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的时候,尹音已经躺在了房间里,白泽坐在书架边查资料,见尹音醒来,开口便道:“茯苍没死。”
“嗯?”尹音没明白。
“真折腾,”白泽抱怨道,“那洁癖兄要本尊候着你醒来,再三要求,必须第一时间告诉你,他没死,你见到的是人,不是鬼。”
“他人呢?”尹音问。
“在他自己屋里呢,”白泽道,“说是答应了你,要让墨尘好好的,所以近期最好不见面。”
“也对,”尹音自语道,心中如释重负。
现在想想,茯苍“淹死”自己的确是救墨尘最好的方法,人死了,就什么都不会去想了,又怎么会去想茯苍的生死呢?
“帮我和他说声谢谢吧。”尹音对白泽道。
尹音的话,对白泽来说便是真言,拒绝都无法拒绝,于是白泽出了门,来到了走廊上,周身法力波动,对着楼上大喊一声:“楼上的,姑奶奶让本尊替她跟你说一声谢谢!”
“白泽!”尹音翻了个白眼,真是服了他了,但肉体刚死过一次,没力气计较,只能躺在床上看天花板,想恢复些力气,去外头透透气。
白泽喊完,坐回老地方,继续翻资料,边翻边道:“你们俩也真是有情调,一口一个皇祖母,却做着情人的事。”
“谁做情人的事了?”尹音侧头问道。
“你二人在暖园做了些什么,还用本尊说吗?”白泽道,“好在这白塔没别人,你俩光溜溜跑来跑去,本尊闭眼不看就是了,但你叫的那么大声,本尊这狐狸耳朵想不听见都难呐。”
“我叫?我叫什么了我叫?我去!”尹音一拍脑门,明白了,这狐狸听见的是茯苍掐她大腿那会儿呢。
“本尊就想啊,墨尘脖子上判官笔画的圈,是不是和你二人做那羞人的事有关,你叫了没多久,那圈就开始缩小了,”白泽自顾自推理道,“直到你给茯苍背回来,那圈才消停,也不知是谁定的规矩,太没道理了!你二人干那事,跟墨尘有个鬼关系?”
尹音翻了个白眼,这狐狸的智商真的是……太愧对他的种族了!
“你慢慢猜吧,我要出去走走。”尹音说着,翻身下床,然后盯着白泽看。
“为何看着本尊?”
“看你好看。”
“哦。”
“哦你个大头鬼!老娘要换衣服了,你这老狐狸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出去啦!”
打发了白泽,尹音坐在床沿好一会儿,撩起袖子,看了看手臂上墨尘的魂珠——红色的痣上,有一道明显的黑痕。
余光瞟见手心,手心中有一抹红墨,正是那日抢夺判官笔时留下的。
“你不杀我,是因为这个吗?”尹音看着手心的红墨,眼眶有些湿润,原来,她的不忍,茯苍能够感受到。
罪恶感终于因此消减了些,尹音握拳抱在胸口,几分庆幸,几分开心,同时又有些想不明白,茯苍既然选择用淹死她的方法来救墨尘,又知道两人不见面对墨尘最好,说明他是知晓那日四殿用判官笔做的事,但是那时候,他是明明是昏死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