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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一波三折

尔如故意外得到一个骇人消息:向他们学校提供就业渠道的公司今年给他们开出的实习工资只有八百块一个月,而且实习期长达一年之久。

尔如故不得不放下手中的零件找到校从业办的老师问清楚消息的真伪,结果得到证实,却令尔如故感到无比吃惊!

尔如故在也坐不住了,八百的工资实在太低了,还要一整年的实习期!可是自己还欠着学校七千多的学费呢,明年毕业之前一定要凑足这笔钱的,否则拿不到毕业证,这几年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关键是后面找工作的时候,这毕业证可是身份证呀!

尔如故找到自己的班主任,告诉他自己的困惑,也表明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去HN实习了,“八百块一个月实在难以应付到明年的毕业季,我必须要能保证顺利拿到毕业证!”

班主任特别理解尔如故的忧虑,他也了解这个孩子背后单薄的家庭,他也一直看着这个孩子一路走来,坚强隐忍、不屈不挠。他甚至出于私心的想希望把所有的能够勤工俭学的机会都推荐给他,而且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我会和那边公司的人交涉的,尽量不让他们要你赔偿违约金!”班主任慈祥的面容总让尔如故觉得无比温馨,“你要自己好好努力,以后的路还是非常艰难的!”

“谢谢老师,我会努力的!”尔如故松了口气,异常激动地离开了班主任的家,缩着的心小小的放松了一下。

三天后的报到会上,尔如故坚定地告诉人力资源:“我不会去HN实习的,因为工资离预期差的太远了。”

人力资源不乐意的说:“可是尔如故你签了合同了,违约是要缴纳违约金的!”

“你们当时却没说工资这么低呀,你们说会和往年一样的。可是往年都是一千五,还六个月就转正!”尔如故丢下这句话就扬长而去。如尔如故所料他们是不可能要到违约金的,小小窃喜一下。

可是接下来的日子,尔如故不敢有半点马虎,顶着炎炎烈日奔走在应聘的大道上。汗水在干燥的空气里挥发了,尔如故的鼻腔里有鲜血流出,或许因为天气太热,或许因为太着急上火!尔如故并不介意,塞上卫生纸继续,时间正掐着他的脉搏呢,赛跑的人是不能停歇的!

一次次失望、一次次挫败,尔如故五脏俱焚。不是工资太低就是不包吃住,实习生想存点钱实在艰难!

“我的毕业证啊,我必须搞定你!”尔如故念了一千次一万次。

功夫不负有心人,尔如故终于找到一份月薪两千五的工作,包吃住。这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时刻,这意味着尔如故可以如期毕业并且获得毕业证书!这种兴奋的情绪让尔如故忽略了工作的性质、忽略了工作的地点,他完全沉浸在自己对未来的展望和期许里。

回学校宿舍收拾行囊时尔如故也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高兴地和舍友拥抱告别说着:“再见,珍重!”

可是当老板驱车带他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的时候,他开始有一点点害怕,“脱离了自己的专业会不会有一点太冒险呢?可是目前的情况是专业都不能保证他顺利毕业,确切的说是不能保证他顺利拿到毕业证。”这样一想尔如故又觉得泰然了。

“怎么,有点后悔了?”老板一边快速开着吉普一边看出了尔如故的犹豫,这是一个多么精明的男人。

“有一点犹豫,背离了我的专业,会有一点心虚!”尔如故的诚实是老板第一眼看中的品质。

“呵呵,年轻人不要怕走新路,敢闯才是唯一的捷径!跟着我干,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四十岁不到的老板却是个老江湖,说话的底气总叫尔如故佩服。

尔如故笑了笑,似乎默认了这个道理。因为如果他胆小的话,现在应该在开往河中的火车上,去拿着该死的八百一个月的工资。尔如故靠在椅背上眯着眼,心想:“我反正一无所有,最差一无所有的回去;但是如果不是最差,那我就赢了人生的第一步了!”

“背水一战,也不过如此吧,呵呵……”也不只是梦里还是现实里,尔如故喃喃了一句。

老板微微笑着点点头,为这个初生的牛犊,也为这个真诚的男孩!

到达喀咔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老板领着尔如故来到一片棚屋,第一件棚屋里有一个戴眼镜的青年和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坐在一起好像正在聊天。

“小张、大陈,我给你们介绍新同事。这是尔如故,新招的大学生,专门负责煤厂的管理。”老板中气十足的介绍着,“这是小张,会计;这是大陈,厨子。”老板侧过头给尔如故介绍。

“你好,我叫尔如故。”尔如故伸手去和校长和大陈握手。

“你好,我是厨子大陈!”大陈赶紧伸手紧握住尔如故的手,激动不已。

“你好,我是会计,张桥。”小张红着脸保持着笑容,但是看起来很腼腆。

“大陈,快去烧几个菜,我们还没吃饭呢!”老板吩咐道,“对了,尔如故不吃面,你个他煮米饭。以后都给他单独准备米饭,别忘了!”

老板很讲信用,把尔如故的条件记得清清楚楚,而且牢牢地,让尔如故感动不已。

“好呐,我这就去,一会我们喝一杯啊,小尔!”厨子激动地跑着去了,“老板,就喝两杯,绝不多喝!”大陈又回过头来冲老板笑笑。

老板笑着领着尔如故进去另一间棚屋,给他安排了床铺,又给他介绍了具体工作事项。

饭桌上,尔如故坚持不喝酒,这让老板非常欣赏,他需要这样时刻保持清醒头脑的人!

小张喝了两杯就放下杯子了,只有大陈自己喝的半醉却还一直招呼大家喝。老板因为要开车回WLMQ去,明天还有一个项目要找政府审批,所以没有沾酒。临走时只是嘱咐尔如故大胆干,没有什么条条框框的,只管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做!

尔如故开始了第一份正式工作,比想象的复杂,也比想象的简单!

当初放弃反恐不对的制图工作,尔如故走得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现在来到喀什这个维族人聚居的地方,尔如故也来的似乎很潇洒。是谁给了他这样的勇气和魄力?

尔如故有时也会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可是只要想起孟子君,想起这个让尔如故魂牵梦萦的姑娘,他就会毅然地选择坚强而鲜活的面对!这个姑娘就像一柄指南针,一直指引着尔如故的方向;这个姑娘更像一轮明月,照耀着尔如故内心的故土!

尔如故躺在床上想把自己的坚持告诉孟子君,“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

孟子君笑起来,纤手微动,“应该是: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尔如故活得了意外的惊喜,觉得无比喜悦,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小弟,你怎么睡不着啊?”大陈酒醒了好奇的坐起来,小张也坐起来。枯燥的生活让他们对这个新来的大学生有许多好奇。

“嗯,有点失眠!”尔如故索性坐起来开了灯,准备与他们聊聊天。

“想女朋友吧?”大陈嘿嘿笑起来冲小张只眨眼,小张也不好意思的笑起来,但是没有出声。

“呵呵……”尔如故不好意思的笑了。

“跟我们讲讲吧,我老婆都跟人跑了,没人想了!”大陈叹息一下又燃起好奇心,“小张还没有女朋友呢!”

“我是喜欢人家好多年了,不过最近才正式开始的,手都没牵过呢!”尔如故腼腆的说着。

“那一定很漂亮了,不然大晚上能想的睡不着呀!”大陈打趣着。

尔如故想起孟子君的笑容,明亮干净带着清澈的眼神,脸上有少女情怀的羞涩,绯红的晕光在腮前流转。那是午睡过后孟子君无意间留下的笑容,尔如故却把它凝固成了剪影。

“回眸一笑百媚生”尔如故用一句诗来形容。

“那不是形容杨贵妃的诗句吗?”小张激动地从床上弹起来,撞到了窗户旁边的衣架子,衣服洒落了一地。

“跟杨贵妃一样漂亮呀!乖乖,你小子艳福不浅呀!啧啧……”大陈无比羡慕又无比嫉妒,“人比人气死人!”

“她是我觉得最漂亮的女孩子!”尔如故的脸上泛着惊艳的光芒。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小张仰起头想象着那种美丽,勾画着这个形象。

“好了,睡吧。明天还要工作呢!”尔如故关掉灯躺下来。

大陈和小张也慢慢躺下来,心里还在默默流连……

尔如故美滋滋的想着李商隐的诗: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困意驱走了尔如故脸上的笑容,鼾声在棚屋里流动,黑暗中尔如故睡得安静而祥和。

我们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比努力更叫人佩服的事,而长期的努力是需要耐心和恒心的。只有可悲的人才会嘲笑别人不见回报却依然用心的努力,因为白天不懂夜的黑!不同愚人争高下果然是一句名言,人都要学会屏蔽掉一些无益的言论和无益的人事,从而专心的向着自己的方向,毅然地努力。

尔如故最擅长的事,就是义无反顾的冲向自己的预设目标,一步一步靠近,亦如爱情;亦如人生!即便是蜗牛也终会有一日能到达自己的终点,只不过过程漫长一点、艰辛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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