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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红衣倾城

走完了青城,妙音看时间也差不多了。

在她准备要回去的时候,忽听从不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叮铃铃,叮铃铃’

悦耳的铃铛声响,一阵一阵,让妙音感觉精神一阵恍惚,她循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红衣的美人,撑着一把红伞向着她缓缓走来。

“姑娘也是来祭拜青城故人的么?”女子的声音轻柔却没有温度,仿佛从恒古之外而来,

“你是谁……?”在她抬起头的那刻妙音愣住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美丽的女子,红衣是张扬且显眼的颜色,可穿着她的人却冷得如冻结的冰霜一样。

她的肌肤比雪还要白上几分,绝美的容颜足以让天地失色,抬眼的瞬间已是顾盼生辉,秋波流转,她的美是不能用言语形容的。

红的衣,红的伞,乌的发,艳如火,冷如冰,她是冬天盛开的寒梅,是白纸画卷上的一点朱砂。

不知为何眼前的人竟于记忆中的人有几分的相似,记忆中,那人穿着一身红衣喜欢站在雪中,雪的白,红的衣形成的强烈对比,让她依旧记忆犹新,只是无论颜色再怎么鲜艳明显,她就是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红莲。”红莲收起油纸伞,缓缓道“姑娘你呢?”

“我叫妙音。”

“妙音,颇具佛门之意的名字。”红莲笑道。

“因为收留我的是一位僧人,妙音这个名字也是他给我的。”妙音道。

“原来如此。”红莲点头道,正要在问下去时,看到妙音手上拿着的粉色荷包她疑惑道“这荷包是白无尘的,怎么会在你手上?”

红莲奇怪,这个荷包是锦娘绣给他的,当年她记得白无尘已经烧掉了,但是为什么还有会有,难道他当年并没有烧掉,而是做给锦娘看的一个假象,如果是,那可有趣了。

“白无尘是谁?”妙音问。

红莲本想告诉妙音白无尘是谁,但是想了想还是不要了,如果真的是样的话说了反而会不好,于是对妙音说“跟我来吧。”

妙音点头跟了过去,却不想红莲要去的地方居然是僧人的墓地。

“你是大师爷爷的什么人?”妙音问道。

“不是说了么,我是来青城祭拜故人的。”红莲说道。

“那这些年,大师爷爷的墓地都是你来打扫的?”

红莲点头默认,这些年她闲来无事就过来看看,顺便也等等看,看看妙音会不会来,毕竟十年之约已经要到了,现在看来她的运气还不错。

“你都知道大师爷爷的什么事?”

“那你要先告诉我,这荷包为什么会在你手上。”红莲说道。

“是大师爷爷临死之前交给我的,他说他不配带着它一起入土。”妙音说道。

“有些事做了就做了,错了就错了,事后才知道后悔已经晚了。”红莲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

妙音听后,感觉红莲似乎和大师爷爷关系匪浅,看着手中的荷包眼中满是疑惑和不解“过去我曾遇到一个仙者,在他和大师爷爷的交谈中,听到了大师爷爷曾是仙,他问大师爷爷为什么总是看不破凡尘俗世,既不肯忘记也不愿放下。”

“那,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不能忘,是因为有愧,不放是因为还有爱。”妙音说道。

情欲缠身,情困其心,情爱是劫,是祸,身为佛门之人,该了断尘缘,该断情绝爱一心向佛无欲无求,可却因一人深陷红尘情爱,因一人在情网中挣脱不得,最后负了一人一生,害了一人永世。

那时候她还小,什么也不明白,只是感觉当时大师爷爷的神情很悲痛,在他的怀中永远都一个粉色的荷包,可他却从没有拿出来过。

这个荷包就好像是他心里的一个秘密一样,大师爷爷告诉她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道疤,虽然只有一道浅浅的伤痕,可虽然日积月累就会越扩越大,最后万劫不复。

“爱是世上最容易消失的虚无,得到又如何,到最后还不是像流水细砂一般从指缝间溜走,毫无踪迹可寻,他说的愧,说的爱,不过是在为曾犯下的错找一个借口。”红莲讽刺着。

想起当年的事,红莲只觉得既然做了何必说后悔,当然她也要感谢他,如果不是他的无心之举,她可能永远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很恨大师爷爷?”妙音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了讽刺和浓浓的恨意。

“恨或不恨都已经不重要了,斯人已去,再多的恨意都是多余。”红莲冷冷的看着墓碑上的字,眼里尽是讽刺。

她的思绪飘到很久以前,那段日子真是幸福啊,如果有可能她宁愿永远的沉浸在那虚幻的美梦中不在醒来,可惜永远都回不去了,就像陶瓷摔在地上碎成碎片,即便拼凑再在完整,那些密密麻麻的裂痕是不会因为拼凑的完整而消失。

“你和大师爷爷到底是什么关系?”妙音忍不住问道。

“如果可以,我宁肯和他永远没有关系。”红莲转身看着妙音“有些事就算再好奇也要按住你的好奇心,因为一时的好奇很有可能就会让你后悔莫及就如你大师爷爷一般,要在无尽的悔恨中度过后半生。”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红莲笑而不语,伸手打开伞,对着妙音轻笑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说完,转身离去。

“小音,她是谁?”

“不知道。”这女人给她的感觉很熟悉,但她却从未见过她,这熟悉的感觉是从何而来的“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回去吧。”

“好。”小黄雀说道。

魔界的幽深古牢。

回到魔界,红莲收起油纸伞来到深幽古牢,在外面停了一会才走进去,这条路她走过了无数次,以前她最讨厌来这里了,总感觉这里死气沉沉,让人透不过起来,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开始上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死气沉闷。

在古牢的深处模糊有个人影,他盘膝而坐,四周都绑上了锁链,这些锁链会时不时的发出暗红的幽光。

红莲手中的油纸伞的变成了一面镜子,她看着古牢中的人许久,才淡淡说道“我去见过她了,你把她教的很好,好到让我都要忍不住杀了她了。”

得不到回音,红莲继续道。

“不说话,没关系很快你就会见到她了,可是当她见到你后,你猜,她会怎么样呢?锦娘的荷包你还留着,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你害了谁,又负了谁,是害了我,才甘愿留在这里,也是因为负了锦娘才舍去仙身,白无尘啊白无尘,对我来说你不过是一颗棋子,对锦娘来说你不过是一个她爱却又得不到的人,这样做又是何必么。”

说完,红莲转身离去。

回去的路上,红莲想起妙音说的话,她回头看了一眼暗红的走廊,冷冷笑道“都已遁入空门,还会自囚困心?白无尘,你当真愚蠢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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