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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东南兼并 极品禽兽

除李茂贞话事天子脚下外,当下唐廷北方以李克用为霸主,中原一带朱温独大,王建又偏隅西川,唐帝国的西、北、中都处于相对稳定的状态,唯有东南面,仍旧小军阀林立,一片混乱。

但是,大势之下,潮流碾过,东南面的兼并步伐也悄然加速。

895年,“泛淮南”一带经过一轮残酷的争夺战后,一股势力迅速崛起,渐渐取得了话语权,一个未来的独立王国初具雏形,这个王就是杨行密。

孙儒脱离秦宗权进入淮南总部扬州后就和杭州的钱缪、宣州的杨行密从地理上形成了三方对峙的局面,原本属于镇海战区的常州、苏州、润州成了三方争夺的焦点。

之前,镇海军区大将刘浩、薛朗叛乱,起兵反总司令周宝。不久,浙西节度使钱镠以迎救周宝为名,趁机取得三州,并顺手把老周送去见阎王。

第一阶段,杨行密打钱缪,将老钱从镇海周宝手上的抢来的三州收入自己的地盘。

第二阶段,孙儒打杨行密,又将三州收到自己扉下。

反正就是弱肉强食,谁腕硬,谁话事。

890年的12月,孙儒正式拥有了苏州、润州、常州,连同扬州,手中掌握着四个州,独立创业取得了巨大成功,兵力充足,兵势强盛。

孙儒一眼望去,近在咫尺的杭州钱缪,看起来非常忠厚老实,实力也很一般,让杨行密抢了地盘连大气都不敢喘,瞬间就对他失去了兴趣。

当然,事情远非这么简单。钱缪身后还有占据浙东的董昌,这个“怪胎”以后还要出来跟大家见面,钱和董的渊源也稍后再述。

这些年,孙儒跟杨行密打得最凶,积怨越来越深,仇口越来越大,越看越不顺眼。891年1月,孙儒集合了淮南基本部队和蔡州兵团所有兵力,渡长江南下,开始搞杨行密。

打了4个月,孙儒斩获颇丰,一连取得和州、滁州等地,眼看就要打到宣州了。可是,不知道是孙儒作恶过多,还是杨行密命不该绝,老天突然做起主来,一场大水将孙儒取得的战果全部泡了汤。原本取得的州地也都吐还给了杨行密,郁闷地返回扬州。

打胜仗时,天下太平,繁花似锦,什么都好说。可一旦有败绩,问题就来了。更可怕的是这些问题,孙儒从来也没遇过,任凭他挠破脑袋也无法解决。

首当其冲是集团内部矛盾问题。孙儒集团自南下以来,不断发展壮大,到此时体量已翻了个翻,除他从蔡州带来的班底外,原来秦彦带来的一部分宣州兵也参与其中,又有原毕师铎的淮南兵,还有刚刚投诚的一些杭州兵,构成非常复杂。

人多了,就必然存在懈怠、扯皮、推诿,甚至陷害、倾轧。孙儒打仗还可以,谈到管理,头就裂疼。

还有就是吃的问题。

唐末、五代初有三个称得禽兽界极品的“领袖”:排名第一位是黄巢,第二位是秦宗权,第三位便是孙儒。后两人都曾跟黄巢混过,也算是师承一脉。

这仨人有两个非常突出的特点:一是以人肉为军粮,黄巢是连肉带骨做成肉饼,秦宗权是腌制,孙儒没有拿得出手的产品,除了生吞就是晒成肉干;

二是都没有根据地概念,满脑子的强盗逻辑,既不懂生产也不晓经营,每到一处就是烧杀抢掠,干完拍拍屁股就走人,下一地再重新来过。

禽兽属性使然,一旦停下来,孙儒就很烦恼,根本不知道怎么办。而随着战败,这俩个问题又被无限扩大,集团面摇摇欲坠。

在这个关口上,孙儒所能想到的办法还是继续战,以战养战,以此来转嫁集团的内部矛盾。

刚好这个时候,传来一个对他而言似坏又好的消息:朱温跟杨行密签订合作协议,准备对他发动攻击。

坏的是朱温和杨行密两军对他形成夹击;好的是他可以隐藏自己以战化解内部矛盾的真正目的。

那么,他的问题就来了,该先打谁?

论实力的话,朱温比杨行密强,要打的话肯定选个软柿子。但是,打杨行密,朱温必然来取扬州,这样他就会腹背受敌,处于被动。当年,朱温扉下猛将庞师古就曾绕过感化军区,突击到扬州城下,孙儒记忆犹新。

于是,“天资聪明”的孙儒想到了绝世“好办法”:扬州我也不要了,看你朱温奈得我何。相当于说,为了防止别人打到手,把整条胳膊都卸掉。壮士断腕的气概和破釜沉舟的气势都杠杠滴。

好在当时朱温的主要目的放在感化,淮南这茬纯粹就是挑起孙儒和杨行密的攻伐。要不然后面这些事也不会发生。

891年7月,孙儒下令:放弃扬州,全军开拔,攻击杨行密。随后,孙儒一伙禽兽便纵火烧毁扬州官舍民宅,裹挟所有青年壮汉以及妇女,南渡长江,屠杀老人和幼儿孩童,作为“军粮”。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孙儒已经将自己治下的四个州都烧得精精光光,带着一大班禽兽和大量的辎重,向宣州进发。

一路非常顺利,杨行密的军队见到他们好像见到鬼一样,连个像样的抵抗都么,掉头就跑。

论对撼,孙儒是一把好手,杨行密的宣州军一味的示弱让他产生了怀疑。于是,孙儒下令在安徽广德县停下来,并设立了临时大本营,让侦察部队四处收集情报。

很快,孙儒就疑虑就消失了,因为宣州总司令杨行密已经来了带兵前来拦截。不过,宣州兵还一如之前那样“弱鸡”,三两下杨行密的大营就让孙儒团团围住,好在杨行密的部将李简忠心耿耿,率敢死队百余人冲锋陷阵,砍破营寨,才将杨行密救走。

虽然,在进击宣州的道路上,孙儒打得杨行密屁滚尿路,看似节节胜利,占了很大便宜。然而,孙儒不知道,一个针对他的计划正悄悄在他后方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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