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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

新学期的太阳格外的明亮,去除了六月阴霾后的九月是那么的可爱。可爱的还有同学们。

站在一中的操场上,还没来的急舒展下自己的筋骨,分班考试就开始了。糊里糊涂的写了份试卷,就这样的被分到了一班,然后去领了桌子和板凳搬到教室。

上天总是可怜我让我遇到了一个不讨厌的班主任,唯一不足的是他的脸上有一个胎记。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八、九和十,三个班是实验班,其他的都是普通班。一辈子想成为精英,却没有那种命,不由得我又感慨万千。

高中时我们学校有四个校长,也就一个说的算,其他只是名义上的校长。

说起学校是“民办公助”的名号,我就得先给读者进行一下名词普及。民办就是就不是公家的,公助说明拿了国家的贷款办学校。

其实就是一个民办的学校了,但是每次宣传时还必须加上“公助”这两个字,他们无非是在表明,这是国家支持的。

这就好比驴脸上面非要带着个马头的面具一样,还到处宣扬着自己是马。就如穷人家买不起一些东西,非要说这个东西自己不屑于去买,这个对比是非常恰当的。买不起并不是你的错,错在你一直在掩饰着自己的卑微。

为了便于读者理解以后的人物性格,我决定列一张表,旨在让大家更好的看懂以后的故事。希望大家耐着性子看下去就什么都明了。

姓名:欧阳犇:

性别:男

特征:胖和矮集一身的天才。你永远都想象不到,上天居然这么的不公平。这种不公平在欧阳犇的身上的长度和宽度,完全的体现了出来。

职位:语文老师,原县文化局成员,县作家协会成员。

曾经的作品:出过一本小册子的诗集。

性格:喜欢别人阿谀奉承。前期对别人都很严肃,后期对黄小安,他可是很看重的。

个性签名:“我就是文化局的人!你懂吗?”

如果你每天早上站到“一中学校”门口,看着一个开着破摩托车的,并且是西装领带来上班的那一定是欧阳犇。

虽然体型较胖但是这个局部的面孔还是很匀称的。第一眼看到他的秃头和他的西装革履,并且稀疏的几根毛,是靠着边缘支援中间才勉强有点头发。还有他那扇大耳朵,绝对剁下来可以炒上一盘菜。

说起这个欧阳犇在我们龙城也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个性就一个字,倔,他也算是倔出了水平和风格。

就如同奥运会上有些国家很是看不起那些拿奖牌的国家一样,但是真的等到了这个国家拿到那么一块奥运会的奖牌,恨不得全国都放一天假。

欧阳犇初中毕业考上了师范,在师范的第一年里就把婚给结了,结婚的对象就是撬了自己最好兄弟的墙角。

这也是他后悔的开始,由于他的老婆没考上师范,连个高中也没有考上,所以只能在家里守着那个一亩三分地了。

最主要的是他首先勾引她的,于情于理不能把她给踹了。在说婚都结了。那女的也就是因为当初看上了欧阳犇考上师范了才嫁给他的,高中在那时候是不怎么吃香的,跟师范的铁饭碗没法比。

当欧阳犇从师范里毕业的时候,小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那个师范倒是给欧阳犇分配了个工作,可是那个地方离我们龙城十万八千里,去一次从过年去,等到了以后,已经第二年的春天了。

那时候公共汽车也不是很多,很多的时候都是靠着走。欧阳犇在那里呆上一个学期之后,下决心要回龙城了。

一方面考虑到自己的家,自己的老婆、自己的娃都在龙城,又一方面家里说在龙城县给他买一套房子,所以他也想回来。

但是他对着自己的老婆说着外边多好多好,自己是为了这个家庭而回来的。

当然他老婆也是一个好说三道四的人,整天的在外面夸着我们家的小牛对我多好多好,然后引来了一群聊友的羡慕。就如同家里买一个手电筒也要让自己所有的聊友知道一样,可见女人还是很有能耐的。

可是时间一长也就看出来了,欧阳犇在家里什么也不做,每天的等着吃喝,找工作也是很不顺心。

去了很多的学校,每个学校都说不需要老师,再说当时的老师可都是计划的,工资也是国家统一发放。如果你不给点好处,我想校长也不会收你的。

当一次次面对失望以后,欧阳犇总是会在出校门的时候大骂那些校领导云云,并且发誓一辈子也不来这里教书。然后又开始去别的学校试试。

闲着没事的时候,欧阳犇在家里也自己写点东西。每次看到自己的老婆去厨房,或者带孩子,自己也总不能在那里一坐啥事情都没有吧。于是开始写起了诗歌。

诗歌这玩意,只要是会那么两个字,都能邹出那么两句,如果逻辑通顺就是通俗诗歌,如果不合逻辑就是抽象派,欧阳奔便是这个抽象派的始祖,那个抽象的水平,完全超越了人类的认知。

通过一段时间的摸索以及分析,以及自己老婆的种种点播,欧阳犇终于知道了自己为什么现在还是找不到工作,是因为表面工作没有做好呀。

于是欧阳犇不知道从那个地方弄了一套西服,修了修边幅,然后装模作样的,去请了县文化局局长吃了几次饭。

可是文化局局长也是一个只会吃喝不做实事的人,眼看着家里攒的一点钱都被他请局长们吃饭了,局长给他安排工作的事情连提都没提。

在最后欧阳犇弹尽粮绝的时候,那位局长终于发了善心,给他安排了一个县文化局的工作,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编辑。好比,吃人家的手软一样,你整天的吃人家的东西,不给人家办实事,面子上也过不去吧。

自从欧阳犇在县文化局上班以后,真的可谓是光耀门楣了,家里父母也是到处宣扬,加上自己老婆的机枪嘴,弄得满城都知道了。

欧阳犇自从进了文化局,再看到曾经面试自己的人,就很是鄙视了,那种得意之情恨不得在自己的脸上贴出来。

自从进入了文化局,拍马的也有了,家里也倒是门庭若市,以前八竿子打不上的人也都见面点头哈腰的,毕竟上班是在县委里面的。

也就是在此时,不知道哪位惜才的主编看重了欧阳犇写的诗歌,遂给他出了一本叫做《狂草集》的诗歌集,和鲁迅的《狂人日记》有得一拼。

于是欧作家也就更吃的开了,县文化局局长也整天的向别人吹嘘着,自己多么慧眼识君云云。

可是局长心里也是窝火。因为自从欧阳犇拖着他的关系来上班以后,就再也没有请他吃过一次饭,所以他总有种过河拆桥的感觉。

就如你在人家最需要你的时候给了他一个馒头,当这个人衣食无忧的时候,连句感谢的话对你都没有,你会感觉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玩弄,所以他也是对欧阳犇诸事不满。

而欧阳犇却感觉到自己请了局长吃了这么多次饭,可是局长却一次都没有回请,于情于理说不过去,当然对局长也满是鄙视。

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两个年头,文化局局长也看出来了,欧阳犇可真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加上欧阳犇以为自己出了本书,到处耀武扬威的,局长也看他不爽,遂与他商议,让他去别的学校帮忙带点课。其实就是滚蛋。

但是欧阳犇也不是吃素的,正告县文化局局长说道:“我在这里呆的很好,那里也不想去”,局长也没辙,让他继续的呆着,这就叫请佛容易送佛难呀,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年头。

上天也给了这个局长一个惊喜,就是文化局要改制,毕竟国家也是在不断的改制中发展的。

于是局长专门和欧阳犇聊聊,说是,国家的政策,你要去支援学校,以后弄得桃李满园,也算是为国家做了贡献,再说你的县文化局成员的名号不变,工资也由国家发,多好。

欧阳犇晕头转向的答应了,可是当欧阳犇恍然明白了一切,因为整个文化局十来个人,只有自己去教书的时候,很是气不过。

可是木已成舟,连职位调离书都批了,就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呀,欧阳犇含恨来到了二中当起了语文老师。

但是由于他眼高手低,上课就是侃大山,没两个月就被二中送了出来。局长一看这可不行,怎么能让他在回文化局,正巧碰到了一中的校长。

校长听局长一说欧阳奔的事情,并且出过诗歌集,求爷爷告奶奶的,恨不得让他立即去自己的学校教书。就这样欧阳奔被一中当宝贝似的请了过去。

欧阳犇也苦恼过,但是好歹文化局成员的名号也还是没变的,只不过现在去教教学生,后来想想也就心安理得了。

但是在这之后,欧阳犇在见到曾经的局长也是理都不理了,因为他心里的不平衡只能在此时才能从心里跳到嘴里来,然后默默的噎回去。

那文化局局长也是个明白人,所以偶尔遇见待的时间不长,立马会闪人。逐渐的,县文化局的钱也没发了。上面说的好听是国家的政策。关于“政策”这招真是屡试不爽。

就这样一直过了十来个年头,欧阳犇也终究没有再回文化局上班,经过一次次改制,原来的文化局局长也换了别人,可是欧阳犇这个文化局成员的名号还是没有换掉,因为这是他自己最坚守的事情。

虽然只是个空头的名号,但是每个人各有所需,有些人活着为钱,而有些人活着是为了在这个地方能有点脸面的活着,欧阳犇恰巧就是这样的一类人。

当自己总是说着自己是文化局的人时,受到了其他的老师鄙视。

就如同欧阳犇有一个酸粽子一样,虽然不能吃,但好歹也是有一个粽子。而那些没有粽子的人当然鄙视的就是其中的“酸”字了。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酸”字也就没人去提。

后来欧阳犇还清了自己的房贷,也买了一辆摩托车,在学校里面整天就可以骑着摩托车转悠了。

那时,整个学校的老师中,可是他第一辆买的摩托车,其他的老师还只是骑自行车。所以欧阳犇更感觉到了面子十足。

再然后很多老师除了当老师之外又做了其他的兼职,已经没有摩托车了,即使有,摩托车车也换成了电瓶车了。很多老师也都买起了通用,和大众。

而欧阳犇还是骑着自己的摩托车,虽然摩托车已经旧的不成样子了。可是欧阳犇还是见人就谈谈他的座基,然后又畅想到十几年前他刚买摩托车那会儿,然后又沾沾自喜的自我感觉有能力一般。

姓名:文梓

最高学历:本科

学位:学士学位

特征:脸上有个胎记,就像未名湖上的一块疤一样。

职位:一班班主任

性格:为人不错,但是和欧阳犇表面上很好,背地里互掐。

格言:你们还有脸抱怨教育体制,如果像你们这样的学生都考上大学了,大学也就完蛋了!

文梓的性格还是不错的,对谁一般没有什么别的心思,谁也不得罪,属于那种和事佬一样的人。

文梓的老婆是家里给安排的,以前那个时代,这种的情况也是很常见的。与文梓的性格相反的是,文梓老婆的性格绝对可以用“泼妇”两个字来形容了,那嗓门绝对能荣阔银河系的视野。

没事的时候,文梓喜欢在看看书,而文梓的老婆就在旁边唠叨着、说着白瞎了认识几个字。

最让文梓受不了的是,她的打呼可以直接用“打雷”两个字来形容了。但是生活久了也就习惯了。每当文梓被老婆的打呼声吵醒以后,便直接的跑去客厅的沙发上。

文梓老婆的容貌绝对和文梓的妈妈一样,每当他们走在一起,没有人说他们是夫妻俩,像一对母子。

人都说上天是公平的,文梓却从来没有感觉到公平过,他一直生活在自己脸上胎记给予的自卑中。

这种自卑对他来说是那么的刻骨铭心,你当面骂他八倍祖宗,他都不会生气,但是倘若你提到胎记等相关字眼,那么你一定踩到雷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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