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骑 虎 难 下
他们在一起已经有了半个月了，他们的日子那样的平静不能再平静，立明认为他们仅仅此兄妹而已，就像照顾立琳一样无微不至。忐忑不安的青莲几次想把憋在心里话向他表白，她是一个女孩子又怎能说出口呢！青莲跟立明生活在一起又冷又热。
一天立明突然想尽点兄长之意，给青莲买点东西做留念。他带着青莲来到黄金店，想给青莲买点像样的东西，他看到一对精致的耳环，想买给青莲，青莲却选中了具有象征性的戒指。
立明平日里能够从工友的脸上读懂他们在想什么，想要什么，此时此刻，他却读不懂青莲那颗砰然直跳的心在想什么，他毫不犹豫全买了。他的举动让青莲更读不懂。
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们在沉默中一言不发，立明根本不知道青莲此次来意。一天，他对清连说：“你来昆明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你请假多久，还有几天才回去，看你还需要什么，说一声，哥好给你买。”
“你是一个猪头，难道看不出，简直笨死了，我什么不要，就是要你。”青莲把憋在肚里的心里话向立明表白。
“你要我，怎么可能，我们的婚约不是在十几年前就解除了。”立明有点闷闷不乐说。
“十几年前，我们的婚约被解除了，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自从我在大冲槽发生车祸，我到家里听到说是你救了我。我到家里看到现在的家，要是没有你，我们家不像一个家，我们家欠你和爸爸的情，我欠你的恩无以回报，我只好嫁给你，做你妻子，服侍你一辈子。但我有不光彩的过去，怕给你摸黑，会给你心里多添一道伤疤。然而你会抛弃我，你痛，我更痛，那样我旧病复发，我更伤不起，但是我没有办法，憋在心里不是滋味，令人更心痛，会让人发疯。我老实告诉你，我两次恋爱，每一次都是被人抛弃，在绝望中回家探望父母亲人，最后回去跳官田水库。没想到回家，是你给我生存的勇气，是你让我在黑暗中见到光明。”青莲带有忧伤的语气说。
“你说我在大冲槽救了你。是怎么回事？”立明又问。
“对！是你在大冲槽救了我，我从１７３搭摩托车回家，在大冲槽出车祸了，是你跳下坎把我背进车里，你们开车送我和开车的小伙子去医院，还有你帮我们付医药费。”青莲说。
“难怪在加油站我看到你有点面熟，但又想不起，也许在大冲槽时，怪我的心情不好，才没留意，要是多看你一眼，也许我会想起是你。现在我看出了记忆中你的嘴，记忆中你眼，记忆中你的眉毛。”立明说。
“你为什么心情不好？”青莲问。
“那个时候我失恋了。好了不提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立明叹气说。
“那我们是同病相怜了，这就是命运吧！”青莲也叹了一口气说。
“妹子，你说了这么多，我明白了大概，我们真的不合适。你是一个教师，我是一个农民，这是第一个不合适；你在晴隆，我在昆明，就像牛郎织女，一个天上一个地上，那有多苦啊！这是第二个不合适；现在年轻人需要浪漫，需要激情，像我这样天天跟一伙二班老者、二班老奶混在一起的人哪来浪漫，哪来激情，我是一个不适应时代的人，这是第三个不适合；王芬把我的心伤透了，每当我见到长得好看的姑娘，我会想起王芬，想起王芬，我的心痛如刀绞，这些天看到你，我的心在滴血，这是第四个不适合。”立明说。
“原来王芬把你伤得这么深，其实我与王芬不同，我是从深坑里爬出来的人，懂得珍惜，加上我们小时候的婚约，虽然我爸势利退婚，可是我妈及我是默认的。”青莲说。
“是吗？既然你心里默认我们婚约，那你还要经历两次恋爱，你是不是有好的地方就嫁，要是嫁不脱，还有我这块垫脚石在这里等着对不对？你把我看得太太不值了。”立明生气地说。
“不是这回事，我是要向你说明白，不能给你心里留下阴影。”青莲解释道。
“别说了，过去的那些伤心事你别提了，好不好？”
“我要向你说清楚，我为了嫁给你，我从老家千里迢迢来到昆明，我找了几天几夜才找到到你，我容易吗？”青莲也生气地说。
“别提了，一句话，即使我这辈子，娶不到老婆，也不会娶姓李的。我老实告诉你，我给你家寄钱，不是为了要面子，好娶你做老婆，而是尽一点干儿子的责任。我在大冲槽遇到你救你，那不是缘分，那是巧合，即使是条狗我也会救。”立明站起来手舞足蹈地说。
“我明白了，终于明白了，你嫌弃我是破鞋，是破罐子，不得人要才送上门来。我太傻了，太下贱了，为什么来昆明之前会想不到呢？”青莲放声呜呜地哭道。
他们吵了起来，起初他们轻言细语的讲，当青莲提到父亲退婚，说起她的两次恋爱经历，立明一气之下嗓门拉高了，憋在青莲心里的委屈也找到发泄地方，她也拉开架势胡闹一通。
他们吵着闹着骂着，嗓子哑了，口渴了，渐渐地吼不起了，他们累了，困了，就消停了。
他们吵架过后，寝食难安，立明越想越不对劲。想着想着，青莲离开他，立明又回到王芬离开时的情境。他要也难，不要也难。
他觉得要嘛，一是凭青莲两次失恋经历，他觉得青莲太随便，经不起诱惑，怕重遭王芬覆辙，二是他心里有一层阴影，让他喘不过气来；不要呢，青莲千里迢迢不辞辛苦，几转周折历尽艰辛才找到他，良心有些过意不去，看她吵架时生气样子，怕她绝望做傻事。到底咋办才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