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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后记)

父母在青岛一住就是半年。第二年是我儿子的高考年,考完以后,想出去玩玩,散散心。父母也想返回古城的家。于是,我们决定请几天假,去古城一游。

古城是中原重镇,中华民族发祥之地,名胜古迹甚多。到那里观光旅游,特别是妻子和儿子,从来没去过,一定挺开心。况且,那里尚有孙晓香夫妇在那里工作。我们也有二十年没见面了。一家人在那里相聚,一定很高兴。

不久,我们就成行了。

青岛距古城不远,乘火车十几个小时就到了。晓香和丈夫成杰在火车站接我们。我们没有打车,而是乘一路公共汽车,到新街口站下车,进入宋城一条街,再转入一条小巷里,一处新建到民宅,就是父母的家。

父母虽然离家半年有余,但有晓香夫妻关照,室内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宽敞亮堂。一切家具,应有尽有。尤其是父亲有一宽大书房,收藏书籍甚多,很对儿子心思。特别引起儿子注意的是,父亲的一套军衣,军帽,军功章,纪念章……他把爷爷的一套戎装,都穿戴上,像一个威武大校,在室内走来走去十分得意。

晓香和成杰夫妇知道我们今天来,事先准备了上好的饭菜,他们以主人身份招待我们。准备在餐桌上谈些家长里短,别后情景。大家正在谈天说地,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跑了进来。一头扎进姥姥怀里,眼泪都滚了出来。嘴里喊道:

“姥姥你怎么才回来,可想死我了!”

父亲说:

“光想姥姥,就不想老爷吗?”

她又钻进老爷怀里,撒起娇来。晓香说:

“看这孩子,只见姥姥,老爷,就不看看还有谁来了?”

小姑娘这才四面观看,我和妻子,以及我儿子她都不认识。突然想起来了,一蹦一跳跑到我和妻子跟前说:

“这是舅舅,那是舅妈,那个可能是表哥吧。”

我们都十分高兴,她也给我们行了礼。儿子张恒却噘起了嘴说:

“你谁都认识,就是把我忘了,还‘可能’是表哥吧,这叫什么话?”

小姑娘脸一红,跑到张恒跟前说:

“表哥就是表哥,去掉‘可能’,我认错还行不行?走,我们外面玩去!”

晓香妹妹说:

“别走了,马上开饭,吃完饭再玩。一天就知道玩,都是大姑娘了,要稳重点!”

小姑娘一伸舌头,不再说话,拉着表哥坐到长沙发上。

就在这时,一个小护士跑来,敲敲门说:

“成大夫在家吗?”

成杰回应说:

“在,进来吧!”

他对在座的人说:

“当大夫,就是这样,随时随地准备进诊室。”

门一开,小护士说:

“有两位台湾客人,找您。我还有事,走了。”

小护士背后走出两个人来。男人戴着遮阳帽,高高的个子,背有点陀,手拿拐棍,走了进来,客气地问:

“这是王英俊的家吗?”

“是我家,你是——”父亲站起来说。

来人见到满头白发的父亲,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父亲跟前,紧紧把他抱住说:

“英俊啊,连我都不认识了?”

那人摘掉遮阳帽,父亲揉揉眼睛,仔细看看说:

“莫非你是长林吗?”

“是啊,我们在一起,耳鬓厮磨多年,怎么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父亲用手帕擦了一下泪花说:

“老了,四十年的岁月,我们都变了模样,哪里认得出喲!”

“是啊,不是在你家里,走在路上,我一定把你当成陌路人了。”

张师母听到两位老战友的对话,急忙走上前来,眼里闪着泪花,握住来人的手说:

“你是长林吗?”

“是,我是长林。”

张师母说:

“长林啊,我对不起你……”

她还想往下说,话被对方打断,孙长林说:

“秀娴啊,没什么谁对不起谁的,你看她是谁?”

众人往他背后一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走上前来。她自报家门说:

“我叫刘静玉,是孙长林的妻子,向各位问好了。”

众人的目光都落到她的身上,没人认识她,还以为她是孙长林在台湾找的女人呢。她迅速向前走了几步,走到父亲跟前说:

“英俊哥哥,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丫蛋’啊。”

父亲恍然大悟说:

“丫蛋啊,你是怎么到台湾去的?又是怎么嫁给长林的?我记得你姓胡,怎么姓刘了?”

我和妻子听了他们的话,都听糊涂了,只好打圆场说:

“各位不要站着说话了,都坐下说话吧。”

各位这才落座,畅谈一阵子。晓香和成杰夫妇说:

“各位长辈,兄弟们,饭菜好了,餐桌上谈好吗?”

父母亲齐声说:

“好,快到客厅入席吧!”

酒席宴上,刘静玉首先发了言:

“若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张秀娴女士。可能是我鸠占鹊巢,先和长林在一起了。秀娴才嫁给了英俊哥哥。”

父亲站起来说:

“不要说是谁的错了,要说错,是世道的错。是它把我们分开,一分就是四十年。人生能有几个四十年呐?好就好在我们现在生活的都很幸福,这是万幸。来干杯!”

除了小姑娘成微微和张恒没喝完,其余每个人都一饮而尽。

父亲说:

“丫蛋啊,你给我说说,你和长林是怎么认识的?让我们一起分享你们幸福结合的喜悦吧!”

刘静玉有些激动地说:

“提起这事,还有许多悲情事。你我分别以后,我与二表哥刘少厚逃离辽西。回归仙人岛高俅窝棚。我嫁给二表哥,并怀有身孕。后来,少厚参加了民主联军。在营救汤云的战斗中,少厚牺牲了。还乡团还不放过我家,来抄我们的家。为了保住刘家的后代,爹把我背到船上,逃到一个荒岛上。可怜婆婆和白海龙一家都被杀了。过了一段时间,一伙***败兵也来到荒岛。我刚生了孩子才一月有余,他们抓住我寻开心。父亲和他们搏斗,被打的半死,扔到海里淹死,孩子也扔到海里喂鱼了。”

“你怎么到的台湾?”

“他们为了取乐,挟持我到了台湾,一路上把我折磨得奄奄一息。到了那里,他们看我没有利用价值,就把我赶了出去。我便流落街头,乞讨渡日了。”

说到这里,孙长林接着说:

“我在济州岛俘虏营,带头反对美军的虐俘暴行,引起了美军的反感。强行把我押接到台湾。想让我投降认罪,被我严词拒绝。他们在我身上捞不着什么油水,把我弃之街头,想让我自消自灭,冻饿而死。后来我在台中市一所小学,谋了个教师职位。”

刘静玉接着说:

“一个偶然的机会,在小学门口,他遇见了我,把我救回家。交谈起来,方知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是老乡。后来,我们就生活在一起了。”

亲人相聚,其乐融融。更兼我们处于中华民族发祥之地的古城,名胜古迹甚多,岂能不多畅游几天。七天之内,我们游览了清朝修建的龙亭,宋代遗存的铁塔,以及禹王台等名胜古迹。与此同时,我们还游览了嵩山少林寺,郑州的黄河公园……十几天过去了,我们几乎忘却了时空,地域的阻隔,回到了年轻时代。连年近七十的老一辈人,也不感到累。最后,回到古城家里,休息两天。我们还专门到古城有名的饭店,品嚐古城小吃,开封小笼包,马豫兴桶子鸡……还观看了京古斋的书画展。半个月后,孙长林老师和刘静玉夫妇欲返回台湾。我们夫妇和独生子也着急返回青岛,了解儿子高考结果。父亲劝孙长林夫妇说:

“别走了,在这里买套房,落叶归根吧!”

孙长林老师说:

“不不不,台湾也是中国的一部分,迟早会统一的。那里有我的儿子女儿,也是中国的土地,在那里落户,也是落叶归根嘛!”

“对对对,台湾也是中华民族土地,也是我们的根。让我们多联系!”

临行时,父母和成洁,孙晓香夫妇,送我们到火车站。孙老师夫妇准备乘车西去,到郑州换车南去。我们一家东去回青岛。

在火车站等车期间,妻子单维绵对孙老师说:

“孙老师,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

孙老师笑笑说:

“问吧,再不问就没时间问了。”

妻子单维绵说:

“您本名孙长林,刘阿姨为什称乎你林长荪呢?”

孙老师说:

“我被强行遣返台湾,有人说我叛变了。为了不使家人受到连累,就改名林长荪了。”

“啊,我手头有一份六十年代的《参考消息》,是保存二十几年的一份报纸,作者叫林长荪,此作者莫非是你老人家?”

孙老师接过报纸仔细观看后说:

“是我的署名,作者是位记者。”

“这是怎么回事?”妻子问。

“大约是六十年代的一天,我们学校组织一个旅游团,到日本去观光。我在日本碰到了一个故人,你猜猜他是谁?”

“猜不出。”

“他是你们俩的同班同学,名字叫郑恩绪,此时他已改名野藤恩绪。他在日本《产经新闻》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内中写道:

“中国核物理学家张明元逃亡国外……据悉有人在莫斯科见到过他……另讯,有人在伦敦白金汉宫门前见到过他……我当场指正了他,如果你不是造谣,恶意诽谤,那你一定是个白痴……”

他当场反驳说:

“孙老师,你曾教过我,不能对你无理,若是别人说我是白痴,定然和他没完。我现在已是《产经新闻》的名记者,帝国大学的客座教授。”

我说:

“你不服气,是吗?起码你地理没学好,塔克拉马干沙漠有多大,你知道吗?别说他是个人,就是一只鸟,也难飞出去,你不是白痴是什么!或者,你是恶意中伤,抹黑你的祖国。”

他翻了翻眼皮说:

“我活着是日本人,死了是日本鬼,我的祖国就是大日本帝国,至于,支那么,我早把它忘记了。”

此事被我们团中一位曾是《南华早报》的记者听到,写了那篇短文。争求我的意见时,我同意署名,以驳斥这个恬不知耻的言行。”火车进站了,我们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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