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高一的时候还是期中考试不是月考,第一次期中考试完,学校组织了家长会。班主任指示原则上每个学生都要有家长到场,实在来不了的要先跟他说,并且家长要给他打电话。所以原则也是可以变通的。
我是实在不想我爸来,毕竟自己太弱鸡了,名次应该是倒数八九名的样子(也可能我自己的记忆自动美化欺骗自己,反正只会更差,但是又能差到哪去呢?后面也没几个人了啊)。也正因为太弱鸡、名次太差,硬不起气跟班主任说这事,人弱气短呀还是。在班主任跟我爸之间,无奈选择了“牺牲”我爸。
用学校外超市里的公用电话给我爸打个电话说了此事,我爸应该是没察觉出来我对他的放弃,弱弱地问我:“能不能不去?这边事还挺多的,得干活啊。”诶,我又何尝想你过来呢,实属被逼无奈啊,只能把班主任原则的前半段说给他听,还告诉他别的家长基本都来,不能搞特殊化呀。
我爸没办法,确认时间答应了。
家长会那天是周日,提前我们住校生和几个同学一起布置了班级,收拾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怎么跟我爸说成绩这事,苦苦思索还是没有对策,只能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告诉自己山前有路、死不了的。
周日一早我爸就到了我们宿舍,等我吃了早饭一起去教室。路上我爸终于是问了我这次考得如何,我知道躲不过,也很清楚没法蒙骗过关,只能怂怂地说这次没考好,班级三四十名的样子(弱弱地美化,跟小米手机自带的弱智美颜类似)。
我爸听完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实在不想用语重心长这个词,能体会我的心情吗?这个词太土了,我又想不到其他时髦的词)对我说:“还是要好好干啊,来这儿念书也不容易,一个人更要努力。”我很清楚地体会到父亲的满怀希冀,满口答应之下,心中也是挺复杂的:既为躲过一劫而庆幸,也为安于现状、不停欺骗而羞愧。
我跟我爸来到教室,离开会还有一会儿,之前一点小尴尬气氛持续着,俩人也不知道说啥,就在走廊和教室四处转转。走到班级后面黑板的时候我跟我爸都看到上面贴了一些试卷。我爸走进细看,我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各科的高分试卷,我们班主任是不是格外的喜欢特长生?但他是个男的啊,这令我很费解。再有就是为什么没人通知我这件事?我很清楚地知道这事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最起码的知情权不能剥夺吧,好歹我还参与布置班级呢,没功劳也有苦劳是吧。
要是我知道这事,提前把一份试卷的分数改下,贴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先拉着我爸看看,看完趁我爸不注意给撕了,至少能挽回一些颜面不是。真是欺弱鸡太甚,气煞我也。
我跟我爸又转到教室门口,看见了王璐跟她父亲也在那,不得不说她爸的站姿还是十分销魂的。我爸也注意到了,略小声跟我开玩笑说:“你看那人像不像领导?架势硬是可以。”我笑了笑,不知道说啥,心里还惦记着试卷的事呢。
如果以后不出太大意外,我爸很可能会再次见到他口中的这位领导。不知道他记不记得,我还真是蛮好奇的。
(此章确实挺无聊的,算是过渡章,可写可不写,一方面考虑到这小劫还是得渡,另外这是我爸唯一一次见到她爸,挺有纪念意义的,不想错过。下一章是大章,也挺有趣,请继续,别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