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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晚饭我是还没有吃,可是我走的时候,何斯香已经在做了。何斯香你们是知道的,我不回去,她是不会独自一人先吃饭的。再说了,要是我去晚了,万匡钧睡下了,那我该怎么跟他商量这件事情啊?这么冷的天,我们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了,把他叫起来要是弄感冒了,那该怎么是好啊?你们家的饭我今后有时间了一定会来吃的。”

黄泰田听了刘远鸿的话这才松开了手,继续笑嘻嘻的说道:“刘远鸿,你也是七十岁的人了,在路上慢点。”

“我会的。”

黄泰田又笑呵呵的问道:“刘远鸿,你带火把没有啊?要不要我给你找一个火把啊?”

“不用了,我走的时候带了个手电筒。”刘远鸿说完就从衣兜里掏出手电筒打亮了,就出了黄泰田的大门,又急匆匆的往万匡钧屋子那边走去。

刘远鸿走到万匡钧的屋旁边,看见万匡钧屋子里还有灯光,火笼屋里还有人的说话声,他的心里这才踏实多了。就推了推万匡钧的大门,见大门已经闩上了,就站在万匡钧的大门口,高声大嗓的叫喊道:“万匡钧,万匡钧,你在家吗?”

万匡钧的儿媳妇安美霞听见刘远鸿的叫喊声就一边高声大嗓的应道:“来了。”一边跑到大门口,打开大门一看是刘远鸿站在大门口就笑嘻嘻的问道:“原来是刘大叔来了,你来找我爹有什么事吗?”

刘远鸿没有回答安美霞的问话,而是心急火燎的反问道:“你爹在家吗?”

“他在家呢。”于是刘远鸿和安美霞一前一后的来到万匡钧的火笼屋里,他一进去任全珍就站了起来,笑嘻嘻的问道:“刘远鸿,你这么晚了来我们家有什么事吗?”

刘远鸿没有回答任全珍的问话,紧挨着万匡钧一坐下来就笑嘻嘻的说道:“我来找你们就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件事情的。”

万匡钧什么话也没有说,好像从来不认识刘远鸿似的。任全珍不禁问道:“你找我们商量什么事啊?”

“不就是上一次我说要修公路的事情。我们决定从东垭五组修到我们尖山头来,可是秀树弯那边还有一块山林是东垭四组的,那个黄泰田是从东垭四组搬到我们尖山头来的,前些天我让黄泰田去东垭四组打听了一下,那快山林老板说,我们修公路可以从他的山林里过,但他要和我们调换,而且点名道姓就要你们那快。我就寻思着,你们能不能识大体顾大局,把你们家的那快山林调换给他们啦?”

任全珍和安美霞听了刘远鸿的话,两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万匡钧,那个万匡钧就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抽他的旱烟。稍微过了一会儿,刘远鸿见他们谁都不说话就又笑嘻嘻的说道:“要是你们不乐意的话,我可以把我秀树弯这边的那快山林让给你们。你们看怎么样啊?”

万匡钧继续“吧嗒,吧嗒”的抽他的旱烟;任全珍和安美霞依然死死地盯着万匡钧。稍微过了一会儿,任全珍才气呼呼的嚷道:“老头子,刘远鸿跟你说了半天,是行还是不行?你倒是说句话啊?抽了一辈子的旱烟了,也不急这一口的。”

万匡钧这才把嘴里的旱烟袋拿了下来,冷生生的说道:“刘远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自从你当上我们尖山头村小组的组长以后,还是头一回来我们家坐坐,还是头一回跟我这样客客气气的商量事情。可是有你这么商量事情的吗?你进来半天了你叫过我一声吗?你不认识我万匡钧啊?”

“万队长,既然你说到这儿来了,那我先问问你,你当队长的时候去我们家几回啊?我不是说你瞧不起我刘远鸿这个人,而是我们都没有时间,以前在集体,你当队长的时候就是安排工的时候去我们家道场里说一声。可是现在田地下放到各家各户了,我们都在忙各自的,那就更没有时间串门了。这个……我想你是有体会的。”

万匡钧听了刘远鸿的话,把旱烟袋在椅子腿上敲了敲,然后才慢腾腾的说道:“那我要是不同意呢?那该咋办啦?”

“万队长,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希望你识大体,顾大局,就把秀树弯的那快山林和他们调换一下,我把我秀树弯的那快山林调换给你。”

“刘远鸿,我万匡钧已经不是什么队长了,你倒是我们尖山头村小组的组长。你先不要一口一个万队长的,叫的我心里瘆的慌。既然你要用你的山林给我调换,又拿我的山林给他调换,那你就不能用你的山林直接给他调换得了,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可是人家已经说明了,就要你的那快山林。”

“他凭啥要我的山林我就的把我的山林给他呀?俗话说条条路通BJ我们修公路的时候就不能饶过他的山林吗?”

“要是能饶过的话,我当然要饶了,可是问题是,我们绕不过呀。”

一听此话,万匡钧就气愤不已的嚷道:“绕不过你就来打我的主意啊?公路又不是给我万匡钧一个人修的,凭什么要我把山林拿出来啊?”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不是要你拿山林,是我拿我的山林,就是跟你俩调换一下吗。把公路修好了,我们去去来来也方便,买个肥料啥的也不用去背了,多好的事了。”

“刘远鸿,修公路那是村委会的事情,村委会的闻书记,还有党主任怎么不来跟我说一声啊?就凭你?你说的话能算数吗?”

“你……你怎么就信不过我呢?”

“你们这些恶霸地主的小兔崽子,根本就信不过。”

“万匡钧,我爹都死了三十多年了,你咋还一口一个恶霸地主小兔崽子呢?我今年已经七十岁了。这恶霸地主小兔崽子你也叫了几十年了,你还没有叫够啊?我们家究竟哪儿得罪你啦?”

“你没有得罪我,我喜欢这么叫。怎么啦?你不服气啊?你不服气去乡政府告我去啊。看看乡政府管不管这件事?”

任全珍听了万匡钧的话,也气呼呼的嚷道:“老头子,刘远鸿今天来找你商量怎么修公路的事情,你瞎说些什么呀?你们俩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说吗?”

“好,好好。算我说错了,我不说了,这样总可以了吗。”万匡钧说完又掏出旱烟包袱卷他的旱烟去了。刘远鸿见和万匡钧没有什么好商量得,就站了起来笑嘻嘻的说道:“那……那我先走了。你们坐啊。”刘远鸿说完就向万匡钧的大门口快步走去。安美霞就跟着出去了,待刘远鸿一出万匡钧的大门,安美霞就把大门给关上了。

当刘远鸿回到家里的时候,何斯香已经把晚饭做好了,就坐在火笼屋里看电视,她一看见刘远鸿回来了就忙站了起来,将墙角处的一张小桌子搬到火笼边上,这才轻声细语的问道:“铁生,你吃过晚饭没有啊?”

刘远鸿在那张小桌子边上一坐下来就冷生生的回答道:“还没有呢?”

何斯香随即进入厨房里,把饭菜端了出来,吃过晚饭,何斯香把碗筷都收拾好了,这才紧挨着刘远鸿坐了下来,她一坐下来又轻声细语的问道:“铁生,那个黄泰田去问了没有啊?”

刘远鸿这才唉声叹气的把他和黄泰田,还有万匡钧说的话,一五一十对何斯香讲了一遍后,他们俩谁也没有说话,就那样傻呆呆的坐在那里。

刘兴成已经长大成人了,学习成绩不怎么样,中学没有读完就辍学了,在家里闲着没事做就跟着刘祖瞩四处做木活。这天,刘兴成跟着刘祖瞩来到青山坡万匡秀旁边霍淑修家里,给霍淑修做寿木。而这时候,万匡秀的孙女儿罗秀梅也长的亭亭玉立了。

刚刚吃过午饭,刘兴成端着一杯茶在霍淑修的道场里走来走去,罗秀梅在大门口看见刘兴成独自一人在道场里走来走去,就从屋子里快步走到刘兴成的身边,将手里拿着的一块苕糖塞到刘兴成的手里,笑嘻嘻的说道:“挺好吃的,你快吃吧。”

刘兴成看了看手里的苕糖,冷生生的问道:“这是什么呀?”

“这是苕糖啊,难道你从来就没用吃过吗?”

刘兴成摇摇头,继续冷生生的说道:“没有。这是用什么做的啊?”

“苕糖吗,当然是用红苕做啰。”罗秀梅说完看见刘兴成还在犹豫不决,就继续笑嘻嘻的说道:“这苕糖真的蛮好吃的,你怎么不吃啊?”

刘兴成这才把苕糖喂到嘴唇边上。罗秀梅见刘兴成还在磨磨蹭蹭的,就气呼呼讓道:“真的很好吃的,你怎么不吃啊?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呀?”

刘兴成这才把苕糖放进嘴里嚼了起来。罗秀梅待刘兴成把苕糖吃完了,继续笑嘻嘻的问道:“刘兴成,这苕糖是不是挺好吃啊?”

刘兴成这才笑眯眯的回答道:“真的挺好吃的。我回去以后,也叫我妈做一些苕糖给我吃。”

“你干嘛要回家让你妈给你做啊?我家里还有呢。你稍微等一会儿,我回去给你拿去啊。”罗秀梅说完就要往家里跑去,刘兴成一把紧紧地握住罗秀梅的手腕,只觉得女人的手有一股特殊的感觉,这种感觉的的确确让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说不出来。刘兴成立马就松开手,笑眯眯的说道:“不了,要是让我爹看见了,他又要骂我了。”

罗秀梅得手被刘兴成轻轻地握了一下,也感觉到一个男人的气息向她扑面而来,脸颊立马就变得绯红绯红的,低下头,小声的问道:“刘兴成,你就这么怕你爹啊?”

刘兴成没有回答罗秀梅的问话,而是羞涩的反问道:“那你不怕你爹吗?”

就在这时候,刘祖瞩在霍淑修的屋子里没有看见刘兴成,就走到大门口往外一望,只见刘兴成站在道场里,在和罗秀梅在说些什么,就气呼呼的嚷道:“刘兴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站在道场里干嘛呢?”

“来了。”刘兴成爽快的应了一声就向霍淑修的屋子里跑去,罗秀梅则深情地看了越跑越远的刘兴成,这才往自个儿家里慢步走去。

就在大家伙翘首以盼的时候,闻俊来到刘远鸿的家里,对刘远鸿笑呵呵的问道:“刘远鸿,你猜猜看,我今天来找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啊?”

刘远鸿冷生生的回答道:“你来找我又不是头一回,我咋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刘远鸿,你别这样好不好?好像我上辈子欠你好多钱没用还似的。你就猜猜看。”

刘远鸿这才抬起头来,笑呵呵的说道:“难不成你在乡政府给我们尖山头争取到了修公路的器材不成?是来给我们测量公路来了”

闻俊听了刘远鸿的话,立马就摆测量摆手,冷生生的说道:“不对,你再猜猜看?”

“既然你不是来给我们测量公路来的,那你还能给我带来什么好消息啊?我猜不出来。”

正在厨房里做饭的何斯香听了刘远鸿和闻俊谈话,就放下手里的活,快步走到火笼来了屋里,对闻俊笑呵呵的问道:“闻书记,你就别卖关子了,你究竟给我们什么好消息,你说给我们听听吗。我们家铁生人就是实在,他肯定猜不出来。”

“那我家告诉你们好了。现在全国都在搞什么农村电网改造,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们这个好消息的。”

何斯香随即接过闻俊的话,依旧笑嘻嘻的说道:“这什么好消息啊?这个什么农村电网改造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啊?”

“咋就没用关系啊?电网改造以后,晚上这电灯就比以前亮堂多了。刘远鸿、何斯香,我是不是给你们带来了好消息啊?刘远鸿,吃过午饭,你就赶快把全组的村民们叫到你家里来,我把乡政府的计划好好给大家伙说说。”

一吃过午饭,刘远鸿就把大家伙叫到他家里来了,大家伙围坐在火笼边上,都一个个板着脸,谁也不说话。

闻俊首先笑呵呵的说道:“一晃一年又过去了,我今年是第一次来你们尖山头村小组,今天我来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关于农村电网改造的事情。我们村委会就一个变压器,离你们尖山头确实比较远,你们尖山头这个电灯也是个大问题,虽然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你们的怨气还是蛮大的。现在全国都在搞农村电网改造,我相信通过这个农村电网改造以后,你们尖山头这个电灯应该比以前要亮堂好多了。这个农村电网改造就是你们每一户人家出一百二十块钱,买一快电表,还有就是装电表的铁箱子。据说这个电费现在是一块钱一度电,另外每一户人家一个月还要另外交一块钱的电省。农村电网改造以后啊,是没度电五毛钱,比以前少了一半,另外每个月交的一块钱也不用交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你们的抓紧时间了。”

查栓威听了田敦桥的话,气呼呼的讓道:“不就是一块电表吗,就要我们交一百二十块钱,那我们以前用的电表咋办啦?那不是浪费吗?难道买回来一块新电表了,这个电灯就亮堂了?”大家伙听了查栓威的话,都交头接耳,叽叽喳喳的议论开了。

闻俊干咳了两声,继续笑嘻嘻的说道:“当然不是只买一块电表,买一个装电表的铁皮箱子就行了,还要抬水泥杆子,重新拉电灯线。以前的水泥杆子都是七米的,现在要换成九米的。这个电杆有上面统一安排,用汽车运到村委会后,你们在村委会去抬。我们村委会考虑到你们尖山头的实际情况,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们让上面把电杆运到东垭村委会,你们从东垭村委会抬过来,比从崔家山抬上来要省力的多,你们自己说说,是从东垭抬过来,还是从崔家山抬上来,我听你们的。”

管双柠听了田敦桥的话就气呼呼的讓道:“闻书记,胡家破的电杆都是七米的,是我们从杨家河抬上来的,我记得那时候是六个人一根杆子,六个人抬两根杆子。现在是九米的杆子,我们肯定抬不动了。还麻烦闻书记帮我们想想办法。”

闻俊听了管双柠的话,冷笑了两声,冷生生的说道:“这个办法我想不出来,还是我们一起来想这个办法。”

稍微过了一会儿,易行尚才笑眯眯的问道:“闻书记,那个东垭五组已经通了公路,你们咋不安排汽车把杆子运到东垭五组来呢?那样我们抬也近些。”

“不是我们不这样安排,是运电杆的汽车是大车,一车电杆不是一百斤一千斤,而是好几十吨,再加上这个电杆有九米长,这个公路不实在,那个汽车还不把公路压夸垮了,岂不危险了;或者不够宽的,汽车走到转弯抹角的地方转不过弯来,那就更危险了。那个汽车只能给你们把电杆运到东垭村委会,你们去那里抬好了。你们自己说说,我们这样安排行不行啊?”

查栓威则气呼呼的讓道:“闻书记,既然你今天在这里提到了这个公路问题,我倒要问问你,我们尖山头村民从修泰山庙公路那一年开始,可以说是做了一辈子的义务工,到头来我们自己的公路就没有修,你作为我们崔家山村委会的党支部书记,你今天倒要给我们好好说说,我们尖山头是不是属于崔家山的一个村民小组,你们究竟要我们等到那一年,你们才能给我们把公路修好啊?”

“这个修公路得事情,我就是现在马上就安排民工去修公路,也是来不及的,也是不符合实际情况的,这个农村电网改造是上级统一安排部署的,可以说是一旦我们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再也没有了。再说了,这个修公路还要靠乡政府给我们准备了好了器材才行,就算土你们能用锄头去挖,要是遇到了岩石,用锄头挖不动了,不放炮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放炮没用炸药、雷管这些器材也是不行的。我觉得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你们在刘远鸿的安排下,同心协力把这个农村电网改造先办好啰,修公路的事情,我们暂时先放一放。你们觉得任何啊?”

查栓威不耐烦的吼道:“闻书记,那你说说,我们尖山头的公路,你们要我们放到什么时候啊?你……你给我们一个时间,是一年还是两年;是十年还是二十年?”

“这个,这个一年两年把你们尖山头的公路修通那是不可能的,但也不会拖到二十年以后去吧。顶多也就是个四五年的时间吧。”

“四五年?也不知道我查栓威能不能再活个四五年了。田书记,就算我查栓威求求你了,你们快点把我们尖山头的公路修通吧,也好让我在有生之年看一看我们尖山头的公路是怎么走的,离我家究竟有多远。我就是死了,去了阴曹地府,我爹要是问起我来:查栓威,我们那个尖山头有什么变化没有啊?闻书记,你让我怎么跟我爹说啊?难不成我说,爹,我们尖山头没有什么变化,还是老样子。这话要是说出去,你们这些领导干部脸上也无光啊。闻书记,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闻俊听了查栓威的话无言以对。就那样傻呆呆的盯着查栓威。大家伙则一个个低下头沉默不语。可以感觉到,他们的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是什么滋味都有,就是说不出口。

稍微过了一会儿,刘远鸿才笑呵呵的说道:“大家伙都不要这样没精打采的了。修公路是我们尖山头的头等大事,农村电网改造也是我们尖山头的头等大事。既然我们不能修公路,那我们就搞农村电网改造,我们希望闻书记给我们尖山头每一个村民一个交代,这一次你可千万别丢下我们尖山头不管了,别的村小组的农村电网改造改成啥样,我们尖山头的农村电网改造也要改成啥样。”

闻俊听了刘远鸿的话,这才笑嘻嘻的说道:“那是一定的。那你们尖山头的电杆我安排大车运到东垭村委会去,你们看怎么样啊?”

“这个胡家坡上来的四根电杆从崔家山抬上来比较好,我看就留下四根从崔家山抬上来,其余的我们从东垭村委会抬过来。”

“反正你们尖山头的电杆一车是拖不下的,我好歹给你们拖一车电杆到东垭村委会去,其余的你们在崔家山村委会去抬去,你们看怎么样啊?”

“闻书记,我看行。就是不知道哪一天电杆能到东垭村委会啊?我好通知大家伙去东垭抬电杆去啊,事不宜迟吗?”

“我回去以后就赶紧安排这件事。”

“那我就在家里等你的信好了。”刘远鸿笑嘻嘻的说完就继续吩咐道:“大家伙都是六七十岁的人了,一根电杆也不轻松。大家伙回去以后啊,就给自己的儿子们好好说说,叫他们最近不要走远了,就在家里等信,一旦电杆运到东垭村委会来了,我们就的抓紧时间把电杆抬回来。另外,刚才田书记已经说了,每一户交一百二十块钱,你们回家以后也快点做好准备啊,到时候我好一次性送到村委会会计手里去,不要拖拖拉拉的。”

抬电杆的时候,刘远鸿他们这一辈人总算是退了下来,再也没有去东垭村委会抬电杆了,而是他们的儿子在抬电杆,刘祖瞩也加入到抬电杆的行列当中。刘远鸿他们这些老人也没有闲着,而是每天不是拿着一把镰刀在山林里砍路,就是拿着一把锄头在电工制定好的地方挖栽电杆的窝子。或者去崔家山村委会背电线和电表,还有装电表的铁箱子。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农村电网改造工作队才来到尖山头,给尖山头的村民们搞农村电网改造。工作队在工作队队长宋怋锁的带领下来到刘远鸿的道场里。刘远鸿站在大门口一见来了几个肩膀上扛着绳索,手里提着一个挎包的年轻人来了,就笑呵呵的走到宋怋锁的面前,笑眯眯的说道:“你们来了就好啊。我们尖山头的电已经停了三个多月了。我们的眼睛都望花了。今天总算把你们给盼来了。快进屋去坐去。”刘远鸿说完就带领工作队进入刘远鸿的屋子里。

刘远鸿待宋怋锁他们在火笼屋里一坐下来就快步进入厨房里,对正在做饭的何斯香轻声细语的问道:“何斯香,快了没有啊?”

何斯香没有回答刘远鸿的问话,而是笑嘻嘻的反问道:“铁生,他们一共来了几个人啦?”

“就三个人。你这快了没有啊?”

“快了,快了。看把你急的。”

“那我出去收拾饭桌去啊。”

“你去吧,去吧。我就炒一盘花生米就够了。你记得把酒拿出来啊。”

“我知道了。”刘远鸿说完就出了厨房,又进入房间里,不一会儿就拿着一瓶好酒出来了,他把酒瓶往墙角处的一张饭桌上一放,就把饭桌拖到火笼屋中间了,左右摇晃了几下,才把饭桌放平稳。然后又亟不可待的进入厨房里,对还在锅里忙活的何斯香再一次轻声细语的问道:“何斯香,这菜我是不是可以端了?”

“端吧,端吧。我把花生米一舀到盘子里就行了。酒你拿出来没有啊?”

“酒啊,我早就拿出来了。”刘远鸿端着一个火锅边回答何斯香的问话边往外走去。

当何斯香端着一盘花生米出来的时候,看见宋怋锁他们几个人都在吃饭,没有一个喝酒的,就笑嘻嘻的问道:“我说你们几个怎么没有喝酒啊?”

那两个电工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何斯香,又低下头继续吃他们的饭。宋怋锁则笑眯眯的回答道:“我们都不喝酒。这菜也够了,你也来吃啊。”

“我就来。你们先吃着啊。”何斯香说完又返回到厨房里,不一会儿就端着一碗饭,拿着一双筷子出来了,她在刘远鸿身边一坐下来就笑嘻嘻的说道:“你们能来我们尖山头实属不易,要不是搞什么农村电网改造,你们说什么也是不会来我们尖山头的。你们看,我们尖山头的公路还没有修,买个菜还要一天才能到河下去买,我们都是七十岁的人了,去一趟河下也不容易。我们今天一听说你们要来,就杀了一只鸡。打了一个豆腐。你们就将就点吃啊。要是你们觉得我做的饭菜不合你们的胃口,你们就在我这里少吃一点,实在是饿的不行了,就回家一趟,在家里吃好的去啊。”

那两个电工就像没有长耳朵一样没有听见何斯香说的话,只顾着吃他们的饭,好像刚刚才大牢里放出来似的。宋怋锁则笑嘻嘻的说道:“大婶,看你说哪儿去了。我们在你们崔家山其他几个村小组还没有吃过你们家这么好的饭菜呢。今天你不要见怪啊,你看看他们两个,就像是刚从牢房里放出来似的。要是你这样的饭菜还不合我们的胃口的话,那天底下就没有什么东西有我们吃的了。”

“我怎么会见怪呢?你们来我们尖山头是为了我们尖山头的村民们点上电灯才来的。在你们来之前了,我们的电灯还没有过去煤油灯亮,而且隔三差五就停电。就一台黑白电视机,连个屏幕还拉不满。有时候能听见声音,就是看不见头像。你们来了好啊,你们来了好啊。”

村民们在刘远鸿的安排下,在电工的精心指导下,他们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总算把电灯线重新架到每家每户了,他们原先的木杆子不见了,全是水泥电杆,原先七米的水泥电杆立在各户的道场里,主电线用的都是九米的电杆。待农村电网改造一完工,家家户户都赞不绝口,那就是他们家里的电灯不是以前的煤油灯了,也不是隔三差五就停电了。

也就在农村电网改造完工以后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刘祖瞩就从小溪塔买回来了一台小型打米机,那台打米机就是一个三脚架,在那个三脚架上面安放了一台打米机,还有一台打面机和一台粉碎机。用一台两项电动机就能带动打米机。大家伙得知刘祖瞩买回来了一台打米机后,都把自己的玉米和稻谷背到刘祖瞩家里来加工,刘祖瞩总是笑迎四方宾客。每当有人来他们家加工的时候,他们总是给他们泡茶找烟的招待大家伙。

这天黄昏时分,刘远鸿来到查栓威的道场里,他一到那儿就看见查栓威的媳妇皇甫秀兰提着一桶浑水去喂猪,皇甫秀兰一看见刘远鸿来了,就把提着的一桶浑水往道场里一放,就笑呵呵的叫喊道:“刘远鸿,你来了。快进屋坐去。”

“我就在道场里站一会儿没关系,你忙你的。”

“你看这天不是还早着吗,我就是再忙,给你找把椅子的时间还是有的。”

“你去喂你的猪,我也想看看你今年的年猪有多大了。”刘远鸿说完就弯下腰,一把提着皇甫秀兰放在道场里的浑水桶。皇甫秀兰则不好意思的说道:“你看看,你看看,难得来我们家一回,你一来就帮我做这做那的。”

刘远鸿帮皇甫秀兰把猪喂了,他们俩有说有笑的进入屋子里,一进入屋子里皇甫秀兰这才轻声细语的问道:“刘远鸿,你今天来我们家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找查栓威的,请问他在家吗?”

“在家,在家。他说那条耕牛天天关在牛圈里,这牛啊就是要隔三差五拉出去游游。你看这冬天腊月的,把牛拉出去吃什么呀。我估计他也快回来了。”

就在这时候,查栓威进入屋子里,他在屋子外面听见皇甫秀兰和刘远鸿的对话就笑呵呵的说道:“我回来了。你们俩在说些什么呢?”

刘远鸿一见查栓威回来了,就喜笑颜开的说道:“你看看,你们看看,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查栓威你回来了就好啊。”

查栓威疑惑不解的问道:“刘远鸿,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是我回来了就好啊?你能不能说明白一点啊?”

“查栓威,我今天来找你也没有别的事,还不就是为了修公路的事情,就看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帮你?”查栓威说完就笑了笑继续说道:“刘远鸿,我查栓威怎么能跟你相比啊。你刘远鸿办不了的事情我能办得了?你就别寒碜我了,那个修公路的事情了,我已经等不及了,没有那个闲心再去过问那件事情了,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找别人好了。”

“查栓威,我知道,你们跟着我刘远鸿走南闯北,四处做义务工,可以说是做了一辈子的义务工,可是到头来我们自己的公路还是没有修通,还是没有离开肩挑背扛的日子。是我对不起大家伙。不是说好的,我们可以从东垭把公路修到我们尖山头来的,就是秀树弯有一快山林是东垭四组的,我也安排黄泰田过去问了,那个户主也同意我们可以占他的山林,但必须拿一块出来和他调换,而且还指名道姓的说,要紧挨着他的那快,就是万匡钧的那块。我也去万匡钧家里跟他商量过,我用我秀树弯的那快跟他调换,他再给东垭四组的去调换,可是万匡钧就是不答应。我想你当民兵的时候,和万匡钧的交情不错,你能不能去万匡钧一趟,做做他的工作,要是他觉得我秀树弯的那快山林不合适的话,只要是我刘远鸿的山林,他想要那快都行。你看咋样?这个忙你帮不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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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有树叶飞舞的地方,火就会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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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夜之间被人夺了清白,名声尽毁!连自己都不知道父亲是谁。闺蜜抢了未婚夫?谁知道,转眼就成为了A国豪门的少奶奶?这是怎么一回事?“带着我的骨肉逃了4年,你该怎么补偿我?”南宫曜欺身而下“逃个屁,毁了老娘的清白我有跟你算账?”裴安沫只想远离这个智障“那南太太是想让我补偿你咯”说着双手便开始上下游走……。裴安沫一惊!糟糕玩大了……“不用,不……”“唔......”南宫曜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裴安沫开始最后的挣扎“本本!软软!快来救妈妈!”只听见门外传来稚嫩的声音“妈妈爸爸记得给我们生个弟弟妹妹哦”谁能救救我!<甜虐并行无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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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婚姻的话题永远是说不完的,近来读庸人的《婚姻是这样炼成的》,竟发觉作者提出了一个崭新的婚姻观念,即重塑婚姻。庸人在小说里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命题:人的第一次婚姻都是盲目的!与我们的真正的婚姻需求相差甚远,所以在婚姻生活中寻找另一半,并非大逆不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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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幻想化作现实,吾辈于此高呼!历史的车轮啊!以我之名,掉进沟里吧!历史是需要粉碎的,世界是需要改变的。这是一个失意宅男和幻想化作现实的妹子们在世界之间穿梭化身历史粉粹机改变世界线的故事。嗯,其实本书真名应该是舰娘相伴的世界线……PS:本书前期慢热,不耐者可从第二卷开始,目前全金援兔绝赞进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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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砺石小记

    人,聚气而生,散气而去。元气以其千般变化,故又称之为生命之根。(一个烂首不烂尾的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