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移了话题的笑说:“对于命案一事,反正太子殿下都答应了就让他去查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对不对?”
司马成婉此时叹息:“徐策和刘宗正在朝为官数十载,都是为民的好官,如今这一死,真是朝廷的损失。”
在这个司马家坐镇的天下,除了国泰民安,就是天下大同,什么民殷国富歌舞升平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形容都不为过。
可如今却突然死了两个大官员,这样的事对于如今的帝都来说那就是匪夷所思的。
繆臻说:“最近帝都城里的街头巷尾都在传这件事,没有人不好奇的。”
司马成婉也是疑惑:“太史令与刘宗正都是文官,一个掌管晋国史料记载,一个是掌管宗室皇亲名籍的,没有涉政也没有任何权势,如何会让人残害呢?”
繆臻想着,摸了摸下巴:“难道是得罪了什么人?可是徐大人一向温厚,刘宗正也待人甚好,不至于两人都得罪了一个仇家招来杀身之祸啊!”
“这件事大理寺在查便好,你这丫头就别掺和了。”司马成婉理了理她额角的发丝:“你还未说今日来找我何事呢?”
她连忙收敛刚才的猜测神态,高兴的说:“表姑,我来找你是为了两日后的河灯会。”
七月初三河灯会,这是帝都每年都会有的的节气习俗,司马成婉浅笑的看着眼前这个眉目秀美的小姑娘:“你是让我陪你去。”
“整日待在公主府里多无聊,去散散心吧!当陪我好不好。”
司马成婉对于这个丫头提出的要求从来都不会拒绝:“好,陪你去。”
繆臻听后,立刻笑着故意行了大礼:“多谢长公主表姑。”
离开公主府后,繆臻便打算去看看徐老夫人的,毕竟因着这最近日子不宜下葬,徐策在太史府里多停放一天徐老夫人那就得多哭晕几次,本来长公主要她多开导徐老夫人一点的,要是这么给哭死了,那她还是的占几分罪责的。
可一进太史府的门,繆臻最先看到的竟然就是那位君少爷,这就是那日辛太傅念叨着剪了他半截胡子的君家小少爷。
那日辛太傅发话让他以后别来书院后,那君家小少爷确实没去过书院了,不过这完全是如了他的愿的,本来就对舞文弄墨厌恶的君少爷现在只想辛太傅这气永远不要消才好。
君家小少爷君陌,如今十七,是大都尉君戚唯一独子,性子是少年天真,面容是浩然朗月。
在这帝都最有名的就是那胡作非为的性格。
不过他这胡作非为可与什么无理欺民玩弄风月无关,他曾经为了不去学堂硬生生把自个给整病半年,他的父亲曾让他进军营学武,可为了不学,他连有断袖之癖都能给编造出来。
文不行武不学还找各种理由逃避,都说这君少爷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可人家压根就不在乎。
君少爷站在灵堂外的院子里一个人也不知道在干嘛,左看右看的还自言自语,待看到繆臻来后,他顿时欣喜的大喊:“臭丫头你也来了啊!”
繆臻看着他,少年肤色白皙,清秀的五官俊朗如月,清澈的眼眸纯净无暇,高挺的鼻梁色淡如水的唇,这样的面容若是在他不说话的时候看,那必然是觉得惊艳,但要是在他说话以后,那就是可悲----一副好好地皮囊怎么就跟了这么个主。
繆臻没好气的对他说:“你都能来我就不能吗?”
“我本来想去梁上居找小颜的,可辛太傅总是在,我又不想进去被他给训斥一顿,我刚还想去繆府找你的,结果出门的时候碰着了太子殿下,所以就先跟着他来这了。”
“你是自作孽不可活。”小颜----喊得是颜枕戈,也只有这小少爷敢这么喊了。
君陌听后,白眼一翻:“就算作孽那也是本少爷心甘情愿的。”
繆臻没打算跟他瞎贫,其实从进来她就发现,这整个太史府里四处都分散着一些不是这府上的人,他们大多都穿着大理寺的官服像是在四处寻找着什么?
她问:“大理寺的人这是在干什么?”
君陌回答他:“是太子殿下和越侯爷带了人在太史府查一些线索。”
“哦。”繆臻点头:“徐老夫人现在在何处?”
“都在那边书房呢,那老夫人那哭的我都不敢进去了。”君陌指着灵堂侧边的一个走廊里说:“查了好一段时间什么都没找到,我就说嘛,死在河里的人怎么可能在家里找到线索。”
她不屑的看着他:“不要用你的智商来否定殿下和侯爷的决定。”
“我脑子好使着呢!”君陌不以为然的又说:“我看你来这里也没事,不如我们去找呈苏他们去游湖赏景吧!”
游湖,没看着她来这里有事吗?“你自个去吧!”她不再打算理他的朝着书房那边走去。
君陌一脸苦恼的跟着她:“殿下和侯爷查案你凑什么热闹?”
“你管我。”
走到书房门口了,君陌却一下在门口给挡住了:“你不理我我就不让你进去。”
繆臻站定在门口看着他,咬唇的忍着想打他的冲动:“-----------。”
这君小少爷看着她这脸色变了更欢喜了,还在门口变着语气的各种喊:“臻儿,小臻儿,臻丫头,笨丫头,死丫头-------”
“君陌,你再给本太子这么阴阳怪气的喊试试。”司马明澈从书房你出来,还没等繆臻,骂回去,他就先将手中一摞厚厚的书就给他砸过去了。
君陌有些措手不及的将这些书给接住:“我是怕她进去打扰了殿下您。”
司马明澈一脸嫌弃的看他:“本太子不是早让你走的吗! 你怎么还在这。”
君陌一副不乐意的看着他:“太子殿下,平日里你可不这样对我的,怎么自从查案子后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了。”
“因为本太子没工夫待见你。”
司马明澈这说的确实是实话,他自从查这件案子后每日不是在越侯府就是在大理寺,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尽力的去查这件案子,如此用心的压根就与从前那般无所事事的模样背道而驰。
正因此,繆臻这才体会到司马成婉所说的话,皇帝之所以放任,全是因为无需担心。
“你是来替皇姑看徐夫人的吧!”司马明澈看着她,指了指书房里面:“老夫人又给哭晕了。”
繆臻听后,连忙朝里进去,徐老夫人那瘦弱的身子骨那是奄奄一息的瘫在了躺椅上,身边的徐少爷还在费力的往她嘴里塞参片,身旁还有一个一直住在太史府照看老夫人的太医。
书房里有十来人,大家都在找东西似得乱翻,其中一脸严肃的的越侯爷,许是他没有查出什么,一脸焦急的说了句抬老夫人回房休息便谁也没打招呼的走了。
繆臻问了服侍老夫人的丫头们一些情况,跟着到了老夫人的房间后也吩咐好生照料便离开了。
出了房间,便在院子里看到了司马明澈和君陌两人。
在阳光下,司马明澈的一身淡黄镶金边袍显得格外刺眼,肤色如玉神韵澄明,说是世外之姿也不为过,只是浑身还是带了他身为一国太子独有的高贵清华。
司马明澈正和君陌在说着什么,她也不想去打扰的直接绕开准备回府了,却在绕的老远时被司马明澈一声给叫住了:“站住。”
他悠然抱臂的朝她走去:“你真是被皇姑给宠坏了,见着本太子不请安就算了,招呼也不打就走。”
繆臻停顿了一下,然后转头瞥了他一眼:“我哪里碍着太子殿下了吗?似乎没有吧!从小到大我也没给太子您请过几次安,以往怎么没见太子你不满啊!”
“还真是牙尖嘴利啊!”
繆臻挑眉:“谢谢殿下抬举。”
司马明澈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说你这些年怎么就被宠的这么目中无人了?成日里谁也不怕说也敢顶撞,谁家姑娘像你似的。”
君陌还没明白两人怎么就杠上了,却说了一句:“她这样挺好的啊!”
司马明澈无语的回头瞪了君陌一眼:“ 你插什么话。”
繆甄学着他的姿势抱着手臂,一副不甘示弱的模样:“太子殿下我知道你现在还查不到线索所以心情不佳,但是不要往我身上找茬。”
司马明澈双目微怒,指着她的眉心:“要不是你,我那日指不定就不应这事了。”
繆臻一脸无辜:“这关我何事啊------”
要不是当时的那恳请的眼神,别说是那什么夫人小姐了,就算刘宗正从棺材里爬出来求他查案他也不见得会答应,这样的话他并没有说出来,一是知道繆甄平日里不待见他,二是这话说了又有何意义?
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他收回手的转身就走。
君陌大喊:“太子殿下,你去那里跟我说一声啊!我好考虑跟不跟着你。”
司马明澈立马回他:“君陌,你敢跟着试试。”
火气还真是挺大的,繆甄有些迷茫的摸了摸额角,想着还是回府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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