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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去

我姥爷走了,走得不算痛苦。

关于死亡,最早的时候是我奶奶给我讲故事,她讲了很多亲戚的故事,但是好像都差不多,如同麦兜妈妈讲的那种故意一样:一个人好好的,突然要去做饭,走到炉子边上(原文好像是灶台什么的),然后突然就倒了,就死掉了。

这种故事,听起来既不惊悚,也不悲伤,似乎连点激动都没有,带着一种稀松平常,就像每天去做饭一样。

也有痛苦的,听说过,但我见过的算是痛苦的应该是姥姥,虽然和那些听起来令人动容的故事比,算不上什么。

印象中,觉得姥姥好可怜,最让我觉得这样的是她的牙齿。几颗摇摇欲坠的牙齿,似乎随时都要掉下来。其实,客观上我也觉得姥爷更可怜,因为他所有的牙齿都没了,全是假牙。但是就是觉得姥姥的那种感觉更触目惊心。

姥姥对我很好,虽然姥爷对我也很好,但是我觉得姥姥更温暖些。她有一种让人觉得很安静,很舒服的感觉。而且她对人很热情,忙着做饭和招呼。姥爷也很热情,但是是一种很热闹,很张扬的那种,跟你讲他觉得他很伟大的过往什么的。

牙齿齐全的是奶奶,似乎身体很是健壮,其实爷爷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只是听过一些传闻,很随性的一个人,具体我想像不出来。

姥姥带给我很深的印象,原因之一就是她被病痛的折磨。我一直觉得姥姥和姥爷之间并不是一种完全平等的关系,明显是姥爷占了上风。但这似乎成了一种习惯和默契,姥爷很享受那种占据优势的感觉,姥姥似乎也满足了掌管家事的这种处境。

那种病痛折磨了好些年,我觉得看到她会有一种内心的震动,我觉得更痛苦的应该是她。也是突然有一天,她就走掉了。似乎也是安静得如此。

我会梦到姥姥,有时候会梦到奶奶,但是似乎就没有梦到过姥爷,或许是以前他一直活着,以后可能就不是这样了。

我梦到过很多人,也梦到过小君君。

似乎是一个在半夜突然想尿尿之前的那种半截拉块的梦,大体就是好像我在包水饺,小君君说自己可以赶饺子皮之类的那种没营养没内容的梦。

我觉得梦是现实的延续,很多梦真实得如同真实,让人分不清。

关于异性的梦真的不是很多,其实那种很夸张的科幻题材,才是我梦的主题,比如什么火山喷发,地震了,灵魂出窍啊。

最初对异性有感觉有兴趣,其实也是从梦开始的。说起来也就是之前梦到,仅梦到过引克。梦到的他,其实也不是现实中的他,是一种混合了徐志摩,旧上海浪荡公子,和一种很理想化的人。就是那种带着长圆眼睛,带着不羁微笑,擅长打情骂俏的那种。

其实,那是很年轻时候的一种理想化的东西,我觉得他本人可能距离这种也差了不知道多少。而且也不适合我这样的凡夫俗子。我没有他们那种洒脱,也没有那种张扬,更没有那种泼辣和那种勇猛。大部分时候我确实是太内向和太老实了些。

扯得跑了,然后回到主题上来。

人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但是,生活中的大部分人,如同奶奶,姥姥,姥爷之类,也比不得泰山,也算不上鸿毛。

姥爷说 :“人死如灯灭”。更恰当些。

就是那种死亡,如同秋风里飘落的一片落叶,如同果园里成熟的果实落下。姥爷也说,人老了,如同“熟透的瓜了”。我想他在很多年,很多年前,或许已经看透了这些。

说到现实,大概就是要考计算机三级了。三级的内容很无聊,常识性的东西很多,死记硬背也是来不及了,于是果断放弃,老妈看着的时候就背一会,糊弄过去完事。

其实,我也不知道做点什么好。或许,教师资格要是没考过的话,下次报考的时候,报化学得了,我的化学已经差得不能再差了,有机化学什么的我一无所知。要不改报数学吧,死活学点微积分。

有的时候觉得挺茫然,有的时候觉得很痛苦,也有的时候觉得很愤怒。但是仔细想想,只不过就是你觉得原本该如何如何的事情,没有如何如何。或者你对自己的定位比别人对你实际的状况高了,你就觉得别人对你不好。

但,若是,你原本就没有预先对自己有什么定位,或者对事情没有什么预期或者评价,喜怒便不存在了。

看了很多电影,有时候在想自己究竟是什么。后来觉得真的没有那么极端,只是如同一般的自然现象一样,看到别人期待你做什么,自己会想要向上面发展发展。遇到不好的现象,也会很过分气愤。在选择时候,会犹豫不决,考虑自己怎样更开心舒服些。在没有大的利益区别的情况下,会觉得让别人觉得自己好一些比较好。

如同一株花,一棵小草,争取更多的阳光雨露,在狂风暴雨时,会无奈低头,有蝴蝶蜜蜂在上面飞舞也会觉得开心,说是自己光合作用有利于空气净化会觉得自己了不起是个好东西,被说经不起风浪被移植在温室里也会有些郁闷有些向往天空,极端恶劣的气候也会怕,一般的风风雨雨也觉得可以承受。

终究,做不成电影里的大善大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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