，是不是伪造的根本就不重要。
正义也是如此，只要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便是正义，是不是真的正义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事符合多数人的利益。
“太扭曲了！”
“人类的世界本来就是扭曲的！”
“为什么？”
“执法者即便处决十几个杀人犯，人们也只会赞颂他的行为，而不会指责他杀人了，但是，普通人即便杀一人后却会成为人们口中的杀人犯，而且还会被处于死刑，你说人类的世界不扭曲吗？”
“因为执法者的行为是正义的。”
“正义的？杀人难道还有正义可言？还是说，正义就是用来光明正大的杀人的？”
“不是的！”
“那是为什么？因为他是执法者，还是因为对方是杀人犯？”
“因为。。。。。。”
卡娅顿时愣住了，这个问题没办法回答，无论怎么回答结果都是一样的。
因为他是执法者，那么所以他就能杀人了，是吗？
那不就是间接承认了夜鸣川所说的，正义就是用来光明正大的杀人的吗？
世界会被扭曲。
因为对方是杀人犯，那么他们就该被处死，是吗？
这样的话，执法者也是杀人犯，不是也应该被处死吗？
可是为什么执法者不仅没有被处死，而且还得到了人们的赞颂，世界会被再次扭曲。
归根结底，人类的世界是扭曲的。
但是，卡娅不愿相信这样的结论。
“因为他是执法者，而且对方正好是杀人犯，所以，所以。。。。。。爷爷！”
后面的话果然还是说不下去，卡娅只是不想接受夜鸣川说法而在强词夺理，所以事实已经被扭曲了。
“卡娅，圣贤犯错与庶民同罪。”
从始至终，吉欧·威兹曼都在总结夜鸣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却越往后却越恐怖，完全就不是人类的思想，特别是中间夜鸣川对着卡娅释放魔法的那个举动，更是把吉欧·威兹曼吓了个半死。
“如果同罪不同罚的话，也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你的思想、果然很有趣。。。。。。卡娅，还是不要再继续争辩下去了，你只要按照自己的认知处事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爷爷。”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夜鸣川也把目光移回到了《纸飞机：齿轮的运转》上，而对面沙发上的墨格拉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倒在了沙发上。
还真是无聊的争辩啊！
还以为他们会打起来呢！
白期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