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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见

1。 下午四点半,学校下课了,林瑶从教室出来把书放在自习教室后,就急匆匆地骑着车往,校快奔去。四月的下午不是那么燥热,丝丝暖风掠过脸颊,林瑶耳机里“隆隆地”音乐声还没有放完一首,就到了北园小区内居委会的楼前。

“唰”地一下林瑶下了车,直奔二楼。

“老师,你今天来晚了。”坐在最边上的小朱调皮地说着。

“是嘛,老师今天下课下得有点晚。”林瑶放下包,“嘿嘿”傻笑了两声。

林瑶坐到教室最前面,整理着已经放到她桌上的作业本,“大家别说话了,赶紧做作业呀。”

孩子们听了这话,有的从书包拿出作业,有的还是吃着小零食。林瑶埋下头开始检查已经交的作业。

这间教室是吴老板租的居委会的一间屋子,估约三十平米,四面的墙上是五颜六色的涂鸦,有彩虹,有草地,有城堡,好不鲜活。屋子内放着三列桌子,每列有五排,孩子们一人占一个桌子,总共十一人,他们都是附近一所小学里的小学生,五个四年级的五个三年级的,还有一个二年级的。放了学,他们就直接来这个晚托班做作业。

先是数学作业,接着是英语作业,最后是语文作业,学生们一边做林瑶一边查着。约莫到六点时,楼梯上高跟鞋不紧不慢的“咚咚”声,林瑶听后,坐直了身子,老板来了。

“吴老师好。”

“吴老师好,好的不得了。”

“嘿嘿嘿嘿,嘎嘎嘎嘎嘎嘎,嘻嘻嘻嘻嘻……”

吴老板刚进教室,学生们就借着打招呼的名义“扰乱”教室里写作业安静的气氛。又是一阵喧闹。

“今天作业多不多呀,做多少了。”

吴老板进来先放下自己的限量版手袋,然后环绕教室走一圈,看看学生们的作业进展,然后坐在林瑶旁边帮着查作业。

一阵香水味扑来,林瑶使劲嗅嗅鼻子,不知道是哪种香水。这是优雅成熟女人的味道。是她想成为的女人的味道。

又过半个小时了,学生们笔头作业基本完成,就剩下些背诵和复习。林瑶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她拿上自己的书包。

“吴老师,我先走了。就剩下复习了。”林瑶笑着说。

“恩,好。”

林瑶戴上耳机,跨上车,准备骑回学校。“今天算早的了。”她自言自语道,“没被那帮兔崽子拖到7点。”林瑶喜滋滋地笑起来。

“下班了吗?”路边停了一辆白色的汽车,车窗半摇下,一个男人探出头,问道。

“是啊,就剩下些背诵了。”

“好,谢谢啊,路上慢点。”

“没事。”林瑶顺了顺被风吹散落下来的头发,微微一笑,骑着车走了。

回到学校食堂,食堂还有许多人,林瑶喜欢这种感觉。以前超过七点时,食堂里只剩下几盏灯亮着,空空荡荡,孤独感仿佛会吞噬林瑶自己。

“宝贝儿,吃过饭了吗?”林瑶拿起手机看短信。

“在吃呢,下班了,到学校了哈。”

“老婆,吃完饭,好好看书啊。”

“好的。”

林瑶异地恋的男友知道林瑶一个人吃饭孤独,便每顿饭都会发来短信。林瑶一边吃饭一边回短信,脑子想的却是吴老板今天的打扮。她尽管已经三十多岁,但皮肤还光嫩润滑,身材圆润而不肥腻。关键是她每天都会穿不同的衣服,不同的高跟鞋,从来不重样,尽管看不到衣服牌子,但质地,色泽一看就知道十分贵。这是林瑶羡慕的,也是她目前所不能企及的。

吃完饭,林瑶回到自习教室自习。医科大学的学业在开学二个月倒也不算繁重,林瑶看了两个小时书,九点往宿舍走。回宿舍的路上,有三三两两的情侣耳鬓厮磨,有开各种部门会议等着集合的,有相约去操场上锻炼的。林瑶戴着耳机,倒也不觉得孤单。

回到宿舍,舍长已经在床上了,她一天二十四小时只有白天上课是在地上,其他时间甚至连吃饭都在床上,也难怪宿舍六人只有她没有男朋友,床上倒也能打发些时间。团支书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淘宝,并时不时与舍长讨论是买黑色的打底裤还是青色的打底裤。

林瑶自顾自的从阳台收回自己的衣服,收拾着,没有打算加入她们的讨论,当然她们也没有准备问林瑶的意见。 以前,宿舍其他人倒也问问,但林瑶不屑于在淘宝等网站上买衣服,她觉得只有在专柜或是大商场里才有她想要的,但她也并不善于掩饰这点,所以她们问她时,她永远都只有一句不假思索的“好看”。久而久之,她们倒也不问,知道了这是敷衍。

林瑶收拾完衣服,洗了个热水澡,早早地上床了。在床上与男朋友煲了半个小时的电话粥,不知说了些什么,倒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天一天,林瑶的生活似乎每天都是这样过去的。她没想过要改变,可是生活轨道却悄悄偏离了。

2。 周五的下午,因为要完成周末的大部分作业,所以晚托班拖到将近八点才下班。林瑶右手骑着自行车,左手拿着手机准备回复男朋友的短信,“下班了,好晚,今天”。

“嘭”地一声,林瑶从自行车车坐上摔了下来。

林瑶惊了一下,自己的自行车撞了一辆白色汽车的尾部。她猛地一惊,重骑上车准备溜走,刚蹬上一脚车踏板,可是车不往前走,车轮撞歪了。

“该死!”林瑶默默地说。

这时,白色汽车的车主下来了。怎么是那个男人?林瑶脑子一懵,为什么是熟人。

每天当林瑶下班时出小区时,这个男人都会说一句“下班了呀,辛苦了。”他是晚托班里一个名叫夏天的学生的父亲,每天都会在这里等做完作业的夏天。

“对不起,对不起。”林瑶满脸歉意。

“没事。”那男人边笑着边走到汽车后面看了看被撞的地方,有一个明显的凹槽,“小问题,明天去整一下就行了。”

“真的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林瑶一边说一边低头,不忍往后看。

“没关系。”那男人还是笑着。

林瑶慢慢吞吞,刚准备提赔偿的事儿。“爸爸!”远处传来夏天的喊声打断她的语言组织。

夏天一路小跑来,“林老师,你怎么在这儿。”林瑶显得有些局促。

“林老师车坏了,爸爸想把林老师送回学校,正好顺路。”那男人拎过夏天的重重的书包放到车后座上了。林瑶听了吃惊得猛地抬起了头,一瞬间,眼神触碰,她与那男人。林瑶赶紧扭过头,握紧自己的自行车的车把手。

“不用了,不用了,真不用了。”林瑶想推走自己的车赶紧逃开,撞了车难道还要还要蹭车吗?这怎么好意思,林瑶刚跨出一步,手上的车就被那男人一把夺去放在了车的行李舱内。

“好啊,好啊,林老师快上车。”夏天赶紧来拉着林瑶的手,生怕他的林老师跑了。林瑶没拗过夏天,只好乖乖坐上了车。

夏天父子两一直在聊天,林瑶默默地坐在后面,头倚在车窗上。刚刚还惊魂未定,现在却安心地坐着,不用低头道歉,也不用推车穿梭在车流中。车窗外车水马龙,似乎离她很远。车窗内也离她很远,听不清楚他们父子两的交谈,也许是周五,忙忙碌碌了一个星期,疲倦感渐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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