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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预感

预感

“难道人活着,就只是为了让身边的人不寂寞吗?”说完她蹲下身, 凝视着那只海星,继续说道:“东东,你说生命像不像是一本忘注了目录的书,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什么,未来,未知,任何一秒,都有可能开始或结束,下一秒,谁会想念谁。”

(——慕紫东)

目送Aerith离开后,我忽然对自己告诉她这个消息这件事情感到质疑困惑,或许她和崟终赋,不在一起会比较好。

但也许这是他们爱情中的最后一个坎,也许他们从此会幸福的在一起也不一定,我想这么想,我想我也只能这么想,来安慰自己,告诉自己这才是对的。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当然是去看看我们的鱼:小海和小星都还活着,太好了!“小海”和“小星”是Aerith那个幼稚的丫头给取的名字。

我总觉得我的那只比她的那只生命力要顽强一点,最近我总是感觉她寄养在我这里的那只没精打采的。

那是她去找崟终赋的前一天。

“是不是它感冒了?”Aerith无奈的指了指鱼缸笑笑,说。

“不会吧?海星也会感冒?”我疑惑的眨了眨眼,然后认真的盯着它们。

“不知道,不会是临死前的挣扎吧?”她淡淡的说。

“应该不会吧!如果你的死了,那我的不会太寂寞了吗?”

“难道人活着,就只是为了让身边的人不寂寞吗?”说完她蹲下身, 凝视着那只海星,继续说道:“东东,你说生命像不像是一本忘了注目录的书,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什么,未来未知,任何一秒,都有可能开始或结束,谁知道下一秒,谁会想念谁。”

我忽然感觉,面前的Aerith是那么陌生,再也不会有从前那样的童真了。

我该为她的成长而感到悲伤,亦或者为她的成长而快乐。

第二天下午,当我重新蹲坐在鱼缸旁,观摩它们活动的时候,她来电话告诉我,说她准备去找崟终赋了。有那么几秒,我沉默着,不知道是不是该支持她的这一举动。

“小海和小星今天怎么样?”她关切的问。

“我觉得它们今天都没有什么精神。”

“不会是我的星星,把感冒传染给你的小海了吧?”她的声音,就好像是故意变得轻快的那样,这让我有些难过,Aerith也学会了伪装。

“不知道,但愿没有吧!”

“好好照顾它们吧!”那像是临终前的嘱托。

“好!”而我后悔自己这样轻易就答应她。

(——Aerith)

我迈着沉重的脚步,像是戴着千斤重的枷锁,寸步难行。

却终于还是勇敢的走到了崟终赋的家门口,我站了很久,望着眼前的建筑物,鼓起所有的勇气,伸出手去按下门铃,管家大叔替我开了门。

心砰砰砰的跳着,比往常跳的还要快了。我慢慢走上阶梯,走到他的卧室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进来!”他用生冷的语气说,他从未这样对待过我。

“是我。”

你背对着我,望着窗外,我看不到你的脸,才会更难懂你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有事吗?”你竟然这样说,你是故意的对吗?你只是在生气。

“我来,是想得到原谅。”声音的分贝是那样小,小到连我自己也听不清自己在讲什么。

“什么?”你不屑的转过身。

“崟终赋,我来,是想得到你的原谅。”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对不起!”

“你在讲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原谅我好吗?是我误解了你,是我轻信了别人的话,是我的错。” 我小心翼翼的说。

“你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吗?溪惫。”你很少这么称呼我。

你转过身来,顽皮的歪着脑袋,让我看到了你无所谓的眼眸。

你的左手,在玩弄着一只酒杯,那里面装着酒,只是那酒的颜色,为什么就那么刺眼呢?

我看到了你左侧嘴角边,提携着不屑的笑容,那轮廓依然还是那么漂亮完美,只是这种笑容,让我觉得好空洞,也很难过。

你走近我,凝视着我,不友好的上上下下打量我,然后在绕着我的身体走了一圈以后,面对我,俯视我,那是一系列的动作,而那段动作,就好像是被提前排练好了似的,那么熟练而轻快,那么突然,那么意外。你竟然能如此顺手的,将自己手中已经玩腻了的酒,倒在我的额头、脸上,这是一个简单而特别的羞辱方式,你羞辱了我,你恨我。

“你现在可以滚了!”这还是你吗?崟终赋?

我擦了擦仍然残留在我脸上的,顺着发梢往下滴的红酒,发现那颜色更刺眼了。

静静转过身,向门外走。

原来衣服上的,脸上的,不只有红酒,还有我不争气的眼泪在流。

我走过花园,侧过脸看到那架我们订婚时,承载着幸福和承诺的米格,那应该是我最后用这双眼用心看过的景物了。

你已经在发动车子,我跑上前站在挡风玻璃的位置,张开双臂试图留下你,也留下我的尊严。

“崟终赋。”我望着车里的你,流着泪说,我想继续说,这样狼狈不堪的往下说,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大小姐,既然我赶都赶不走你,那我走,这车留给你,我自己走,这样可以了吗?”

他提携着冷笑,绕过我身边,走开了。

我的伴侣,我的Fiance,我还能如此称呼你吗?

我们曾经将那么微不足道的事情,扩大再扩大,扩大到它最后遮住了彼此的视线,围堵住思维,掩盖了事实,也蒙蔽住了爱情。

它让我们因嫉妒和愤怒而变得盲目,盲从。

我早该学着释怀的。

让周围安静好吗?让我再好好看看你的脸,那张百般宠爱过我的脸,那张只会冲着我微笑,却从不会生气的脸,那张让我过去、现在,并且未来也都会一如既往痴迷深爱的脸,仅仅只让我记住这些。

你追着我,放了那么久的风筝,我们放太过久,它的线也老了、断了。是你要走了吗?

崟终赋:

我迷路了

我的衣服脏了,衣服上全是红酒,这是哪来的红酒,你不会这么对我,这些污渍都是哪儿来的?

赋予A•;溪的礼物、柏拉图式的爱、求婚的指环和项链。

我无法阻止此刻徘徊在我脑海里的回忆和缅怀。

不经意转身的瞬间,竟也来不及与你道别,都怪我跑的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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