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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默默地守护

人的一生,最忙碌最充实的那段时间也许就是高中,任何的插曲都会在主旋律下被遗忘,繁重的课程让周杨很快走出了失恋的阴影,不用有事儿没事儿往走廊上跑,更加的埋头苦读,整个人都消瘦了,叶耀天站在讲台上,看着被一大堆书没过头顶的周杨心里有些疼惜。

这天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叶耀天已经洗洗要睡了,手机却急躁的响了起来

“喂”

“叶老师,快,周杨发高烧了,叫她也叫不醒,怎么办,”刘真有些慌乱的说

叶耀天立即挂了电话,穿好衣服,出门开车赶到学校。周杨被刘真和李心怡架着出了宿舍,裹了厚厚的一层,两个孩子显然吓坏了,语无伦次的描述着。

“没事 我送她去医院,你们俩快点回去睡觉,别冻着”

叶耀天把车发动着,扭头看了看靠在座椅上的周杨,她脸通红通红,摸了下额头烫烫的,估计得有39度。叶耀天脚踩油门冲了出去,一路上他心急如焚不停的闯黄灯,冬天的晚上路上还是通畅的。原本半个小时的车程十多分钟就到了。他抱着她冲进了急诊室。医生没多说就给开了退烧针,吊了挂瓶,看着躺在床上的周杨,叶耀天心里舒了一口气,他头一次看到睡着的她,眼睛紧紧闭着,露出长长的睫毛,脸通红通红的,不是原来那种害羞的红,额前的头发也散乱的趴着。她最近学习上有些拼,起早贪黑的,也不怎么锻炼身体,人在压力大的情况下抵抗力是很差的,其实以她目前的成绩,正常发挥应该没问题的,只是在高中这样的环境下,大家很难理智的思考。他心疼的望着她。约莫着药效起作用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温度降下来了,她的皮肤嫩嫩的十分光滑,他指腹在她脸上留恋的停留,舍不得放下来。周杨微微睁开眼,看到叶耀天显得有些惊讶,又感受到他指腹的温柔,脸又一次红了。叶耀天随机把手拿开,

笑着问“好些了?”听到他温柔的声音,周杨觉得心都化了。

“嗯,晚自习的时候觉得有些不舒服,没想到会烧这么厉害”

“以后不舒服就吃点药,别老生扛着,你以为你是忍者神龟呀”叶耀天有些抱怨

“她们怎么找你呢”

“不找我找谁?难不成让你爸爸妈妈赶过来?还是找宿管阿姨?”

周杨笑了笑,也是,除了他,别人貌似都不合适,谁让他是班主任的。

“我帮你看着药,你睡会儿吧”叶耀天温柔的看着她说。

眼神和语气让周杨有些飘飘欲仙再加上感冒药的作用让她很快就睡着了。她睡得很熟,以至于护士抜针的时候她也没醒。叶耀天拿了药,又把她抱到了车上。在车上他有些犯愁了,把她送回宿舍,这么晚会打扰到其他人,把她送回家又不知道在哪儿,最后他想了想朝自己家开去。家离着学校没多远明天也不耽误上学。

叶耀天把周杨放回自己的卧室,帮她把厚厚的外衣脱掉,全程都蹑手蹑脚害怕影响她休息。做完这一切他退出来,来到楼下坐在沙发上,他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经常待的地方也就卧室和客厅,另外两个卧室基本不去,母亲在父亲去世后也不愿意来跟自己住,还是喜欢住在原来的地方,老街坊邻居的相互也有个照应。如今也只能在客厅里打发一晚了。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明天还有早读,他强迫自己很快睡着了。

五点钟便醒了,他没有做早饭的习惯,但是想到楼上那位还是简单的打了荷包蛋,拿出了一盒奶,一包面包片,冲了麦片粥,放在保温盒里。营养全面均衡 简单吃过后,把周杨的早餐,药和说明写清楚放在客厅桌子上出门走了。从昨天晚上接到电话到现在一切都跟做梦一样,整个早读期间他都在想着周杨起了没有,饭吃了没有,药吃了没有,有没有被环境吓到。他甚至有些埋怨高中过得为什么这么慢,早些毕业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追求她了。

此时,在家里,七点多周杨才醒过来,近一年她都没有这样好好休息了,她睡眼惺忪的坐起来立马清醒了,完全陌生的环境,她努力回忆昨天晚上的事情,只记得叶耀天陪她在医院,她下意识的看了下自己的衣服,立马又被自己的想法雷到了。她迅速穿好衣服,跑出了卧室,意识到整个屋子里暂时只有自己一个人后稍微放松了一下,这才得空打量了,上下楼复式房子,楼上有三个卧室,楼下客厅,厨房,洗手间,书房。没想到叶老师还是个钻石王老五。周杨看了下时间赶不上第一节课了。她跑下楼看到客厅茶几上的东西,不吃白不吃,休息好的她胃口也不错,竟然把桌上的东西吃的一点儿也不剩,还顺手写了“谢谢”

有了这件事,叶耀天格外得注意周洋的健康,大课间的时候会叮嘱她吃水果,下晚自习叮嘱她喝牛奶,中午的时会强拉着她到操场上跑两周。

高中的孩子们眼里是没有假期可言的,即便是春节也没有办法彻底的放松,亲戚们的客套话往往是有没有目标校啊,成绩这么好一定没关系的啊,如此雷同。周爸爸周妈妈倒也通情达理,遇到这些问题往往一言避之。两人不约而同的都没有给她过多的关注与压力,还跟平时一样。

在高二下半年已经把高三的课程学完了,为了避免孩子们只读书不锻炼,学校也强制要求学生们大课间必须到操场上跑四圈。作为班主任的叶耀天也免不了要参加。一身运动服的他在孩子们中间也显得朝气蓬勃。

“黄金比例,标准的美人坯子”刘真边跑边说

“你说谁呢,怎么对女的你也感兴趣”李心怡笑着说

“不是吧,咱俩离她远点儿吧”周杨和李心怡哈哈大笑

“谁稀罕看你俩,我在看男神,谁规定美人一定是形容女的”刘真指着前面的叶耀天揶揄道

周杨抬头看了一眼,叶耀天背朝着她们,随她们一起跑步,他阳光,帅气,也怪不得刘真这么花痴。她突然对amy这个人有些好奇,她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他会不会还思念着她?

这天中午,叶耀天接到了一个电话

“hello,calos? it's me, amy”

“嗯,是我”

“……我毕业了,要留在这边,你还没有决定什么时候出国么?”

“嗯,不错啊,我还不确定”

两个人停顿了一下

“i'm going to get married”

“……哦,恭喜你啊,我还有课,有空再聊”叶耀天挂了电话,过去三年了,他心情平静多了,对她已经没有了不舍,只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结婚。关于出国,他本想把这批学生送走就申请,不过现在看来又要往后推迟了,他想等着她。

amy想着叶耀天会问一下她的生活,哪怕寒暄得问一下也好,她要结婚了,只是为了一张绿卡。三年前她提出分手因为她接受不了跨国恋,她不确定他还会不会继续深造,而她的身边也出现了可以对她有帮助的人。路都是自己选的。前几天原先实验室的刘明到这里读博后,她不经意间得知叶耀天并没有放弃深造,依然热衷于他们实验室的研究项目,而且还发了不少论文,这让她有些欣慰。可是,刚才他仍旧说他不确定。

高三开学后,大家的压力更大了,虽说课程都已学过,但是无数次的练习,模拟考试,错题总结,题海战役让大家麻木但是却依然精神抖擞。

这天晚自习,大家在教室里奋笔疾书,周围静悄悄的,叶耀天走到周杨跟前敲敲她的桌子示意她出来一下。

“送给你的,生日快乐”叶耀天递上来一份礼物

“哎呀,我自己都忘了”瞬间想起了去年生日时的尴尬“过得好快呀,又一年”

“是么,我倒觉得有些慢”叶耀天意味深长的说

“那是你,对我们来说时间可是最宝贵的了”

“那不好意思,占用你的时间了”叶耀天打趣道

“呵呵,不过有礼物收也不错”

“你最近几次考试发挥得不错,应该没问题,不用太紧张”

“嗯,不会的,考试考的都麻木了”

“小考当大考,大考当做小考,大风大浪都经过了别在小水沟里帆船就行。好了,你回去吧,有的放矢,讲究效率”

周杨点点头转身回去了。叶耀天笑了,他不太会给女孩子挑礼物,尤其她现在还是他的学生,听说她拉小提琴,叶耀天辗转几个精品店才挑了这样一个音乐盒,盒子里是一个老人拉着《爱情永恒》,据说是老人自己作的曲送给未婚妻的礼物。

回到宿舍,大家才都想起来周杨的生日,十八岁来的太突然了。

“杨儿,你有没有感觉到叶老师对你有种特殊的感情”刘真问

“啊,怎么了,什么事,说来听听”李心怡由于不在一个班也跑来八卦。

刘真便把礼物的事情告诉了李心怡,刚好音乐盒里《爱情永恒》的音乐响起。周杨当然明白这首曲子的寓意,面对两个闺密的八卦只得圆场。

“别贫了,怎么可能,他是可怜我给他当了三年差好不好”

“早知道这差能当三年,我当初就毛遂自荐了”

三个人一同想起了高一入学的情景,时间过得可真快呀,那一刻仿佛还在昨天发生。躺在床上,周杨脑海里飘荡着那首曲子,就是因为那个故事让她把小提琴坚持下来,这首曲子她已经牢记在心,以至于打开盒子看的时候她就觉得应该是这个音乐。可是他们毕竟是师生,他是她的老师,谁也改变不了,更何况马上就要高考了,谁也不希望在这个时候掉链子。既然是永恒就暂时搁浅吧。劳累了一天的孩子很快就入睡了。

叶耀天也在祈祷自己的贸然不会影响到周杨的状态,他相信周杨是比较理智的孩子。

六月九号,伴随着一声哨香,高考就此结束,高中三年也就此结束。孩子们蜂拥的跑出考场,压抑了三年的青春在此澎湃,有的相拥而泣,有的引吭高歌,有的恣意舞动,三年来,他们放弃了太多,三年来他们付出的太多,虽然高考不是唯一出路,但是经过了高考的历练人生便不再遗憾。有人说,高中时代的朋友值得一辈子珍惜,因为他们曾经一起奋斗,一起做梦,一起为梦想而战。

叶耀天看到周杨时,她也看到了他,一切尽在不言中。两个人心有灵犀,互相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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