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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苹果教授的量子大课(上)

有笑话这样形容量子力学的修炼过程:

一门学科,三大基础;

九阴修炼,二十四周天;

不修物理经典,你还不够神仙;

学到理论M和弦,不成神就发癫,

三大基础是:基本步骤参照九阴真经,基本科目参照昏暗无天,基本结果参照葵花宝典。

九阴真经是学习的九大阶段,包含二十四项修炼:

第一阶段:力学、热学、电磁学、光学、理论力学

第二阶段:数学物理方法、原子物理、电动力学、热统

第三阶段:量子力学、固体物理、微分几何与广义相对论、高等量子力学

第四阶段:量子场论基础、量子电动力学、量子色动力学

第五阶段:弦理论和M理论、头发营养与再生(重点学科)

第六阶段:颈椎病康复指南、高血压降压宝典(重点学科)

第七阶段:道德经、大般涅磐经(重点学科)

第八阶段:精神病症状学、精神病康复指南(重点学科)

第九阶段:葵花宝典、神功大成

如果还要问下面,下面当然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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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一所重点学府华湘学院就坐落在郴州市。两万多学子在这个风景秀丽、依山傍水的学府学习成长。

6月,白昼气温在40度以上,夜间气温在30度以上,早晨气温也在25度以上,微风吹过感觉不到多少凉爽。

胡品国是位身材肥胖的教授,他总觉得挤公交太吃亏了,不过他老婆说公交车比较吃亏,因为他买一个人的票,坐一个半人的位,耗两个人的油。近期因为客厅与餐厅的国际关系紧张,今天他又挤公交了。开车的是个女司机,个子娇小,坐在驾驶座上脚板挨不着地板,方向盘感觉有她两个那么大。胡品国有些费劲地上来了,上班高峰期本来很拥挤,今天这趟难得地人少一点。

胡品国拉住吊环,擦了把汗。胡品国认得这位女司机,这位女司机也认得他,因为他们的共同特征都比较特别,一个特大一个特小。胡品国对这位女司机比较有好感,和家里的领导人比较,他觉得这位娇小的女人应该很温柔,他需要温柔。不过不管他如何打招呼搭讪,这位女司机的眼神总带着那么一丝嘲弄。他们不过是一位乘客和一位司机而已。

胡品国在车厢位置上基本看不到这位女司机,都给靠背遮挡了,他从反光镜里能看到这位女驾驶的脸蛋,三十岁年纪,面孔微黑的小麦色。“如果有机会,我应该问下她姓什么。”胡教授心想。

什么叫心想事成?胡教授才想好,前面一辆黑色丰田SUV一个变道抢了过来,女司机立马一脚刹车,感觉那小身板跟站在刹车板上似得。站立的乘客都紧紧拉着吊环拉手。胡品国也是,不过他把吊环已经老旧的吊带拉断了,所以他手持拉手,串到了驾驶位旁。女司机“刷”地拉开车窗,冲前面的越野车几句怒骂,“你TM的大清早去投胎呀,你踩着屎去赶死啊……”那车早一溜烟跑掉了。美女回过头来继续骂骂咧咧,胡品国却被美女的火力惊到了。

女司机瞥眼见这个胖子拿着个拉手伸到自己面前,“干嘛?”胡教授一惊,“美女你好,请问贵姓?”“干嘛,要签名啊?”女司机瞥了眼拉手,没好气地道,“集齐拉手三个,送司机签名近照一张。”

罗浩恒从宿舍出来,转过楼梯间,那里墙壁广告栏贴着海报,是联通手机电话卡的广告,经过几个月日光照射,广告的下边沿已经字迹模糊。经过门卫室,那里贴着几张通知,写着禁止外人入宿,某某几位同学不遵守纪律,失物招领什么的。门卫是个姓王的大伯,消瘦而沉默。王大伯正在靠里间墙壁上的煤炉上煮面条,没注意到有人出去,实际上即使有人出去,王大伯也不太搭理。

走出不锈钢焊接的宿舍楼大门,罗浩恒回头看了一眼。

这是男生宿舍楼,走廊靠窗户的一边,晾满了各型各色的衣物,万国旗飘舞。宿舍楼的走廊和窗户都被不锈钢网焊接牢固。阳光照射进去,从宿舍门口看见一楼走廊,阳光被防盗网割裂成一个个方格子,整个大楼就像个鸟笼。

罗浩恒又向左侧看了下,那边是女生宿舍8号楼,他的同班同学郭芹冰就住在那一栋的二楼。

“叮咚”罗浩恒拿出手机。华为手机,民族品牌,这台手机还是寒假春节期间,罗浩恒帮一家公司做市场推广赚回来的。也许是大脑量子活动比较激烈,罗浩恒的专注某些事务总有敏锐感觉。凭着这份感觉和执行力,罗同学每个假期总有不少收获,虽说囊中羞涩,但身上的装备和零花钱还是自己解决了。

“浩恒。罗先生,量子监督局已经注意到您的量子波动,于今日上午8:35分将对您实施调查,有抹除的危险,请警惕。”

“呃,”罗浩恒想起来,昨天一个骗子冒充魏叔叔,后来他说,“魏叔叔,您的嗓音听起来有点变样了,最近嗓子不好吗?”“是、是、是……”“那你要注意,别吃错药了?”“是、是、是……”“你上次**抓进派出所,问我借押金那事,怎么样了?”对方直接挂了电话。天朝上国,无奇不有。

沿着道路两旁,这样的宿舍一溜排列着12栋,灰色水泥墙体,白色防盗网,统一的宿舍入口,另一头一个上锁的逃生门,墙体上标着楼号。左边单号楼是男生宿舍,右边双号楼是女生宿舍。女宿舍楼的楼道上,夹杂在T恤、牛仔裤、连衣裙中间的那些小裤头,对男生而言,总是显得很突出和诱惑的意味。甚至猜测那个裤衩属于哪位女生,在一些男生小群体了成为了一种流行的恶趣味。

早晨7点,很多学子陆陆续续走出宿舍楼,也有些晨练的学子在返回。对面女生宿舍楼出来三位女生,罗浩恒的视力很好,郭芹冰很有中国女性的古典气质。按某位同学的评价,郭大小姐出来了,月亮就该躲起来了。郭芹冰正与左边的胡丹灵说话,李柔靠后一个肩头,正低头看手机。

“今天是苹果的量子力学,”罗浩恒还隔着几米远,就听见胡丹灵的声音,“阶梯教室的大课。”

自去年起,筷子兄弟的《小苹果》流行开来,席卷大陆,诙谐快乐的旋律很讨喜,现在不会哼个几句“你是我的小苹果”,都不好意思面对卖水果的阿姨大叔了。胡丹灵说的“苹果”,却是大学的外聘教员,名字叫胡品国,据说胡品国是电视台后山上一个神秘项目的负责人,华湘学府花了大价钱才请过来的。

大学里,学生暗地里给老师取各种各样的绰号,也是一种恶趣味。胡品国老师负责教授量子力学,但同学们偏偏要用牛顿经典力学里的经典案例道具————“苹果”,在背后称呼他。

“天啊,量子力学……”后面接着李柔的细细的声音,她扬了一下手机,“那个苹果是个色狼啊!”

“不行,我要逃课。”李柔一副忧心忡忡,“铃铛,以后抄你的笔记就好了。”“铃铛”是胡丹灵的绰号。

胡丹灵说:“美女,我看你是怕这门课,所以找这个借口吧!你都抄了半个学年的作业了。”

郭芹冰也看到了罗浩恒,“罗童鞋,”郭芹冰弯弯的眼睛,微笑的样子,我们的小罗童鞋觉得早晨的光线忽然提高了几个照度,整个世界好像注入了欢乐的情绪。郭芹冰说:“早啊,你也是去吃早餐吧。”

“罗童鞋,”李柔的声音跟在后面,她大约一米五五的身高,娇小玲珑的身材。“怎么总是遇见你,你是故意的吧。”

到7月底就又过去一个学年,这些高年级生早就互相熟悉。这样的对白,在学子生涯里,罗浩恒已经遇见很多次了。第一次有女生这样说的时候罗浩恒楞了十几秒,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到现在,罗浩恒已经是对答如流,反应娴熟了。

“呵呵,故意的,故意的。”罗浩恒和三位美女汇合在一起,“我也没第二条路可以走,总不能当空军吧。”

又对郭芹冰笑道:“一起早餐吧,今天我请大家。”

这时对面一部红色的大众停下来,副驾驶门开启,下来一个女生,穿着亮黄色连衣裙,头发蓬松,是邻班的林夏美。她小声对着车里面说了一句话,然后低着头一路小跑,细细的高跟鞋,把个身材扭得面条似的,好像躲着谁一样,匆匆进到宿舍去了。

驾驶位的车窗落下来,一股烟雾带着车内的冷空气腾空而起,跟随烟雾而来的,激烈的摇滚,和一声口哨。“嘿,小妞,你们哪个班的?”

“是你,赖斌龙!”胡丹灵看了一眼车内,柳眉一竖,大眼一瞪,“你又祸害谁去了?”

“哈,美女……呃,堂妹。是你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看错了!”一个墨镜男偏出头来,罗浩恒看了眼,还是个罗马头。

“谁你妹啊,趁早死开,大清早的别恶心我。今儿这事,我得告诉我叔去!”

“别,别……”墨镜男赶紧说,“我道歉,我道歉,我不稳重,铃铛,你别告诉我爸,最近他火气比较重。下次不敢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红色大众掉头一溜烟跑了。几人走到宿舍区路口,胡丹灵还愤愤不平,“这个混蛋……”

“我正在学习mathematica,”罗浩恒对郭芹冰说,这是一个强大的工具软件,在符号运算和解析能力上具备领先地位。“用手算和机器计算一起验证结果,能够发现和解决很多问题。”

罗浩恒在计算机上也具备一定天赋,从市场方案到高等数学,罗浩恒都表现出强烈的求知欲。

一辆黑色丰田SUV从左侧开往教学楼方向,在几位学生旁停下来,车窗落下来,一位平头年轻男子问路:“同学,大阶梯教室往那边?”

胡丹灵手往前指,“前面第二个路口往左下去。”

“老师们停车一般会在哪个位置?”

车辆走后,胡丹灵说:“奇怪,车后座有两个老外。”

华湘学院的英文系聘请了三位外籍教师,南方小城不同大都市,首先是面积不大人口不多,其次,华湘学院也不是旅游点,平常也许几周都不会遇见外籍人士。

再经过一个路口,四人居然又看见了赖斌龙,那个罗马头。

“铃铛,堂妹,”赖斌龙腆着脸过来,“附近有修理厂吗?”

“你不会问别人吗?”

“唉,他们都不搭理我!”赖斌龙说。

“看你这个德行,人不人鬼不鬼。这不下坡嘛,你挂个空档,溜出校门口,左转还是下坡,立交桥的前面就有一家修理厂。”胡丹灵说,“上次有个车就这样走的。”

“哎,哎,哎。”赖斌龙返身回去。走出五十米,罗浩恒无意回头,发现那辆红色大众还是亮着尾灯,停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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