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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加官进爵

三月后是对秋圣熙的二次会审,这一次秋圣熙谋害妃嫔的罪名算是落实了,然而这不调查,许多陈年旧事统统被翻了出来。

从一开始立雪宴,到后来 妃的死,通通都算到了秋圣熙头上,知道消息的人们恍然大悟,原来后宫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到头来始作俑者都是这心肠歹毒的秋圣熙。

人证物证挤满了整个刑察院会审厅,知晓真相后的东天极怒不可嗯,可能是被宠爱的人欺瞒太久,让他愤怒,又或许是秋圣熙的心狠手辣震惊了东天极,在知道秋圣熙的罪行后,还未想听细节便已离场。

二次会审就这般匆匆结束。

东天极离开刑察院又摆架,东天极到齐玉轩莫承欢才刚醒来,朱铭尖锐的通报声,吓得莫承欢好不容易才红润起来的脸色又苍白了起来。

还没等莫承欢梳妆准备起来接驾,东天极已疾步进入房内。

“臣妾见过皇上!”

“奴婢叩见皇上!”

莫承欢又是一惊,连忙向东天极行礼凝香三人也连忙跟着下跪。

“身子还未恢复,不必行礼了,”东天极反应极快,及时在莫承欢未参拜之前扶稳了莫承欢。

“皇上,今日怎地有时间到齐玉轩?莫非是路过?”这样的相见是莫承欢所料未及的,东天极的突如其来的到访,令她感到措手不及。

“朕是专程来探望你的,”东天极目光温柔似水,脉脉含情的看着莫承欢。

“臣妾真是受宠若惊,”莫承欢故意避开东天极炽热的目光,否则她真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在这么多人面前保持冷静。

“你们都下去吧,”东天极给朱铭使了个眼色,朱铭立即心神领会的带着一干人等走出房门外,冰为房里的两人合上门。

“你坐,你被秋圣熙这个毒妇害得如此憔悴,记得当初朕见你之时,是在立雪宴上……”东天极笑了笑不再往下说。

莫承欢也笑了,心想东天极极可能是编不下去了。

“好好照顾自己,针回去找些东西给你补补身子,你……要些什么?朕都可以尽量满足你,”东天极不敢在多做逗留,连话也不敢再多说,气氛不由自主的有些尴尬,只好就此结束这次探访。

“臣妾什么都不需要,只求皇上一件事,在这深宫之中大家都是身不由己,荣贵嫔或许是有什么苦衷,不管她犯了什么错,求皇上给她留一个全尸。”这是身为朋友她唯一能为秋圣熙做的。

“她如此对你,你还能以德报怨,真是善德仁心,”东天极说出这句话,自己听着都想笑。

“这是臣妾应该做的,”莫承欢低着头,嘴角隐隐的带着笑意。

“朕答应你,”语毕东天极便向外走去。

东天极走后,凝香、锦素纷纷上前报喜。

“这是吉兆,想必皇上已经被主子的仁心给打动了,再过不久主子就会被接到朝颜宫了!”锦素欣喜若狂,这一天总算是被她给盼到了。

“主子,皇上果真如世人所说的一样!”凝香除了欣喜以外还为东天极的相貌感到不可思议。

“这宫外都说皇上与薛丞相家公子长得相似,今日一件果不其然!”凝香也是初次见到东天极,可这薛远山她却早已见得多了,现在看到东天极那与薛远山相似的面庞突然想起民间的那个传说。

“真有其事?”锦素进宫多年,还未听说过如此传言。

“当然了,宫外传得神乎其神的,你难道都没有听说过么?”凝香其实也能想到锦素进宫多年,也许是从未听说过这些民间的传言,只是如此一说才能突显出她的见多识广,她十分享受被锦素崇拜的感觉。

“未能听过,快跟我说说!”锦素平日里最喜欢听凝香说宫外事,特别是凝香说得绘声绘色,总能让她身临其境。

“今日我见了皇上才确认此事,那薛远山薛公子可是我们主子的旧识!”凝香一提到薛远山又要忍不住想要炫耀一番。

“怎么说?”锦素又仿佛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胸口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心脏“砰砰”的加快了起来。

“薛公子可是个痴情种子,追求我们家主子多年,以至为了我们家主子弃文从武,疯狂得不得了,可惜最后杀出了个楼公子 现在还对我们家主子痴心不改呢,”在宫外所发生的一切都让凝香感到骄傲,因为她伺候的是一位倍受百姓爱戴的风云人物——琴德郡主。

“咱家主子绝世无双,会引得这些公子哥的垂涎也是很正常的嘛,不过,这薛公子与皇上又没有亲缘关系,怎会长得像呢?”锦素立即就想到这个问题。

“所以才是传奇,传说当年崇德避暑山庄,先皇邀请了莫将军,薛丞相家眷一同前往,皇上的奶娘就把薛公子当作皇上带回了寝殿,最后还是薛丞相发现了皇上独自一人玩耍才把皇上带到先皇面前把薛公子换了回来,”这是宫外人们津津乐道的皇家趣事,各种版本凝香可谓是倒背如流。

“真的假的?”锦素惊讶得合不拢嘴。

“不信你向那些近年进宫的小宫娥,她们一定会知道,”凝香可不屑编造这种故事来骗人。

“好了,你们别说了,我饿了,凝香你去给我传膳去。”莫承欢注意到一旁默不作声的苓雪,开始不好意思了起来,现在苓雪正处在悲伤之中,凝香、锦素两个小丫头叽叽喳喳有说有笑,未免不太好。

“凝香我同你一起去,”锦素只听这么一点小八卦显然是不满足的,于是干脆跟着凝香同去,一路讨论一路忙。

“谢谢,”苓雪走近莫承欢身边轻声说道。

现在的苓雪与之间的苓雪已经大不相同,她已经能够轻易的看得透一些以前的她永远看不到的细节。

“我不能为她做些什么我已经很惭愧了,”莫承欢先是楞了一下,又随即反应过来苓雪说的是她帮苓雪支开锦素、凝香的事情。

“比起我的添乱,您已经是帮了大忙了,苓雪不再像当初那般纯真,那些阴谋中的计算她也算认清了,明白了很多事不是都是你情我愿的。

又过了五天,三审如约来临,这一次东天极不再到场,一切都交给付启光全权负责。

午后的冬日难得一遇的露出了大笑脸,白晃晃的日光暖融融的照耀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悠闲的味道。

莫承欢今日心有些慌,起得特别早,五更刚过便起来了,吃过早饭后就一直坐在屋里发呆,大概是巳时,齐语过来告知他秋圣熙的三审已经开始。

然后两人从屋里移到屋外头,晒着太阳,两个人一起发呆。

未时,去刑察院打探消息的锦素回来,一脸沉重。

“定下来了,待皇上做决断。”

莫承欢同齐语齐齐叹了一口气。

“白绫三尺,便是她最好的归宿,”一旁无言已久的苓雪古井无波的说了一句。

“但愿如此,”莫承欢也不敢确定,东天极只是所留全尸,可留全尸的方法也有很多种。

莫承欢想想自己也是犯了傻,当初自己直说让东天极赐秋圣熙白绫多好。

几个人唉声叹气的犹豫了一下午,太阳都看不下去收住了笑脸,齐语吃过晚饭才准备回去,脚还没踏出齐兰轩,旭阳殿便传来了消息。

上谕

秋氏,荣贵嫔,妒忌成罪,目无王法,谋害皇子生母眉妃,又妄图谋害毒害宫嫔,罪无可赦,赐白绫三尺,自尽于路尽台。

莫承欢一听,脑袋一片空白,差点晕厥过去,还好苓雪在一旁手快,扶稳了莫承欢。

莫承欢缓了过来,让凝香给了些银两打发了传信的小太监。

“这是她最好的归宿了,”齐语了解莫承欢与秋圣熙的私交,只是她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套用苓雪的话来安慰莫承欢。

“我知道,”莫承欢点了点头,站直了身子,事到如今当事人都被赐了三尺白绫,莫承欢便也没什么好忌讳的了她和秋圣熙的关系让齐语知道了没有什么所谓。

“圣旨到!”

莫承欢刚振作了精神,一声尖锐的声音又让整个院子的人紧张了起来,一院的人匆忙下跪迎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莫氏妙人,才德兼备,品行俱佳,特此册封为随侧,赐凤兰丝缎五匹,玉马一匹,金镯两对,碧玉步摇六支,即日搬往婵心苑主院,钦此!”

“莫随侧,还不快领旨谢恩,”内侍监传旨的陈舒坚,陈公公喜笑颜开的把宣读过的圣旨递交到莫承欢手中。

“臣妾莫承欢,叩谢隆恩,吾皇万岁!”

“恭喜莫随侧,守得云开见月明!”陈舒坚拱手道喜。

“多谢公公,”莫承欢起身,给凝香使了个眼神,示意让凝香进屋拿钱财。

凝香会意,立即往屋里跑,锦素怕凝香一人忙不过来,也跟着跑了进去,一不会儿两人怀里揣着一堆金银出来了,凝香上前把一大包打包好的金玉交给莫承欢。

“陈公公,以后还望多多关照,”莫承欢小心翼翼将包裹放到陈舒坚怀里。

陈舒坚笑逐颜开的点头道:“哪里,哪里莫随侧才貌双全,以后自能前程似锦,我们做奴才的自当为随侧鞍前马后,怎能说得关照二字。”

“那就麻烦陈公公了,”莫承欢可是懂规矩的人,对于这些深宫里的老油条,你不能高高在上,也不能过于自谦,他们才会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人,却也懂得你虽然好说话,但也不会是任人宰割的软柿子。

在莫承欢和陈舒坚客套的时候,凝香与锦素已经把陈舒坚带来的人都打点到位。

“来啊,还不快把皇上御赐的宝物给莫随侧送到屋里去!”陈舒坚既已收了钱财,自然要服务到位。

得了赏赐的小太监,美滋滋的把东西搬到屋里。

“那莫随侧,若没什么事,咱家就先回去复命了,”陈舒坚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回去清点财物了。

“公公慢走,”莫承欢微笑着送走了陈舒坚和他的大队人马。

“太好了!皇上总算是注意到了我你了,有你在,看那楚洛洛还能嚣张到几时!”齐语大概是这宫中,现在唯一一个真正替莫承欢高兴的人了。

“这是我预料不到的,”莫承欢想高兴,可笑容一直都展不开,不管她怎么努力,都觉得心中苦涩。

“意外收获?也许是上天赐予你的礼物,”齐语喜不自胜,却忘了去细细感受莫承欢的心情。

莫承欢又是一个苦笑,这哪是上天赐予她的礼物,这明明是东天极给她的补偿。

“你也快回去把,说不定你的圣旨也在百薇堂等着你呢,”赐封她的圣旨已经下来,没理由落下了齐语,毕竟明面上,在眉妃一案,齐语的功劳才是最大的一个。

“好,”齐语本想再多呆一会儿,但听到莫承欢这么说,又想到耽误圣旨是大罪,凡事还是以大局为重。

话音未落,门外又响起了一声通报:“圣旨到!”

“怎么还有圣旨?”齐语难以置信的与莫承欢对视一眼,立即又带领全院的人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齐氏随侧,蕙质兰心,毓秀钟灵,亦能秉德恭和,又在眉妃一案立下功劳,深得朕心,为褒奖其德行,特此封其为御秀,赐羊角金灯一盏,百鸟簪八支,白玉如意一对,凤兰绸缎八匹,翡玉瓶一只,即日迁往流烟主宫,钦此!”

“灵随侧,哦,不,应当是灵御秀,灵御秀,接旨吧。”内侍监张康毕恭毕敬的躬着腰把圣旨递到齐语面前。

齐语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砸得有些头晕,一时间忘了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齐语,快接旨!”莫承欢见状,连忙用手肘捅了捅齐语,提醒到。

“臣妾齐语,谢主隆恩,吾皇万岁!”齐语忙低头伸手接过圣旨。

张康把齐语扶起来,笑嘻嘻的说道:“灵御秀可让咱家好找啊!结果百薇堂的小丫头会说您到这儿来了,奴才,见过莫随侧,”张康说着见到莫承欢走过来,又一弯腰给莫承欢拱手行了礼。

“张公公辛苦了,”莫承欢用手绢将方才未发完的银锭,一共是七八锭,又取下自己头上的名贵的珠钗,包好交到了张康手中。

张康面不改色的把小包揣入怀中,复给莫承欢两位主子说了几句吉祥话,正好凝香又拿着银锭出来从屋里走出来,同红梅、浣春几个打赏完张康手的手下过后,张康便美滋滋的离开了。

张康走后,齐语仍是久久未能缓过神来。

“怎么了?不高兴啊?”莫承欢见齐语愣在原地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戏谑了一句。

“不是,这怎么就变成御秀了呢?不是说好常宣的么?”齐语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她就那么轻易的当上了御秀,简直难以置信。

“多升你一品你还不乐意了?”莫承欢被齐语的态度唬得一愣。

“没有,我只是没想到我这么快便成了御秀,我才进宫不到一年,这点时间就走到了这个位置,太快了,会吓到我爹的。”齐语有些担心家人在听到这个消息会为她担心。

“不用怕,家人担心的话,以后就稳着点便是,”齐语这么说莫承欢就讷讷感理解了。

各家送女儿进宫前,都会有自己的一份计划,带着计划在身上的人一般来说还是会选择循序渐进,这样才能确保计划稳步发展,特别是有秋圣熙做先例,家人也会怕这种来得快去得也快的荣耀,尤其是与莫承欢同期进宫的秀女,每一个都是家族培养多年的心血,一旦失去影响的不仅仅只是家人,还会影响到整个同盟筹谋已久的计划。

“是,是,虽说会有些担忧,但我仍是兴奋多一些,不过话说回来,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多亏了你,当初能被皇上相中便是因为你,如今又因为你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成为了御秀,这皆是我进宫之前想都不敢想的!”齐语喜不自胜的牵起了莫承欢的手。

“这有什么,”秋圣熙一旦离开,那齐语将是她今后在宫中唯一能称得上朋友的人,这秋圣熙她无可奈何,这齐语她可要尽心尽力,先撇开齐语是“那个人”一方的不说,单凭齐语这真实的性格,她就要同秋圣熙的份一起,把齐语推向齐语心目中那个位置,不过这个位置必须是后位一下,因为后位是她的。

“小事而已,别老挂在嘴边,你若是想回报我,那就好好活下去!莫要像秋圣熙这般话未多说便要离我而去,有事莫怕麻烦,尽管找我,于我而言可怕的不是对手的强劲,而是你们一开始就拒绝了我的帮助。”莫承欢受够了束手无策的憋屈,她已经有太多无可奈何,她不去奢望那些虚幻的权力,她只求那些她可以帮助的人不要再拒绝她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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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陆续下达,先是齐语,后是莫承欢,再是楚洛洛,齐语虽说是立了头功,但这楚洛洛毕竟也参与在其中,对这个事件起到了作证的作用,所以再晋一品,从随侧成为了常宣。

同样是中了毒,立了功的楚洛洛之晋了一品,一直默默无闻的莫承欢却也跟着晋了两个品阶,如今谁才是最受皇上重视的人,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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