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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晚上,韩敦莲进入高宏妮的房间里,关切的问道:“高宏妮,你爹让你去长岭岗学校里教英语,你怎么还没有答应啊?”

“妈,我不想去学校教书,就想在家里干农活。

“你这孩子,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要去学校教书的人多的去了,他们想就想不到的事情,你怎么就不去呢?”

“我就是不想去吗。”

“好了,好了。你不想去就不去了。但是我的把话说在前头,到时候你可千万别后悔啊。”

何斯香和刘远鸿开会从保管室回来,何斯香不禁问道:“铁生,啥叫知识青年下乡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但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一定是有知识的青年人要到我们这儿来了。”

“他们来我们这儿干嘛呀?我们自己人就没有粮食吃,那要是他们来了,还五个人,那我们的粮食不是更没有吃的了吗。”

“那是当然了。”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那你说说,他们来我们这里干嘛呀?”

“到了我们这个地方他们还能干啥,种地呗。”

“种地?我们这么多人又不是种不过来,干嘛还要他们来帮忙种地啊?”

“要是我知道的话,我一定给你一个令你满意的答复,可惜我也不知道啊。”

第二天中午时分,万匡钧安排生产队的人们扎了一个花架,敲锣打鼓的迎接知识青年的到来。当知识青年跟着丰乾根来到保管室道场里的时候,万匡钧就高声大嗓的叫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呀?把锣敲起来;把鼓擂起来啊。”于是那些敲锣打鼓的人就把锣敲起来了,把鼓也擂起来了。

丰乾根随即向大家伙摆摆手,那些敲锣打鼓的人就停了下来。丰乾根随即向大家伙介绍道:“这两个男生一个叫柏杰坛;一个叫鲁岫锁。”

大家伙一听说鲁修锁,就一个个“哈哈”大笑起来了。丰乾根气呼呼的嚷道:“都给我放正经一点儿,笑什么笑啊?”

佟冬秀依然笑呵呵的说道:“丰队长,我家里的铁锁刚刚坏了,你能不能现在就让他给我修修啊?”

“修什么修啊?那是他的名字叫鲁岫锁。”

丰乾根说完继续介绍道:“这三个女生呢,一个叫苗昂蓓;一个叫叫向洁芙;还有一个叫袁士菊;我家里可以安排一个,我有一个女儿在家里,那个袁士菊,你就住我家里啊。你们谁还有多余的房屋就腾出一间来啊。他们这些知识青年都是小溪塔集镇上的人,要不是他们响应上级的号召,他们可不会来我们这里啊。既然他们来了,我们可不能怠慢了他们啊。”

万匡钧立马就站了出来,自我介绍道:“我叫万匡钧,是尖山头生产队队长,那个柏杰坛就去我家得了。”

丰乾根随即指了指胡春茨,笑呵呵的说道:“她是我们尖山头生产队会计,那个向洁芙就去她家里。”

胡春茨立马就一把紧紧地拉着向洁芙得手,笑呵呵的说道:“好啊。我也有一个女儿,比你小,还在长岭岗读中学呢,你们俩刚好有个伴。”

丰乾根又指了指黄成天,继续笑嘻嘻的说道:“他叫黄成天,有一个女儿已经出嫁了,家里就他和他老伴两个人,那个苗昂蓓就去他家。”

黄成天立马就一把接过苗昂蓓身上的被褥挎在肩膀上,笑呵呵的说道:“一到晚上就我和老伴在家里,身边也没有一个和我说话的人。你来了就好了。”

苗昂蓓随即冷生生的问道:“大叔,那你的老伴是个哑巴啊?”

大家伙一听此话都“哈哈”的笑了起来。苗昂蓓盯着大家伙,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黄成天随即笑眯眯的说道:“我老伴不是个哑巴。我的意思是说啊,家里没有一个小孩子,心里总是不舒坦。”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

丰乾根又指了指周有树,笑眯眯的说道:“周有树,只剩下一个了,就去你们家,你看咋样?”

“你安排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就去我们家。”

“那那个鲁岫锁就去周有树家啊。明天你们干什么就带着他们跟着干什么啊。散会。”

于是大家伙领着那些知识青年,有说有笑的往家里快步走去。

袁士菊一进入丰乾根的家里,韩敦莲就一把接过袁士菊的行李笑呵呵的说道:“袁士菊,我也有一个女儿,和你差不多大,你就跟我的女儿住一个房间吧,我女儿在房间里,你跟我来。”于是韩敦莲提着袁士菊的行李走在前面,袁士菊就跟着韩敦莲进入高宏妮的房间里,一进入高宏妮的房间里,韩敦莲就笑呵呵的说道:“高宏妮,你看谁来了。”

躺在床上的高宏妮从床上一跳起来,打量了一番袁士菊,冷生生的问道:“你是谁啊?怎么到我家里来了?”

韩敦莲依旧笑呵呵的介绍道:“她叫袁士菊,是你爹从大队接来的知识青年,你爹把她安排在我们家。正好跟你做个伴。”韩敦莲说完就把袁士菊的行李往一张衣柜上面一放,仍然笑眯眯的说道:“你们俩好好聊聊,我出去给你们做晚饭去啊。”韩敦莲说完就出去了。袁士菊在后面高声大嗓的叫喊道:“大婶,我帮你。”袁士菊说完也跟着出去了。

黄成天带着苗昂蓓还在大门口就高声大嗓的叫喊道:“老伴,老伴。你看我给你把谁带来了。”

陆健芬在厨房里正在准备晚饭,一听见黄成天的叫喊声,就快步走到大门口,指着苗昂蓓轻声细语的问道:“她说谁啊?”

“我昨天不是跟你说过吗,有几个知识青年要到我们尖山头生产队安家落户,今天他们就来了,那个丰队长把她安排到我们家来了。她叫苗昂蓓。”

“苗昂蓓,好名字啊。姑娘,你不要在外面老是站着啊,快进屋啊。”于是他们三个人就一前一后的进入屋子里去了。

胡春茨带着向洁芙回到家里,向洁芙不禁问道:“大婶,那个小妹妹还没有放学啊?”

“她啊,快了,就快回来了。你走了这么远的路一定累了,先坐下来好好休息休息。我把你的行李拿进我女儿马盼艳的房间里啊。”

就在胡春茨和向洁芙一前一后进入马盼艳的房间里的时候,马盼艳放学回来了。她一回来就径直进入房间里,看见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就笑呵呵的问道:“妈,她是谁啊?”

“她叫向洁芙,是小溪塔的知识青年。……”

胡春茨的话还没有说完,马盼艳就亟不可待的问道:“她是小溪塔的人,怎么会来我家里啊?”

“哦,她们是响应上级的安排,来我们尖山头下乡来的。从今以后,她就是你姐姐,就和你住一个房间,你高兴吗?”

“她是我姐。”马盼艳说完就把胡春茨拉到一边,将嘴巴凑到胡春茨的耳朵边上,轻声细语的问道:“那妈,鸡下蛋了,该给谁吃啊?”

“当然是给你吃啊,你是妹妹吗。”

“那好,那我就让她跟我住一间房间里,晚上和我睡在一起。”

晚上,万匡钧风风火火的赶到丰乾根的屋子里,丰乾根冷生生的问道:“万队长,你咋来了?是不是你媳妇,还有你妈不喜欢你带着一个知识青年去你家啊?被她们干出来了。”

万匡钧摆摆手,连声回答道:“不是,不是。我是有一件事想不明白,特地来问问你的。”

“什么事想不明白呀?”

“你咋让那个黄成天把那个知识青年带到他们家去了呢?

“怎么啦?我这样安排有错吗?”

“丰队长,你想啊,那个黄成天虽然也是贫下中农,可是他和我们不一样。他们和那个刘远鸿走的近。这样一来,那个刘远鸿要是接触到那些知识青年,七说八说的,那些知识青年还不要吵着要回家去啊。”

“你说的也是啊。那个黄成天处处与我们作对。可他又是个贫下中农,我们也没有办法治治他。”

“还有那个周有树,你怎么也安排一个人去他哪儿啦?”

“他又怎么啦?那个周有树可是和我们走的近的人了。”

“可是那个周有树和刘远鸿住在一个屋场里,早不见晚上见的。”

“你说的也是啊,在一个道场里,总有见面的那一天的。”

“你终于想明白了。”

“可是现在我已经把人都安排下去了,还能怎么办?就让他们去吧。”

袁士菊从田地里收工回来,韩敦莲不禁问道:“袁士菊,干活挺累的吧?你就歇着啊,我给你们烧点热水,洗个热水澡啊,会舒服一点。”

“大婶,那就太谢谢您了。”

于是袁士菊和高宏妮一前一后的进入高宏妮的房间里,一进入房间里,袁士菊不禁问道:“高宏妮,听说你还是个高中生,你爸爸又是大队的大队长,还在学校里给你安排了一个教书的工作,你怎么不去学校里教书去啊?”

高宏妮摇摇头,没有回答袁士菊的问话,而是反问道:“是我妈叫你这么问我的吧?”

袁士菊点点头,轻声细语的回答道:“是你妈叫我问你的。这么好的工作,你怎么不去啊?”

“我不想啊,就想在田地里干活。这样总行了吧。”

“你怎么就这么傻啊?教书总比去田地里干活舒服啊。”

“既然你知道这些,你干嘛不去学校教书,还跑到我们这儿来了?小溪塔总比我们这里要好吧?”袁士菊听了高宏妮的话,就低着头,没有再说什么了。

吃晚饭的时候,苗昂蓓不禁问道:“大叔大婶,我问你们一件事情。”

黄成天笑呵呵的问道:“你想问什么呀?”

“在你们尖山头生产队,谁的学问最好啊?”

黄成天笑呵呵的回答道:“在我们尖山头,就数那个刘远鸿学问最好了。他呀,还到英国留过学呢,是啥都懂。”

“刘远鸿?刘远鸿是哪一个啊?”

陆健芬随即笑嘻嘻的说道:“那个刘远鸿的父亲刘永凯在解放前也是一个教师学生。娶了三个老婆,那个刘远鸿是大老婆生的,不知道为什么,有一次,那个刘永凯把她狠狠地打了一顿,她就跑到SC去了。就在这一年,那个刘远鸿就去英国读书去了。解放后,政府镇压了那个刘永凯;刘永凯的二老婆在刚刚解放的那一年修堰塘的时候累死了;刘永凯与三老婆还有一个儿子,也在那一年死了。那个刘远鸿就与刘永凯的三老婆何斯香结婚了,又生了个儿子叫刘祖瞩。听说去**头,跟着一个木匠师傅学做木匠去了。”

“那个刘远鸿怎么会跟他的继母结婚啦?而且还有一个儿子,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小苗啊。你知道个啥啊。那个刘远鸿是恶霸地主的后代,谁愿意嫁给他呀?那个何斯香是地主婆,谁愿意要啊?他们俩一个没有人嫁给他,一个没人要,他们就在一起了。这有什么稀奇的。”

“大婶,你说的也是啊。那你们刚才说那个刘远鸿啥到懂。那他现在在哪里干啥呢?”

“还能干个啥,和我们天天在生产队挣工分呗。”

“大叔,你明天去生产队干活的时候,把那个刘远鸿和何斯香指给我看看。我倒要看看,那个刘远鸿究竟有什么本事。”

第二天一大早,刘远鸿起床打扫道场的时候,看见鲁岫锁拿着一本书坐在道场里的一根木材上看书,就快步走到鲁岫锁的跟前,轻声细语的问道:“你在看书呢?”

鲁岫锁抬起头来,笑嘻嘻的回答道:“大叔,我在看书,你也起的这么早啊。”

就在这时候,周有树从屋子里出来了,他看见刘远鸿和鲁岫锁站在那里嘀咕些什么就干咳了几声。刘远鸿就扫地去了。吃早饭的时候,周有树紧挨着鲁岫锁坐下了,轻声细语的说道:“鲁岫锁,你知道今天早上跟你说话的人是谁吗?”

鲁岫锁摇摇头,冷生生的回答道:“我初来乍到的,不知道他是谁。”

“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他呀就是我们尖山头远近闻名的那个恶霸地主刘永凯的儿子刘远鸿。你是不知道啊,那个刘永凯在世的时候,可凶了。光老婆就娶了三个。我们尖山头生产队所有的田地都是他家的。他们一家人一天活就不用干,家里的粮食可以吃上十年的,就算发霉烂了,他也不会施舍一粒粮食给我们的。解放的时候被政府给镇压了。镇压了好啊,要不然的话,我们哪里来的好日子过呀。你呀,今后离那个刘远鸿远点。千万别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大叔,镇压是什么意思啊?”

“镇压就是把他给打死了。”

“哦,我明白了。你们把他的父亲打死了,他就与你们处处为敌,是不是啊?”

“是,是是。就是这个意思。”

刘祖瞩学艺出师回来了,生产队安排他给生产队打扳仓。刘祖瞩就背着家伙什在保管室里忙活开了。晚上收工以后,高宏妮就站在大门口看着刘祖瞩忙活着,袁士菊不禁问道:“高宏妮,你看什么呀?怎么不回家啊?”

“袁士菊,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看看。”

“一个木匠有什么好看的。”

高宏妮就站在那里看着刘祖瞩忙活着,刘祖瞩也不理睬高宏妮的,继续干他的活。高宏妮站在那里站了许久许久,韩敦莲跑来了,气呼呼的嚷道:“高宏妮,你回来了也不回家,站在这里看什么呀?晚饭我已经做好了,你赶快回家吃饭去吧。”高宏妮这才泪眼汪汪的看了刘祖瞩一眼,极不情愿的跟着韩敦莲回家去了。

一连好几天,高宏妮晚上收工以后,总是要站在刘祖瞩的身边看着他忙活着,好像有什么心事要对他说的,可是她又不敢说。陪着高宏妮一起来的袁士菊不禁问道:“高宏妮,他是谁啊?你这样看着他,你是不是爱上他啦?”

高宏妮听了袁士菊的话,脸颊绯红绯红的,低着头就跑开了。袁士菊也跟着回去了。

一进入高宏妮的房间里,袁士菊紧追不舍的问道:“高宏妮,那个木匠是谁啊?你怎么每天收工以后都要去看看他呀?”

高宏妮这才低着头,轻声细语的回答道:“他是我的英语老师刘远鸿的儿子刘祖瞩。”

“原来他的父亲是一名教师啊?那他怎么是个木匠啊?他的父亲就没有好好教教他吗?”高宏妮听了袁士菊的话就低着头,默不作声了。就在这时候,韩敦莲在外面高声大嗓的叫喊道:“高宏妮、袁士菊,我给你们俩把水烧好了,你们俩快点出来舀水去洗澡去。”高宏妮听了韩敦莲的叫喊声依然坐在床铺上一动也不动;袁士菊立马就飞快的跑了出去。

这天快到中午时分,刘远鸿背了一麻袋稻谷去保管室打米。人挺多的,刘远鸿就坐在屋檐下耐心等待着。高宏妮站在大门口看见了,立马就返回屋子里,端了一杯茶快步走到刘远鸿的身边,将茶杯往刘远鸿面前一递就轻声细语的叫喊道:“刘老师,你喝茶。”

刘远鸿听见有人的叫喊声,立马就抬起头来,一看是高宏妮站在他面前,就立马站了起来,一把接过高宏妮递给他的茶杯,笑呵呵的说道:“我不渴。你用不着这样客气。”

刘远鸿喝了一口茶,把茶杯又递给高宏妮,笑呵呵的问道:“高宏妮,听说你爹给你在学校里找了个让你教书的差事,而且是教英语的,你怎么没有去啊?”

高宏妮没有回答刘远鸿的问话,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刘远鸿疑惑不解的问道:“高宏妮,你这是怎么啦?我说错了吗?”

高宏妮没有回答刘远鸿的问话,转过身就跑回房间里。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刘远鸿也被高宏妮的一举一动弄的不知所措。

刘远鸿和何斯香扛着锄头从田地里回来,他们俩老远就看见一个人站在他们家大门口,于是他们俩就加快了步伐,快步走到大门口一看,原来是苗昂蓓站在他们家大门口。何斯香一边开门一边笑眯眯的问道:“小苗,你怎么站在我家大门口啊?”

“我……我……”苗昂蓓支支吾吾说不下去了。就在这时候,何斯香已经打开大门进入屋子里去了。刘远鸿笑眯眯的说道:“小苗啊,既然你来了,就请你进屋坐一会儿吧。”

苗昂蓓也没有推辞,就进入刘远鸿的屋子里,只见屋子里黑漆漆的,苗昂蓓也不知道屋子里究竟有些什么东西,就站在大门口。不一会儿,何斯香从厨房拿出一盏煤油灯来,给黑夜带来了一丝光明。这时候苗昂蓓才看清楚,屋子里放着一张饭桌,饭桌边上有一把椅子。何斯香笑呵呵的说道:“小苗,我们刚刚回来,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我们就不陪你了,你随便坐一会儿啊。”何斯香说完又风风火火的向厨房里快步走去。苗昂蓓则在那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何斯香在厨房里忙着做晚饭;刘远鸿则拿起猪草刀剁起猪草来了。苗昂蓓坐在屋子里听着厨房里锅碗瓢盆的声音,和刘远鸿剁猪草的声音相互交织在一起,实在是令人陶醉。

不一会儿,刘远鸿一只手提着一桶浑水,另外一只手提着一菜篮子猪草,猪草上面放着一盏煤油灯出来了。苗昂蓓立马就站了起来,笑呵呵的说道:“刘老师,我帮你吧。”苗昂蓓说完就去提装猪草的菜篮子。

刘远鸿紧紧地抓住菜篮子不松手,笑呵呵的说道:“你给我把煤油灯拿着就好了。”于是,苗昂蓓拿着那张煤油灯,打开大门就出去了。一阵风吹来,把那盏煤油灯给吹灭了。刘远鸿立马就放下菜篮子和浑身桶,从衣兜里掏出火柴,把煤油灯重新点燃了,并且用手捂着那盏煤油灯。笑眯眯的说道:“小苗,你们在家里没有用过煤油灯吧?这煤油灯它不比电灯,你的用手捂住它,要不然的话它就熄灭了。”

就在这时候,周有树从屋子里出来了,他看见刘远鸿和苗昂蓓在嘀嘀咕咕的,就站在大门口傻呆呆的盯着他们俩。

刘远鸿把猪喂完了和苗昂蓓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刘祖瞩背着家伙什回来了。他一回来就笑呵呵的问道:“苗昂蓓,你怎么来我家啦?”

苗昂蓓什么话也没有说,低着头。刘远鸿则笑嘻嘻的问道:“小苗,你刚才叫我刘老师,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我住的那位大叔、还有大婶,他们俩都是这么说的。说你以前在学校里教过书,而且还去英国留过学。是这样的吗?”

“你别听他们瞎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和你们一样,还不是天天一个背笼一个打杵;一把锄头一把镰刀的。”

“大婶和大叔还说,你啥都会。”

“我啥都会?那可能吗?”

苗昂蓓扭过头,又轻声细语的问道:“这位大哥哥,你天天在保管室里干什么呀?”

刘祖瞩冷生生的回答道:“我在给生产队打扳仓。”

“扳仓是什么东西啊?它有什么用处吗?”

刘祖瞩低着头,继续冷生生的回答道:“扳仓是割稻谷用的。你们小溪塔有稻谷吗?”

苗昂蓓摇摇头,慢悠悠的回答道:“我们家里有田,但不种稻谷,栽菜。”

刘远鸿依旧笑呵呵的说道:“原来小苗家也在农村啊,只不过我们是种玉米和稻谷,你们是菜农,专门种蔬菜的。”

苗昂蓓低着头,笑嘻嘻的回答道:“应该是吧。大哥哥,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啊?”

“生产队队长给我安排的活干完了,就回来晚了一点儿。”

就在这时候,何斯香在厨房里叫喊道:“铁生,饭菜好了,你们一起进来吃晚饭吧。”听见何斯香的叫喊声,刘远鸿和刘祖瞩几乎同时站了起来,刘祖瞩一站起来就跑进厨房里去了。刘远鸿则笑眯眯的说道:“小苗,你也跟着我们一起吃点吧。”

“我……我还是去大叔家里去吃吧。我走的时候,对大叔说过,我回去吃晚饭的。”

“没关系的,在他们家吃晚饭和在我们家吃晚饭一个样。”

就在这时候,何斯香端着一碗饭菜出来了,她一出来就笑嘻嘻的说道:“小苗啊,我们家也没有什么好吃的,我就做了一点麦面疙瘩,炒了一碗土豆丝和一碗南瓜。你就将就点吃吧。”何斯香说完就把端着饭碗和一双筷子递到苗昂蓓的面前。苗昂蓓立马就站了起来,一把接过何斯香递给她的饭碗和筷子,将饭碗放在她面前的饭桌上,就吃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周有树就风风火火的来到万匡钧的屋子外面,看见万匡钧从屋子里出来了,就站在墙角处笑嘻嘻的叫喊道:“万队长,万队长。”

万匡钧听见有人在叫喊他就停下脚步,一看是周有树站在他的屋角出,就快步走到周有树的身边,冷生生的问道:“周有树,你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万队长,不得了啦?”

“怎么啦?不得了啦?”

“你是不知道啊,我昨天晚上收工回家的时候,看见刘远鸿和住在黄成天家里的那个女知识青年在一起。”

“他们在一起干什么呀?”

“这个……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跑来找我干什么呀?是不是那个刘远鸿又不老实,纵纵容那个女知识青年回家去啊?”

“我看有这个可能。”

“是就是,怎么叫有这种可能啊。”

“是,那个刘远鸿就是叫那个知识青年回家去。我是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那个刘远鸿就是这么说的。你说你待在小溪塔多好啊,干嘛要跑到我们这个山旮旯来啊?那像我们这里啊,一到晚上黑灯瞎火的。一收工回家进入屋子里,什么也看不清楚。不是碰着椅子就是撞在饭桌上,胳膊大腿被撞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你要是回到家里,电灯那多亮啊,一天到晚就那么亮着,照在屋子里亮堂堂的。”

“周有树啊周有树,你不亏是贫下中农的好儿女啊。由你盯着那个恶霸地主刘远鸿,我们就放心多了。你还没有吃早饭吧?”

“没有,没有。”

“那你今天就在我家里吃早饭得了。我去找找丰队长,像这样天大的事情,我的和丰队长的好好商量一下。”

“不了,不了,我还是回家去吃吧。你忙你的去吧。”周有树说完就转过身飞也似的跑了,生怕跑慢了,后面有人追来了似的。

待周有树往自己家里跑去了,万匡钧就风风火火的走到丰乾根的家里,他还在大门口就高声大嗓的叫喊道:“丰队长,丰队长。你起床没有啊?”

韩敦莲打开大门一看是万匡钧站在大门口,就笑嘻嘻的问道:“万队长,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啊?”

“是早了点。那个丰队长起床没有啊?”

“他呀,哪能跟你比啊。不到太阳晒到屁股他是不会起床的。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也没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要是他起床了我就和他商量商量。要是他还没有起床我就先回家去,吃过早饭再来找他好了。”万匡钧说完依然站在大门口,没有回家的意思。

韩敦莲看见万匡钧依然站在大门口没有回家的意思,就冷生生的说道:“万队长,你别站在大门口啊。快进屋坐啊。”

“那好,我就进屋坐一会儿。”万匡钧说完就和韩敦莲一前一后的进入屋子里。

韩敦莲把丰乾根给叫起来了。丰乾根从房间里一出来就进入火笼屋里,看见万匡钧一个人傻呆呆的坐在火笼屋里,就冷生生的问道:“万队长,你怎么这么早就来找我呀?究竟有什么事啊?”

“丰队长,不得了了。”

“究竟出什么事啦?怎么就不得了啦?”

“你是不知道啊。今天一大早,我刚刚起床去上厕所,那个周有树就风风火火的来到我家里,向我报告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什么秘密啊?”

“他昨天晚上看见那个苗昂蓓和刘远鸿在刘远鸿的道场里嘀嘀咕咕的。”

“那个苗昂蓓不是住在黄成天的家里吗?她怎么和那个刘远鸿扯上关系啦?”

“这还用得着问吗?肯定是那个黄成天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吗。那个黄成天和刘远鸿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那个刘远鸿和那个知识青年究竟在密谈什么呢?那个周有树说了没有啊?”

“那个周有树是听的一清二楚。那个刘远鸿对那个女知识青年说啊,你怎么到我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山村来了呢。你看一到晚上,屋子里就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清楚,要是把你的胳膊大腿碰伤了,那该怎么办啦?你还是回家去吧,一天到晚,那个电灯就没有熄灭过。照的屋子里亮堂堂的。多好啊。”

“这个刘远鸿,他怎么会说这种话呢?万队长,你是生产队队长,你觉得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啊?”

“我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来了吗?要不,今天我们就不去田地里干活了,就开个会,好好商量商量这件事情。”

“你说开会就开会吧。你都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万匡钧安排大家伙在寨弯里烧火土。苗昂蓓走在后面,万匡钧快步走到苗昂蓓的背后,冷生生的叫喊道:“苗昂蓓,你今天不用去干活了,跟我去办一件事去。”

苗昂蓓转过身,轻声细语的问道:“万队长,我跟你去哪儿干什么去啊?”

“你去了就知道了。”万匡钧冷生生的说完就往保管室那边快步走去。苗昂蓓只好跟着去了。

一到保管室旁边丰乾根的屋子里,丰乾根就端着一杯茶走到苗昂蓓的面前,轻声细语的说道:“小苗啊,你来我们尖山头生产队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你还住的习惯吗?”

苗昂蓓笑嘻嘻的回答道:“大叔和大婶对我不错,我就像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一样。我当然住的习惯了。”

“那你对我们的安排还满意吗?”

“当然满意啊,你们给我安排了那么好的人家让我住。我感谢您们还来不及呢。”

“我不是说我们给你安排的住所你满不满意。而是我们天天给你安排的活你满不满意?”

“你是问我这个呀?你们给我安排的活挺轻松的。那些大叔大婶都挺照顾我们的,一有重活、脏活他们都抢着干。我觉得挺好的。”

“那你愿意在我们这里安家落户,永远干下去吗?”

苗昂蓓一听此话就低着头,脸颊绯红绯红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万匡钧见苗昂蓓这样就冷生生的问道:“小苗,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些什么呀?你给我们好好说说。我们该管教的管教;该批斗的批斗。不怕耽搁时间。田地里的农活是干不完的,也不在乎这一天半天的。你不要担心那些人会报复你。现在是我们贫下中农的天下,我们这些干部会保护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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