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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最后的结局

回到了玄天幽谷,楚霏儿去找仙姑,她已经实现了最后的心愿,没有任何遗憾了,也该结束她的命运了。

“霏儿,你真的想好了吗?”仙姑希望他考虑清楚再做最后的决定。

“我只是去我该去的地方,回归剑体,变回我本来的样子而已,没有什么想不清楚的。这是宿命,我迟早要面对!”楚霏儿早就已经想好了,没有任何遗憾。

“好!你跟我来吧!”仙姑带楚霏儿走出了雪莲洞,文景轩和白灵不放心,也跟了出去。

从来都不知道玄天幽谷竟还有一个铸剑阁,隐藏在幽谷中最深的地方。铸剑阁中有一个很大的铸剑炉,只是很久没有用过了,看似很陈旧。

“仙姑,这是什么?”白灵指着面前那个很大的铸剑炉问。

“这是铸造上古神器的铸剑炉!”仙姑解说道,又确定了一遍,“霏儿,这个铸剑炉一旦启动,就会出现炙热的火焰,你必须要以血肉之躯熔入这铸剑炉内,才可与寒冰剑融为一体。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不怕!再痛苦我也不怕,只要我回归剑体,樱雪就能醒过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楚霏儿有种从未有过的冷静,仿佛到了这一刻,真的什么都不害怕了。走到这一步,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她谁也不怨。

“既然如此,我尊重你的决定!”仙姑走到铸剑炉前,把寒冰剑放置里面,用法术启动这个铸剑炉,从铸剑炉中冒出熊熊烈火,像是把整个死气沉沉的铸剑阁都点燃了一样。楚霏儿一步步走近铸剑炉,每走近一步,心情就越沉重。看着那熊熊烈火,感受那炙热的温度,她不害怕,只是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霏儿,不要、、、”白灵看着就害怕,她舍不得楚霏儿这样牺牲自己。试想,以自己的血肉之躯熔入这铸剑炉内,经过烈火焚烧,一定很疼吧?

楚霏儿已下定了决心,任何人都不可能改变。当她走上了铸剑炉的最后一级台阶时,她的眼泪更迅速地落进了下面的烈火中。她并不是害怕,她只是舍不得就这样离开这世间。就在她将要跳下去的那一瞬间,文景轩叫住了她:“霏儿,谢谢你!”

楚霏儿转过头来,用满是泪痕却依然挂着笑容的脸望着文景轩说:“我不是为了你,不是为了樱雪,我是为了我自己,为了去我该去的地方。”

她擦干脸上的泪痕,自言自语道:“少卿,愿我们来生再见!”说完,她纵身跳下了火海,熔入了铸剑炉内。

“霏儿!霏儿!”白灵跑到铸剑炉旁,却已不见她,眼泪迅速地落进火里。只见楚霏儿的身躯化为了寒冰剑,完整的上古宝剑从铸剑炉中浮现上来,仙姑伸手将剑拿了上来,也自言自语道:“霏儿,你已为少卿所有,从此便可守护在他身边了。”

仙姑把完整的寒冰剑带回雪莲洞,她施法让寒冰剑释放出它的能量,顿时,一阵巨大的光芒笼罩在苏樱雪身上。过了许久,她仍然没有反应,文景轩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着急的问仙姑:“为什么她还没有醒?”

“她昏迷太久,不会很快醒来,我们现在只能等!”仙姑收回了法术,让寒冰剑的能量一直延续,让光芒一直照在苏樱雪的身上。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等待她自己醒来,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这是最后的希望了。

无论要等多久,文景轩都会等下去的,这是他答应她的,所以他一定要等她醒过来。他在雪莲池旁等到天黑,都等到天明,一直在她耳边说着他的心里话,一直相信着她很快就会醒。

天渐渐亮了,一轮新的太阳渐渐升起,照亮了雪莲洞,苏樱雪稍稍有了点反应,手指时不时地动了一下。文景轩见她有了反应,惊喜地叫道:“樱雪,你醒醒,樱雪!”

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声音,苏樱雪恢复了一些意识,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樱雪,你醒了?”文景轩激动地叫着,仙姑和白灵听到后都跑了过来。

苏樱雪慢慢坐起身来,视线才清晰了一些。她看了看周围,感觉好熟悉又好陌生:“这是哪儿?”

“这里是玄天幽谷,你已经回来了!”仙姑告诉她。

“景轩?仙姑?白灵?又见到你们了真好!”苏樱雪的目光依然环视着周围,寻找其他人的身影,“对了,霏儿呢?怎么少卿也不在?”

“师兄已继任掌门之位,他在天灵山!”文景轩告诉她昏迷期间发生的事。

“少卿已经是掌门了?那么霏儿一定在天灵山吧?我去找她!”苏樱雪想从身下的莲叶上站起来,因为刚醒来浑身无力,险些摔进雪莲池,文景轩立刻扶住她,“樱雪,你要干什么?”

“我还是想去找霏儿,是不是我睡得太久了?所以才一点力气也没有?”苏樱雪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如何,她只知道,自从楚霏儿受伤被仙姑带回玄天幽谷以后,她就没有再见过楚霏儿。现在,她真的很想见她。

“樱雪,你现在不能去天灵山!”仙姑必须要告诉她实话,“樱雪,你忘了吗?你是以凡人之躯被寒冰剑所伤,我们大家费尽全力的救你。现在你能醒过来,就已经是奇迹了。点时间内,不可以去天灵山那么远的地方,万一你有任何异样,留在玄天幽谷才是最安全的,你明白吗?”

“所以,我在短时间内连法术也不能用了对吗?”苏樱雪问。

苏樱雪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仙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沉思片刻,才缓缓开口道:“樱雪,如果我告诉你,你的情绪不要太激动好吗?”

“为什么?难道我再也不能用法术了吗?”苏樱雪自己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

仙姑告诉她:“因为你受伤之前就因仙灵耗尽而失去了所有法术,我们可以救你的命,但法术是你自身原因造成的,以后可能都不会恢复了!”

听了仙姑这些话,苏樱雪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要知道,她曾经是光芒万丈的神女,是守护天下苍生的女娲后人,如今,却成为了一个普通的凡人,不能用法术比让她死更难受。这个结局,她早就该猜到了,只是接受不了。

看到苏樱雪明明难过却还不说话的样子,他们都很难过。文景轩却安慰道:“不能用法术没关系,做凡人不是也很好吗?不用再肩负着守护天下苍生的重任了。以前你是神女,我是天灵山的弟子,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不会有任何交集。如今,你是凡人,我又离开了天灵山,从此便可与你逍遥在天地间,看遍繁花似锦、云卷云舒,这样不是更好吗?”

“你说什么?你离开了天灵山?”苏樱雪并不知道文景轩都为她做了些什么。

“是啊!樱雪,你知不知道他为你做了什么?”白灵忍不住想告诉她,“景轩为你离开了天灵山,放弃了所有的一切,就只为兑现你们幼时的约定!”

“为什么?你这是自毁前途你知道吗?”苏樱雪觉得这很不可思议。

“我已完成了爹娘的遗愿,从此了无牵挂,是该放下一切的时候了。我答应过你的,现在才兑现,你不会觉得晚吧?”文景轩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为了她,他什么都可以放下。

“你真的放得下吗?”苏樱雪问他,“你明明知道,少卿需要你,天灵山需要你。就算你放得下天灵山,你舍得少卿吗?舍得从小把你抚养长大对你重情重义的师兄吗?”

“可你更需要我,任何人都不及你对我重要。你知道吗?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有多担心你?我已经把我一生的眼泪都给了你。如果你永远都醒不过来,我也会一直等你!”文景轩的这番话,是苏樱雪做梦都没有想过的,他当真可以为了她放弃原本可以拥有的锦绣前程吗?

“值得吗?为了我这样一个平凡的女孩儿,真的值得吗?”

“你不是平凡的女孩儿,你永远是最伟大的神女,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他的话,她感动了。没有法术又如何?成为凡人又如何?失去一切又如何?至少还有他,别的什么都不重要,知道能有他,她什么都不求了。

又是一个布满繁星的夜晚,苏樱雪抬头仰望着星空,此刻她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因为她拥有那个曾经让她用整个生命去守护的少年,此时此刻她最想念身在远方的楚霏儿。她想,她一定在天灵山吧?她的结局是否也像她一样幸福圆满呢?

无意间,回首望向雪莲池的时候,苏樱雪的目光落到了一朵像是放着一封信的雪莲上,由于好奇,她走过去拿起那封信。信封上并未署名,不知道是给谁的,试想,放在雪莲上的一定是楚霏儿写给苏樱雪的吧?于是她打开信封读了起来:

樱雪: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证明你已经醒了对不对?这样我就安心了,我的牺牲也就值得了。你一定想不到我的身份竟然是寒冰剑的剑尖,我只有回归剑体变成完整的寒冰剑释放出能量才可以救你。我是注定为你而存在的,或许这就是我的宿命吧?樱雪,看到这里,你哭了吗?你不要哭,不要为我难过。你知道吗?少卿就要继任掌门了,我化为寒冰剑就可以守护者他,永远陪在他的身边了,我实现了心愿,你应该为我高兴才对!樱雪,你醒来以后,就可以永远和景轩在一起了,正如我之前所说,你的结局一定比我幸福!樱雪,我会永远祝福你的!

“霏儿、、、”苏樱雪看完了她的信,一时接受不了,突然头疼得厉害,信也从指尖滑落到地上。文景轩听到了苏樱雪的声音,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跑到苏樱雪身边:“樱雪,你怎么了?”他看到地上有一封被拆开的信,知道是楚霏儿留下的,看到苏樱雪这般难过的样子,她大概已经知道了。

“是因为我吗?”苏樱雪以为楚霏儿是为了她才甘愿牺牲的,为此自责不已。

文景轩安慰道:“樱雪,你听我说,这不是你的错。她本身就是寒冰剑的一部分,如今回到了她该去的地方,你该为她高兴!”

“为什么会发生那么多的事?为什么你们要隐瞒我?”苏樱雪仍然接受不了,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会发生那么多的事。然而文景轩却一直陪在她身边,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你还有我!”

一连几天,苏樱雪都很少说话,总是拿着寒冰剑自言自语,文景轩看在眼里很是着急。

“樱雪,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你现在除了对着寒冰剑自言自语,就不和其他人说话,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文景轩想尽办法和她说话,她仍然没有回答,“樱雪,你这是在惩罚我吗?以前的我总是默默无闻,对这世间任何事物都不感到新奇,一心只想着修仙。后来你出现了,你一直在想办法和我说话,那时我就在想,怎么会有一个女孩子有那么多话。你说你是不是很好笑?”文景轩回忆着从前,越说越想笑,可苏樱雪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文景轩还自顾自地说,“是因为你的存在,才让我的世界变得那么精彩!樱雪,你说话啊!”

“我们把剑还回去吧?”苏樱雪突然开口说话,她望着文景轩那为她担心的神情,缓和了片刻说,“我唯一能为霏儿做的就是把她送到少卿身边,满足她最后的愿望。所以,我们去天灵山吧!把寒冰剑交给少卿好吗?”

“好!”文景轩笑着点了点头,只要她放得下楚霏儿,不再自责,让他安心,他什么都依她。

云少卿除了每天要处理天灵山的琐事之外,最多的时间就是站在昔云阁的最高处,俯瞰他眼中的世界,守护着天灵山。那种孤独寂寥的日子,除了他自己,或许就再也没有人懂得了吧?

“少卿!”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他,试问:这整座仙山有谁敢直呼掌门的名讳?想必一定是故人。他转过身来,看见站在他面前的人竟然是苏樱雪,再看看她手中的寒冰剑,就什么都明白了。他依然关心道:“你醒了?没事了吧?”

“见到我是不是什么都明白了?”苏樱雪看得出来他在想什么,于是走上前去,把寒冰剑交到他手中,“她唯一的心愿就是能陪在你身边,如今得偿所愿。”

“她、、、还有何心愿未完成吗?”云少卿拿着那把寒冰剑,看着剑上的图案,沉思了很久。

“她给你留了话,师兄没有看到吗?”文景轩觉得很奇怪,莫非楚霏儿给他留下的字条他没有看见?“那日,师兄继任掌门,他央求我带她来天灵山见你,她只是默默地看了你许久,给你留下了字条便离开了,师兄不知吗?”

看着云少卿这副疑惑的神情,文景轩走到附近那棵树旁,抬头仰望,楚霏儿那日留下的布条依然系在那树枝上,文景轩伸手拿下来,交到云少卿手里。云少卿看到那布条上留下了一行字:你要记得,那年那月,垂柳雨丝落长安!

“你们何时走?”云少卿知道他们此次上山就是为了交还寒冰剑,如今也该离开天灵山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了,明知留也留不住,不如问他们何时离开。

“我们即刻就要离去了,师兄多保重!”文景轩向他道别,然后与苏樱雪离开了这个他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走在下山的路上,他在想:师兄,告别了!景轩此次离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与你相见,我唯一带走的是你所有的牵挂,唯一留下的是对你的不舍。

她在想:霏儿,愿你和我一样拥有幸福的结局!我永远祝福你!

云少卿望着他们下山离去的背影,心情沉重了几分,但更多的是对他们的牵挂和祝福。他的目光又停留在了楚霏儿留下的字条上,心情又沉重了许多。他一生清孤冷傲,不负天下人,却只愧于她。

数月之后,在长安街的桥头之上,天空又下起了小雨,云少卿站在雨里,望着整个长安城。从与楚霏儿相遇,再到后来,所有的回忆都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自言自语道:“你要记得,那年那月,垂柳雨丝落长安!雨落长安,我从不曾忘记过,如今的你,是否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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