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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病了?什么病啊?我就是累了,想在床上躺一会儿,不行啊?”

“行,行行。你躺着啊。高宏妮,今天的活不重啊,你怎么就累了呢?”

“你干得活不重,我干的活也不重啊?”

“好,好好,你的活比我的重,你累了,那你躺着啊。我们吃完饭给你把饭菜留着啊。”袁士菊说完就转过身向门外快步走去了。

袁士菊一回到饭桌边上,丰乾根就亟不可待的问道:“袁士菊,她来了没有啊?”

袁士菊摇摇头,轻声细语的回答道:“她……她还没有呢。她说今天的活挺重的,她累了,想在床上多躺一会儿。我已经给她说了,饭菜我们给她留着。”

韩敦莲一听此话就气呼呼的问道:“苗昂培,你告诉我,今天你们在干什么呀?”

“其实今天有没有别的事情,就是将田地里没有苗子的地方补补苗子。活不重啊。可是高宏妮怎么说今天的活特别的重呢?我弄不明白。”

“你当然弄不明白啰。我这个做妈的就更弄不明白,更何况是你。”

第二天,高宏妮和袁士菊在田地里干活,袁士菊看见高宏妮闷闷不乐的。趁着休息的时候,袁士菊紧挨着高宏妮一坐下就关切的问道:“高宏妮,这些天你是怎么啦?一天到晚闷闷不乐的,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你说出来让我也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帮帮你?”

“你,你能帮我什么呀?我问你一件事,你喜欢过一个人吗?”

“喜欢人?我喜欢的人挺多的,你问的是哪一个啊?”

“要是你喜欢我,而我又不理睬你的,那你说说看,你该怎么办啦?”

“这还不简单,人家不理睬你的就算了呗。”

“那要是你喜欢我,而我又不喜欢你,你该怎么办啦?是不是一天到晚你也不理睬我的呀?”

“那……那怎么行啊?我可是住在你家里的啊,而且和你睡着一张床上的。就算你不理睬我的,可是我也不能不理睬你的啊。”

这天回家吃午饭的时候,高宏妮和刘祖瞩在山背后碰见了,高宏妮不禁冷生生的说道:“刘祖瞩,听说黄成天给你介绍了一个媳妇,祝福你啊。”高宏妮说完就跑开了。刘祖瞩则喃喃自语道:“那个黄成天给我介绍了个媳妇,她祝福我干什么呀?你祝福我就祝福我呗,你干嘛说完就跑了呢?你慢慢走不行啊?”

转眼间六月到了,刘祖瞩在朱佩曦家里给朱洁莹做嫁妆。刘祖瞩不禁问道:“朱洁莹,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可就是没有机会。”

朱洁莹笑嘻嘻的问道:“刘祖瞩,你想问我什么呀?”

“我就是想问你,你爹是怎么死的?你妈又嫁到哪儿去了?”

“我爹当然是病死的啊。我妈嫁到河边上去了。”

“你妈改嫁后你去过你妈那儿吗?”

朱洁莹摇摇头,冷生生的回答道:“没有。”

“没有?那你想去你妈那儿吗?”

朱洁莹没有回答刘祖瞩的问话,只是点了点头,眼泪就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刘祖瞩忙安慰道:“朱洁莹,是你爷爷不准你去吗?”

朱洁莹依然什么话也没有说,也只是点了点头。刘祖瞩不禁问道:“你爷爷怎么能这样?那你就不能背着你爷爷去啊?”

“我又不知道我妈住在那间屋子里。我怎么去呀?”

“你刚才不是说,你妈改嫁后住在河边上的吗。”

“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我又没有去过,我怎么知道她住在哪间屋子里啊。”

“要不我跟你爷爷说说,让他带我们俩去你妈那儿,行不行啊?”

“我看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呀?”

“我爷爷要是想让我去我妈那儿,就算我不说他也会带我去的。要是他不愿意让我去我妈那儿,就算我们说了,他嘴里答应,心里也是不好受的。我看还是算了吧。”

“你怎么这么在意你爷爷的感受啊?”

“他是我爷爷,与我相依为命的爷爷。我当然要在意爷爷的感受了。”

就在这一年的冬天,刘祖瞩与朱洁莹喜结连理了。刘远鸿把他们家的年猪提前杀了招待周边的客人。全生产队的社员都来帮忙。刘远鸿和何斯香脸上从没有过的笑容,一天到晚都挂在嘴边上。

刘远鸿远远地望见**头的魏联刚和曹教磊来了,就快步走到魏联刚和曹教磊的面前,笑嘻嘻的问道:“魏队长、曹队长,你们俩咋来了?”

魏联刚笑呵呵的说道:“刘远鸿,明天是你儿子娶媳妇的大好日子,我们来讨碗水酒喝,怎么不可以啊?”

刘远鸿唉声叹气的回答道:“哎,魏队长、曹队长,你们是知道的。现在就是过年的时候,一个户也就半斤酒,你让我拿出来给谁喝啊?”

“你说的也是啊。刘远鸿,我们先不说这些了。我们今天来是来给你贺喜的,说这些丧气话干嘛呀。就算没有喜酒喝,那茶水应该没问题吧?”

刘远鸿这才笑呵呵的说道:“茶水有啊。”

就在这时候,袁士菊和向洁芙端着两杯茶来到魏联刚和曹教磊的身边,分别将各自端着的茶杯递了过去,魏联刚和曹教磊一把接过茶杯就走开了。就在这时候,刘祖瞩的师父窦怀甲来了。何斯香一看见窦怀甲来了,就一把拉着刘远鸿得手,双双走到窦怀甲的面前,何斯香笑嘻嘻的问道:“窦师傅,你来了。这山路不好走吧?”

“明天是我徒弟喜结连理的日子,就算山路再不好走,我这个老头子也要来凑个热闹啊。刘远鸿、何斯香,你们俩也太不厚道了,明天是我徒弟大好的日子,你们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啊?”

“窦师傅,你看我们这个家还像个家吗?来的人多了,就连站的地方也没有。”

“俗话说,茅草屋里腊肉香。这有什么呀?现在到处不是一个样吗?就算我家里过个什么事路,来的人多了,也是没有站的地方啊。”

就在这时候,刘祖瞩远远地望见高宏妮来了就走了过去,高宏妮一见到刘祖瞩就低着头,冷生生的说道:“刘祖瞩,你明天就要当新郎官了。我祝福你和你的媳妇白头偕老,一辈子和和美美的。”高宏妮说完就要走,刘祖瞩一把紧紧地拽住高宏妮的胳膊,笑眯眯的说道:“高宏妮,你今天能来就好,既然你来了,就去那边坐一会儿。喝杯茶去。”

“不了,我还是回去的好。”

“高宏妮,你我年纪都不小了,我明天就结婚。我也祝福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嫁了吧。就我们生产队的那两个知识青年,你看咋样?”

“刘祖瞩,没看出来啊,你也会做媒了。”

“我……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吗。”

就在这时候,柏杰坛和鲁岫锁也走到刘祖瞩和高宏妮的身边,柏杰坛笑呵呵的说道:“高宏妮,既然来了,站在这里干嘛呀?走,过去坐坐去。你看,袁士菊和苗昂蓓,还有向洁芙都在那边帮忙呢。”

“那你们俩在干什么呀?骗吃骗喝啊。”

“我们才不做那种事情呢。我帮忙装烟;鲁岫锁帮忙端盘子。你来了要是没有事情做的话,我把我那份差事给你干得了。”

“你给我干了那你干什么呀?难不成你真的想在这里骗吃骗喝啊。”

“我……我陪新郎官说说话,这也算是一件美差吧。”

晚上,万匡钧把大家伙召集在保管室里开会。佟冬秀不禁问道:“万队长,每次一开会,你们就把那个刘远鸿和何斯香捆绑起来,你们今天咋就没有把刘远鸿和何斯香捆绑起来啊?你们不把他们俩捆绑起来,今天这个会啊,还咋开呀?”

万匡钧气呼呼的嚷道:“佟冬秀,不管干什么事,怎么每一次只要有你在场,你怎么老是那么多废话啊?你就不能给他们一样,安静点。”

就在这时候,丰乾根垂头丧气的进来了,他一进来万匡钧就站了起来,高声大嗓的叫喊道:“大家伙静一静啊。听听丰队长从公社给我们带回来了什么新指示。”

丰乾根扫了大家伙一眼,板着一张脸,冷生生的说道:“我今天刚刚从公社回来,公社的狄书记告诉我们。说那个知识青年可以返乡了。我们尖山头生产队一共来了五个知识青年,你们今天晚上回家去以后就可要收拾东西了,明天早上我送你们去公社报到去,然后乘坐有公社给你们准备的汽车回家去。我也没有别的事情。要是万队长也没有别的事情,那就散会。”

大家伙一听此话都站了起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万匡钧,万匡钧不耐烦的吼道:“你们看着我干嘛呀?”

大家伙听了这话,就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出去了。待大家伙都出去了,那五个知识青年,还有高宏妮和刘祖瞩依然站在刘远鸿和何斯香的身边。他们一个个泪流满面。刘远鸿不禁说道:“苗昂蓓、袁士菊、向洁芙、鲁岫锁、柏杰坛,你们来我们尖山头生产队一晃两三年已经过去了,你们是该回家去了。我相信我们国家的政策会越来越好的。你们回家后一定会有所作为的。在这两三年里,你们一直把我当成你们的老师,可惜呀,我不是你们真正的老师,我教你们的这些你们将来或许还是有点用处的。你们都不要难过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要是我们有缘分的话,我相信我们会有再相聚的那一天的。时候不早了,你们快点回家去收拾东西吧,明天还要早起去公社报到去呢。”

柏杰坛立马接过刘远鸿的话,哽咽着说道:“刘老师,谢谢你这么多年来,无私无悔教我们学习知识。我们一辈子会永远记住你的,在尖山头这个小山村里,还有一位博学多才的好老师曾经教过我们。”

“你们记住我干嘛呀?在这里每一位大叔大婶都是你们的老师,要是没有他们,你们知道秧苗怎么插吗?你们知道土豆怎么埋吗?你们知道玉米面怎么追肥吗?俗话说的好啊,三人行必有我师也。我希望你们不能在什么时候,都要低下头来做人,勤勤恳恳的跟别人虚心学东西;抬起头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们。他们会记住你们一辈子的。都散了吧,明天还要早起呢。何斯香、刘祖瞩我们也应该回家去了。”刘远鸿说完就大踏步向门外走去,何斯香和刘祖瞩紧随其后的跟着出去了。

晚上,高宏妮和袁士菊睡在床铺上。袁士菊不禁问道:“高宏妮,从今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啦?”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我的家在农村,我也只能一辈子待在农村了。”

“那你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去小溪塔、宜昌去看看去?”

“我没事去那里干什么呀?人生地不熟的。”

知识青年回家去了。社员们在田地里劳作的时候,心里或多或少好像缺点什么似的,一天到晚没有一个人说话的,就连一停下来就唠叨个没完没了的佟冬秀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高宏妮一坐下来休息就一个人发呆。也不知道袁士菊他们回家去以后再做什么。他们会不会再来农村插队。

晚上收工的时候,万匡钧再一次对大家伙高声大嗓的叫喊道:“大家伙回家去吃过晚饭就去保管室里开会去啊。”

佟冬秀不禁问道:“万队长,那个知识青年不是早就回家去了吗?怎么还要我们去保管室里开什么会啊?”

“怎么啦?难道知识青年回家去了,我们就不开会啦?”

大家伙吃过晚饭就打着火把,风风火火的赶到保管室里。丰乾根向大家伙讲道:“今天把大家伙叫来开会啊,其实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我今天刚刚从公社开会回来。现在全国都大包干了,我们崔家山大队也要大包干。田地里的活眼看就要干完了,等田地里的活一干完我们就重新丈量土地,按每一个生产队现有的田地亩数和人口分田地和山林。”

万匡钧一听此话就亟不可待的问道:“丰队长,那恶霸地主的后代怎么分啊?”

“我在公社开会的时候,那个狄书记还专门提起过这件事情,恶霸地主的后代和贫下中农一样分田地和山林。”

“那个刘远鸿和何斯香也跟我们一样分啊?”

丰乾根点点头,极不情愿的回答道:“一样分。”

万匡钧立马就虎着脸,气嘟嘟的嚷道:“哪怎么行啊?他们可是……”

万匡钧的话还没有说完,丰乾根就接过去,气呼呼的嚷道:“你就按我刚才说的去分。这个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按照公社狄书记说的去办好了。”

“好,好好。那明天那些妇女就去田地里干活去,男社员就去丈量田地去啊。”

开完会回到家里,刘远鸿不禁哼起了小调,吃晚饭的时候,何斯香不禁问道:“铁生,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

“何斯香,开会的时候,那个丰队长说的话你没有听清楚啊?我们要和其他社员一样分田地了。这说明什么你知道吗?”

“不就是分个田地吗?这有什么呀?”

“这说明我们这些恶霸地主的后代已经有了出头之日了。我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何斯香听了刘远鸿的话,唉声叹气的说道:“我们一个种地的,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只要一天三顿饭吃饱就行了。”

“何斯香,我要的就是这样的好日子。你想啊。现在已经用上了杂交种子,还用上化肥。只要用上了这两样,田地里的庄稼是成倍的增长。现在把田地下放都每家每户,农民种地的积极性提高了,我们不可能没有饱饭吃啊。”

“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好日子能维持多久啊。刚刚解放的时候,他们不是也把田地下放到每家每户的吗。可是没过多久,他们不是把田地又收回去了吗,这才大家伙在一起干活的呀?要是他们让我们种个一年、两年地,又把田地给收回去,那我们不是照样要饿肚子的吗?”

“这个你放心好了,决不可能再这样做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说的话能算数吗?”

“我这次说的话一定会算数的。”

果不其然,刘远鸿他们一家人也和大家伙一样分到了一份属于他们的田地,旱地就在山背后;水田就在羊叉弯。秀树弯还有一块茶园;寨弯和大湾还有一块旱地。一共六个户还分到了一头耕牛。保管室里的粮食也全分了。生产队就一个干部,那就是队长依然是万匡钧。就是那些社员从今以后不再受那个万匡钧的安排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一转眼,刘祖瞩也老大不小了,可他们家还窝在那个牛栏改造的屋子里。晚上睡觉的时候,刘远鸿和何斯香商量着:“何斯香,你看刘祖瞩已经老大不小了,我们不可能让他和我们就住在这样的屋子里。”

“铁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刘祖瞩是我们的孩子,他不住我们家里,那他住哪儿啊?”

“他是我们的儿子。当然要和我们住在一起了。我的意思是说啊,我们的屋子太小了,住不下。再说了,这猪栏屋也就那么小一间,还要关牛,怎么行啊?”

“一年就一头猪,耕牛好几个月才喂一次,怎么就不行了呢?”

“何斯香,我想把我们的保管室买来,你看怎么样?”

“你想买保管室?那可能吗?说不定哪一天,那些人的头脑一发热,又把田地给收回去了,到那时候,田地里收了粮食放哪儿啊?”

“这个你就放心好了,他们是不会再把田地再收回去了。”

“就算他们不把田地手回去,那个保管室至少要几千块钱,我们家那里来的这么多钱啊?”

“这个你放心好了,会有的。”

“难不成天上掉下来啊?”

“天上是不会掉下钱的,钱还是要靠我们三个人去挣来的。你想啊,现在田地下放到每家每户了,这样一来,农民的积极性一提高,那他们收的粮食是不是越多啊?”

“那是当然了。”

“粮食多了他们装哪儿?”

“这……这我怎么知道啊?”

“你不知道是吧,就我们家的粮食多了,你准备装哪儿啊?”

“铁生,你究竟想说什么呀?就快说啊。”

“何斯香,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粮食多了就的找木匠多做几个装粮食的家具。可是现在木匠还很缺少。我们家的儿子不是会木匠吗,只怕到时候有他干不完的活,我们俩就趁现在没有人找他,就让他在家里先把我们自家里的粮仓给做了。”

“可是木料在哪儿啊?”

“我们柴山上不是有松树吗。我去砍几棵回来不就行了吗?”

何斯香立马用一根手指头堵住刘远鸿的嘴巴,轻声细语的说道:“铁生,这是随便乱说的啊。松树是可以随随便便乱砍的呀?”

“我有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刘远鸿就拿着一把弯刀和一把斧子去了胡家坡柴山上,他把松树一边用弯刀和斧子削去一大半,留下一小半。过了几天的夜里,一阵阵大风刮起来了。第二天一大早,刘远鸿就跑到胡家坡柴山上一看,那些松树全倒在地上,刘远鸿立马就跑回家里来,和刘祖瞩一人背着一个背笼,拿了一把锯子,一把斧子,还有一把镰刀就来到胡家坡柴山上,把那些松树锯好了就背了回来。

当刘远鸿背着一根松树走到土泥弯寨脚下的时候,碰见万匡钧和任全珍背着背笼去寨弯田地里干活去。万匡钧不禁气呼呼的问道:“刘远鸿,你怎么把松树给砍了,你这可是乱砍滥伐啊。我得向丰队长好好说说去。”

刘远鸿笑呵呵的说道:“万队长,你是不知道啊。昨天夜里一阵风接着一阵风刮起来,我今天想趁现在田地里没有事做,早上就去山上看看去,想砍点柴火回来,顺便砍点树枝子想烧点火土,哪知道我到山上一看,那松树倒了七八棵,我不得不把它给背回来呀。那要是烂在山上了,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刘远鸿,你别给我说这些没用的。我们的山上的松树怎么没有被大风给吹倒啊,怎么就偏偏把你山上的松树给吹倒了呢?”

“这……这我怎么知道啊,你的问问老天爷去啊。”刘远鸿说完就背着背笼走了。万匡钧还在后面一个劲的叫喊道:“刘远鸿,你等等,你今天要是不把话给我说清楚,我就到晓峰公社告你去。”

任全珍则气呼呼的嚷道:“万匡钧,现在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没完没了啊。赶快跟我去田地里干活去吧。”

晚上,万匡钧风风火火的来到丰乾根的家里,丰乾根背着一背玉米秸秆刚刚回来,他把玉米秸秆往道场里一倒就冷生生的问道:“万队长,你怎么来了,是不是田地里的农活干不过来找我帮忙来了?”

万匡钧摇摇头,冷生生的回答道:“丰队长,你猜我今天看见什么啦?”

“你看见什么了,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啊。”

“我今天看见刘远鸿从胡家坡往家里背松树回来了。”

“你说什么,刘远鸿从胡家坡背着松树回来了,他这不是乱砍滥伐吗?这还了得。”

“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个刘远鸿他的胆量也太大了。分田地的时候,我们没有把恶霸地主与贫下中农区分开来,那个刘远鸿的胆量就越来越大了。他这样做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你是不是去公社一趟,把这件事情给公社的狄书记好好说说去啊。”

“这件事情是要跟他们好好说说去,可是我这几天有没有空啊,还是等我下次去公社开会的时候,一到去说说去。”

刘远鸿将松树弄回家以后,就让刘祖瞩在家里把松树皮给剐了,把没有用的全锯掉了,然后就把松树给锯开了,从那以后,刘祖瞩就天天在家里忙活开了。

一阵阵秋雨过后,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大家伙趁着雨后田间有墒,忙活着栽油菜。就在何斯香回家做午饭的时候,只见万匡钧和丰乾根带着几个干部模样的人走到她的大门口来了。何斯香赶走几步也赶到大门口,掏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笑呵呵的问道:“万队长、丰队长,你们怎么来了?他们是谁啊?”

万匡钧和丰乾根谁也没有理睬何斯香的,待何斯香打开大门,万匡钧他们就鱼贯而入进入何斯香的房间里。丰乾根这才气呼呼的嚷道:“何斯香,他们呢一个是公社干部乔色熊,一个是林业局的干部彭洁奎。我们今天来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问问你们,那个刘远鸿怎么把胡家坡的松树给砍了呢?”

“这个我不知道啊。丰队长、万队长。我记得头一天夜里,‘呼啦啦’刮了一夜的风,第二天我还没有起床,铁生就早早的起床了,等我起床的时候,刘远鸿就从外面进来了,他一进来就去磨镰刀和斧子,我也没有问。吃过早饭,铁生就和刘祖瞩背着背笼出门去了。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我才知道,胡家坡的松树被夜里的那一阵阵大风给吹断了,他们父子俩是去胡家坡弄松树回来了。那些松树都被我的儿子已经做成装粮食的粮仓了。”

万匡钧一听此话就气呼呼的问道:“被风刮断的?我山上的松树怎么没有被风刮断啊?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们,是不是刘远鸿私自去砍回来的?”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万队长,你们要是想弄明白的话,就去找刘远鸿好了。刘远鸿在山背后栽油菜,你们去找他好了。”

“我们去找他去?何斯香,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是你们违反国家政策,私自砍伐树木,不给我们实话实说,还让我们去找那个刘远鸿。你自己说说,有你这么办事的吗?何斯香,你不要以为分田地的时候,我们没有把你们这些恶霸地主与贫下中农分开来对待,那是我们政府宽宏大量,不想跟你们计较。你们可千万别得寸进尺。胡作非为啊。”

哪知道何斯香也毫不示弱的说道:“万队长,照你这么说,你们今天晚上又打算在保管室里开会啰?你去问问那个查栓威和管双柠今天有没有时间……”

何斯香的话还没有说完,万匡钧就抢过去气呼呼的训斥道:“何斯香,你乱砍滥伐与查栓威和管双柠有什么关系啊?我找他们两个干什么呀?”

“你去问问他们今天有没有时间,要是他们俩有时间的话,就叫他们俩把绳索带来,把我和铁生先捆绑起来,免得我和铁生不知什么时候给跑了。”

“嗳呵,何斯香,没有看出来啊。你还这么不老实,。你以为我不敢是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捆绑起来。”

“万匡钧,我知道你有那个胆量。既然你有那个胆量你就试试看,你要是今天不把我和铁生捆绑起来,你不是妈生的,是天上掉下来的。”

万匡钧一听此话就指着何斯香,气呼呼的问道:“丰队长,你好好看看;好好听听。这就是你们没有把恶霸地主与贫下中农区分开来的下场。照这样下去那还了得。我建议,你去公社一趟,把今天的事情向公社的狄书记好好说说。”

哪知道丰乾根气呼呼的嚷道:“万匡钧,我找狄书记干嘛呀?这公社的干部和林业局的干部不是在这里吗?我们听他们的。”

万匡钧一听此话又点头哈腰的对乔色熊和彭洁奎笑眯眯的说道:“你们俩说说,她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对待像她这样的地主婆,你们俩千万别心慈手软。你们要好好管教管教。”

彭洁奎随即笑嘻嘻的说道:“万队长、丰队长,你们俩放心好了,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好好管管的,但是我们现在办任何事情都需要证据。这位大嫂刚才不是说,她男人在田地里栽油菜还没有回来吗,那我们现在就在这屋子里耐心等她男人回来了,我们问个一清二楚后再做决定也不迟啊。”

“这还问什么问了。这是个人就能想的到的事情。就算风刮断的,怎么没有刮断别人山上的松树,偏偏把他们家的松树给刮断了。我觉得这个里面一定蹊跷。”

丰队长也气呼呼的嚷道:“万队长,刚才林业局的干部已经说了,一切等当事人回来了,问个清楚后再做结论,你怎么就不听呢?”

“好,好好。我听你们的。”万匡钧说完,他们四个人就围绕堂屋里的一张小桌子坐了下来。何斯香待他们坐下来了,就进入厨房里忙活开了。

刘远鸿从田地里回来吃午饭,他一走到大门口,看见万匡钧他们四个人坐在堂屋里,就笑呵呵的说道:“万队长、丰队长,你们来了,他们俩是谁啊?”刘远鸿说完就指了指彭洁奎和乔色熊。

万匡钧随即站了起来,笑呵呵的介绍道:“乔干部、彭干部,他就是我们说的那个刘远鸿。”

乔色熊和彭洁奎立马就站了起来,乔色熊笑嘻嘻的说道:“你就是刘远鸿?我是公社干部,他是林业局的干部,听说你砍了几棵松树,我们来看看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们来了就坐啊。那个何斯香也是的,她怎么连茶水也没有给你们泡一杯。”刘远鸿说完就一边往厨房里走去,一边高声大嗓的叫喊道:“何斯香、何斯香,你在忙什么呢?家里来客人了,你怎么茶水也没有给他们泡一杯啊?”

何斯香在厨房里一个劲的忙活着,没有理睬刘远鸿的。刘远鸿进入厨房里,再一次轻声细语的问道:“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何斯香一边继续忙活着,一边冷生生的回答道:“我刚刚回来的时候他们就来了。”

刘远鸿随即走出厨房来到堂屋里,笑嘻嘻的说道:“几位不要见怪啊。家里没有热水了,就没有给你们几位泡茶啊。”

万匡钧一听此话就气愤愤的训斥道:“刘远鸿,就算你们家没有热水,那冷水总该有吧。你把你们家的冷水也给我们舀一瓢出来,让我们解解渴也行啊。”

“那……那算什么事啊。”

彭洁奎立马接过刘远鸿的话,轻声细语的问道:“刘远鸿,我问你,你们山上的松树是被风刮断的吗?”

“千真万确啊。就算我刘远鸿有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欺骗你们啊。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出去看看去,我道场里还有一些没用的树木,只有做柴火烧了。”

万匡钧一听此话就站了起来,飞快的走到道场里,只见刘远鸿的道场里的的确确乱七八糟的堆了一些松树段子。那些松树参差不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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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我看见了你那风流倜傥的背影,令我久久不能释怀......就这样,我对你一见钟情。。。但是......青春既悲伤又美好,在这其间,最绚丽的不过于你我......
  • 时光荏苒一如初见

    时光荏苒一如初见

    简单回忆自己的高中岁月,一段拼搏的青春史,一份单纯的初恋情。没有太多的华丽,没有太多的虚浮,简单的青春简单的爱。回忆那份情,清新而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