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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在S市的另外一片幽静的郊外,这里没有任何的开发的痕迹,只有淡淡的原始的味道,绿树成荫,一颗颗叫不上名的树木像一朵朵庞大的蘑菇云茂密的密盖着,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遮阳伞,冬暖夏凉,这个地方,是落凉的父亲有一次出差意外遇到的,然后第二天就带着自己的爱女来这里参观,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壤,落凉就喜欢上了这里的原始的气息,就连泥土散发出来的味道,也让她觉得很舒心。

今天大概由于天气有点阴凉,小路有点泥泞,四周杂草丛生,但是扑鼻而来的是,一阵青涩的香气。沿着小路慢慢的往里走,拐过几个弯,落凉来到了一座墓碑前面,看着墓碑前的父亲,落凉眼眶不禁一红,声音有些哽咽的说

“爸爸,小凉回来了,回来看你了,对不起,爸爸,小凉不孝,这么久才来看你。”落凉坐在了苏爸爸的墓碑前,手轻轻的抚摸着照片中笑得慈祥的苏爸爸,跟他讲了好多好多的故事,这一坐就是一下下午,等到落凉到达苏妈妈的住处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听陌陌说,苏妈妈早在几年前就把在S市市区的那套房子给卖了,住到了一个相对平民化的民宅区,这里民风淳朴,一片祥和的气息,夜晚的民宅显得更加的热闹,白天这里的人都要赶着去上班,所以鲜少有夜晚的时候那么悠闲,这里没有市区的繁华,高楼林立,车水马龙,显得很忙碌跟焦躁,看似华丽,但在另一面又显露出整个城市的落寞跟孤寂。这里,人来人往,有的是小孩,跟着同伴或者自己的父母坐在一些休息场所聊天,爷爷奶奶们,坐在树下喝茶下棋,不然就是谈论古今,偶尔还能听到一阵拍掌大笑,老夫老妻的中年人都相互手牵着手出来漫步,闲逛,尽管这条路不知道走了几遍,但是从他们身上,看到彼此眼中的幸福,这条路无论多远,走过多少次,都是幸福的,因为在彼此身边都是心中想要的那个人。看到依次从自己走过的人,落凉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流,多久没有这么平淡又舒适的感受周围的气息。

一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苏妈妈的住处,不高,就两层,庭院是木制围城的栅栏,里面有一条是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一直延伸到门口与,左右两边种着一些花花草草,都打理得非常好,屋里的灯都开着,从屋外看着,整个屋子笼罩在一片温馨的霞光下。落凉停了停脚步,在屋外站了会才暗自呼了一口气,提起脚步,走了进去,按了按门铃,屋内立刻响起一个声音

“谁呀?”来开门的苏妈妈看到站在门口的苏落凉,眼底是一片震惊,跟惊喜,连肩膀都抑制不住的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太高兴了还是太难过了,想要摸摸落凉却不知道要摸哪里,喉咙也发不出一个音,只有一个嘴巴在哪里抖动着。看到这样的苏妈妈,落凉不禁红了眼眶,声音嘶哑的喊了句

“妈妈”走上前去轻轻的抱住了苏妈妈一直颤抖不已的身体,心里很酸涩的流下了滴眼泪。从屋里走出来看到这一幕的许流年眼底也染上了笑意。

“苏妈妈,快让啊凉进来吧,她肯定很累了。”边说,边上前把落凉手里的行李拿了过来,动作娴熟得好像在做着一件很自然的事,直接搬上了二楼,头也不转的说

“苏妈妈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几乎每天都要帮你把房间收拾一遍。”好像怕落凉不信似的,说话的同时脚步也快了很多,好像要让落凉赶紧看一样,跟在身后的落凉听到这话转头看了下自己的妈妈,苏妈妈好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眼睛局促不安的瞥向别处,手指慌乱的绞着衣角,落凉伸手握住了苏妈妈的手,紧紧的握住,刚开始苏妈妈还有点不自在要挣脱掉,但看到自己女儿一脸的肯定,也跟着紧紧的握住了。

上楼左拐的第二个房间就是落凉的房间,一推开门进去,入眼的是一片蓝色的墙底,天花板上挂着一个简约型的水晶灯,窗帘是落凉喜欢的欧式风格飘窗纱帘浮雕绣花窗纱,一张大床,两边有书桌还有床头柜,衣橱跟书架是连在一体,地上还铺着一层地毯,看着房间被打扫得一层不染,落凉知道,那肯定是自己的母亲花了不少的心思跟精力在里面,好像有一种声音在催使自己一样,落凉一下子打开了衣橱,眼睛一下子蓄满了眼泪,整个衣橱里面都是崭新的衣服,一年四季都有,落凉不知道要是自己不回来,自己的妈妈是要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每年周而复始的给自己打扫房间,一年又一年不知疲倦的买自己合适穿的衣服。

“我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我看到了就想给我家的小凉买”苏妈妈看到一直沉默不语的落凉,心底害怕落凉不喜欢,忙解释道

“嗯,我喜欢”落凉咽下心底深深的苦涩,扯着淡淡的鼻音应了声,然后把眼泪逼回去,抬头然后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母亲。够了,真的够了,这么多年的怨恨已经够了,无论曾经有过什么,心底始终是渴望着母爱,这份爱足以平息了落凉这么多年对自己母亲的埋怨和对爸爸的不平。落凉在心里这么说着,头深深的埋在了母亲的肩膀上,久违的味道席满了她的鼻尖,是她熟悉的味道,是她渴望了好久的味道。

“啊凉吃了吗?”看到这,流年害怕这两人又抱在一团哭了起来,赶紧转移下注意力,话虽这么说,但是流年的眼睛却一直停留在落凉的身上,看到她的眼泪,他的心一直都是泛疼的,不忍她在这么哭下去,才出声说道。话因一落,一阵咕咕的声就随声响起,这声响让落凉尴尬的脸红了起来。苏妈妈这才破涕笑了起来,忙埋怨自己说

“都怪我,小凉赶了这么久的路肯定没吃饭,我现在就去给你做几个菜。你跟小年一起聊聊”似乎是要给两人制造机会一样,苏妈妈临走之前给了流年一个眼神,但是脸上却是洋溢着笑意,一直停不下来。

苏妈妈走后,房里的气氛一下子显得微妙起来,刚刚顾着妈妈叙旧,都忘了流年在场,而且两人这么久没见面,落凉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况且,很多东西已经变了,哪能像以前那般那么肆无忌惮。像是看透落凉心里想的一样,流年率先开口说道

“苏妈妈这几年一直在等你,我也会经常来看看苏妈妈,这不,苏妈妈还特意给我留了个房间。”说到这,流年还一副与有荣焉的意味,连眉角的眉毛都飞扬了起来。落凉是知道的,小时候,自己的妈妈对流年就跟自家的儿子一样,自己有的,流年也必定会有,那会的自己为了不让流年那么得瑟,还经常上流年的家,抱着许妈妈,跟许妈妈说,要做许妈妈的女儿,这样她也有另外的妈妈,这一举动不知道当时笑翻了多少人,许妈妈还扬言说要落凉做她的儿媳妇,可怜的落凉脑袋瓜对什么都懂,就是不懂儿媳妇是什么,一句儿媳妇可以有第二个妈妈就把自己给卖了,那会站在落凉旁边的流年听到那句我愿意,一下子笑弯了眼角,眼底是化不开的宠溺跟温柔。以至于,后来有一段时间就看到落凉咆哮的声音,因为流年经常窜到落凉家蹭饭,还专门挑落凉喜欢的下手,气得落凉张牙舞爪要把流年给吃了,而流年却始终是笑着,看到落凉要发飙了才把筷子上的肉夹到了落凉碗里。小小的落凉那会不知道,流年哪里舍得吃掉落凉喜欢的东西,只不过是要亲手给她夹而已,不过慢半拍的她一直都看不到流年的用意。

想到这些有趣的童年往事,落凉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打趣道

“你还说,每次我妈有什么好都要偷偷给你,还不让我知道”也许连落凉也不知道,她的语气里没有了初次见面的那淡淡的疏离和冷漠的客套话,上扬的声调也不自觉的带着只有在流年面前的俏皮的语调,透着乳嫩的声音,让人心底不禁酥麻了下。

“贪心的小丫头,那会不知道谁老是把我妈妈给我留的零食都给霸占了,还给偷偷的藏起来。还一脸的不是我的表情”伸手捏了捏落凉巴掌大的脸蛋,然后蹲下身去,把落凉的行李打开,要把落凉的东西给拿出来。而落凉早在流年捏的那一下,内心泛起了一层涟漪,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久久不能平复,回过神来又看到流年正帮着把行李的东西拿出来,忙蹲下身也跟着收拾。其实行李也没什么东西,就两套衣服,但是,落凉明显低估了S市的气温,要是她知道第二天的天气会那么冷的话,她也就不会带这么少的衣物,不过也好在苏妈妈给落凉买的衣服,无论是款式大小还是颜色都是根据落凉喜欢的风格来的,幸好苏妈妈衣服都买大了,不然凭借落凉这5年的生长速度,以前那种认知真的不适合落凉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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