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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3)同学之间

窗外月光如水,倾洒在冷冷的积雪上,折射出淡淡的青光,我只身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枕边手机屏幕的强光蔓延开来 ,驱散着这不安分的黑。回想着今天发生的点点滴滴,如果不是我建议盈雪去学校附近快餐店找工作,那盈雪也就不会有去学校的想法,如果我不去给盈雪买水,就不会碰到方雨,就更不会知道方雨所发生的事。

不知道昨晚是怎样睡着的,起床时感觉头疼的厉害,昏昏沉沉,洗漱完毕后就匆匆的跑下楼去,差一点撞倒了准备去幼儿园的小佛爷。今天是盈雪上班的第一天,作为资深打工者来讲我觉得很有必要去送一下盈雪,顺便告诉她一些我的经验,时间计算的刚刚好,刚到小区就撞见了盈雪,看到我的到来,盈雪脸上显了些许意外的笑容。我们两个步行到了公交车站,我本想送盈雪到上班的地方,但她执意不让我去,低头看了看时间确实有些紧张,我也就没再坚持,几番叮嘱之后,目送盈雪上了公车,就在公车开动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却鬼使神差的喊出了字条的话语,盈雪很是不服气的嘟着小嘴做了个鬼脸,消失了在我的眼前,就这样我们各自回归到属于自己的一天。

工作亦如从前的繁忙,只是我多了些勤奋,少了些浮躁,想为我和盈雪的未来多攒些粮食,生活不会欺骗任何人,在最近这段时间我越发的意识到钱的重要性,有时甚至是起决定性的作用,正忙于核实刚刚递上来的业务合同时,忽然手机响了,来电号码是浩子,快速的按了接听键,对于他好久没有联系,还是象征性的批评了他一顿,在和浩子的通话中,我知道他也是才知道了方雨的事,在他问道更多的事时,想想我也并不是很清楚,只好让他联系涛子,最后的结果是,浩子建议约上涛子晚上六点钟老地方见,我想这样也好便欣然同意了。

方雨是我的大学同学,当然也是他们俩的同学,上学时也算是志同道合的仁人志士了,几乎是天天都在一起,可是一踏入社会就不会像上学时那样,即便在一个城市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关于方雨的事我不知道是谁告诉浩子的,可是想想也就有了答案,其实这就是同学之间,虽然不能在同一时间都联系上,可总有一些人会在同一时间联系上你,这几个关键性的人物往往是串联同学之间的纽带,如果你哪一天忘记了,只要联系上他们就等于回归集体了,浩子的电话,多少的打乱了我的工作节奏,由于处在管理层所以还有些特权,在安排完手头工作和小TJ打过招呼就匆匆的离开了。

交通拥堵是城市化进程中很难调节的一个矛盾,生活在城市的我们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每次出行我总要计算时间,原本没有时间概念的我却发现时间的紧迫性,好在三点之前到了快餐店,距离盈雪下班时间不到二十分钟,突然很想看看盈雪上班的样子,径直走进了餐厅,令人失望的是,进店时盈雪刚好背对着我,当盈雪发现我时,我已经坐在了一个靠窗的单人桌旁,窗外的路人甲乙正做着与自己相关的事,一对恋人模样的男女吸引了我,女孩愤愤的表情中透着几分青涩,说话间竟然重重地给了男孩一记耳光,转身气呼呼的跑开了,男孩好似呆呆的立在那里,呆滞的眼神中分明夹着些欢喜,我想这种事在大学里每天都在上演。

快餐店的位置距离学校较近,虽然不是饭点,但客人依然不少,其中多数为情侣模样的学生,像我坐的这种单人位置,基本上没人来光顾,盈雪向我的方向看了看,我则还给了她一个自以为还算标准的甜甜的微笑,可偏偏就是这甜甜的微笑却招来了旁面几个小师妹的唏嘘声,盈雪微笑着向我走过来,我也要享受一下美女提供的送餐服务,鉴于旁面小师妹刚才的那种表情在前,原本与盈雪很普通的碰面,变的稍显暧昧了些。

“小妞儿,几点下班?”

话语间夹着些许挑逗的意味,我必须做给旁边的小师妹看,因此没等盈雪开口,我就偷偷的给了她一个暗示,当然说到小妞儿这三个字时,我把声音控制的很好,只有我,盈雪,还有小师妹能清晰地听到。

“快了,大爷儿”

可爱的盈雪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笑盈盈的看着我,竟然还称呼我为大爷,真是让我吃惊不小,我略抬了抬头,发现盈雪依然笑得可爱,余光扫了一眼小师妹,问道

“快了,是多少啊”

“十分钟啦”

盈雪用一种有点过分的表情看着我,我只得继续笑看着盈雪,眼神中却多了少许的央求,余光仍是落在小师妹惊讶的表情上,

“那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啊”。

“嗯”,盈雪轻声答应着,看了看我面前的果汁,略有所思的说道“大爷,您不再多点儿什么了吗”。

盈雪好似坏坏的看着我,我迅速的做出了平生少有的英明决定,又点了一份果汁和汉堡,心里想到这些应该够盈雪吃了,就我本人而言,是不太喜欢洋快餐的,对于洋快餐为什么能有这么多人光顾,尤其是我们祖国的花朵诸如小佛爷那样的,我更是百思不得其解。短暂的等待后,在小师妹惊奇眼光的目送下,我和盈雪离开了餐厅,由于时间尚早索性又带盈雪去了一趟学校,还好没有碰到那个送纸条的家伙。

送盈雪回家后,时间已经接近五点半,匆匆的去了三个人经常光顾的小饭馆,说是小饭馆但菜品的口味颇受大众认可,所以生意尚算不错,天气的原因并没有影响人们出外就餐的心情。可是还没走多远就接到了盈雪打来的电话,原来盈欣有事要晚回,而且她又忘记了带钥匙,我只能贸然的带着盈雪一起去了饭店。

到饭店时,浩子和涛子已经坐在了靠近角落,稍显安静的位子上,菜已经点好了,看到的盈雪的到来,还是给了他俩一点小意外,涛子已经在上次那样的场面认识了盈雪,浩子和盈雪虽没有见过面,但经常听我说起倒也不显陌生,只是做了简单的介绍,从浩子的表情看,他隐约的对我带盈雪来还是有一点小小的介意,这点介意我还是比较能理解的,毕竟这是三个男人的会议,会议的主题还是为了讨论一个女人,而偏偏这个女人又不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可是我似乎仍然感觉还有其他的事情,安排盈雪落座后,涛子竟然让服务员又加了一把椅子,不得其解的我正要问他原因时,没等他回答,盈雪站起来向门口的方雨招了招手,涛子对我做了个是他邀请方雨过来的手势,如此也证实了我的猜测。

方雨的到来对我还是很意外的,倒不是因为上次的匆匆见面,也不是因为大学里的那点事,涛子在我的右手边,悄悄地告诉我就是个小聚会,我也就没再问,心想这样一来,换换环境对方雨也是不错的。

“大家都到了啊”

方雨笑着和大家打过招呼,坐在了盈雪的旁边,从语气判断应该好了很多。桌子上的酒杯里倒满了啤酒,涛子要给盈雪倒酒时,虽然盈雪表示可以的,但还是被我拒绝了,大家端起杯子齐走了一个,方雨喝的急,小呛了一下,接下来就是互相谈论着上学时的话题,还有现在的近况,为什么涛子还不结婚,谈谈浩子的家庭幸福等等。虽然这些话题很重复但从来都是乐此不疲,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涛子竟然又说起我暗恋方雨的事,我看了看盈雪,又看了看方雨,我用力的踩了踩涛子的脚,

“你不要踩涛子了,这个,我早就知道了。”盈雪借机插了一句话。

“你怎么知…。”我还没有说完,方雨就把话接了过去

“你不是说暗恋我,是大学里最引以为豪的事吗,今天怎么扭扭捏捏了”,方雨借着酒劲说道,虽有酒精的成分,但也还原了方雨淑女式的无赖性格

“就是嘛,今天怎么了”,浩子又一次附和

“哎,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甩开了他们的话题,又一次不解的问盈雪

“这个,我不想说给你听了”,盈雪笑呵呵的看着我,又看了看涛子,我纳闷了这又管他什么事了,涛子此时却卖起了酒官司,这个时候我们聊的兴起,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方雨,还是盈雪示意我们三个,才发现方雨自顾自的喝着闷酒。

“方雨”,浩子轻声提醒方雨少喝些酒,又柔声的问道“你,你还放不下吗? ”

方雨默默的点点头,不觉的时间已经到了晚上8点半,冬天的这个时间算是很晚了,饭店里只剩下了零星的几个客人,方雨的泪水禁不住涌了出来。开始与终止很简单,但这个过程是漫长而深刻的,毕竟是自己的亲身经历,如果要忘掉这个过程及这个过程里的那个人,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看着方雨的情绪更显得激动了。

“我忘不了”,满脸泪水的方雨,手里紧握酒杯

“难受就哭……”,不等涛子说完,方雨一股脑的趴在桌子上,失声恸哭起来。

盈雪安慰着方雨,看到方雨痛心的样子,我们三个大男人只能一口一口的喝着酒,拼命地在掩饰着什么,方雨依旧轻声抽泣着,比起刚才好了很多,盈雪拿过纸巾,递给了方雨,即便是我们这么好的朋友,也只能安慰她想开些,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好好的迎接未来。时间是把双刃剑,可以慢慢的淡化一切东西,也能慢慢的加深一切东西。经过时间考验的友情才是真正的友情,同学之间亦是如此,虽然联系少,但并不代表他心里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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