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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邓桂芝一听此话,立马就摇摇头,擦了擦眼泪说道:“三妹,看你说哪儿去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老爷用花轿抬进来的女人,我怎么能说走就走呢?何况老爷还没有死呢,就算老爷死了,我不得还要给老爷守孝三年吗。再说了,像我们这样的人谁要啊?就算有人要,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啦?想都想的到,不是哑巴就是聋子;要不然就是缺胳膊断腿的;再不然就是娃子一大堆,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天到晚尽是干不完的活,没有一个休息的时间不是,还要受人的气,我那又是何苦啊。还有就是我跟着老爷也有三四年了,也没有给老爷生下一儿半女,我是一个没有生育的女人,那就更没有人要了。我看我生是老爷的女人,死是刘家的鬼,好歹就在刘家,我哪儿也不去。倒是你,为了老爷的小娃子,你倒是考虑考虑,要不要嫁给别人,你的苦衷我知道。要是你有这种想法,不好意思给铁生说,等铁生回来了,我给他好好说说。”

何斯香毫不犹豫的摇摇头说道:“二姐,看你说哪儿去了。你刚才说得对,像我们这样的人谁要啊。我……我还是和你一样,继续留在刘家吧,哪儿都不去。”

邓桂芝在椅子上又坐了一会儿才说道:“三妹,我在娘家的时候,经常跟我奶奶到山上挖黄姜,这黄姜煮熟了也好吃,你就在家里照顾小娃子,我去山上挖一些黄姜回来煮了吃。”邓桂芝说完就站了起来,。快步走进里屋里,不一会儿就提着一个破破烂烂的菜篮子,拿着一把生了锈的锄头就往外走去。

邓桂芝进到山林里,她先用葛藤把菜篮子给缠绕了一下,然后就开始挖黄姜了。哪知道就在邓桂芝挖了满满一菜篮子黄姜准备往家里走的时候,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她仔仔细细一听,是住在万匡钧隔壁的马如桐,和他的媳妇王谢玲背着背笼去山上背柴去了。邓桂芝怕马如桐和王谢玲见她在山上挖黄姜,像万匡钧一样,将她挖的黄姜给弄走了,那她们今天吃什么呀。要是他们夫妇俩把她的菜篮子和锄头拿走了,那他们家可没有第二个菜篮子,和第二把锄头了。于是邓桂芝就钻进一堆红藤刺里面藏了起来,是大气也不敢出。

待马如桐和王谢玲走了以后,邓桂芝才从红藤刺里面慢慢的钻了出来,她怕白天回家被别人看见了,就一个人坐在那堆红藤刺下面。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邓桂芝还没有回来,何斯香在家里如坐针毡。这二姐早上就出门了,到这时候她还没有回来,这叫何斯香怎么不着急呢。她想进山去找找二姐,可她也不知道邓桂芝往哪里去了,只好在家里耐心而又焦急的等待着,最让人心烦意乱的是,那个小娃子还在她怀抱里一直哭个不停。

走了一天的刘远鸿,到了晚上才到宜昌县县政府,刘远鸿已经走了一天了,一天到晚什么东西也没有吃,早就饿的肚子“咕咕”叫了,浑身的骨头就像散了架似的。当他看见县政府就在眼前的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一下子就有了精神,快步走到县政府大门口,对站在县政府门口的哨兵轻声细语的问道:“同志,请问那个童帅权住在哪儿啊?”

那个哨兵笑嘻嘻的反问道:“你找童帅权干什么呀?他是你什么人啦?”

“他是我同学,听说他来宜昌县给县长当私人秘书,他就写了一封信,叫我来宜昌县看看他,我这不就来了吗。请问他今天在县政府吗?”

那个哨兵依然没有回答刘远鸿的问话,而是气愤愤的问道:“他给你写信,叫你来的?”

刘远鸿点点头,笑眯眯的回答道:“是的。”

“那你把童帅权给你写的信拿出来给我看看。”

刘远鸿一听此话就惊呆了,但他立马就镇定下来了,假装在衣兜里搜了搜,然后故作惊讶的说道:“哎呦,对不起,我早上走的急,忘了带了。”

那个哨兵立马就气冲冲的训斥道:“你给我站到一边去。” 刘远鸿无可奈何的离开了县政府的大门。

何斯香是左等右等,也不见邓桂芝回来,她心烦意乱,最让她恼火的是,那个小孩子在她的怀抱里还在一直哭哭啼啼的。

邓桂芝在那丛刺堆里面等到天黑了才钻了出来,摸黑慢慢的往家里走去。她还在大门口就听见小孩子在屋子里哭哭啼啼的声音。她一推开大门,倒让何斯香吃惊不小,但她立马就镇定下来,不禁问道:“二姐,你怎么才回来呀?天都这么晚了,我担心死你了。”

邓桂芝什么话也没有说,而是将手里的锄头和菜篮子往地上一丢,就一把将小孩子从何斯香怀抱里接了过来,好像那个小孩子就是她生的一样。心急如焚的说道:“他可能是饿了才这么哭的。我在山上挖了一些黄姜,你赶快去洗一洗,煮了吃吧。”

何斯香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提着菜篮子往厨房那边走去了。邓桂芝则抱着小孩子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哄着,可是那个小孩子还是一个劲的哭哭啼啼。

过了许久许久,那个小孩子可能是累了,或者是困了,就不再哭闹了。邓桂芝这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就在邓桂芝刚刚一坐下来的时候,何斯香用一只手端着一碗黄姜,另外一只手拿着一个点燃的松树油包来到屋子里,她一来就轻声细语的问道:“二姐,他睡了。”

邓桂芝没有回答何斯香的问话,只是点了点头。何斯香就把手伸到邓桂芝的面前,再一次轻声细语的说道:“二姐,你都累了一天了,你也饿了,你就趁热先吃吧,你把孩子给我。”

哪知道邓桂芝则说道:“他刚刚睡了,要是一动他就醒了,那他不又要哭闹了。还是你先吃吧。”何斯香听了邓桂芝的话就又什么话也不说了,就站在邓桂芝的旁边,拿起一个黄姜,连皮也没有剥了吃了起来。

何斯香一连吃了五六个黄姜,又把手伸到邓桂芝的面前,再一次轻声细语的说道:“二姐,我吃饱了,你现在该把孩子给我你好吃。”邓桂芝就没有再说什么,就把怀抱里的孩子递给何斯香,随后就拿起碗里的黄姜,也和何斯香一样,连皮也没有剥就吃了起来。

就在邓桂芝吃了一个黄姜,第二个黄姜刚刚拿在手里的时候,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万匡钧闯了进来,他一进来就板着脸,气呼呼的说道:“我说地主婆,我们今天开会商量了一下,从今以后我就是尖山头生产队的队长,从今以后,尖山头所以的人都要听我的安排。趁现在田地里的活还不多,我们决定把堰塘修一修。你们俩,还有你们的儿子,一共是三个人,明天一大早就带上工具去堰塘里集合去啊。”

一听此话,邓桂芝就笑眯眯的问道:“万队长,我们家里的农具都被你们瓜分了,我们家哪里还有什么工具啊?我们明天什么都不带,行不行啊?”

万匡钧没有回答邓桂芝的问话,而是气愤愤的问道:“怎么?屋子里只有你们两个人啦?你们的那个大儿子呢?他去了哪里啊?”

邓桂芝也气呼呼的问道:“万队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怎么我们家里就我们两个人啦?那你不是个人啦?我三妹抱着的那个小孩子不是个人啦?”

“我……我是问你,那个刘远鸿跑哪儿去了?我怎么没有看见他啊?”

“你问他啊。那还不是你们给闹腾的……”

邓桂芝的话还没有说完,万匡钧就抢过去不耐烦的问道:“你儿子跑了,你怎么怪起我来啦?”

邓桂芝也毫不示弱的继续问道:“万队长,我儿子跑哪儿去了?你看见他跑的啊?”

“你儿子不在家里,那他不是跑了那是去了哪里啊?”

“他去县政府看他爹去了。你说这是不是你们给闹腾的?要是你们不闹腾他爹能被那些当兵的抓走吗?那些当兵的不把孩子他爹抓走,他能去县政府看他爹去吗?”

万匡钧听了邓桂芝的话,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又气呼呼的说道:“我说地主婆,你就不要再骗我了。你们一家人是什么人啦?还去县政府,只怕县政府的大门朝哪儿开你们就不知道吧,还去县政府呢?你最好现在老老实实的告诉我,那个刘远鸿究竟跑哪儿去了?只要你们俩实话实说,我还可以看在我们是一个生产队的份上,替你们说说好话,只要那个刘远鸿回来了,我决不追究你们一家人的责任。”

邓桂芝一听此话就有阴阳怪气的说道:“万队长,你好大的口气啊。你还不追究我们的责任了。万队长,你可别忘了,县政府来了个大官,你知道那个大官是谁吗?他是老爷的学生。我儿子就是去县政府找他去的。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你可以亲自去县政府看看去啊。就是怕你不知D县政府的大门朝哪儿开。走错了地方找不回来了。”

一听此话,万匡钧就指着桌子上的一碗黄姜恼羞成怒的吼道:“邓桂芝,你的胆子不小啊,敢私自山上挖黄姜。你可要知道,你们家的山林都被我们这些贫下中农给分了,你们家已经没有山林了,山上的黄姜也不是你们家的,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说,你们家里的黄姜是从哪儿挖回来的?要不然的话,我就把你给抓起来,以强盗盗窃罪论处。”

邓桂芝一听此话就站了起来,毫不示弱的吼道:“万匡钧,你别得寸进尺。我们家的粮食你们瓜分了;我们家的山林被你们瓜分了;就连我们家的菜园子也被你们瓜分了。我和我三妹辛辛苦苦栽的菜也是你们家的。你们到底还让不让人活了?你自个儿想想看,我们刘家是哪一点对不住你们。是那一年多要了你们的租子啦?还是哪一年多要了你们家的学费啦?哦,对了,你不是我们家老爷的学生,你也没有在我们学堂里读过书,你也就没有交过学费。”

万匡钧被邓桂芝说的是咬牙切齿,他丢下一句话:“你们俩明天早点啊。要是明天早上开工的时候,你们家的那个刘远鸿还没有回来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万匡钧说完就气冲冲的出去了。

他一走何斯香就问道:“二姐,也不知道刘远鸿现在怎么样啦?还有就是,那个万匡钧他们现在得势了,你今天这么说他,他明天一定不会轻而易举就放过我们的。”

“是啊,也不知道刘远鸿到了县政府没有,见没有见到他的那个同学童帅权,也不知道他现在见没有见到老爷?”

何斯香摇摇头,唉声叹气的说道:“二姐,铁生说的没错,人要是倒霉了谁会帮你啊?你说的那个童帅权我也没有见过,人家现在是在县政府里做事,他会管我们家的老爷的吗?我看他是不会帮我们的。”

晚上,刘远鸿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他就在县政府不远处的墙角边上蹲下身来,背靠着院墙眯起了眼睛。他还是昨天早上吃了一点点东西的,到现在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只能强忍着。他想早点睡,只要睡了过去就什么都好说了。

可是他刚刚把眼睛闭上又睁开了。也不知道二娘和三娘今天吃了东西没有啊?还有那个还在吃奶的小弟弟,要是三娘没有东西可以吃的话那他吃什么呀?他想到这些,肚子也就没有先前那样饿了。

刘远鸿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一阵阵冷风吹来,把他冻醒了,他一醒过来就站了起来,在地上来来回回的走动着,只有这样才能驱走身上的寒气。可是这样他又觉得肚子饿的厉害。他来来回回走了几个回合后,又在墙角边上蹲下身来,背依然靠着墙壁眯起了眼睛。

就在这时候,一道刺眼的亮光照到刘远鸿的眼睛上,又让刘远鸿睁开了双眼,可他的眼睛就是睁不开,他用手遮挡住亮光,只听见一个男人在恶声恶气的问道:“你是什么地方的人啦?怎么睡在这里啊?”

也就在这时候,那道亮光突然间移动到了别处,刘远鸿这才睁开双眼,从地上慢慢腾腾的站了起来。这才看清楚,站在他面前的是两个穿着军服的军人。一个年纪大一些,一位还是一个小娃娃。那个小娃娃拿着一只手电筒;那个年纪大一点的又问道:“喂,问你话呢,你是哪儿人啦?怎么睡在这里啊?”

也不知道是刘远鸿冷,还是被眼前两个军人吓的,只觉得浑身冷的直打哆嗦。说起话来也是结结巴巴的:“我……我是尖山头人,我爹……我爹被你们抓起来了,我是来看我爹的。可是天已经晚了,那些人不让我进去看我爹去,我又没有地方可以去,就在这里睡着了。”

那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又气呼呼的问道:“那你爹是谁啊?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呀?”

“我爹……我爹叫刘永凯,我爹还有一个名字叫刘卿若。他……他以前是一位教书先生。”

“哦,又是一个恶霸地主。”那位年纪稍大一点的说完又恶声恶气的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县政府,是不能让人随随便便来往的,你知道不?”

刘远鸿摇摇头回答道:“我只知道这里是县政府,但我也不知道这里是不准人随随便便进进出出的呀。那我现在就走。”刘远鸿说完就向别处走去。

刘远鸿刚刚走了也就两三步远的样子,那位年纪稍大一点的又叫喊道:“你给我站住。”刘远鸿忙扭过头来问道:“解放军同志,你叫我,还有什么事吗?”

那两位军人随即快步走到刘远鸿的面前,他们俩仔仔细细大量了一番刘远鸿后,那位年纪稍大一点的再一次气呼呼的说道:“我怎么看你,你也不是个好人了。这样吧,你先跟我们进去吧。”

刘远鸿一听此话就欣喜若狂的说道:“你让我进去,你肯让我进去看我爹了。”

那两位军人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向前走去,刘远鸿在后面紧紧地跟着,可是那两位军人没有进入县政府,而是向别处走去。刘远鸿还是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不一会儿,那两位军人就到了派出所。刘远鸿就跟着进去了。一进到屋子里,那位年纪稍大一点的对一位民警说了些什么,只觉得他们俩说话的声音非常的小,刘远鸿站在边上也没有听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觉得那位军人说了一些什么就和那个小娃娃一起出去了。待那两位军人出去了,那位民警才端了一杯热水走到刘远鸿的面前,轻声细语的说道:“你先坐下来喝口热水。”

刘远鸿什么客套话也没有说,就一把接过那位民警递给他的水杯,在他面前的一个小凳子上坐了下来。用手捂住水杯,只觉得一股暖气从手腕一直热到心里,浑身觉得暖和多了。

然而刘远鸿的肚子又开始叫唤了。只见那位民警在他面前的一个抽屉里翻腾着,不一会儿就从抽屉里端出一碗剩饭来,还有一小盘腌萝卜干。然后就站了起来,将那碗剩饭和一小盘子烟萝卜干推到刘远鸿的面前,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双筷子递到刘远鸿的面前,轻声细语的说道:“同志,你还没有吃饭吧?这些是我晚上吃剩下的,你就将就点给吃了吧。”

刘远鸿一听此话,一双眼睛就死死地盯着那位民警,好像从来不认识他似的。那位民警也死死地盯着刘远鸿。稍微过了一会儿,刘远鸿才将手里的茶杯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一把接过那位民警递给他的筷子,什么客套话也没有说,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一碗剩饭和一小盘子烟萝卜干,刘远鸿没两下就吃完了。刘远鸿小心翼翼的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战战兢兢的问道:“警察同志,你这里有水吗?”

那位民警笑嘻嘻的说道:“你茶杯里不是有热水吗?”

“我……我是说,你们洗碗是在哪儿洗的啊?”

那位民警这才笑了笑说道:“你是说要给我洗碗了。这个你不要管。由我呢。”那位民警说完就把桌子上的碗筷又收拾到抽屉里面去了。然后站了起来对刘远鸿轻声细语的说道:“你跟我来。”那位民警说完就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手电筒向外面快步走去。

刘远鸿也不知道那位民警要把他带到哪儿去,就在后面紧紧地跟着,就像是个小孩子跟着自己的父母一样,生怕走丢了似的。

不一会儿,那位民警就把刘远鸿带到一栋楼房跟前了,只见楼房大门口站着两个荷枪实弹的哨兵,那位民警对其中一位哨兵说了几句什么,只觉得他们俩说话的声音非常的小。刘远鸿也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

一位哨兵就把大门打开了,那位民警就向刘远鸿招了招手,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向楼房里走去,刘远鸿紧跟着也进入楼房里面去了。

楼房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东西也看不见。刘远鸿只觉得自己前面有一个黑影在晃动,他就跟着那个晃动的人影往前走。不一会儿他们俩就走到一间房间边上了。那位民警用手电筒向里面照了照,然后对刘远鸿轻声细语的说道:“这里面关着一个人,你进去和他睡在一起。条件不是很好,但比睡在大街上要好的多。”

刘远鸿一听此话就笑眯眯的说道:“警察同志,那我就先谢谢您了。”刘远鸿说完就进入房间里。那位民警则打着手电筒出去了。

刘远鸿一进入房间里,只见房间里什么都看不清楚。只听见一位男人打鼾的声音。他就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凭脚底下的感觉,当他走到有又草的地方就蹲下身来,用手摸了摸,当他摸到墙角边上了,就背靠着墙壁,蹲在地上睡了过去。

天还没有大亮,万匡钧就在邓桂芝的大门口高声大嗓的叫喊道:“邓桂芝、何斯香,你们这两个地主婆,你们怎么还在睡啊?快点起来给我到堰塘那边干活去啊。”

睡的迷迷糊糊的邓桂芝推了推睡在她旁边的何斯香,轻声细语的说道:“三妹,你听见没有啊,那个爱千刀的万匡钧又在大门口叫唤了。这天还没有亮呢,她就叫我们起床了。”

何斯香也轻声细语的说道:“二姐,我都听见了。你说我们屋子里黑漆漆的,我们家里又没有煤油灯,这黑灯瞎火的,该怎么办啦?”

万匡钧在邓桂芝的大门口站了一会儿,见邓桂芝房间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就又叫喊起来了:“邓桂芝、何斯香,你们俩究竟听见没有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还在睡,还不快点起床。你们俩上辈子是猪生啊,就知道睡。”万匡钧叫喊完,就开始用脚踢邓桂芝的大门。

万匡钧踢的大门“咚咚”直响。邓桂芝就摸黑起来了,她一起床就对何斯香轻声细语的说道:“三妹,你还睡一会儿,我出去开门看看去啊。”

邓桂芝摸黑打开大门一看,只见万匡钧还站在大门口。邓桂芝就气呼呼的问道:“万匡钧,现在天还没有亮,你就来叫喊什么呀?”

哪知道万匡钧不耐烦的吼道:“我说地主婆,你们平时是什么时候起床的呀?你以为现在还是你们家的那个老头子掌权的时候一样啊,你们每天不睡到八九点钟不起床啊。我告诉你啊,现在是我们贫下中农掌权的时候了,你们的听我的,我叫你们什么时候起床,你们就的什么时候起床。”

邓桂芝一听此话,也毫不示弱的说道:“万匡钧,你咋不叫我什么时候吃饭呢?”

“我叫啊,我没有叫你们回家吃饭,你们也不能随随便便回家吃饭。”

“那你咋不叫我们回家吃什么饭呢?”

“你们爱吃什么就自己做什么吃得了。这些也要我管啦?”

“这你咋不管了呢?你只知道叫我们干活,怎么不管我们吃饭呢?就是一头牛,你也的先把它喂饱啰,它才能给你耕地不是,何况我们还是个人呢。你们把我们家什么东西都拿走了。你们好歹给我们留下一盏煤油灯也行啊。你看看,这黑灯瞎火的,我们怎么起床啊?家里还有一个小孩子呢。要不然你现在就回家给我们拿一盏煤油灯来。”

“邓桂芝,你别得寸进尺,我们贫下中农看在你们是和我们一个村子里的人,才没有把你们赶出家门的,好歹还让你们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要是换了别人,我们早就把你们赶出家门了。黑灯瞎火的怎么啦?这黑灯瞎火的,你不是也起来了吗?哪一个呢?她干什么去了?”

“她啊?她不是还有一个小孩子吗,你看这黑灯瞎火的,她也不看见怎么给小孩子穿衣服,这不还在房间里摸黑给小孩子穿衣服的吗。”

“她给小孩子穿衣服干嘛呀?”

“穿衣服去堰塘修理堰塘去啊。这不是你昨天来我们家告诉我们的吗。要不然的话,你这么早来我们家叫喊什么呀?”

“修理堰塘你们把小孩子带去干嘛去啊?我是叫你们两个地主婆去,又没有叫你们把那个地主小崽子也带去,她给那个小崽子穿什么衣服吗?”

“这个你不是不知道吧,那个小孩子还在吃奶呢。我们家又没有一个老太太在家里看着他,把一个小孩子放在家里,要是他睡醒了,饿了,哭闹起来了,那该怎么办啦?再说了,这从堰塘那边回来虽然说也没有几步路,但来来回回还是要耽搁功夫的吗。还不如我们现在就把小孩子也背到堰塘那边去,要是小孩子醒了、饿了,他妈也好给他喂奶啊。你说是不是啊?要不然的话,就麻烦你回家一趟,叫你妈来我们家帮忙看着也行,要是小孩子睡醒了,就让你妈给我们送到堰塘那边去。你看呢?”

“邓桂芝啊邓桂芝,我说你怎么这么哆嗦啊。我是来叫你们去堰塘那边修理堰塘去的,还是你叫我给你们家找一个照顾小孩子的啊?”

“都一样。我和三妹去堰塘那边修理堰塘,你给我们照顾小孩子,这叫一举两得,你看怎么样?”

“我给你们家照顾小孩子,我是你们家什么人啦?是那个小崽子的什么人啦?”

“你是我们家什么人,你不清楚啊?你平时见了我们叫什么你都不知道吗?我记得你妈好像教过你,见了我应该叫二婶,见了我们家三妹应该将三婶。难道你忘了。还有就是,你就是我儿子再生父母。”

一听此话,万匡钧就咆哮起来:“邓桂芝,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我怎么就是那个小崽子的再生父母啦?”

邓桂芝也毫不示弱的回答道:“你怎么就不是我们家小孩子的再生父母啊?你一句话,就把我们家的粮食,还有东西全瓜分了。没有粮食那我们吃什么呀?就连我们辛辛苦苦栽的菜也成了你们家的了。你就是我们家小孩子的再生父母,你叫他活他就的活,你叫他死,他就的死,难道我说错了吗?”

邓桂芝问的万匡钧无话可说,万匡钧丢下一句话:“邓桂芝,我还有事情呢,我不跟你理论了,你给我快点啊。快点去堰塘那边修理堰塘去。哦对了,你们家的那个刘远鸿回来没有啊?他要是回来了,就叫他也快点去啊。”万匡钧说完也不等邓桂芝发话,就一溜烟的跑开了。邓桂芝则慢腾腾的进到屋子里去了。

外面朦朦胧胧可以看见一些东西了,邓桂芝就和何斯香起床了,他们俩就把昨天晚上没有吃完的黄姜随随便便抓了几个,连皮也没有剥就吃了几个,何斯香就背着小孩子,就和邓桂芝来到堰塘边上。当她们俩走到那儿一看,只见堰塘边上点起一个个火把,那些村民们已经忙活开了。何斯香将背上的背笼往地上一放就和邓桂芝一起走到万匡钧的身边,万匡钧刚刚好背了一背笼土。邓桂芝就叫住了万匡钧,笑嘻嘻的问道:“万队长,我们干什么呀?”

万匡钧看了一眼邓桂芝和何斯香,不耐烦的吼道:“我说你们俩是不是给我们送中饭来了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才来啊?你们俩的积极性也太高了吗?”

何斯香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傻呆呆的站在一边,邓桂芝则大大咧咧的说道:“万队长,你不会傻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吃早饭,什么时候该吃午饭也不知道吧?这天刚刚亮你们就吃午饭啦?那什么时候吃晚饭啦?你们什么时候吃的早饭啦?再说了,我和三妹来迟了,这也不能怪我们啦?你看看你们,一个个不是拿着锄头就是背着背笼来的,在家里我也寻思着,我们不能空着手来呀,于是我和三妹就在家里找啊,找啊。找啊。”

万匡钧背着一背笼土还站在那里。听了邓桂芝的话,不耐烦的吼道:“那你究竟找到什么没有啊?”

邓桂芝摇摇头回答道:“万队长,我们是搜遍了整个屋子,就差点儿把屋子翻过来了,就是什么也没有找到。你看我们什么用具也没有,我们是来呢还是不来呢?来吧,我们来看你们干活啊,那不行啊?我们是地主婆,你们是贫下中农,就是看也该你们看啦,干活的应该是我们啦,你说是吧。”

万匡钧听的不耐烦了,就再一次对邓桂芝吼道:“邓桂芝,你一大早来就是要对我哆嗦这个的呀。你……你等我把这背土背到土泥岗,岗上倒了以后,我再来和你理论理论。”万匡钧说完就背着那背土往土泥岗上边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万匡钧就把那背土倒了,背着一个口背笼回来了。他一回来就把背笼往何斯香手里一递,气呼呼的吼道:“你不是没有家伙什吗,那你就背我的背笼好了,给我背土去。”

邓桂芝赶紧问道:“万队长,我三妹背土去,那我干什么呀?”

“你呀,跟我来好了。”

邓桂芝就跟着万匡钧去了,万匡钧拿起一个铁丝兜兜和一根木杠子走到堰塘下面。只见堰塘下面全是稀泥巴,万匡钧将铁丝兜兜往堰塘下面一丢,就把木杠子从铁丝兜兜上面穿了过来,就对邓桂芝恶声恶气的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呀?抬啊。”

邓桂芝哪敢怠慢,立马就弯下腰去,和万匡钧抬了起来。那个铁丝兜兜足足有三四百斤,直压的邓桂芝摇摇晃晃的。而何斯香背着的那背土也足足有一百多斤。直压的何斯香气喘吁吁的,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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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菜,菜肴流派之一。通常指用植物油,蔬菜,豆制品,面筋,竹笋,菌类,藻类和干鲜果品等植物性原料烹制得菜肴。素菜以其食用对象分为寺院素菜,宫廷素菜,民间素菜。素菜得特征主要有:时鲜为主,清爽素净;花色繁多,制作考究;富含营养,健身疗疾。
  • 最强全能先生

    最强全能先生

    新书《大魔王这活不好干》已上传,请各位前去支持。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者,易道也。易道推演古今,包罗万象,无所不能。重生异界,觉醒易道系统,路飞开始了崭新的人生……“和我比武道?武圣呢?有人要挑战你家先生呢?还不出来?”“想和我比医术?医圣呢?死哪儿去了?有人和你先生摆谱呢,快点滚出来。”“想和我较量炼器?器圣呢?把此人给我砸出去。”“和我比画符?我擦,你这手法是从符圣那儿学到的吧?他还没从我这儿毕业呢。”“要比炼丹?我学生丹圣写的《医道丹经》都没看完?赶快滚犊子。”每一个领域的最强者,都被称为圣者,而他则是诸圣之师。
  • 异界魔恋之封邪录

    异界魔恋之封邪录

    本少天生性张狂,掌炽阳,握玄枪。雄霸天下,一气破穹苍,王者归来五域时,弑魔王,定河疆。逆转乾坤激千浪,风云扬,魔冰降。问鼎宇内,谁敢共称皇,独居帝位拥佳丽,斗星芒,战八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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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魔的剧本

    一种名为鲨鱼币——sharkcoin(SAK)的货币席卷了全球。所有等值物都被这种虚拟的货币所替代,每个人从出生伊始,就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私人账号,与自己绑定一生。发起科技革命的几个世界公司彻底改变了世界的格局,将世界地图变成了一张张废纸,每个公司都将划分到名下的城市集合了一种名为国都的世界板块。CITY—K,属于KINDOM公司的国都,这是一个在阳光下异常繁华灿烂,在月光中却又诡异琐碎的繁华国都。我不是这座国都的主角,却详细的记录着出现在这段历史中所有“主角”的记录员。这段历史中,每一个出现或消失的主角的都像是在上演着一出出黑色默剧,但是历史的大舞台却更像是包含了所有人的由恶魔写出的剧本。我将会把他们和这座国都的故事全部讲给你听,直到那一天,所有人在同一个坐标上碰撞谢幕的那天。看吧,让我带着你,一起看着这座国都的落幕。听吧,我,和他们,一起谱写的诡异乐章。
  • 捡到一只神明大人

    捡到一只神明大人

    “那啥……你能别吊在我身上吗?”“不能。”“那啥……你真的是神明?”“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